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贱人

是夜,阮孑跟葡萄打着视频电话,两个人都窝在沙发里敷着面膜,天南地北地讲些不着调的闲话。

“话说,你跟你对门那位怎么样?”

“我正努力把进度条往前拉。”想起那天在电梯间的一吻,她意犹未尽地舔舔唇。

见状,葡萄打趣着:“你这一脸春心荡漾的,进度条拉床上了?”

“你当我是你?一切从床上开始了解?”

当事人颇有些自豪地耸耸肩:“那你加把劲吧。”

背景音里越渐吵杂,引得阮孑不明所以地发问:“你那什么情况?”

闻言,葡萄冷笑一声:“就你上次大骂的那个男人,晚饭时已经发过一次疯了,也不知道他老婆怎么着他,又在那里吠。”

闻声,阮孑皱紧了眉头。

她接着道:“他们家里还来了两个老人,看样子是那男的父母,就意思性拦了两下,后面直接坐那看电视了。”

“这女的我也是想不通,这么一个毒窝还不赶紧离婚。”说着,干脆起身关了玻璃窗,再把帘子拉上,眼不见为净。

“对了,后天什么日子,你晓得吧?”

心思从那个可怜的女人身上拉回,阮孑吐槽:“你都提醒我八百回了。”

寿星公口吻懒散:“我生日趴在家里举办,你人跟礼物少一样,咱们这友情也到头了。”

“行了,没见过你这么市侩的女人。”说罢挂了线,脸上的笑也渐渐收起。

看向躺尸一般呼呼大睡的鹦鹉,她无可奈何地道:“你说这种垃圾,怎么没有人去收了。”

第三日,晚9点多许,阮孑来到葡萄的住所,门敲半天无人应,隔着扇厚重的大门,音乐隐隐约约地传来,连门都隐约震动。

她只好给对方打电话,响了一遍又一遍,被挂断之后,门终于开了。

笑容礼物准备好,她等着一开门就奉上。

岂料门一拉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自己厌恶的嘴脸。

那句生日快乐卡在喉咙,脸上的笑也收了起来。

马政翰笑盈盈:“见了我不用这副鬼见愁的样子吧。”

她冷着脸回击:“分明是踩到屎。”

也不跟她计较,他伸手过来准备拿她的礼物。

手一背,阮孑反应很快地别到身后去:“别碰脏了我的礼物。”一壁搡开他往里走。

偌大的客厅灯红酒绿,暧昧不清的镭射灯底下是一个个衣着光鲜的俊男靓女,这些人推杯换盏c玩游戏的玩游戏c跳双人舞的跳双人舞,玩得忘形欢脱。

屋子里门窗紧闭,将震耳的重金属音乐阻隔在一个空间里,不至于吵扰到左邻右舍。

在人群里寻到了正在倒香槟塔的寿星公,阮孑踩着音乐上前去,在她耳边嚷了句:“老女人,生日快乐。”

握着香槟的当事人转过身来,啧了一声,也喊道:“咱俩彼此彼此。”

余光瞥见她手里的礼物盒,一把给夺了过来,打开一看:“哟,路易威登。”喜笑颜开地搂住送礼人的腰肢:“下重本了哈?”

热气痒得阮孑忍不住往一边躲:“咱们的友情是用金钱垫着的,明年我生日劳您也不要低于这个价位。”

笑着拨开她的手:“我去个洗手间,忍了一路了。”

“外头的洗手间人进人出的,你去我房间那个。赶紧上完出来喝酒。”

音乐声太大,她朝她叫嚷回去:“我开车了。”

“多的是代驾,没钱姐姐请你坐一次又何妨。”

穿过重重人群,阮孑一边跟着这些见过的或者没见过的点头致意,最后进入主卧,关了门,音乐有所降声,又进了洗手间,只能依稀听到一些了。

解决了生理问题,她洗着手,关闭的玻璃门忽而被人打开,她忙扭头去看,两个人都有些意外。

她忘记了反锁,而马政翰不知道里面有人。

“不好意思,差点就看见一些不应该看的了。”可说话的口吻更多的是遗憾。

半秒的意外过后便是反感,抽出纸巾擦了擦手,阮孑提步要出来,马政翰脚步一移,在狭小的门口将她拦住。

“你有病?”她抬头,眉眼冷漠。

“可能是吧,或者,你是我的药?”他暧昧地说着,一边往前走,逼得她不得不后退。

“这是葡萄的家。”

“谁说不是呢?”

跟这种没脸没皮的人,阮孑实在争不过,抿紧了唇搡开他就要走,但胳膊才碰到他

的身体,岂料这人胆子大到一把拽住她的手腕拉到鼻子底下一嗅,嘴里陶醉的呢喃:“真香”

恶心感使她当即拧紧了眉,果断抬起另一只手一掌掴在对方的脸上,沉声啐骂:“香你大爷。”

被打得脸偏向一边,马政翰却还拽住她的手不放,用舌尖顶了顶发麻的腮帮再度欺近她。

将她逼得紧靠墙根,胸膛若有似无地擦过她的,并不生气:“我有钱有颜,你”

“但你妈偏偏把你生得没有脸。”他话没说完,就已经被她毫不客气地骂断:“贱人还真是年年有。”

“你这红颜一怒的样子还挺招人稀罕的。”

“你这恶心的嘴脸更招人反胃。”阮孑深觉得这种马再说一句话自己就要吐了。

马政翰却是笑了,拉住她的手就往底下探去:“别老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你不试一试,怎么知道我是让你反胃还是喜欢?”

余光一转,阮孑看到了那隆起的牛仔裤,却是不抵抗,任着他将自己的手放上去。

下一瞬,她手上一紧狠狠拽住,用尽能用的力气

“啊疼疼疼疼疼”他立马夹住双腿往后缩,前一刻的油腻与下贱嘴脸全化作了狼狈与痛苦。

嫌恶万分地撒开手,她用拇指在食指上掐了一个小点点,也就一公分的长度:“就这么一点,也就葡萄顾着你自尊没甩了你,你这垃圾也好意思去勾搭别人。”

用力把人推开,阮孑走到洗手台洗清洗那只碰过他的手,还嫌这样洗得不干净,干脆挤了洗手液加大搓洗的力度。

马政翰捂着裆部在那里跳脚呻吟,瞪着她看的眼神里全是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