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和爹姓,一个和娘姓嘛。”颜寻星说。
这个解释倒也合理,萧棋没再过问。
天色已晚,两人吃完饭后便回房休息了。
“姐姐,早点休息。”萧棋对她笑笑。
“你也是,好梦!”她朝他摆摆手。
不过躺在床上一直到了深夜,颜寻星也没有睡着。
现在一个人静静待着,望着陌生的环境,她后知后觉地感到魔幻与不真切,像做梦一样。
“你真的不知道回去的方法吗?”她问系统。
“……”系统沉默片刻,“是的,无能为力。”
“哎。”颜寻星睁着眼,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问。
“你觉得萧棋这个人怎么样?”
“他会变好吗?”
“他以后如果还是入魔了怎么办?”
“我觉得他现在看起来还挺青涩的,有希望纠正他的思想,让他做个好人,你觉得呢?”
一连串的问题,系统晕头转向,都不知道回答哪一个,随口调侃道:“宿主,你怎么对他这么上心?不会是看人家长得帅,对他一见钟情了吧。”
颜寻星一激灵,从床上弹坐起来,喊出口:“你说什么呢!别胡说八道,一个系统也这么信口雌黄!要不是我和萧棋共感,他这种人,一个恶毒的反派,我才不会搭理呢!”
“开个玩笑,你激动什么。”
哼。颜寻星重新躺下。
萧棋迈步的动作顿住。他半夜做噩梦惊醒,烦闷躁郁,于是出来散心,结果回来的时候就听到这话。
有些词他不懂,所以没听明白,但大致的话,他听到了。
“要不是我和萧棋……他这种人,一个恶毒的……我才不会搭理呢。”
萧棋静静地站在那,看着颜寻星紧闭的房门,里面没再传出任何声音。
低眉敛去眼中的情绪,萧棋回到自己房间。
他就知道,姐姐是假的,关心也是假的。
根本没人会真心对他好。
第二天一大早,颜寻星便被萧棋敲门声门声吵醒。她不想理,但对方一直不罢休,敲门声不断。
“你做什么?这么早过来,不知道这是睡觉时间吗?”颜寻星顶着惺忪的睡眼,有些烦躁地问。
“不早了。”萧棋道,“你看看什么时辰了。”
“很早好吗!”她大受震撼。
也就是现代的八点左右而已。对于全职写手的颜寻星来说,晚上不睡,白天不起,简直是常态。
她可以晚睡,但不能早起。
“要出发了。”
“去哪?”颜寻星现在脑子还是有些发蒙。
“净空山。”
“这么快,不在这多休息几天吗?”
“不用。”
“才住了一晚,你身体还没恢复好,过几天再去吧。”她还想在这玩一会呢。
“不用。”
“……”
颜寻星瞪他,萧棋毫不回避,眼神漠然。
“我想赶紧去拜师,不想待着这。”
颜寻星不太适应他的态度转换,昨天还和她互道晚安呢,今天就恢复起和第一次见面那般冷淡的状态。
“你快点起床,我在下面等你。”说完,萧棋便转身离开。
颜寻星愣愣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
“可能是拜师心切,不想耽误时间。”系统替他解释。
“什么态度啊,一大早把我吵醒,我还没和他生气呢。”
“那你能怎么办?”
“……”
净空山距离这里太远,走路过去不靠谱,萧棋提议让颜寻星去租一辆马车。
镇上有专门做这个的,可以只租马车,自行驾驶,也可以再请个车夫,送他们过去。只要钱到位,多远都没问题。
走到租赁马车的地方,老远就听到有人吵架。
他们过去一看,是一个青年站在马车旁边,旁边很多人在拉他。
“这是我家的马车,让你们送我一趟又怎样?”那青年道。
旁边的人冷哼:“你家的车?乔小少爷,你失忆了吗?这车早就属于我了!”
“我爹娘生前大方善良,对镇上的人那么好,谁有困难,只要有需要,他们就一定会尽自己所能去帮你们,对你更是不错,你现在当真一点情分也不讲?”
“叫你一声少爷还真把自己当少爷了?不过是之前家里有点破钱罢了,更何况现在,你们家可是什么也没有了!识相点就赶紧滚开!”
说罢一群人便去拉他,将他丢在街上,顺便拳打脚踢了一番,而后对着看热闹的人喊:“看什么看!没事就赶紧散开,租马车就来店里商量,不租马车就赶紧走!”
“这种态度,也能有生意?赶紧倒闭。”颜寻星愤愤说道。
萧棋:“倒闭你去哪租车,镇上就这一家。”
“这你都知道?”颜寻星惊讶,“你是真想去净空山啊,提前打听好了。”
萧棋瞥她一眼,不语。
刚刚被打的青年,细皮嫩肉的,不经打,这会竟是直接在路中间哭了起来。
“爹,娘,是我没本事,是我太蠢了,竟然把家产交给别人打理,如今害得我们家什么也没有了!”他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乔小少爷,家产给别人。颜寻星看了看这个租赁马车的店铺,又看看这个青年,有些熟悉。似乎……是她书里的一个角色。
萧棋刚想让颜寻星别愣着,赶紧去租车,就见她径直跑到那名青年身边。
“给。”颜寻星抽出几张纸递给他。
乔一洋正哭的伤心,听到声音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抬头一看,一个小姑娘。他的哭声一下子就小了许多,赶紧接过纸把自己眼泪擦掉,从地上站起来,顺便整理了下仪容。
“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说那是你家的马车?”
乔一洋愣愣的,跟着她的话走:“我叫乔一洋。那本就是我家的店铺,我爹娘生前做生意,开了许多铺子,这家租车的店就是我们家的铺子之一!后来在一次外出进货时,他们被妖魔杀害了,而我……”他有些惭愧,声音小下去,“对做生意毫无兴趣,我爹娘也由着我。所以他们死后,我根本不知道怎么办。”
说着,他又愤怒起来,指着店铺里刚刚打他的人的方向:“李平这个混蛋,说是看在我们情谊的份上,帮我打理,结果呢?他竟然把财产全都占为己有了!”
颜寻星也有些无语:“他把财产转移走你都不知道?”
“我又不懂这些,再说了,我们俩从小玩到大,我哪会想到他是这种人。”说着,乔一洋眼睛又红又湿润,一副又要哭出来的样子。
“蠢死了。”不知何时,萧棋也走了过来,犀利评价道。
“你说谁蠢呢!”乔一洋瞪眼看他。
“还能有谁。”萧棋立马回道。
乔一洋用手指着他,你你你说了半天,也没有下文,然后哇的一声哭起来。
“是,我是蠢,我是没本事,我对不起我爹娘,所以我要去拜师练武,杀妖除魔,为我爹娘报仇,呜呜呜。”
“别哭了。”颜寻星被哭的心烦,一个男人哭哭啼啼的。
说到这里,她也确定这个人是谁了。
书里,萧棋和乔一洋在参加净空山弟子选拔时认识了。他们两个都不受人待见,于是两人就自然而然走在一起了。
萧棋是为人处世态度差,对人爱答不理,眼神不善,让人不想靠近。
乔一洋是娇生惯养,被宠大的,有些娇气和脆弱,吃不了苦,动不动就哭,让人心烦。
两人都是瘦弱,皮肤很白的类型。不同的是,萧棋是苍白,营养不良;乔一洋是单纯的白嫩,皮肤又滑又细腻,身形单薄。
还有一个不同,萧棋是反派,乔一洋是炮灰,出场快,下场也快。
而他就是在选拔赛的时候,被萧棋推下悬崖摔死了。
颜寻星看了眼面色冷漠的萧棋和哭的惨兮兮的乔一洋。太惨了,家里的钱被朋友占了,后来自己的生命也被自己以为的朋友害没了。
“我们也要去净空山,一起去吧。”她说。
“你们也去?真的吗?”乔一洋收了眼泪,眨巴着眼问。
萧棋皱眉:“还要带着他?”
颜寻星安抚道:“顺路嘛,多一个人多一个伴,没什么坏处。”
“他有什么用。”萧棋不想和这个人一起去。
颜寻星觉得他说话不尊重人,怼回去:“你又有什么用?”
萧棋噎住,侧过头,一言不发,眼神阴郁,紧抿的唇可以看出他心情不好。
乔一洋一见两人因为自己吵架,也觉得愧疚,连忙说:“我可以帮你们驾车!这一路你们坐在马车里就好。”
这确实可以。如果请马夫送他们,陌生人也不了解,相处起来也不自在。
乔一洋虽然娇气些,但心思单纯,可以处朋友。
“行啊。”颜寻星一口答应。
乔一洋也笑了,但目光一触及旁边的萧棋,又讪讪收起笑容,“那他……”
颜寻星用手肘碰碰萧棋的胳膊,“萧棋,他给我们驾车,省的我们操心,多好。以后大家说不定还是同门弟子呢,一起做个伴,没什么不好的。”
“既然都做好决定了,有什么问我的必要,反正我的意见也不重要。”萧棋冷淡道。
“你这话说的,每个人的意见都重要,我们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嘛。”颜寻星对他赔笑。
萧棋不理,她便一直烦着他,被弄得不耐烦了,他低声应道:“随便吧。”
李平正数着账本,美滋滋地盘算赚的钱,就见乔一洋和两个人走进来。
“哟,怎么,找帮手来了?”李平乐的不行,“你也不找点厉害的,不是娇弱的小姑娘,就是没什么用的病秧子。”
一听这话,颜寻星心感不妙,想去拉萧棋,可已经晚了。
“你说谁病秧子?”萧棋脸色阴沉,本来心情就烦。
李平不屑,抬起下巴用鼻孔看人:“还能有谁,小、弱、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