抽了纸巾擦干手,透过镜面,她扫了他一眼,目光中满满的鄙夷与憎恶。
最后纸巾一扔,大步出了房间。
门一开,葡萄就在外头正要进来,见着了她,说道:“我以为你是掉进马桶,正要去捞你呢。”
背过手,她若无其事地将门关上,斜睇了她手里的香槟一眼:“用酒来捞我?”
将酒递给她,葡萄说:“尝尝,味道一绝。”
她接来喝了两口,葡萄又说:“怎么样?马政翰特意让朋友从法国东部邮来的,是真正的法国香槟。”
喝酒的动作停住,阮孑含在嘴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干嘛?不好喝?你不是最爱这类爽滑的果味酒吗?”
最后选择把嘴吐回杯子里,递还给寿星公:“他带来的,能有什么好东西。”说着越过她去拿其他的酒。
啧了一声,葡萄满脸嫌弃地看着手里的酒:“真脏。”
所经之处,有认识的人叫住她:“阮孑,来玩剧本杀。”
“我一口酒一口东西没吃呢,等会儿。”
葡萄追上去:“所以你刚喝的是啥?”
“馊水。”头也不回,在琳琅满目的甜品小吃跟液体类中拿起了一杯葡萄酒。
葡萄:“你手里这杯也是他拿来的。”
刚要送到嘴边,她只得又放下,挑了杯白色液体:“这什么?”
“白开水。”
“白开水总不至于是那个王他拿来的吧?”说着,仰头一口灌进嘴里,往下一吞
眼瞅着已经来不及制止,寿星公一脸同情地看着对方。
液体从喉咙滑下,惊得阮孑肩膀一缩,整张脸立马皱成了倭瓜,热辣的感觉从口腔迅速窜到食道,又从食道反到整个脑袋
好半天,她才缓过来神,一脸痛苦地转过脸来,看着葡萄哑着声调控诉:“你有病啊,二锅头”
葡萄忙拿了另一个款式的杯子塞到她手里,一边又忍不住笑:“这次真是白开水,漱漱口。”
一口下去,她眼睛都红了,灌了她递来的那杯,火辣的感觉还是没减退多少,在桌上拿了她递来的同款的杯子,警惕发问:“这是水?”
“水。”寿星公斩钉截铁。
但她不够信任对方,放到鼻下嗅了嗅,没闻到呛鼻酒味,又浅酌了一点,这才确认,连喝了两杯,又吃了一块血橙。
12点前夕,寿星公跟男友切了蛋糕,趴体还只是进行到一半,众人起哄着要这对情侣拥吻,两个都很大方,抱在一起便给观众来了一场为时两分多钟的热吻。
只有阮孑一脸冷漠地倚在桌沿看着,片刻后,忽然想起了什么,视线穿过这对情侣透过拉起的窗帘缝隙投注在对面那栋楼上。
可能是都睡下了,那屋子里只留了一盏小小的玄关灯。
庆祝过后,玩游戏的又开始玩游戏,唱歌的开始唱歌,蹦迪的开始蹦迪,也得亏楼下没住人。
几杯的洋酒跟一杯二锅头下了肚,阮孑也早有了醉意,靠着多次洗脸才维持清醒。
屋内镭射灯晃得她眼花缭乱,看一眼被围在人堆里下五子棋的寿星公,她打了个呵欠放下酒杯,起身走向厕所。
推开主卧门,她反手将门关上,移步到洗手间
“嗯~啊~嗯~啊”当手攀上门把那一刻,鼓膜里陡然传来浪荡的叫人脸红心跳的吟叫,阮孑立即叫刹住脚。
抬首望住眼前这扇玻璃门,里头开着灯,交缠着的身影轮廓依稀可辩,可看不出是谁人。
她放下手,带着一些不敢苟同的想法离开了主卧,顺手帮这对男女将门关上。
纵使多情动,也不好在别人的房子里做这档子事吧。
一边走向沙发,她目光一边在一屋子十几个男男女女脸上扫过,将将走到沙发跟前,脚步忽然一停——这么多人里,唯独缺了马政翰跟露西。
脸色发生变化,转头看向那扇被她关起的房门,她侧目一扫,目光落在人群中玩得很是畅快的葡萄身上。
最终旋身,她重新打开了那扇门,并在里头反锁,一步一步靠近洗手间。
她停在门口,听着里头男人粗重的喘息跟女人的呻吟交相呼应,悄无声息地将门拧开
两个人在最里头,马政翰坐在马桶上,腿上坐着露西,裙子掀至腰间,露出整条大腿与臀部,松松垮垮挂在小腿,在二人的律动下将掉未掉。
这一刻,愤怒与憎恶一股脑地朝着阮孑卷土重来
,比之前任何一次来得都要凶猛。
随手抄起盥洗台上的沐浴露,毫不留情地砸向这对纵情的男女。
距离不远,颇具重量的沐浴露将二人砸了个严严实实,又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紧随一起的还有马政翰身上的露西,因惊吓也一下子摔了个屁股贴地。
她哎哟地叫唤着,两个人不约而同朝门口看来,看清来人,竟没有多少被撞破的羞耻与堂皇。
马政翰将裤子拉起,露西也揉着屁股起来,穿好内裤c拉好裙子。
盯着这对狗男女,阮孑满面寒霜:“这么猴急,门都不反锁一下?”
用了不到十秒的时间穿戴整齐,男人还有逗弄她的心思:“是啊,一时大意了。”
这话让她恨不得用盥洗台上所有的瓶罐把人砸死才好:“人类进化的时候看来你是躲起来了,以至于是随处都能交配。”
露西站在一边,除了一开始没看清人时的小惊吓后,此刻脸上不见有什么羞愧神情,但心底多少有些顾忌的,可还装着泰然自若的模样咳了咳,刚提步想离开这是非之地,被阮孑一只手推了回去。
“我让你走了吗?”
马政翰一副满不在乎又无赖的嘴脸:“你不让她走,把我们困在这里有什么用,引大家来看热闹吗?”
她冷笑,像看垃圾一样看着他:“来就来,你们都不怕,我还怕?”
“你倒是不怕,你觉得葡萄怕不怕?”他没皮没脸的说着:“毕竟她可把她的面子看得比天还要大。”
没能忍住,阮孑捞起手边的瓶子就往他砸去,这次是一个磨砂去角质的沐浴露:“你这张嘴是不是抹了一整瓶开塞露,老往外喷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