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一点也不介意何晚棠的态度,“我不管你跟叶瑾玄什么关系,以后你就是我徒弟了。”
“让我给你当徒弟,你问过我本人答应吗”
“我看你这扎针的手法,只是会治疗一般的症状,下次,在遇到什么紧急情况,要是我去云游了,这些庸医都治不了,那你准备怎么办”
何晚棠并没有马上答应他,而是反问道:“你对针灸术感兴趣。”
“小丫头,通透”你的针灸术再加上我教你的医术,学成之后,在这四国你都能横着走了。
“我又不是螃蟹干嘛要横着走不如你先横着走一个给我看看。”
男子笑得更加开心了,要知道多少人想要拜他为师,他连瞧都懒得瞧一眼,现在他自己主动送上门给人做师傅,却还被人嫌弃,这小丫头果然和那家伙一样,这脾气又臭又硬,不过很对他的胃口,他就喜欢这种有个性的人。
“只要你答应给我当徒弟,我现在就可以横着走给你看。”
何晚棠暗暗的赏了他一个大白眼,她此时都有一点怀疑,这来的都是什么人,不会是一个在这里故弄玄虚的骗子吧
“谁请你来的”
“叶瑾玄那小子请我来的,你难道不知道”
何晚棠当场就愣住了,昨天她刚将他府邸闹了个鸡犬不宁,这厮怎么可能会大度的请人来帮忙,那家伙究竟安的什么心他不是很不待见自己吗
“那你是谁”
“本人闲士居百里鬼卿,怎么,没听说过我的名号吗”
何晚棠这次很是配合的点了点头,而且表现的还很真诚,确实不知道他这号人。
百里大人气得恨不得一阵捶胸顿足,居然连他鬼医的名号都不知道,看来,他是越混越回去了。
不过想想也不怨,想他十五岁时挑战神医谷的人,一举成名之后,就隐姓埋名四处游历,可不就越混越差了吗
何晚棠看着手里的艾条很是担忧的问了一句,“你确定这样做,真的有用吗”
百里鬼卿立刻变得严肃起来,“你可以质疑我这个人,但是不可以质疑我的医术。”
就在两人气氛无比尴尬的时候,贺氏领着之前那个胖妇人刘婶进来了。
之前看到是个年轻的男子进了产房,贺氏还有一些担心会坏了张氏的名声,但性命攸关之际,她也不好多做计较。
进来之后,看到躺在床上的张氏就连扎针的位置,也被布围着,并未有什么不妥,她这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就算她不计较,可万一被接生婆传出什么不好听的,张氏醒来之后又将如何面对。
百里鬼卿在确定来人是接生婆之后,教了她一套按摩调整胎位的手法。
接生婆按照这套手法给张氏按摩调整胎位,短短一个时辰不到,接生婆就累得满头大汗。
为了抓紧时间让孩子尽快的生下来,贺氏,蒋氏也都学会了这套手法,帮忙按摩了起来。
百里鬼卿让接生婆帮忙摸一下,孩子现在的胎位方向,接生婆摸了半天,一脸为难的说道:“老生愚钝,实在是摸不清楚。”
“她怀的是双生子,你再仔细一些。”
接生婆一听说是双生子更加紧张了,在她手里可从来没有成功接生过双生子的,再一个双生子的人也本来就少。
这大冷天的,接生婆却是一头的汗水,好在小半盏茶的功夫,接生婆终于确定了孩子现在的胎位。
“有一个孩子头下来了,另外一个头朝上脚朝下,没有调过来。”
百里鬼卿再次给李氏把过脉之后,从箱子里拿粗笔墨纸砚,很快写了一张方子。
“赶紧去抓药,三碗水煎成一碗,赶紧让她服下。”
贺氏,蒋氏包括何晚棠在内,谁都不敢开口问能不能将孩子保住
还好村里有一个半吊子大夫,可以从他那里抓药,喝下药一刻钟之后,张氏痛得清醒的过来。
“啊孩子,我的孩子”
贺氏赶紧抓住她的手,“别担心,孩子还在。”
张氏赶紧伸手去摸肚子,情绪这才平静了下来。
在催生药的帮助下,第一个孩子很快生了下来,可第二个孩子就麻烦了,弄不好一尸两命。
第一个孩子的脐带刚剪,第二个孩子的双脚居然就已经露出来了,此时接生婆怎么也不愿意再动手,这样的孩子除非硬扯,否则很难保住。
这时房间里的百里鬼卿突然开口指着何晚棠说道:“你来。”
何晚棠震惊的差点
跳了起来,“你让我来接生”
蒋氏赶紧出声给何晚棠解围,“要不然还是让我来吧”
百里鬼卿压根没搭理她,在昏暗房间的阴暗处淡淡的问道:“怎么你不想救人”
“想,怎么不想,这可是我弟弟妹妹”
“用艾草水浸泡手之后按照我说的做。”
片刻之后,何晚棠拖着孩子身体卡在了肩膀的位置。
“一只手托住孩子,一只手扶住孩子的肩膀和脖子,给他侧身的同时往外带一下。”
这时何晚棠额头上也冒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这要是一个弄不好就会扭断孩子的脖子,她再次怀疑这人真的是个庸医吧这不是在为难她吗
“赶紧的,你再拖下去这孩子怕是要闷死了。”
何晚棠深吸一口气,用了一点力道扶在孩子的肩膀和脖子处,微微给他侧了下身,稍微带了一下,孩子终于生出来了,只是全身青紫,生下来连哭都不会哭。
之前那个还像猫儿似的叫了几声,这个一点声音都没有,何晚棠当即眼泪就掉下来了。
“没用,将孩子裹好赶紧抱过来。”
在众人都还沉浸在伤痛中的时候,何晚棠第一个反应过来,用之前准备好的细棉布将孩子包好,再裹上一个小包被,抱着孩子就冲到百里鬼卿的面前,赶紧将孩子放在了他怀里。
百里鬼卿淡淡的瞥了何晚棠一眼,打开包被,将孩子趴在他的手臂上,另一只手在孩子的背上按摩起来。
何晚棠看着孩子那没有一丝生机垂着水臂,她的心似刀割般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