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泽装作不经意的看了眼贾赦与?薛靖,心里虽然知道两人?并没?有任何超出友谊之外感情,但心里还是为两人?的亲密吃味。薛靖敏锐的察觉到水泽的视线,心里也泛起古怪的感觉。虽说南风盛行,但也不至于这般揣度敏感。
心下更确定?水泽的身份,便顺势放开?贾赦的胳膊。因着水泽男装打扮,薛靖也不好提出让水泽到后院去,便让人?通知了自己的夫人?过来一起待客。不然一屋子男人?公主怕是会不适,到头来又埋怨薛家不会待客。
薛家豪富,虽然碍于商人?身份许多物品无法使用?,却也能找到一些不僭越的奢华物件儿做摆设。十步一景,端得是富贵景象。北方?有北方?的大气,南方?亦有南方?的婉约清丽,这样不同的美景各自都有吸引人?的特点。
贾赦边走边为双方?介绍,“这位是我的好友,称呼一声?张公子即可。这是我的知己好友,薛家的大公子薛靖。”说罢,还期待的看着两人?,像是在鼓励双方?一起交流一样。水泽和薛靖对视一眼,均有些无奈与?贾赦的迟钝。
两人?颇有些“王不见王”的意思,一个收获了爱情,另一边则是深厚的友谊。别管这两个感情是否掺杂,一旦想到有别人?与?自己分享自己所重视的人?的感情,总会令人?不爽。尤其以水泽更为紧张,他被当做女子教养长大,更是明?白其中的差别。
这社会的普遍看法为“兄弟如手足,女人?为衣裳”,若是知己好友就更不得了了,轻轻松松压过“相敬如宾”的妻子一头。水泽本?就看中与?贾赦的感情,却本?能的紧张这样的感情会被陌生人?分走,尤其在这样好友会面的情况下,更是容易被忽视。
贾赦此时看着自己的爱人?和好友,这才察觉出不对劲来。两人?脸上?的职业假笑?......虽说生人?见面不至于一见如故,但自己作桥梁怎么也不会如此冷场啊!微微一想就明?白过来,前世他也多见这样的事儿,只是一时没?与?这次联系起来罢了。
“你们两个是有多幼稚,这一见面儿就快掐起来了。要是我天天夹在你们二人?中间?岂不是受气?”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似乎也察觉到这样的行为太过幼稚,皮笑?肉不笑?的相互见礼。
“上?薛下靖,字子钰。我与?赦弟相差不大,怕是虚长你两岁。”
“在下张泽,字清远。见过贤兄。”
互相厮见过一番,交换了姓名之后两人?的气氛也缓和下来,至少不再拉这个脸给贾赦看。几人?很?快就走到二门处,薛大奶奶就站在那里迎接自己的丈夫和客人?们。这位薛大奶奶原是王家的庶长女,记在嫡母名下充作嫡女嫁入薛家。
可想而知,身为庶女自然无法享受良好的教育。王夫人?虽不会刻意苛待庶出子女,却也绝不会对着庶出女儿掏心掏肺。薛大奶奶本?就资质平庸,更是被养成?了懦弱天真的性子。庶务不过是平庸,靠着婆母教导才没?有丢人?丢到下人?面前。
见到丈夫带着客人?来了,连忙给他们问好,领着人?去他们的院子里一起宴饮接风。薛王氏自然也是清楚水泽的身份,因此并没?有很?避讳,还特意将夫妻两人?的席位安排在一起。在座的男女主子都有,自然不会出现那些不入流的女姬,只安排了乐师隔着帘子弹奏乐曲。
两个知己许久未见自然是谈性极大,甚至三个人?一同行起酒令。薛大奶奶见他们玩儿的热闹很?识趣的借口不舒服先行退出,毕竟王家向来推崇女子无才便是德,她也和这些才子才女玩儿不到一处去。
自知那位张公子是金枝玉叶,便从没?想过要与?她争个高下。实在的把自己该做的活儿做好,该安排的妥当安排就不辜负自己的夫家了。自从来了薛家,也无需每日立规矩,丈夫对自己尊重,婆母也细心教导,比起在王家的日子自然美极了。心宽便不会多出是非,她的丈夫公婆未必不是因此才更爱重她。
三人?一同比试过一番,相处之间?也不再那么若有若无的违和。达成?这样的目的后几人?就散了,各自下了酒桌去寻院子休息。
“恩侯,你的院子还给你留着哩,你是知道路的。直接带着清远去就好了。”薛靖有些迷糊的叮嘱贾赦,在小?厮的搀扶下回房去休息了。贾赦听了薛靖的话?并不感到意外,在宽大的袖子遮掩下和水泽一同手拉手回房。
薛靖咸鱼一样的躺在床上?,他的妻子就坐在床边拿着勺子喂他醒酒汤。
“你瞧瞧,好好的待客不说,竟还醉醺醺的自己回来了,让人?家客人?自己回房去,也不怕人?笑?话?。”薛大奶奶一边儿喂着汤药一边儿数落薛靖,有些不满丈夫的懒散样子。
一把抓住薛大奶奶的手,薛靖一下子坐起来端过汤碗把醒酒汤喝下去,碗扔在一旁就把人?搂在怀里。“你不知晓,恩侯与?我是一见如故的知己,竟是样样合我心意。我们二人?感情极好,早已来往四五年,很?是不必在乎这些个理解。那两块儿双鱼佩还是他认干亲的礼物哩,只瞧着谁先生出娃娃来。”
“我是不懂得这些的,我一个妇道人?家,又不认得字,只晓得遵循着嬷嬷教的礼节罢了。不过,你们感情虽好也是要时时维持,不然怕是慢慢就消磨了。”薛大奶奶温柔的仰着脸看薛靖,“我是个憨的,也只晓得温柔贤惠,宽容大度。幸好得了夫君和婆母的教导才有今日,还盼着夫君不要嫌弃我才好。”
薛靖笑?着抱住妻子,也就是这么个憨子才更惹人?疼。想他母亲是个多泼辣厉害的,遇着他媳妇儿也是温温柔柔的爱的不行。幸好如今有他在才护得住,不然怕是被人?生吞活剥了。
水泽和贾赦一起到了客院,这儿的装饰分毫不差,有些更是贴合贾赦本?人?的生活习惯才有的。不由得感叹这个朋友是真了不得,怪不得能把生意做的这样大,与?恩侯这样感情深厚。除此之外不免有些吃味,毕竟谁知道贾赦会不会也曾喜欢过薛靖啊。
看出水泽的想法,贾赦伸出罪恶的手捏了捏水泽的脸蛋儿。“一天到晚小?脑袋瓜里想什么呢?净是些乱七八糟的,可不兴这样乱想。你下回遇到这样的事,先在你自己脑子里过一遍儿我是什么样的人?再说。”拿着帕子擦了擦水泽脸上?的汗水就进屋去了。
到下午时,贾赦就带着水泽告辞了,很?多事两个人?去做才有意思。若是多加了个人?,总会有一些不对味儿的感觉。薛靖也明?白两人?还有事要做,象征性的拦了一下后就直接派着马车把几人?送回老宅安置一番。毕竟要在南京停留好多天,自是不能住在客栈或朋友家里。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越来越短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