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细雨楼（18）
他的神情无懈可击,杨无邪盯着他看都没看出什么?端倪来?，心?中多少?有点?失望和挫败。不过也只有几分而已?，到底杨无邪也不是那般爱国之人,对赵佶这个昏君亦没什么?好感，他的中心?一直以?来?都只会?是金风细雨楼,只要金风细雨楼和他们楼主一直都在，那他就不是无根的浮萍。
收拾好情绪后,杨无邪就没再对顾红-袖谆谆诱导,而是看了眼顾红-袖手中的资料,发现他在看方应看的义父方歌吟的资料后,他不禁多看了顾红-袖一眼道：“血河剑确是方歌吟传给方应看的，只方大侠在推举了皇上赐给他的爵位后,就带着妻子退隐林泉，不知道了去了哪儿?。”
方歌吟这个大侠，曾经在江湖中有着赫赫威名,在他和他的血河派、天羽门等门派分崩离析前，他都是天下?第一人。在他退隐江湖之后，才?轮到了关七和他的迷天盟。再之后关七和迷天盟四分五裂,便有了之后的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分割江湖,只是再也没有出现过一个能让所有人都推崇为天下?第一的人物了。
顾红-袖惋惜道：“那我岂不是见不到金虹剑了？”金虹剑是方歌吟的佩剑,那也是一柄绝世好剑。
杨无邪：“……”
杨无邪想抹一把脸,总觉得他和顾红-袖话说到一处去。
索性杨无邪就不再亦步亦趋地跟着顾红-袖了,而是任由顾红-袖在白楼里转悠。
顾红-袖对此乐见其成，他继续看方歌吟的资料,不由想起了很?有志向的方应看。考虑到迷天盟的五圣主和六圣主是“铁树开花”，再有先前方应看和他遇上时的表现，顾红-袖觉得被金风细雨楼认为再次失踪不见的关七,极有可能再次被方应看控制了起来?。
先前也说过顾红-袖对关七有莫大的兴趣，现在是时候把他给找出来?了。
该怎么?找呢？
顾红-袖想了想他现在的人设，再想想能和关七扯上关系的，稍一斟酌后他就有了一个破廉耻的主意。
说来?白楼总共有几层，下?面几层通常金风细雨楼情报机构的普通人员都能自由出入，不过楼层越是往上，能够自由出入的人员就越少?，甚至到了最上面一层，能够出入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顾红-袖作为苏梦枕的红-袖刀自然在这“几”中，他这几日都在第七层看江湖中举足轻重?人物们的详尽资料，还打算等看完这些资料，建立完对整个世界的认知后，再去第四层将金风细雨楼收集来?的各色武功秘籍看个遍。
以?上并不是重?点?，重?点?是楼层越往上，人就越少?，就像现在七层楼中就只有顾红-袖和杨无邪。
这一刻，杨无邪正试图从迷天盟过往资料中查出能离间狄飞惊和雷损的蛛丝马迹，冷不丁就听到一声尖叫声。
杨无邪：“？！！”
杨无邪被吓了好大一跳，而且还摸不着头脑。
红-袖刀这是怎么?了？
杨无邪不及他想，便连忙循着声音找了过去。“你怎么?了？”
顾红-袖住了声，蹙着眉道：“我在哪儿?？你又是谁？”
杨无邪：“？？”
杨无邪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是又变了个人，是吧？“这儿?是金风细雨楼，敢问阁下?是？”
“金风细雨楼！”顾红-袖瞪大眼睛，很?快他眼中就带了一层泪光，“我知道金风细雨楼，可你们将我掳来?又要做甚呢？关七他如今已?对我再无爱意——”
他说着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顺着脸颊滑落，他眉目间还带着挥之不去的愁思。
杨无邪：“……？？”
不等杨无邪反应过来?，顾红-袖又带着几分哀戚道：“君若无情我便休，可我仍忘不了他，即便雷损说他不愿来?六分半堂将我接走。”
一个念头如闪电般划过杨无邪的脑海，他试探道：“敢问你可是小?白姑娘？”
顾红-袖泪光闪闪地抬起眼来?道：“我是温小?白。”
杨无邪第一个念头便是：‘原来?是不拘男女的吗？’
等杨无邪反应过来?，他便去将此事禀报给了苏梦枕。
苏梦枕听完后，也不禁默然了片刻，才?去见了化身成温小?白的顾红-袖。
顾红-袖见了他，又听杨无邪说他是金风细雨楼的楼主后，就黯然神伤道：“关七心?已?如磐石，你将我请来?也没用。”
“不曾想到头来?唯一呵护我爱怜我的只有雷损，”顾红-袖凄然一笑，“不枉我将女儿?交由他抚养。”
苏红-袖不动声色道：“关昭弟她——”
不等苏红-袖说完，顾红-袖就理直气壮地接道：“我没想到昭弟她竟那般不善解人意，那般的蛮不讲理。我和雷损从来?都是发乎情止乎礼的，可她却一味认为是我主动引诱才?使得雷损移情别恋的，便在嫉妒心?的驱使下?想害了我，幸好有雷损站在我这一边。”他说着还叹息一声，“昭弟她从前明明很?温柔，很?善良的。”
苏梦枕：“……”
杨无邪：“……”
这对吗？
关昭弟本来?就是人家雷损的原配夫人，好吗？
苏梦枕的关注点?却在“发乎情止乎礼”上，若是这么?说的话，那雷纯便不是温小?白和雷损所生了？难道雷纯其实是关七和温小?白的女儿?？可据他家红-袖刀所言，关七又极为可能是剑化形，不能和人生下?孩子。
不等苏梦枕想出个头绪来?，顾红-袖就站了起来?决然道：“我还是想去见关七一面，想亲口听他说他对我爱到浓时情已?殇，我才?能彻底死心?。”
对这样?的‘温小?白’，杨无邪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了，他望向苏梦枕，想听他们楼主说出什么?来?。苏梦枕缓缓道：“你有把握一定能见得到关七吗？”
迷天盟大不如前不说，还经历了那么?多事，苏梦枕如今还不没有搞清楚方应看到底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另外，便是投靠了金风细雨楼的大圣主颜鹤发，和二圣主朱小?腰他们到如今都还没有找到关七，说不定‘温小?白’能找到迷天盟的暗桩。
顾红-袖眼中又有了泪光：“我们有过约定，只有我们俩知道的约定。”
“你要放我离开？”顾红-袖看向苏梦枕道，“那你有什么?难题不妨去找雷损，就说小?白让你去的，他听了后便会?全心?全意帮助你的。”
苏梦枕：“……”
杨无邪：“……”想想半疯不疯的关七，再联想下?当年关七不知何故的走火入魔，他已?开始同情他了。
无语归无语，苏梦枕还是按照约定放顾红-袖离开。
这事儿?听起来?有点?荒谬，可也不是没有前例，更?何况‘温小?白’当年被关七爱慕，关七现在都疯成这般还惦记着她，那她知道迷天盟机密的可能性很?高。如今迷天盟虽说因为关七这十来?年里疯得不轻，早就不复从前的威名，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关七和想利用他以?及迷天盟的势力都不是好对付的，他们这边有了‘温小?白’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但打心?底来?讲，苏梦枕并不看好‘温小?白’，他还想了：‘当年关七和雷损到底为何会?爱上了这位温小?白姑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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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在金风细雨楼白楼收集到的有关温小?白的资料中，只说她可能是淮阴张侯的徒弟，那个白姑娘，还说她跟岭南老字号温家或许有旧。
再有说她是关昭弟的手帕交，又说她长得十分清艳，寻常人所不能及也，还说关七痴恋于?她，再多的就没有了。
也就是说他们并不确定这个温小?白，和关七还有雷损之间的纠缠，究竟是怎么?样?的。
连苏梦枕都只是大胆猜测温小?白是雷纯的生母，顾红-袖他呢，则是将事情推测出了个大概，但不同于?他先前扮演过的龙啸云，庞斑还有浪翻云等人，都是他所熟识的，温小?白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性格，顾红-袖还真?没有当事人能为他借鉴，更?不用说她说话语调，小?习惯等等了。
不得已?之下?，顾红-袖只有另辟蹊径。
从他所知道的女子中，照着温小?白的背景和她一个人就挑起的是是非非这等特质，来?选出和她会?靠边的，像是慈航静斋的众女尼，再糅合了下?同样?来?自老字号温家温柔的部分性格，就有了他在苏梦枕和杨无邪面前扮演的‘温小?白’。
顺带一提的是温柔同时还是苏梦枕的小?师妹，如今她人也在京城，和雷纯交好来?着。
白楼中有温柔的全部资料，包括她从小?到大都做过什么?，说实话那很?让顾红-袖叹为观止，以?至于?他在扮演温小?白时，不知不觉中就变成那个模样?。
不过顾红-袖觉得他所推测的关于?雷损、关七、温小?白和关昭弟几人纠葛的那部分，该当是八-九不离十的。
话说回来?，顾红-袖就这么?借着温小?白的身份，堂而皇之地离开了天泉山。
只是呢，他既是没见过温小?白，那他自然就更?不知道她和关七有过什么?约定了，但就目前来?说，了解温小?白的也不过尔尔几人，所以?即使顾红-袖造假，该当也不会?有人跳出来?拆穿他，不是吗？
说白了，顾红-袖就只是想出来?找关七而已?。
昨日三合楼一役后，关七掠身而去，顾红-袖只顾着扮演他人，就没有跟上去，而偌大个开封府，又该如何找起呢？
这对顾红-袖来?说并不是很?难，除了金风细雨楼提供的资料，还有主动上门来?拜访的方应看露出的端倪外，顾红-袖他现在可是红-袖刀化形，多多少?少?还是会?一些“神通”的。
另外在这之上，顾红-袖还得兼顾着温小?白的身份，且假装没发现一波又一波跟踪他的人马。
这么?一综合下?来?，顾红-袖还是耗费了不少?时间，才?最终确定了关七如今所在的方位。
问题来?了。
对顾红-袖来?说，他现在是在扮演一个不正宗的温小?白，但对苏梦枕和杨无邪来?讲，他是被温小?白“附身”了，就像是先前出现过的浪翻云等人一样?。但对于?关七来?讲，关七不但熟知温小?白，更?重?要的是他是能看穿顾红-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
顾红-袖可不想被拆穿，那就不好玩了，不是吗？
所以?在见关七之前，顾红-袖需要从温小?白这一身份上脱离。
先前顾红-袖从其他人格上回归到他现在的身份，用的理由有被大雨淋和被露水打湿，现在已?近黄昏，风轻云淡，并没有要下?雨的意向。
这就有点?伤脑筋了。
此时顾红-袖已?来?到了关七被囚禁的宅邸前，跟踪他的那好几波人马可都在暗处潜伏着，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顾红-袖垂下?眼帘，从袖子中掏出了一个小?铜镜，在面前一照，准备对镜理云鬓——对‘温小?白’来?讲，即便是见情郎最后一面，那也得要给情郎留下?最美好的印象不是。
“咣！”
“啊——！”
第一声是铜镜掉落，砸在青石台阶上发出的声音；
第二声则是‘温小?白’看到铜镜中截然陌生的一张脸后，惊慌失措下?发出的尖叫声。
所有人都被吓了一跳，包括在这座旧宅里负责看守关七的“铁树开花”兄弟。
“兰花手”张烈心?：“？！！”
“无指掌”张铁树：“？！！”
没有人比他们俩更?清楚关七的可怕了，要知道他们在关七身上弄了很?多蛊毒，寻常人便是被种下?一种，都会?成为他们手中的提线傀儡了，更?不用说这样?多重?的手段使在任何一个江湖人士身上，他们不说死了也得是半死，但关七也只是疯疯癫癫，受他们控制了神智，还不是一直都能控制的那种，更?有关七的“先天破体无形剑气”也被他练至大成。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都还惧怕关七，更?不用说外面那个不受他们控制，甚至在武功上还媲美甚至超过关七的大瘟神了。
张烈心?和张铁树从前都是让别人胸膛或是头骨开花，现在他们俩只觉得那一声尖叫，已?经让他们的头皮开花了。
如今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唤醒关七，让关七去对付这个杀神。
事实上，张铁树和张烈心?两兄弟这么?想，也不完全不对——在铜镜被摔碎，还有那一声完全不含任何内家真?气的尖叫后，‘温小?白’就顺利地从顾红-袖身上脱离，再转醒过来?的就是纯粹的顾红-袖了。
这时候的顾红-袖，他该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他就抬头看了看那两扇门，接着退后了两步，偏着头望着这座宅邸大门外挂着的代?表身份的牌匾。
等不解的看完那牌匾后，顾红-袖就一头雾水地左顾右盼起来?，旋即他就明白过来?，他这是又一次被苏梦枕这个主人给“丢弃”了，脸上便露出悲愤中掺杂着浓浓委屈的神色。
——演戏演全套。
只是吧，他这一出又一出的，让绝大部分跟踪他而来?的人马摸不着头脑。
之所以?说是“绝大部分”，那是因为金风细雨楼这边打头阵的是杨无邪。
杨无邪：“……”
杨无邪的心?情堪称是五味杂陈，既有对白楼中老前辈收集来?资料的质疑，他可没看出温小?白的“温柔可亲，侠骨柔情”；也有对顾红-袖的同情，庆幸他在回过神来?后并不记得先前发生的事；除此之外，杨无邪并不确定‘温小?白’来?的这处旧宅，是不是迷天盟的暗桩，又或者里面有没有关七？
这个问题，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关七出现了！
昨日在三合楼前，杨无邪曾远远望见过关七。那时候关七还处于?没有被张铁树和张铁花完全“唤醒”的状态，到后来?关七仰天长啸“我命由我不由天”时，关七已?有了清醒的迹象，更?何况当时漫天电光雷鸣十分慑人，再加上还有一个横空出世的顾红-袖在，关七给杨无邪带来?的印象并不是那么?震撼。
然而现在关七从府邸里飞跃而出，虽说他还带着镣铐，可那一点?不影响他整个人散发出摧古拉朽的剑气。那剑气中所带有的杀意与锐意，能让关七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和他昨日三合楼前茫然空洞的神态大相径庭。
即使隔了一段距离，杨无邪都觉得心?惊不已?，恍然意识到在关七还茫然空洞时，他都能在举手投足间重?创雷动天和雷恨，更?遑论如今。
杨无邪额头上已?冒出冷汗，暗处的人都没有好到哪里去。
这才?是战神关七！
唯一不受影响的只有顾红-袖，他望向关七先是觉得不可思议，再然后恍然大悟，眼前一亮道：“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有缘千里来?相会?’？”
杨无邪：“……”
关七也察觉到了顾红-袖，等他看清楚顾红-袖的脸，他转瞬间就变得不解起来?，随后他还定定地看了顾红-袖好几息。
“我…”关七张了张嘴，刚说了一个字就停了下?来?，眉头皱了起来?，似乎是在绞尽脑汁地回忆先前发生的事，等他再定睛看了眼顾红-袖，他一拍额头道：“我记得你。”
他记得刀光电闪，还记得天雷击中了眼前的——
关七不知该形容顾红-袖是刀，还是人。
人怎么?能变成刀，刀怎么?能变成人？
关七不知道他为何清楚眼前这个人，就是一把刀的，他就只是看到他，他就看穿了他的本质，知道他是一把刀。还有那道惊雷劈下?时，他浑浑噩噩地想到了什么?，他从前就见过这一幕的，但他看到的那一幕和他经历的这一幕完全不一样?。“不不，你不该存在的，我该会?被一道绯色刀光砍断手臂，我该会?被一道惊雷劈中，我命不由我，我命由天——”
他明明只是呢喃，可其中悲怆溢于?言表。
顾红-袖瞳孔缩小?，内心?惊诧不已?，这是他难得的“表里如一”。
咳。
顾红-袖很?清楚关七在说什么?，可他不清楚的是关七到底怎么?做到的，和他的“先天破体无形剑”所能破开的事物有关？他难道不仅能够破开空间，难道还能破开时间吗？
只不甚清楚归不甚清，顾红-袖却在这一刻竟不知该说什么?好。想了想，他还是决定将红-袖刀化形的设定继续进行下?去，“我说过你对你的身份存在识别障碍，你忘记了最根本的一件事，如果你把它记起来?，你就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关七像是个在抢糖果的小?孩儿?，原地跳起来?又急切道：“是什么?？快告诉我！”
顾红-袖张了张嘴，只不等他说什么?，眼见他们俩叙起旧来?的张铁树和张烈心?兄弟俩受不了了。他们可不是看他们俩你侬我侬的，而是想看到他们俩再打起来?，打个你死我活的！
当机立断的，张铁树就大声嘶喊起来?：“七圣爷，你不再要被他骗了，小?白姑娘还在六分半堂等着你去接她离开呢！”
在三合楼前，关七看到长相肖似温小?白的雷纯，还没想起小?白时，连护体罡气都已?忘了施用，更?不用说等他想起小?白这个名字，他那刚刚恢复了一点?的神智，就立刻被这个名字吞没了。他只想着小?白，想着将小?白接回来?，一切阻拦他的人，都该死。于?是乎，关七就狂化了起来?。
顾红-袖在心?中微微叹口气。
张铁树的火上浇油还没浇完：“昨天你还说要将小?白姑娘带走，就是眼前这个红衣人阻拦了你，他还想拆散你和小?白姑娘，你还不快杀了他！”
张铁树和张烈心?兄弟受命控制关七已?久，他们自然知道该怎么?激怒关七，让他大开杀戒。或者说控制关七，让关七去杀他们想要他杀的人。
这一次他们又成功了，最起码一开始是成功的。
关七是被小?白迷了心?窍，身上先天破体剑气再起，伴随着这剑气的还有无边的杀意，它们都冲着他眼前的顾红-袖而去。
只是同样?的戏码，昨天才?发生过一次。再有，张铁树形容顾红-袖什么?不好，非得还说什么?“这个红衣人”，让关七剑气凛凛地看过来?时，就仍看到顾红-袖的本体：
红-袖刀。
这让关七不禁迷惘了两分，没有立即就和顾红-袖动手。
作者有话要说：如果我说下章有UFO出现，你们会怎样想？
今天没二更，明天我继续努力（诚信已破产了啊你←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