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当不识得我,但我见过她几面,曾仰慕过她才华,钦佩过她为人,听说女子科考名单上有她,不想她就此深陷沼泽,无法自拔,浪费一身才华。
只想尽自己微薄之力,看看能否帮得了她。”
其实,她也有私心。
若在女官政策这条道上,能有一人并肩前行,苏清荷是个不错的选择。
“你可知院试在即”
女子科考本就仓促,条件又极为苛刻,一年多时间要完成十年的寒窗苦读,哪怕是麒麟才子也很难做到,这种时候最忌讳一心二用。
“知晓。”说完这句,顾南幽再次开口,“院试我一定能过。”
其实院试不难。
难的是后面的会试和殿试。
“也罢,你既然碰上了这事,就算不管,有心之人也会想方设法让你烦事缠身。对此处石塔可有疑惑”
闻言
顾南幽淡淡一笑。
知我者,萧羽也。
“我想知石塔来历。”
摄政王走到颜色深浅不一的石壁前,伸手去触碰,不知在摸索着什么,嘴角邪魅一扬。
他回眸道:“告诉你,本王有什么好处”
“啊”
顾南幽一时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之后,轻笑着回答:
“那你现在是摄政王还是萧羽”
“同是一人,为何要区别对待”摄政王不解,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若是萧羽,好处多多;若是摄政王,好处也多多。只是这二者之间的好处截然不同,看你喜好如何了。”
说到是萧羽的好处多多时,顾南幽可是故意咬了咬粉嫩唇瓣,那模样实在惑人。而说到是摄政王的好处多多时,她便一下子垮了脸,表情淡漠又严肃。
“呵呵呵。”摄政王低笑了几声,才轻咳一声,“咳,阿幽,你这般我该拿你如何是好”
很好
叫阿幽,不自称本王,看来他已经很委婉地作出了选择。
“萧羽,你这选择正合我意。”
顾南幽莞尔一笑,将小暖炉放在一旁,随之挺直身子,双手置于身后,一步一步缓缓走到摄政王身后,随后伸手环住他腰肢。
原本摄政王嘴角还勾着邪魅笑意,但很快他就僵直了身子。
因为顾南幽将一只手轻轻移到他身前,顺着衣襟处伸了进去,缓缓撩拨他的胸膛,一圈圈勾勒着他肌肤。
触感极佳,这身材不禁让她心跳加速,面红耳赤。
早就想对他胸膛下手了。
奈何寻不到更好的由头,而她又须得当个大家闺秀,心中小九九只能按耐住,这个绝佳时机,她怎可错过
心动便要付出行动。
趁其不注意她就得手了。
果然,不出片刻,她那只不安分的手,就被摄政王大掌给捉住了,并牢牢扣着,不让她手动弹。
“阿幽,你可知不知羞三字如何写”摄政王微哑着声音道。
“萧羽,你上次占我便宜时,又可知耻了”
说罢,被捉住的那只手还挣扎了下。
面对萧羽,她可是能撩拨就放肆撩拨,不能撩拨,就放在眼里,也能眼馋一下也好。
“别再闹,容易引火烧身。”
顾南幽微微挑眉,侧头看着地上全是灰尘遍布,而且还是在差点闹出人命的废弃石塔内,又脏又不吉利,两人就算有那心思,也不会在此处行事。
所以,她丝毫不怕。
“哦那萧羽告诉我,引火烧身作何解”
这里但凡有张石桌,她也不敢如此放肆撩拨。
说完,她还不禁贴紧了他。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有些小仇可以当场就报,刚刚摄政王吓唬她时可带劲了,这会儿让他尝尝那什么火烧身的滋味。
“阿幽”
邪魅声音变得更加低处沙哑。
顾南幽轻笑了出来。
还故意让摄政王听到。
另一只手刚要有所动作,被摄政王未卜先知,一下子就将其捉住,她反应也快,瞬间挣脱,又想趁机戏弄一下摄政王。
知她是何用意,摄政王自然不让她再次得逞,两只手你来我往,不知是谁的手触碰到了机关。
石壁内开始作响,似是粗:大铁链被拉动的声音,脚下地面微微晃动,也许机关阵法老化缘故,中央位置的木板开始往四周顿一下撤一
下,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停止运作。
一个越来越大六角空洞印入眼帘。
六角空洞大概有石桌那么大之时,地面木板便停止了移动,但石壁内铁链声依旧作响,顾南幽与摄政王均看向六角空洞。
他们都已猜到,那里会有东西升上来。
果不其然
一张六角石桌缓缓上升,与地面贴合后就不动了,紧接着便是乱七八糟的石凳开始按着某种规律快速移动,与方才缓缓移动的木板与石桌形成鲜明对比。
好在顾南幽与摄政王反应都极快,及时避开了,等到石凳按顺序在石桌周边一一归位,移动才停止,铁链声也在瞬间消声灭迹。
看着那张干净石桌,顾南幽瞄了摄政王一眼,赶紧抽身远离他,随后装作若无其事走向石桌。
石桌上空无一物。
但只要稍稍走近些,就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酒味。
来到石桌前,她俯身在石桌上轻轻嗅了嗅。
确实是酒味
“无酒坛,无酒杯,却有酒味,看来与苏姐姐一同前来之人没来得及将痕迹清理干净。”
那也就是说。
在白日清晨她发现苏清荷之时,有人还在这石塔之中。在她匆匆忙忙将人救走之后,石塔之中的人才手忙脚乱将桌上摆放之物清理掉。
若想知道真相,要么等苏清荷醒来;要么知道石塔来历,再查查与之相关之人,看看其中谁与苏清荷相识。这样,基本上就已水落石出。
“摄政王,现在可以告诉民女石塔来历了么”
唤了摄政王,又自称民女。
很显然,她在告诉摄政王,她现在所说之事是极为正经的正经事。
话音落下之后,她便听到脚步声靠近,她没回眸看去,但知道摄政王视线落在她身上,似乎有些犀利,很快邪魅声音也从身后缓缓传来。
“南燕,东蜀c西荆与北岐四大国建国之前,曾由域虞国一统天下,在域虞国最鼎盛时期,域虞皇酷爱机关术和阵法,奈何他在这方面造诣平平。
只好罗天下有关于这方面的奇能异士,将机关术与阵法相结合,使之达到顶峰,并下令在各城池大肆修城墙建高塔,将机关阵法运用于其中。
域虞国末年,域虞皇重机关阵法,并达到痴迷地步,企图在机关阵法中,找到长生之法,实行暴政,失了民心。
最终鬼迷心跳,误以为古老诡异的轮回阵正是他毕生所寻的长生之法,为此残杀了无数在机关阵法方面造诣颇高之人,让本就激愤的百姓拔杆而起,共同讨伐。
许多阵法机关遭到大肆破坏,后来各国相继建立,域虞国遗留下来的机关阵法屈指可数,这废弃石塔便是其中之一,曾由林姓老人看守,后来林姓老人逝世,石塔便废弃了。”
林姓老人
林家人
这二者之间必然关系匪浅,那么与苏清荷一同前来石塔之人应该也是林家人了。
可是
顾南幽回头望向摄政王,却发现他就站在她身后,负手而立,似笑非笑看着她,不知意欲何为。
“你为何对看守石塔之人了解得如此清楚”
若说摄政王对已消失在历史长河的域虞国非常了解,这不足为奇,毕竟一个强大王朝的兴衰值得后世之人借鉴并吸取教训。
就连她也对域虞国知之甚多。
但摄政王对一座废弃石塔的看守之人也很是了解,这就有点奇怪了,除非他特意了解过这石塔根源。
“因为圣上最先看中的女官政策人选并非是你。”
顾南幽点点头,明白了。
“是苏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