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凉宫夏生不再提问,认真思考起来。

穿越者保护机制生效的前提是:不做出违背身份的行为。

根据系统给出的回答,那这三个选项都符合他的身份,所以才能在他选择之前就判定穿越者保护机制会生效。

但贝尔摩得会问这样无意义的问题吗?

线索太少,他丝毫没有头绪。

但眼下这关很好过。

他选择了葡萄汁。

时停结束,他看向贝尔摩得,答道:“Gr|apeJuice。”

下午还要面试,喝什么酒对吧?

“Gr|apeJuice.”

在说出第一个音节的瞬间,凉宫夏生看到了贝尔摩得脸上闪现的惊讶表情。

只短短一瞬,贝尔摩得又恢复了淡然,状态比之前更加放松,慵懒地靠到了椅背上。

凉宫夏生心中满是茫然。

所以这是什么哑谜?贝尔摩得是在试探什么?

惊讶,但似乎又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他低头看向餐盘,回忆起贝尔摩得从出现到现在对他说过的话。

“您终于回来了,BOSS。”

“BOSS,您不会介意的,不是吗?”

“BOSS,Brandy,Champagner|apeJuice?”

只有三句话,从中能得到的信息……

“他”曾离开过。

“他”和贝尔摩得关系似乎不错。

这和三选一有什么联系?不同酒精度代表什么?

葡萄汁没有拿来,显然不是现实意义上的酒或饮料。那这三者隐喻了什么?

是抽象的东西?

有相似之处,甚至可能是本质相同的东西,程度逐渐递减?

没有更多线索,猜测就此中断。

而看贝尔摩得的态度,显然也没有想要给他解答的意思。

于是,在贝尔摩得的注视和琴酒的低气压下,他继续吃起午餐,安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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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过后,凉宫夏生小小休息了一会儿。

作为一个还在上学的死宅,别说当面试官了,他连面试都没去过,自然不知道一般面试过程是怎么样的。

所以,他选择拿出手机临时抱佛脚。

简单看了一下一般面试的流程后,他又将琴酒之前发给他的赤井秀一的资料全部看了一遍。

短短半年时间,赤井秀一为组织做的事竟然还不少。

真是一个勤劳的卧底。

可惜,是个卧底。

关掉手机,他托腮,认真思考该给赤井秀一出什么面试题。

符合身份,但又要达到他的目的……

他蜷缩进沙发里,再次查看资料寻找灵感。

·

几分钟后。

凉宫夏生听到琴酒敲门,告知他诸星大已经到了。

伸着懒腰,他站起来。

出房门后,被琴酒领着,他来到了一间灯光有些昏暗的房间。透过墙上的玻璃,他看到了隔壁房间的赤井秀一,一头黑色的长发和动漫中一模一样。

此刻,赤井秀一正看着这边,仿佛与他对视。

但是他确定,赤井秀一看不到他。

琴酒不会蠢到把他的脸暴露给一个还没拿到代号的组织成员。

这面玻璃,是单向镜。

只有他们可以看到对面,对面却看不到他们。

从赤井秀一的反应来看,对面房间的隔音也做得很好,至少从他进来到现在发出的动静都没有被赤井秀一听到。

单向镜前有一个话筒,他迅速找准自己的定位,坐在了话筒前。

是可以变声的吧?

他不是很确定,抬头瞥了琴酒一眼。

琴酒很自然地弯下腰,帮他调试起话筒。

“好了,BOSS。”

“嗯。”

靠着刚刚临时搜索来的资料,他和赤井秀一走了一套极其正常的面试流程。

内容包括诸星大的个人信息,诸星大这半年来的工作内容,对这半年来工作的看法,对同事的看法,对未来的展望,对公司……啊不,是对组织的贡献等等等等。

无聊得就像是在走过场。

但在场的人,无论是被面试的赤井秀一,还是旁听的琴酒,都对此没有意见。

凉宫夏生暗想,他还挺有当HR的天赋?

就是赤井秀一对未来的规划有点多,他听得犯困。

你们卧底都那么尽责吗?说得跟花一样,想打造一个精品组织吗?

他在内心不断吐槽,直到赤井秀一说完都没有回过神来。

随着赤井秀一最后的结束语落下,两个房间内都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琴酒在原地站得笔直,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赤井秀一,和刚进来时一样丝毫没有松懈。

而另一个房间里,赤井秀一脸上镇定自若,心中却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一切都太顺利了,顺利得不像是拿到代号前的最后一关。

在刚刚的对话中,他本想试探一下这个黑衣组织的BOSS。

虽然冒险,但毕竟这可能是他唯一一次近距离接触组织BOSS的机会了。

可是对方却没有给他丝毫机会,对于他抛出的诱导性的答复,完全没有理会,就像是一个机器人一样在走流程。

现在对方沉默那么久,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他抿着唇,调整呼吸,让自己尽量放松。

他们最多只是怀疑,不会真正发现他的卧底身份的。

然而直到他做好完美的心理建设,房间里的安静依旧没有被打破。

他看不到对面,也听不到对面的声音,有种对面的人已经离开的错觉。

听着自己的呼吸声,他的肌肉再次微微紧绷。

是心理战术吗?

真不愧是组织的BOSS。

他就知道没有那么简单。

不过没关系,他是专业的。

而另一边。

凉宫夏生被系统提醒,这才回过神来。

【他终于讲完了啊?】

【您好,是的。】

【我发呆了多久?】

【您好,十三分十六秒。】

【好的,谢谢。】

凉宫夏生慢慢悠悠回神,将手放到了话筒上。

就像是刚刚安静的十几分钟不存在一样,他开口,继续问道:“如果现在你得到了一份资料,资料上写浅野贤太决定终止和我们组织的合作,下个月将会把手上的货全部交易给我们的敌对组织,你会怎么做?”

浅野贤太是组织的武器来源之一,最近几次和浅野贤太的交易中,赤井秀一都负责了警戒的工作。

在最近一次任务过程中,赤井秀一还解决了几个试图妨碍交易的FBI,让组织没有损失。

这是赤井秀一简历中很出彩的几次任务之一。

而凉宫夏生提出这样一个问题,可以回答的角度有很多。

他料想赤井秀一定会考虑得很完整,给出一份满分答案。

但无论赤井秀一的答卷是什么,都与结果无关。

于是,他放开话筒,往椅背上靠了靠。

【系统,他讲完记得叫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