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被堵上的瞬间,容茶的胸膛里仿佛集聚了一股子热气,无处挥发。
男人的呼吸近在咫尺,与她的相互交缠,连空气都是烫人的。
得了空时,容茶呢喃了一声“殿下”。
因是气息短促,这声呢喃里,竟是添了些娇媚的意味。
尉迟璟抬了眼睫,含了澹澹的笑,如日光初照于薄雪上。
容茶的眼眸迷离,含了盈盈的波光,似乎能沁出水光,面颊上泛着两抹粉霞,如同一只在林中迷了路的麋鹿,正在不知所措地寻找出口。
尉迟璟见了,心里如有千万只蚂蚁在爬,挠得他心里痒痒的。
他又是一抬手,揽过她的身子,再次封了她的唇。
待被吻到天昏地暗,险些要晕厥过去时,尉迟璟才堪堪将人放开。
桃花瓣簌簌而落,些许花瓣洒落于男人的肩头和发冠上,和着眼角眉梢的淡笑,他在这一方天地里显得遗世而独立,容茶看得有些出神。
她轻咬了唇瓣,方才察觉到细微的痛意。
她很想问他是什么意思。这个男人之前不是说不会碰她的么?
为什么现在突然拉着她,来这么一下?
这还是光天化日之下,他在迫不及待地给秀恩爱给人看吗?
幸好,刚才附近的人都散了。
尉迟璟似是看出她的想法,微弯唇线,直白道:“因为孤想做,便做了。”
容茶:“……”
“果然是甜的。”尉迟璟的指腹揩过薄唇,心满意足地走开,“父皇刚找孤商议事情,孤暂时要走开一会。你继续好好表现,再给孤丢脸,孤晚上去找你。”
晚上?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容茶只能暗暗在原地跺脚,愤愤骂道:“狗太子不仅想来套路我的身体,还想来套路我的心,他是飘了吗?”
她怀里的小花也在叫得更欢,似乎在表示,她骂得对。
小猫咪也有脾气。许是由于尉迟璟方才搂着容茶,将它挤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它就不那么喜欢他,只喜欢在容茶怀里撒娇打滚。
不多时,昌平大长公主跟人赏花,来到此处。
见了容茶,昌平大长公主不由得问了句:“太子妃,比画的时间快到了,你要去做准备吗?”
容茶敛了心神,询问道:“大嫂的身体好了吗?”
“太医刚去看过,说她只是过于忧虑,无法适应罢了。现在,她歇了一阵,喝了点药,放松下来,倒是好了不少。”昌平大长公主道:“她也倒是有好胜心的,没忘了跟你的比试,等身体一恢复,就急着说,要与你比画。”
“那我这就过去,不能让大嫂平白等我。”容茶整理一番,深吸了几口气,将尉迟璟淡忘,往比试的风波亭过去。
其他人也一同跟过去。
“咦,三嫂,你的唇怎么有点肿?”旁边的十四公主却一直盯着容茶。
盯了一路,十四公主忍不住将疑惑说出,并好奇地摸了摸自己的嘴巴,绘声绘色道:“好像还红彤彤的,我的唇怎么没那么红?”
容茶一愣,面上不无囧意,顿时连步子都走不动了。
昌平大长公主的经验丰富,自然猜得出来是怎么回事。
听说刚才太子也往这边来了,想必,定是太子的杰作了。
“傻丫头,那是唇脂。”她拍了十四公主的肩,笑了笑,将话题掠过。
而后,昌平大长公主转移众人的关注点,指了贺兰心,提醒道:“大皇子妃既然准备好了,就让她和太子妃开始比画吧。陛下有事不能继续赏花,他临走前说了,等她们作完画,再将画给陛下送去。”
容茶缓了两口气,尴尬地在风荷亭里坐下。
感觉到有一道锋利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容茶掀眼皮,瞧了瞧,便见贺兰心已走过来,就坐在她对面。
贺兰心看向她的眸子里,不时地会蹿出一团团火焰,显然是对她有不小的怨言。
“这回,可以由我先来作画吗?”贺兰心问长公主和太后,“反正,之前太子妃抢了我的签,我想,这回也没有抽签的必要了。”
这也算合理的要求,昌平大长公主和太后没理由不答应。
“就让大皇子妃先来吧。”昌平大长公主转过脸,对容茶说道:“本宫让人去煮了银耳莲子羹。你先前弹琴,怕是耗费了不少体力。待会作画,难免要费些力气,你先用碗莲子羹,以便养精蓄锐。”
容茶点点头,谢过大长公主,再认真地看贺兰心作画。
为了公平起见,昌平大公主直接以“牡丹”为题,让两人作画,避免因比试难度不同,而带来纠纷,伤了和气。
贺兰心作的是一副蝶戏牡丹图。
她不愧是尚书千金,在作画时,仿佛胸有成竹。
只见她左手捏住衣袖,右手手指轻巧地运转画笔,勾勒牡丹花的轮廓。
不出一盏茶的功夫,画作的大体图样已是逐渐呈现。
因她的出色表现,诸人将方才比琴艺的事抛却到脑后,钦佩声开始陆续响起。
中途,一名侍女遵照大长公主的吩咐,给容茶送来一碗莲子羹。
“太子妃,银耳莲子羹来了。”
容茶转过头,刚要接过莲子羹时,侍女似是被谁踢了一脚,打了个趔趄,身子猛然往前扑去。
盛了莲子羹的碗险些脱离了她的手。虽然她及时将碗捧住,但碗内的汤汁已是泼了出去。
“哗啦”一下,滚烫的羹汤被洒到容茶的手上,当即将她的右手烫红一片。
侍女的面色白了一片。
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她的膝盖不自觉地开始打颤。
她惶恐地跪下,不住地叩头,“请太子妃恕罪,奴婢不是有意的。”
而在场的女眷众多,她根本不知道刚才是谁踢了她,就算说出来,也没人愿意信她。
“给本宫先将人给带下去。”昌平大长公主怒了,匆忙让人请太医过来,给容茶处理伤口。
太医过来,细致地为容茶上药,并将她的手包扎好,千叮咛万嘱咐,“太子妃切记,在往后的半个月内,你的右边千万不要使力。”
而容茶被烫到的是右手,作画怎么可能不用到右手。
现在被烫伤了,短时间没办法痊愈。
就算能握住画笔,也没办法正常作画。
昌平大长公主轻握住容茶的手腕,为难道:“要不这回先作罢。要不然,你强行用力,让右手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
此时,贺兰心的蝶戏牡丹图已经完事。
图上几簇牡丹花叶饱满,色泽艳丽,花瓣层层盛绽。停在牡丹花上的几只蝴蝶,翩翩起舞,画得如同活得一般,下一瞬,似乎就能从画里飞出来。
而贺兰心在画上所提的一首词,亦是很符合画作的意境。
贺兰心目睹刚才一幕,搁下画笔,挑起眉,用饱含关切的语气说道:“是啊,太子妃。还是身体要紧,我方才身体不适,也没有逞强。你也不必跟自己身体过不去。”
容茶听罢,却是流露出温婉得体的笑容。
“我只是右手不大行,但我的左手也没问题啊。”她放下缠满白纱布的右手,抬起左手,灵活地张了张五指。
“你该不会打算用左手作画吧?”贺兰心不可置信道。
“有何不可?”容茶自信地起身,有条不紊地吩咐道:“去给本宫备下纸笔和颜料。”
宫人们按照吩咐,取来新的纸笔。
容茶登时用左手提笔,蘸了颜料,在纸上作画。
她的眼眸里神采焕发,下笔如有神。
只不过,她画的并不是普通的风景画。
在她的画卷中间,一位着了薄纱裙的女子正在对镜梳妆。而女子的脸是侧过来的,俏丽的容颜上隐有羞赧之色。她的仿佛受了谁的打扰,心神全然不在梳妆上面,青葱玉指也搁在边上的粉色牡丹花上,让花瓣沾上一块脂粉。
再往画作的左侧看去,才见一位男子倚在门边,含情脉脉地望着女子。
“太子妃画的是什么?”贺兰心看得一头雾水。
“太子妃图中的牡丹,莫不是弄脂?”十四公主向来喜欢花草,清楚弄脂的典故,惊喜地将典故道出,“我看过一本册子,说是前朝有一名宠妃,她养了一盆牡丹花。在她有一次梳妆打扮的时候,皇帝忽然来到她的寝宫,她受了惊,不小心将脂粉沾到牡丹花上。从此以后,就有了弄脂牡丹。”
经过十四公主的解释,诸人恍然大悟,再用钦佩的眼神看向容茶的画作。
如是一来,容茶的这幅画里,便是有了丰富的故事内容,足以引人遐想。
今日来参加花朝节的女眷,大不多都是腹有诗书,对书画也颇有鉴赏品味。
针对贺兰心和容茶的画作,她们已纷纷表达自己的评价。
“要我说,大皇子妃的牡丹,画工更精细,构图也更规整,每一处细节都很完美,应当算是上乘之作。太子妃虽然将一个故事画了出来,但在细节方面,却是稍有欠缺。”
“我认为,论格局和新意,当然是太子妃的画取胜。至于细节,你不要忘了,太子妃可是用左手作画的啊。能用左手作画已实属不易,更何况,她能别出心裁,将弄脂的典故融入其中……”
是啊,光凭左手作画这一点,太子妃就远胜大皇子妃。
昌平大长公主和太后皇后等人交流一番,乐呵呵地夸了几句。
先前还在夸贺兰心的那些人,早已转了话头。
贺兰心杵在原地,神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大嫂或许还不知道,我其实是个左撇子。”容茶从贺兰心身旁经过时,轻声提醒了一句,便挺直了背,走出风荷亭。
*
御书房内,皇帝的神色不太好,手指揉了眉心。
近日,因倒春寒的到来,南地爆发了一场雪灾。皇帝身体初愈,不适宜处理过多政事,太子又放手不管事,皇帝便将救灾之事,全权交由大皇子处理。
大皇子安排下去的几项救灾之策,一开始落实下去,也颇见成效。
但时间一久,却埋下不少隐患。如今,这些隐患悉数爆发,一封接一封的奏报被呈上来,皇帝有些心疼。
在收到的奏报之后,皇帝中途离开花会,在叫上大皇子的同时,不得不将太子也给叫上。
“强迫当地地主拿出家财的做法,非但没有让他们甘心受驱使,反而让他们在当地挑唆民怨,引起了当地的一场暴动。朕看,这根本不是救灾,说是制造另一场灾害也不为过。”
皇帝将奏报甩到御案上,连连斥责。
御书房内的气氛顿时凝滞下来,连呼吸声都可以清楚地听到。
“太子,你怎么看?”皇帝匀了口气,将视线放到太子身上。
尉迟璟抬起头,徐徐道:“父皇,暴动已经造成,当务之急是先派人去平乱。至于强迫地主拿出家私的做法万不可继续下去,水至清则无鱼。与其如此,儿臣认为,倒不如,先安排当地几名臣子领头捐献钱财,捐献的场面声势要浩大,以至于其他人迫于压力,不得不拿出钱财来。”
“太子好计策,我当是自愧不如。”大皇子谦逊地对尉迟璟说道,笑得清润。
“大哥谬赞。”尉迟璟亦是轻笑,“大哥只是在经验方面有所欠缺。孤相信,假以时日,大哥必能将每件事都办得游刃有余。”
大皇子自然是做好皇帝交付的差事,能力也足够卓越。只是,大皇子先前备受皇帝冷落,没机会去接触过多政事。
这种时候,他再撒手不管,所有的事便会堆积在大皇子身上。在处理一些事务上,大皇子的经验不足,容易留有后患。
皇帝轻颔首,又是就雪灾一事,跟他们商议了一番。
太子的回答,都颇得他的心意。皇帝连日来的火气也跟着消下去。
等敲定过补救之策,命人照办后,皇帝便向身边的内侍,打听起花会的事情来。
“太子妃和大皇子妃是不是还要比试作画?朕现在过去,还来得及吗?”
昌平大长公主早就命人将画作送了过来。皇帝方才在讨论正事,内侍便将画作暂收着,交由宫人保管。
见皇帝提起,内侍去拿了画作进来,恭敬地呈递给皇帝,“陛下,太子妃和大皇子妃之间的比试已经结束了。这是她们所作的画。”
皇帝拿过画卷,翻开看了几眼后,浑浊的眼里,绽出几分光亮来。
“太子,朕想不到,你的太子妃,还有如此玲珑的心思。”他笑着夸了几句。
尉迟璟点头,客套地应了几声。
下一瞬,皇帝却是转而问道:“听说,最近这段时间,你和范氏很是亲近?”
尉迟敬的眸色微凝,不发一言,算是默认了皇帝的话。
皇帝沉吟道:“按照我们先前商量好的,你娶她,只是当个摆设,好让东晋安心,放松警惕罢了。为何,你现在却一反常态,跟她多加亲近?朕认为,你应当有个分寸为好。”
沉默了许久的大皇子也是紧跟着开口,“范氏的身份本就敏感特殊,太子亲近范氏的做法,容易助长东晋的野心,给西晋增加不少困扰。儿臣也以为,太子还是向往常那般,疏远范氏,让她继续当两国联盟的象征为好。”
闻言,尉迟璟多看了大皇子一会。
觑见大皇子眸里的深意后,尉迟璟拾起清朗的笑容,为自己找了说辞。
“孤和大哥的看法相反。经过宁贵妃的事情,父皇该明白,西宁的野心勃勃。西晋的主要敌人是西宁,朝西宁发兵是必然。而挥兵西宁,必要借道东晋。孤现在如果多亲近范氏,便能够迷惑东晋,以为两国的盟约牢不可破,甘心为西晋大军开路。更何况,经过两年前的一战,东晋元气大伤,还没有彻底恢复,其它的小动作,不足为惧。”
皇帝听后,也不多说什么,只感慨道:“你心里有数便好。”
皇帝都发话了,大皇子当然也只能保持缄默,不好再干涉太子的私事。
虽然在御书房待了大半天,但尉迟璟的心情大好。
一回到东宫,他即是往容茶的寝殿而去。
见春晓守在门口,尉迟璟便跟春晓打探容茶的情况。
“太子殿下,太子妃在沐浴。”春晓如实回道:“殿下,你先到殿内等一会吧。”
尉迟璟听罢,便随着春晓入殿,边饮茶边等待。
他往身侧的屏风看去,还能看到在屏风后沐浴的那道倩影,闻到浅淡的清香。
尉迟璟想起白日里的吻,指腹轻触薄唇,仿佛还能感受到她的味道。
从一个吻开始,他联想了许多,感觉热得厉害,又给自己灌了几口茶水下去。
却听容茶倏然喊道:“春晓,你来帮我穿个裙子。”
殿门被春晓应声推开,春晓捧了一叠衣物进来。
尉迟璟想起来,春晓曾提过,容茶的右手被烫伤了。
想必,容茶在沐浴时,会多有不便,所以才让春晓帮忙。
范容茶是他的太子妃。他这个当夫君的就在这里,怎么能够假手于人呢。
“你退下吧。”尉迟璟接过衣物和帕子,挥退春晓,心安理得地朝屏风走过去。
绕过屏风,于一片朦胧的雾气中,他见到了容茶。
尉迟璟的脚步都变得沉重不少,顿时迈不开了。
水面上漂浮着一些玫瑰花瓣,花瓣和雾气虽能模糊他的视线,但他还是能够看个大概。
此刻,女子曼妙的身躯浸在温热的水中,她的青丝披散,湿哒哒的额发黏在颊侧,莹白的小脸布满水珠,看起来竟是无比美好。
虽然算是惊喜,但尉迟璟的胸口还是微窒,缓了好一阵,才艰难地开口:“先起来,等孤帮你擦干净身体,穿了裙子后,孤就走。”
容茶却是受了惊吓,下意识地用双臂抱住身子,将整个人都缩入木桶里。
“不……不用,我自己可以来。”
那架势,活像一只害怕的小兔子,极力避免被狼吞入腹中。
小花听到声音,也蹭蹭蹭地跑过来,凶凶地朝他叫着,冲他炸毛,将他当成坏人对待。
尉迟璟低头看了看小花,颇为郁闷。
他教出来的猫,先前还喜欢黏他,怎么到了现在,反而与他不对付了?
早知如此,他就不该让小花跟容茶熟络起来。
“你尽管放心,孤对你的身体根本没有兴趣。要不是听说你的手是因为作画时受了伤,孤也不会管你。”尉迟璟也不想显得自己一头热,索性用苍白的语言解释。
容茶半信半疑地伸出手去,扯了扯他手里的银纱裙。
她的手的确是不方便。狗太子以前都是眼高于顶,从未服侍过人,让他服侍她一回也好。
何况,他可以为她设下温柔陷阱,她若是一再退缩,反而弄得她很心虚。若是一开始,她在心态上就输了,岂不是等着束手就擒。
得了她的暗示,尉迟璟理直气壮地行动起来。
小花前爪腾空,直起身子,抓了一把尉迟璟的袍角。
但它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尉迟璟越过它,却无能为力。
小花耷拉下猫脑袋,猫眼里的神色很是沮丧,仿佛在表示,妈妈要被坏人抢走了。
尉迟璟本以为,他的内心可以毫无波澜。
但在帮她穿裙子的过程中,他的手碰到不该碰的地方,眼睛看到不该看的地方时,却是热血沸腾,整个人都要燃烧起来。
尉迟璟按捺不住澎湃的心潮,干脆侧过身去,动作也急促许多。
“殿下,你帮我把裙子穿反了。”须臾,容茶眨眨清澈无辜的杏眸,柔柔地提醒,仿佛很是无措。
尉迟璟暗骂一句,这该死的女人。
他只能回头,帮她解了系带,重新为她穿裙子。
他的脑海里仿佛缺了血,向来冷静的头脑都丧失了思考能力,目光钉在她身上,再也移不开了。
直到容茶说了声,“殿下,我穿好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可以出去了。
尉迟璟回过神来,挪动了一下步子,确实是打算出去的。
不过,他走了几步,复又折回。
“你的手不方便,孤抱你出去。”连嗓音里都透着滚烫的热意。
容茶觉察到腰际的那双手,狡黠的目光转了转,多多少少明白了一些。
其它的不说,至少,她对他是有最原始的吸引力。
呵,男人。
“我伤的是手,又不是脚。”似乎是为了证明她的脚没事,容茶抬起冰雕玉琢的一只雪足,轻踢了一下他。
在无意中,她的脚尖勾到他的足踝,激得他的内心,又是好一阵战栗。
尉迟璟的眼帘垂落,便见她粉润的脚趾蜷缩了一会,缩回到裙下。
“勾引孤?”他勾唇,挑起一抹笑,将她拦腰抱起。
素来高洁的太子殿下,如今亦是难抵挡住炽烈的情潮。
容茶依偎到他怀里,用手指在他胸前画着圈圈,话音里添了软软的娇嗔味,“殿下,真的对我的身体没有兴趣吗?”
“你在邀请孤。”尉迟璟红了双眸,身体内在叫嚣的一只猛兽,仿佛将要挣扎而出。
作者有话要说:狗太子:想办的不仅一件事
容小茶:一件都别想做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cherishluo10瓶;who、颜2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