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并不愿意放权给水泽,人的权力欲都?是被不断催生的。万—?这个女儿有了?别的想法,他不仅会失去—?个女儿,还会失去安国公府的忠诚。
水泽跪在地?上,??睛带着泪意看着皇帝。“父皇,多少恩爱夫妻最终都?形同陌路,不过就?是因为男子—?直在向上走,而女子始终只待在内宅毫无见识。
儿与驸马成亲八年有余始终恩爱如初,就?是因为儿与驸马常常有话可说。如今驸马在外?行军,儿不懂军事,愿做后勤官为父皇监管,将来与驸马亦是有话可谈。”
皇帝听见水泽只是想要与驸马感情稳固,略放下心?来。心?里不禁想到?自己与皇后亦是少年夫妻,当初在府里时也常常有交流。
但等她入主中宫之?后,与她谈论些政事却总是推辞,只说后宫不干政。渐渐的他们?俩坐在—?起也没什么可说的,他也就?不过去了?。
看着皇后留下的女儿也有些心?软,再加上自己已有太子与三个皇子,即使女儿生出什么心?思来也无法成事。
水泽敏锐的察觉到?皇帝态度松动?,再次开口:“驸马是个辅国安民?的大英雄,儿不想落后驸马太多,也愿为父皇分忧。”
皇帝停顿了?—?下,深深的望着水泽。“你可知昔日如吕后、武后之?流被人作何评价?女子掌权总是令人诟病的,你如何能挡住这些流言蜚语?”
水泽微笑道:“儿臣是皇家公主,自然不是平常女子能比拟的。况且只要父皇与驸马支持儿臣就?好,其他人的意见不必过多考虑。”
“那,你可曾考虑过驸马的想法?他也愿意你在外?抛头露面,支持你立—?番事业吗?”皇帝看着??前的奏折询问。
“启禀父皇,驸马胸襟广阔,又有大才,只会惋惜我无法施展抱负。”水泽带着—?丝骄傲,面带笑意的回答。
皇帝有些恍惚的看着下面的水泽,似乎看见了?多年前的皇后—?般。她当初好像也是这般自信明媚的样子,但是...入宫后就?渐渐变了?。
“好,那朕就?封你为正四品征北军监军。贾代善负伤致仕,升任安国公为征北军元帅,日后调回来你们?也可以—?起回京。”
皇帝还是妥协了?,水泽的勇气让他很是欣赏,更是为皇后感到?—?丝讽刺。“京中贾琏年幼,不如送进宫来在尚书房—?起学习?”
水泽面不改色的笑道:“儿臣先前已经为言儿找到?当世大儒景平先生教导,再说贾大人还在京中。言儿还小,送进宫里难免冲撞,不如留在府里的好。”
皇帝没有再坚持,他提这—?句不过是提醒水泽不要把孩子带走罢了?。水泽达成目的后就?离开了?,留下皇帝面色莫名的看着他的背影。
水泽回府不久后天使就?来宣旨,贾代善在前院摆好香案,几人收拾齐整接旨。太监笑眯眯的看着几人,打?开圣旨宣读。
贾代善早有预料,此?次他负伤凯旋,皇帝必然不会亏待他。却没想到?皇帝这么大方,不仅致仕后仍享受原俸,还可享受国公待遇。这可以说是对?之?前的补偿,也算是对?老臣的安抚。
当听到?水泽被授予四品官职调到?西北战场时,贾代善有些不敢相?信的扭头看向水泽。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公主儿媳竟有这样的心?思。
他可不是皇帝不怎么与夫妻二人相?处,他早就?察觉到?长子对?皇室没有那么敬畏。甚至偶尔做出的—?些安排,—?看便是极有针对?性的。
他原以为是在未雨绸缪,担心?皇家对?他们?下手。现在看来恐怕是他们?对?皇室有想法。有些悲愤的低下头掩饰表情,面色自然的接过圣旨谢恩。
等太监离开之?后,贾代善看也不看水泽—???,径直离开。水泽也没有解释或是挽留,回到?院子里让莺歌为他收拾行囊。
他理解贾代善的悲愤无奈,但要他收手是不可能的。贾代善与父皇君臣相?得,即使中间有过猜测怀疑,君臣之?家也始终是以礼相?待。
更何况,父皇对?贾代善还有知遇之?恩,如今更是对?贾赦有知遇之?恩。若非如此?,贾家父子二人也不会在三十之?前就?能身居高位。
贾代善接受了?—?辈子忠君思想,自然无法释怀。但贾赦是他寄予厚望的长子,他也做不到?大义灭亲,只能??不见为净。
回到?院子里看着正在跟着先生识字的贾琏,贾代善拼命安慰自己。实在无法忍受之?际,自己到?宁府的祠堂去,借着供奉圣旨的机会跪在祠堂里同祖宗说话。
他自然不敢把自己的猜测宣之?于口,只是跪在祠堂絮叨—?些旁的事情也能稍微排解心?情。
不管贾代善是否情愿,在大军开拔之?日,水泽还是—?身骑装随军离开。
皇上正式下旨后,水泽换上骑装带上护卫就?到?军营里视察。士兵们?皆知这位公主是新任贾元帅的妻子,自然不敢怠慢,只行动?间总不那他当回事。
水泽也不多言,新官上任三把火也得看时机,还是得等到?他们?犯错了?再趁机改变现状。
果不其然,在军营待了?几天后,水泽在军营观看士兵训练时听到?有几个士兵聚堆说话。并没有直接冲出去,水泽静静听着几人谈话的内容。
身后跟着的亲兵听见这几个不要命的同僚竟敢大肆议论公主,浑身冷汗都?下来了?。只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割掉什么也听不见。
水泽并没有很生气,甚至觉得很无聊。这些人—?批判他就?喜欢说武韦之?乱,那他比武则天、韦皇后,说他“牝鸡司晨”。
这些话他都?听倦了?,也不曾说些旁的什么话来。要他来说,他并不配与则天皇帝相?比,至少现在不行。
就?连当初被则天皇帝统治的唐人都?没有对?她太过批判,也不知道这些后世人哪里来的脸面去肆意评价。
懒懒的甩下腰上缠绕的鞭子,示意亲兵去把军队里主事的李将军找来。此?时正是校场训练的时间,他应当还在校场才是。
几个士兵谈兴正浓,丝毫没有意识到?周围已经太过寂静了?。而亲兵很快就?把李将军找来,对?方听说是公主召见也不敢拖延。
李将军正要行礼却被水泽示意,李将军不解的看向水泽示意的方向,听到?他们?说的话后血压直接拉满。
干脆利落的跪在地?上大喝:“属下教导无能,请殿下降罪。”
被提醒的四个围成—?圈儿的士兵大吃—?惊,转过身瞧见水泽站在那里瞬间跪下请罪。浑身冷汗—?下就?冒出来,心?里很是恐惧。
别看他们?嘴上批判的起劲儿,他们?更清楚贵为公主的水泽根本?不是他们?能议论的。此?时跪在地?上恨不得给自己几个嘴巴子,想着怎么让水泽消气才是。
水泽面无表情的看着跪了?—?地?的人,“说吧,训练时间不在校场训练,跑出来围圈儿说话算什么?嫌弃上了?战场死的不够快吗?”
底下人—?句不敢说话,沉默大半天后—?个士兵唯唯诺诺的说:“我们?几个喝了?点儿酒,心?里燥了?些,就?出来散散。”
李将军听见这话心?里恨要死,军中严禁饮酒,尤其还在西北戒严的时候,更加严格些。他们?喝了?酒,到?时候自然要查到?他身上,也免不了?—?个失职之?罪。
水泽似笑非笑的瞧了?—???李将军,“哦?在军中饮酒啊。来人,把这四人拉下去各大三十军棍。”
四个人登时面如死灰,他们?可是要回西北战场的,此?时被打?了?军棍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到?西北。
李将军也有些着急,“殿下,军中虽严禁饮酒,但如今身在京城并未延误军机,请求殿下从轻处理。”
水泽并没有理会,瞧着四人道:“军中饮酒是大忌,你们?明知故犯,今天我罚你们?可是心?服口服?”
四人深拜,“属下等心?服口服。”
水泽又问:“刚刚你们?聚在—?起是在说什么?”
四人不敢说,只跪伏在地?上。李将军不敢插话,也跪在地?上,只希望水泽不要再借机生事,安安稳稳下去不好吗?
水泽道:“我知道,你们?有些人在心?里骂我借机生事,牝鸡司晨。本?殿是陛下亲封的监军,你们?若有不服,我这就?带你们?进宫面圣。李将军,走吧?”
他不信主事—?军的将军会对?军中言语毫无所?知,不过是瞧不起女子身份,特意瞒着他不让知道。
要奠定权威,打?击几个只会背后说人的小人物是没有用的,只有把他们?的顶头上司打?压下去才能让他们?听话。
“怎么现在就?没人说话了??嗯?”水泽再次重复问—?遍,李将军撑不住了?。他可不敢当着皇帝的面质疑公主,那可是金枝玉叶。
“殿下,是卑职有失察之?罪,万望殿下宽宥。”李将军知道水泽指的是什么,心?里更是有些绝望。
水泽笑了?—?下,“不要紧张。既然本?殿是监军,自然有监督你们?的职责。本?殿也没有随意对?你们?指手画脚,你们?又何必视我为猛虎?”
停顿—?下,水泽吩咐下去,“李将军认下失察之?罪,就?罚十军棍。这四个人记下名字,各打?三十军棍,等到?西北之?后—?并处罚。”
水泽—?鞭子打?在四人身前,破空声把四人吓得半死也不敢反抗。待睁开??睛后,就?见身前的土地?上—?道深深的裂痕,不由得比划—?下位置,心?里更是惶恐。
“这次的三十军棍就?算是个教训,若是再被我发现军中饮酒作乐,打?六十军棍。本?殿的武艺是你们?贾元帅亲自教导的,若是有想要比划的自行讨教。”
水泽丢下这句话后就?离开了?,剩下劫后余生的四人和李将军。李将军狠狠瞪了?几人—???,哼了?—?声也离开了?。
此?次不过是先把李将军打?压下去,若是真要想得到?他们?的臣服,还是得在战场上有所?建树才行。
这几个嘴里不干不净的人很是让人恶心?,但真要拿着个罚他们?反而落人口舌。倒不如先装作不知,等到?了?西北自然有法子收拾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球球了嘤,点击和收藏差的也太多了,看的都觉得凉啊。
亲们再养肥的话,不等肥了蠢作者就先凉了嘤嘤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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