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什么嫂子,老何早就将贺氏给休了,你连个称呼都弄不清楚,说的话也不可信。”李氏像是抓到了对方的错出,抬着下巴高傲的说道。
“你脑子不清醒吧是合离既然你自认为和贺氏家都已经没关系了,你家女儿怎么到别人家里去了收菜,这就是强盗行为。”何耀宗据理力争想了想,又说道:
“我大哥糊涂,我可不糊涂,在我何家,我只认贺氏是我嫂子,至于你,从始至终不过是我和家的一个外人罢了。”
“谁稀罕和你家认亲,我们上一辈的事情,就不要扯到这里来说了,你只说你认不认我女儿何秀云,和何老三何老四也是血亲关系的。”李氏自认为自己站足了理,腰板挺得笔直,说话也铿锵有力。
“怎么有血亲关系,就可以到人家家里抢东西吗那这样说,我也去你家里,将你家东西全部都抬走,行不行”何耀宗心里对这李氏由来看不惯,也积压了不少的怒火,这次可谓是战力全开。
“要怪就只能怪贺氏,是她自己亲口答应,让我女儿来收菜的。”
“那也是你女儿欺骗人在先。”
“这大冬天的家里本来就没菜,我女儿说实话,怎么就成骗人了呢”
老夫人看着李氏怒声喝斥道:“够了你就休要在这里胡搅蛮缠,欺骗他人财物,告到衙门是会被杖责二十的,既然在这里扯不清楚,那就直接送官吧”
“你们先打伤了人,还要告我们欺骗钱财,这还有没有天理啊”李氏拿出帕子掩面而哭,“乡亲们呐,你们看看他们这就是仗势欺人,有了钱了就是不一样了,随意就能拿捏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呀”
“仗势欺人那就将你这些年欺骗贺氏的家产,奴役他们,现在连你生出来的外嫁女,也想回来随意在人头上踩一脚,你一家子这样的行经,还好意思说别人仗势欺人,你的脸皮倒真是厚得很。
要不然将何家的族佬们都请来,我今天就代替何家列祖列宗休了你这刁妇。”老妇人横眉冷对的说道。
“你凭什么”李氏脱口而出的怒吼,哪里还有之前委屈哭泣的模样。
“凭什么就凭我是何耀祖他妹子。”
“哈哈哈你一个外嫁女帮自己兄长休妻,讲出去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我要是休的是一个奴籍的妾,你说我还有没有这个权利”
“什么”李氏脸色顿时惨白,她声音带着一点颤抖的说道:“这,这怎么可能”
“当年阿爹阿娘见你眼神闪烁,就知道你不是个老实的。
大哥糊涂,二哥老实,所以阿爹阿娘就将你的卖身契给了我。
要不是这些年我随相公在外地,这何家轮得到你来作威作福,将家里搅得乌烟瘴气。”
“不不,这不可能,当年他明明说给我销了奴籍的,不然我的孩子们”现在李氏是真的有一些慌了。
“你没有良籍,你的子嗣都在贺氏的名下。”
“不我孙子马上就要参加科考了,他是我李氏的孙子,怎么能在她贺氏的名下,不,我不同意。”李氏突然想到什么疯狂的大叫起来。
“现在c立刻c马上,带着你的女儿给贺氏一家赔礼道歉,否则,我直接将你给发卖了。”
李氏心里充满了愤恨不甘,双手握成拳头都在微微的颤抖着。
但此时的她连卖身契都在别人手里捏着,她还有什么跟人斗的资本。
她掩下心里的怨毒,正准备将地上坐着的何秀云给拉起来,却有一个粉嫩的小身影,在眼前晃了一下。
“大姑,就让侄女来扶您起来吧”
老妇人见此眸光一沉,以为这孩子是何老大或老二家的,瞬间连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李氏在看到这抹身影是何晚棠时,瞬间心里一沉,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何秀云脸上露出一点点得意,看来这小丫头还有点眼力劲,她家在县城开餐馆也不是白混的。
要是敢得罪了她,绝对没什么好果子吃。
正在她一脸得意,准备顺势站起来的时候,却突然感觉手臂传来一阵专心刺骨的痛。
伴随着一声骨头的咔嚓声,和她不由自主发出的惨叫声,她的手腕瞬间像面条一样,耷拉了下去。
李氏瞬间抓住机会,“你小小年纪当众行凶,我一定要送你去见官。”
“哎呀,小哦不,何夫人看您说的,我不过就是稍微用力大了一点,真不是故意的,要不我再给她接回去”
何秀云突然间身的大叫道:“不我不要你接,我就要送你见官。”
“不过是一点小小的误伤,就要去见官,你真当衙门很闲呐,这样事情去衙门,就要先挨十棍子,你想去你自己去,我可不想挨打。”
何秀云顿时被唬住了,将信将疑的,她也不敢真冒险,要是还没告状就挨打,那岂不是太不划算了。
何晚棠站在那里一身懒洋洋的,声音也有一些慵懒的说道:“赶紧的,要不要我给你接回去这里风这么大,你们不觉得冷,可这里还有老人和孩子呢。”
何秀云哪里敢真让她帮忙接,赶紧从地上麻溜地站了起来,带着两个壮汉,扶着李氏准备开溜,却被那位粗使婆子给拦住。
“事情不都解决了吗还不想放我们走啊”
“道歉”粗使婆子冷冷的说道。
李氏心里恨的不行,但他也是一个看得清形势的人,转头冷着脸,低着眉眼小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你刚才说话不挺大声的嘛怎么现在没劲呢”
李氏深吸一口气,堵在胸口胀胀的,让她觉得实在是太憋屈了,可形势压人,她也不得不低头,憋红了脸大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此时她都不用人搀扶着,健步如飞的拨开人群,离开了。
和她来时,那雄赳赳气昂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何秀云看到他们人多势众,对于今天的事情,只能暂时认栽,她可不像李氏,瞪着一双愤怒的眼睛看着何晚棠,咬牙切齿的大声说了一句对不起,扶着她那只脱臼的手,愤恨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