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自荐

“这些时日以来?,我对?公主思?念如狂。想来?,公主定然也是念着我。”

尉迟璟啄着容茶的唇,一只手已?是穿过她的胳肢窝,落于她的腰际。

他?将人紧搂住,让她贴着他?的胸膛,不离分毫。

而狂热的吻,亦是在诉说着多日来?的思?念。

容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尉迟璟与她唇齿相依,尽情地攻城略池,仿佛要在她的每一处都留下?自?己的痕迹。

空气里,男人和女人的气息混在一处,烫得惊人。

当他?离了她的唇时,她的唇已?是有点肿,红得要滴出?血来?,像极了清晨的玫瑰花瓣,色泽艳丽,又饱含湿意?。而她的杏眸里,若蒙了一层晨间的水雾,令她看起来?,如同一只惊慌失措的麋鹿。

尉迟璟见到她的模样,更是对?她思?之如狂,恨不能永远将她圈在自?己的怀抱里。

他?的喉结轻轻地滚动起来?,眼眸里的侵略意?味十足。

而一想到她在船上,同其余侍卫畅谈的画面,他?又是气得头疼,觉得这女人当真是没心?没肺。

纵使她没心?没肺,他?还是喜欢了,控制不住对?她的想念。

如今,见了心?心?念念的人,尉迟璟只想将思?念付诸于行动。

狂热的吻,再次袭上的她的眼,她的鼻,她的颈子……

容茶被他?吻得上气不接下?气,胸口处,起伏不休。

可她尚有满腹的疑惑,也没空跟他?纠结他?方才?的话。

她将小手握成拳,抵在他?的胸前,“等等,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身体如何?了?”

因是呼吸凌乱的原因,她的声音里,尤带了分轻颤,以及一丝勾人的媚。

“公主是在关心?我吗?”尉迟璟微挑唇,云淡风轻地答了一句:“不如何?。”

乘风回去同他?说,她要同他?恩断义绝的时候,他?当然是不信的。

如今,他?前来?求证,见她关切的样子,果真是应了他?心?中所想。

容茶讶异地转过眸,仔仔细细地盯着他?的脸。

方才?,她看着菱花镜,只看了个大概,现在,总算是将人瞧清楚了。

只见他?的唇色苍白得过分,而脸庞如无瑕的白玉,和着眸里透出?的些许邪气,竟然是充满了别样的诱惑力……

容茶不自?然地别过头,轻声责道:“既然不如何?,你不好好地养病,跑来?西楚皇宫做什么??该不会是应了七哥所言,你此趟亲来?西楚,是为了拉拢慕容央吧?”

“有这个原因。”尉迟璟倒也没有瞒她。

容茶来?了兴致,歪过脑袋睨他?,杏眸里含了盈盈的笑,“如何?拉拢?尉迟琏可以色一诱,你打算靠什么??”

尉迟璟闲适地坐到床沿上,紧紧挨着她,手指与她瓷白的细指相扣,轻轻地摩擦着,感受对?方的存在。

他?似是不解地反问:“莫非在公主心?里,我只能靠色一诱,才?能拉拢她?”

“我只是陈述事实。毕竟这是一条切实可行的捷径。”容茶与他?拉开些距离,懒懒地靠在美人榻上,微微曲起双腿,让本该平坦的裙摆处,顿起凹凸不平的波澜。

她眼尾挑起惑人的淡笑,几缕鬓发垂于颊侧,好整以暇道:“若你当真有这个想法?,我倒是可以帮你出?个主意?。你既是来?了西楚皇宫,就不要浪费了这个机会。今晚的接风宴上我会想办法?让慕容央多饮几杯酒,你呢,就提前潜入她的寝殿。等她回去了,你就同她自?荐枕席,若是事成了,说不定她会将你视为心?头宝。如此一来?,她自?是舍不得你死,我们也不需要千辛万苦,去为你寻解药了。”

“只是,我七哥他?们也帮你寻药了。待你的身体痊愈,你莫要忘了东晋帮你出?过的力。”

尉迟璟听笑了。

他?的目光落在她裙摆的边缘处,便见裙下?隐隐地罩着一双白皙的玉足。

玉足半遮半露,与榻上胭脂色的缎面形成鲜明的对?比,刺激着他?的眼。

尉迟璟的眸光黯了黯。

他?俯首,叼了她的耳尖,哑了音,“公主,你可知,世?上能让我自?荐枕席的只有一人?”

骨节分明的手,去勾起她的足尖,轻轻地摩挲。

“若是公主信不过我,我大可先将自?己交予公主,任由公主予取予求。如此一来?,公主也不必担心?我今晚有精力出?现在其他?女人的榻上。”

容茶的足底发痒,脚趾头不由自?主地蜷缩起来?。

听了他?的话,她暗觉狗太子的不要脸程度又与日俱增。

她迅疾地将雪足缩入裙中。

奈何?,她的足躲到何?处,他?的手指便追随到何?处。

不一会,她的裙摆,又起了好一阵起伏不止的波澜。

面对?男人的挑衅,容茶的身子险些软成一滩水。

她甚为嗔恼,发出?了质疑:“你不是中毒了吗?你确定你病成这个样子,还能行?”

闻言,尉迟璟微顿。

须臾,他?勾了唇角,凤眸里蕴着的潋滟水光里,徒生出?邪恶的意?味。

他?不发一言,高大的身影却是适时地将她罩住。

容茶都没料到,迎接她的,是比方才?更剧烈的情潮。

他?扣住她雪白纤长?的颈子,给予她密密麻麻的吻。

她不得不承受着他?的热情,杏眸里,波光荡漾,漾着春潮。

狂乱中,她想到自?己就这么?被推倒,实在是恼火。

容茶撑起双臂,用了些力,挣扎起来?。

尉迟璟感觉到女人的挣扎,不妨就顺势,让自?己成了被压的那方。

容茶微垂眼帘,倏然对?上他?黑沉沉的双眸。

她想也没想,猛然在他?的薄唇上啄了一口,想要报复回去。

“是你先咬我的。”她的力气大,在他?的唇上留下?清晰的牙印。

尉迟璟微懵。

“公主乐意?,我自?当奉陪。”一双凤眸内,笑意?更甚。

他?随意?地摊开手,显然是躺平,任她为所欲为。

衣襟微敞处,透出?些肌理,昭示着那潜在的野性。

容茶不由得暗叹,她怎么?遇上这么?个衣冠禽兽!

这时,却听门外传来?侍女的声音,“公主,奴婢听到屋内有些动静,可是公主出?了什么?意?外?”

“没有。”容茶维持住镇定,做了应答,“就是进?了只老鼠。”

尉迟璟却是不满她的回答,趁她不备,攥了她那绵软的云朵。

容茶受不住。

一声娇音不由自?主地从她唇中溢出?。

门外的侍女似是觉察到异样,忙是道:“公主,奴婢这就进?去帮你逮老鼠?”

容茶睇了尉迟璟一眼,匆忙应道:“不必,它现在已?经跑了,你们不用进?来?了。”

侍女松了口气,说道:“若是公主的脚伤好了些,可否随奴婢前去赴宴?”

“好。”容茶应下?后,给尉迟璟使了个眼色,低声提醒:“你要做什么?,就赶紧去做吧。”

话落,她也不管尉迟璟的反应,匆匆穿了绣鞋。

对?着菱花镜,容茶整理了裙裳,重新理了下?发鬓。

在侍女再次催促前,她出?了门,随宫人们前去祥云殿。

范溪早已?率人入殿落座。

而容茶看来?看去,没有在范溪身边看到李沂,不免有些疑惑。

见到容茶,范溪的面色亦是不大好。

等容茶入了座,范溪凑过去,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有看到李沂吗?”

“没有啊,他?还没有回来?吗?”容茶纳闷。

“我等了他?很久,其他?人都回来?了,就是一直等不到他?。”范溪摇摇头,瞥见容茶脸上可疑的红晕,他?又道:“你刚去做什么?了?”

容茶避开他?的目光,略为不自?在地说道:“我刚不是调离了所有宫人,佯装去宫室休憩,方便你们行动?怎么?了,有问题吗?”

范溪心?里有疑,但没时间同她计较这些细节。

眼见着西楚女帝慕容央过来?了,他?一边对?西楚的宫人宣称,东晋使团里的一人暂时出?了点变故,没能前来?赴宴,一边暗中让人去寻李沂。

不多时,慕容央款款而至,携着一众宫人,来?到了主位上。

早在见慕容央之前,容茶就先设想过,身为原书男女主的孩子,慕容央应当继承了父母的光环,是位仪态万千,风华绝代,处事稳重的女帝。

如今,初见的印象也与她的猜测相吻合。

放眼望去,只见十八岁的慕容央着了特制的女帝凤袍,凤袍色调以纯净的白色为主。裙摆处,有华丽的牡丹花竞相绽放,金丝的丝线在光晕下?,潺潺而动。

慕容央的发髻上戴着银色的发冠,面上维持了恰到好处的笑容,既能体现女帝的威严,又不失女子的柔美。

只是,许是因为年纪尚小的缘故,慕容央的脸上尚带了点稚气。

容茶隐隐感觉到,这位年轻女帝的眼底,暗藏着几分茫然与无措。

饶是如此,年轻的女帝亦是能巧妙地掩饰异常的情绪。

慕容央同范溪说了一番场面话,相互赠礼,表示礼尚往来?后,即是开宴。

丝竹管弦之声骤然响起,飘入祥云殿的每一处角落。

宫人们手捧各色茶盏与佳肴,穿梭于席间。

与平常所见的山珍海味不同,宫人们是在每一位贵人的席前,放了一只不大不小的铜鼎,再将数个玉碟子和一双过长?的筷箸放到铜鼎四?周。玉碟子里所盛的是切得极薄的牛羊片,鸡鸭鱼肉,以及新鲜的时令蔬菜。

除此之外,宫人们还在每人的席前,放置了几只盛放葱花酱醋等辅料的小碟子。

铜鼎应该是西楚皇宫定制的,下?方还有一处隔层,隔层里燃着些炭。由于炭火未熄,铜鼎里的汤汁一直处于沸腾状态。

逐渐的,整座殿内,飘香四?溢。

范溪盯着铜鼎和各色辅料,不知所以然,也不知该如何?下?筷。

他?不禁喃喃自?语道:“我以前见过分锅煮食的方法?,倒是从未见过这样新奇的物事。”

到了席间,西楚虽不会在明面上,同东晋较劲,但暗中自?然少不了相互攀比。

站在女帝身边的一位姑姑,看起来?资历较长?,不无自?豪地说道:“东晋七殿下?,这是我们柳皇后所创的膳食。寻常人食用过这样佳肴,都会喜欢上它的味道。但是,它一直供西楚皇室所食用,汤汁底料的熬制方法?和食用方法?并没有流传到外界,因而除了西楚皇室外,其余人并不知道这样东西。”

“不过,诸位不必担心?,我西楚的宫人会告知诸位,如何?去享用这样美食。”

范溪听得云里雾里,只觉是听起来?很是美味。

只不过,堂堂一国皇子,连用膳都需要他?人来?教,着实有点尴尬。

也不怪他?们不知道,而是那位柳皇后过于神通广大,不仅成了西楚的传奇,亦是可以供西楚吹嘘几百年的人物。

因而,他?在西楚遇到什么?新事物,一点都不奇怪。

如今,他?也只能乖乖认栽。

“我知道它叫什么?。”这时,容茶狡黠的眸光轻转,笑眯眯地对?那位姑姑说道:“我们也不劳烦西楚的宫人来?告知,由我来?告知我兄长?和其余人食用方法?即可。”

闻言,范溪和慕容央流露出?惊讶的眼神。

站在慕容央身边姑姑不可置信地看着容茶,那眼里分明写着:我不信,这是我们柳皇后首创的美食,你们其他?人是不可能提前知道柳皇后的杰作。

她牵了唇角,客套地问道:“东晋公主所说的,和柳皇后所创的美食,可是同一样物事?”

容茶信心?满满道:“是不是同一样,我说出?来?后,你们可以自?行判断。”

等容茶精准地报出?“火锅”的名字后,那位姑姑的脸色就变了。

她还是不相信,倔强地追问:“东晋公主是从何?得知的火锅?”

容茶随意?道:“高手在民间。柳皇后热衷于美食和创造,民间喜好美食,寻求创新的人亦是不少。既然火锅的味道令人惊艳,又能在冬日驱寒,那民间的先驱者早早地做了试验,也并不稀奇,毕竟,英雄所见略同嘛。”

她心?道,你不能仗着这个时代还没有火锅,就将它当成西楚皇宫独有的吧。

话落,那姑姑的脸色更难看了,一时反驳不出?来?。

慕容央看到姑姑吃瘪的样子,双眼里冒出?小星星,唇微微上勾,似乎很想笑。

但那姑姑使了个眼色,慕容央只好又恢复了女帝该有的端庄神情。

慕容央不失礼节地说道:“既是民间早有火锅,我们自?是不要再多此一举,平白让人看了笑话。诸位贵客,请用膳罢。”

容茶观察慕容央的神情,再听这话,心?想,这位西楚女帝貌似也不是难相处的。

若是没有尉迟琏阻挠,跟慕容央讨要解药的事,应当不会太过困难。

既然女帝发话了,其余人自?然要动筷。

容茶端起盛放食物的玉碟,将碟内的鸡鸭鱼肉和蔬菜倒入沸腾的铜鼎内。等铜鼎内的食物熟了,她便用那双长?筷挑了食物放到碗里,就着辅料食用,大快朵颐。

一套动作流畅自?如,毫无违和感,确实让人相信,她方才?所言,并不是强撑面子的话。

范溪却是迟迟不敢动筷。

他?错愕地看着她,悄悄问:“这真的能混在一起食用?”

“七哥,你放心?吃吧,毒不死人。”容茶自?在地去食用铜鼎内的其它食物。

须臾,她的衣袖拂过案面,不小心?拂落一只空碟。

容茶趁着其他?人没注意?,弯了腰,着急去接。

一只手却是先她一步,稳稳地接住空碟,并将碟子放回案上。

“有劳……”容茶刚想开口,掀眸一瞧,即是见到尉迟璟的脸。

不知何?时,他?已?混入殿内,冒充成西楚的侍卫。

熟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公主用的可还满意??”

容茶心?下?一惊,忙是撂下?筷箸,左顾右盼。

见其他?人没发现尉迟璟,她才?将视线转回来?。

她暗道,狗太子你胆子很大嘛,仗着别人不认识你,敢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别人地盘。

作者有话要说:狗太子:为了追老婆,也是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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