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结案,俞氏嘴脸

一切就绪。

顾南幽作为本案的主审没说太多弯弯绕绕的话,就直接将话语摄政王府的宴席上,将俞氏如何沾染异香之血的事情说出来。

众人顿时面面相窥。

顾守城都有些讶异,他不由得看向俞氏,俞氏已经恶狠狠瞪向了顾南幽。

始料未及的俞氏,原以为顾南幽会顾及顾守城的脸面,将此事瞒着,没想到顾南幽竟然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

她伸出抹了亮红色蔻丹的手,指着顾南幽,一字一顿道。

“你陷害我?”俞氏又环顾众人,看尽他们的脸色,那些目光貌似早已认定,她被梦渡郎染指了,瞬间变了脸色,对着众人直指顾南幽,“是她在陷害我啊!”

没人理会她,也没人敢说话。

顾南幽上前两步,站在俞氏跟前,沉声发问:“我已在摄政王府查清,当日迎接宴上,所有坐垫均统一放置,事先还做过检查,由管家亲自过目。所以排除了摄政王府内部人员放置的可能。

而母亲你因沾染血迹,羞愤离开之后,摄政王府的人做过检查,发现那血有问题。

母亲说是女儿陷害于你,那母亲倒是说说女儿为何要陷害你?而且事后又为何那要使用大量浓香掩盖异香?”

声如幽兰,语气淡淡,质问却掷地有声,让俞氏心之震撼。

但她也不是省油的灯,回过神之后,立马悲痛的挤出了泪水,看着顾南幽有些痛心疾首,声音有些凄凉。

“都说后母难为,我本不信,可亲眼看着亲手养大的女儿如此对我,我心已苍白发凉。

南幽,不喜母亲,也不用如此陷害母亲吧!那异香之血,分明只是你故意放置我的坐垫之下,想让母亲出丑失德,好造你父亲休弃,让你的云姨娘上位。

可母亲心疼你小小年纪,不想拆穿于你,没想到你却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竟让大理寺之人传唤我至这里,当众羞辱。

顾南幽,我一片慈母之心,竟然错付了。”

说罢!

俞氏双肩颤抖得厉害,泪痕满面,明明是三十多岁的妇人,却哭出了十几岁少女的柔弱来,凄凄惨惨,悲悲戚戚,仿佛受了天下的冤屈。

不知实情的人,瞬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该相信谁了。

顾南幽却轻笑了一声,半分不为所动。

问道:“那血的香味我问过,是淡淡的清香,异常好闻,母亲为何要用浓到发腻的香味掩盖?”

“你……”

俞氏没想到顾南幽竟还厚着脸皮发问,声音微怒:“顾南幽,为了害我,你疯了吧?还清香,那可是异香之血 ,梦渡郎的血,再好闻也是耻辱的香味,你想让母亲被世人耻笑是吗?”

许是装柔软装过了头,俞氏竟像被人打了一顿一样,扑通一声,双脚跪在地上,身子斜靠着扶着她的婢女,又是一顿痛哭。

“老爷呀!你看看你的女儿,她平日里就是个泼猴子,目无尊长,欺上瞒下,大逆不道……”

“住口!”

这话不是顾守城说的,而是顾南幽。

她微眯了眼睛,冷笑一声,直接将俞氏给喝住了,挑眉冷声质问。

“母亲怎知异香之血?女儿刚刚可没提过异香之血,更没提过梦渡郎。而且知晓异香之血气味之人甚少,就算是大理寺闻过异香气味的人,也要仔细辨认才能知晓。

母亲,当日所见,你沾血之后,仓皇而逃,之后见人便用浓香掩盖。刚刚在未说明缘由下,又道出了异香之血和梦渡郎。请问,母亲为何知道是异香之血?”

在梦渡郎自愿投案之后,她就特意让大理寺之人去府中将家中几人传唤来,只让告知大理寺找他们有事,并未告知真正原因,还让大理寺之人注意让他们避开与俞府的人接触。

一直到他们来到大理寺,就连安排休息之所,也是非得异常之远,因此在这期间,俞氏不可能与俞府的人接触。

所以在开始之前,她已经事先跟众人说清楚了。

现在俞氏却能一口说出异香之血和梦渡郎,没有猫腻谁信?

被如此一问,俞氏脸色瞬间一白,心已然凉了半截。

她赶紧看向俞将军,俞将军却没有看她,似是刻意避开她的目光,这让她不禁有些慌乱。

“最近梦渡郎之事传得沸沸扬扬,带有香气的血不是梦渡郎的异香之血是什么?顾南幽,你不能空口污人清白,有本事你拿出证据来。”

俞氏敢断定,顾南幽没有证据,不能为何要在这里套她的话。

没有证据,顾南幽说得再逼真,也只会是假的。到头来,她还可以把自己说成受害者,而顾南幽就是实打实的诬陷。

到时候,别说皇上的器重,恐怕就连顾守城的信任也会失去。

然而!

俞氏低估了顾南幽,高估那个给她异香之血的人。

“行,母亲既然要证据,那就把证据带上来。”

一行五人,被官兵压了上来,其中有个是顾南幽故意放走的刺客,有个是交给俞氏血袋之人,他们是同一伙人,见了顾南幽一个个面露惊恐,仿佛在看厉鬼一样。

顾南幽微微汗颜。

害!

不就是在桃红柳绿回来之后,她就命人将监视的那伙刺客一网打尽,宋四司知他们是硬骨头,打算严刑拷问。但她严刑拷打的结果,即便是实话,也不能服众。

于是,她独自一人审问,不到一个时辰时间,刺客毫发无损,却神色萎靡,全部招供。

见众人不解,她便解释了一句:

“皮肉之痛能忍,精神折磨难逃。”

每个人存活在世上皆是独一无二,他们有自己的思想和内心,每个人都有弱点,她只要将梦渡郎的迷幻阵稍稍改良,无限放大刺客内心的恐惧,看他们能坚持多久,坚持不住了,他们也就说了。

精神折磨是残忍了一些。

但却是最有效最快捷且不出人命的方法。

因此,刚刚五名刺客见了顾南幽,才会露出那般神情,将他们签字画押的罪证拿出来,并让他们自己口述了一遍。

之前有一丝侥幸的俞氏,此时心已沉入谷底,面色煞白无比。

等到梦渡郎上场,将刺客如何抓他,如何取血,又如何分工之事一说,与刺客供词一模一样,俞氏拿梦渡郎的异香之血害人一事,已容不得狡辩。

只是害人未果,反害了自己。

俞氏慈母形象此前已败坏,如今更加荡然无存罢了。

然而俞氏不愿说出要害何人,为何又害到了自己身上。

俞氏不说,顾南幽也懒得再提。

提到俞氏与顾温婉联合害她有何用?没有证据,即使对顾温婉有些影响,却不能一击毙命。所以,不如不说。

可不说,别人就猜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