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兵符

但是就像季幼怡了?解安景瑞一般,安景瑞也了?解季幼怡,从季幼怡的眼神,安景瑞就明白了?季幼怡在想什么,再联想到?自己倒下的时候同不器与陆家大公子在一起。

按照母妃对陆家的厌恶程度,应当?是误会不器什么了?,而从现在母妃的表情来看,应该是没有对不器做什么,那么这其中,应该有非尘的周旋。

安景瑞想到?这里,便将昨日的事陈述了?一遍,不过却隐去了?他与陆言修的关系,只说开始惊了?马,接着便碰到?了?杀手,而陆言修不过是恰好?路过,救了?他一命。

不得?不说,人?以类聚,能让陆言修刮目相看的安景瑞,脑子也非常灵活,仅仅是从季幼怡一句话以及一个表情,就将事情推断出了?大概。

“原来如此,瑞儿知道?那些杀手是什么人?吗?”季幼怡听到?安景瑞的说法与非尘当?时的描述别无二异,对陆言修的敌意?也放下了?不少,但是对陆家,依旧非常看不上,不过因?为瑞儿的缘故,季幼怡不介意?到?时候给?陆家的人?留个全尸。

“不知道?,他们训练极为有素,当?时若不是陆二公子及时赶到?,儿臣恐怕就……”安景瑞说着皱了?皱眉,他的确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当?时的情况,逃命都来不及,还会有精力怎么分辨杀手是何方神圣?

“既然不知道?,就不要多想了?,一切都有母妃。”安景瑞虽然现在醒了?,脸上依旧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季幼怡拍了?拍安景瑞的手,示意?他不要多想。

“让母妃费心了?。”安景瑞看着季幼怡眼下的一圈青紫,就知道?她估计昨晚没有睡好?,心中泛起了?一丝愧疚。

“你是母妃的儿子,母妃自然要为你打算。”季幼怡说着说安景瑞安抚地?笑了?笑,心中不知道?在盘算些什么。

*

此刻,太子府——

“问?不出来?”安景行看着暗月,挑了?挑眉。

“都是死士,嘴很硬,而且……”暗月说到?这里,看了?看安景行的脸色,才接着向下说,“恐怕他们知道?的东西也有限。”

若是专门培养出来的杀手,能知道?的东西不多,有些甚至从来没有见过主子一面,但即使是这样,暗月也有些挫败感,他还是第一次什么都没问?出来。

“知道?的有限,那就让他们把有限的东西说出来。”这不讲道?理胡搅蛮缠般的语气,自然只会是陆言蹊了?。

“醒了??”听到?陆言蹊的声音,安景行回过了?头,正?好?见到?了?打着哈欠走出来的陆言蹊,显得?格外的可爱,向旁边挪了?挪,就将陆言蹊拉到?了?自己身边坐下。

暗月对自家主子和太子妃日常黏糊已经习惯了?,从一开始的小害羞变成了?现在的见惯不惯面不红心不跳。

陆言蹊在刚刚就已经醒了?,只是懒得?起床,躺在床上玩儿而已,安景行也由着他,刚刚见暗月进来了?,陆言蹊也从床上爬了?起来,坐到?了?安景行身边,陆言蹊才重新?开口:“在说昨天的杀手吧?”

“还没问?出来,暗月他们的审讯手段还是很不错的。”安景行这话说的就非常谦虚了?,夏一鸣现在能够在年纪轻轻就担任刑部侍郎,最?主要的愿意?就是因?为他的审讯手段,而夏一鸣的审讯手段,与暗月进行过不少交换。

到?了?墨羽手中的人?,很少有一天一夜过去了?,却一个字也不肯吐的人?,这也是为何刚刚安景行会如此惊讶的缘故。

“昨天什么都没问?出来?”陆言蹊说着挑了?挑眉,那动作,与刚刚安景行听到?后?的反应,一模一样。

“是。”暗月说着低了?低头,有些不敢看陆言蹊的眼睛。

“要真是安承继的人?,那他也没这么废物嘛。”关于?安承继是否有扮猪吃老虎的可能性,陆言蹊是非常肯定的,毕竟上辈子到?最?后?,安承继也是靠身边的人?推上去的,如果真是扮猪吃老虎,还能被?一个幕僚拿捏地?死死的?

这话暗月可不能接,安景行也没有接,只伸手弹了?弹陆言蹊的额头,对于?陆言蹊此时的说法,又好?笑又无奈。

“就按言蹊所说,即使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也要将他们所知道?的问?出来。”人?做事怎么可能雁过无痕?总有一些蛛丝马迹,若说那些杀手当?真什么都不知,恐怕三岁孩童也不会相信。

“是!”暗月得?到?安景行的命令后?,周身的气场变了?变,带着一股肃杀之气,向门外走去。

“等等!”陆言蹊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将暗月叫了?回来。

“太子妃?”暗月闻言后?转身,便看到?了?陆言蹊眼睛骨碌碌转的的样子,知道?恐怕太子妃此时有注意?了?。

“那些血腥的刑讯手段,咱们就别用了?,毕竟咱们可是文明人?。”说着陆言蹊笑眯眯地?将观言叫了?进来,在他耳边吩咐了?两句什么。

观言得?了?命令后?,便向门外走去,没一会儿,便捧了?两个盒子进来。

“呐!”陆言蹊将桌上的盒子推到?了?暗月面前,示意?他将其打开。

暗月看了?看陆言蹊,又看了?看桌上的盒子,走上前来,将盒子打开,只见盒子中装着两颗圆润的珠子,暗月跟着安景行多年,也算是见多识广,立马就分辨出了?这两颗珠子是顶级的夜明珠。

“夜明珠?”安景行看着盒子里的东西,挑了?挑眉,这种成色的夜明珠,向来是有价无市,即使是宫中,恐怕一次也拿不出来几颗。

“嗯哼,”陆言蹊点了?点头,才对暗月眨了?眨眼,“你就将那两个人?丢到?小黑屋里面去,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只一点,不让他们睡觉。”

说着,陆言蹊点了?点桌上的夜明珠,那意?思,可以说是非常明显了?。他手中的这两颗夜明珠,亮度堪比现代的一百万电灯泡,放进小黑屋,和白天不会有什么区别。

“这?”暗月皱了?皱眉,他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手段。

“这叫熬鹰,说起来,还是思云告诉我的法子。”陆言蹊摸了?摸下巴,昨日和阿史那思云闲聊的时候,她就说在突厥的宫中,她养了?一只雄鹰,当?初就是用这种法子,驯服那只雄鹰的。

突厥人?将雄鹰奉为神明,觉得?若是能够驯服一只雄鹰,就是英勇的表现,所以对于?这方面,突厥人?可以说是极为有经验。

没有谁能熬住不睡觉,即使是习武之人?,也不能,他们可以一晚不睡,还能连续几个晚上都不睡么?

“熬鹰”二字一出,暗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暗月以前也知道?这种法子,不过都是用在猛兽身上的,什么时候拿来用到?人?身上了??想到?这里,暗月看着笑眯眯的陆言蹊,打了?个寒颤,果然是京中人?人?都怕的小霸王。

“属下遵命。”暗月说着,上前将夜明珠拿了?起来,便向门外走去。

“没想到?我的言蹊,还会举一反三。”暗月走了?后?,安景行含笑看着陆言蹊,这个法子他昨日也听到?阿史那思云说过,却没想到?还能这么用。

“你不知道?的多着呢!”陆言蹊闻言,下巴一仰,语气中的得?意?怎么也止不住。

安景行看到?陆言蹊这样,摸了?摸陆言蹊的脑袋:“不愧是我的太子妃。”

果然,陆言蹊的下巴立刻放了?下来,耳根悄悄地?红了?红,不过嘴上还在小声地?嘟囔着:“有这么夸自己的吗?”

刚刚安景行的话,可不就是变相地?在夸自己吗?安景行听到?这话,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

就在安景行还想说什么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江公公的声音:“殿下。”

“何事?”安景行只见江公公手中捧了?一个锦盒,一时间?有些疑惑,自己没有吩咐江公公去拿什么啊?

“刚刚陆府来人?,说是将太子妃要的东西送了?过来。”江公公说着福了?福身,若不是送东西过来的是陆府的管家,江公公也不会直接将东西拿过来。

“我要的东西?”陆言蹊低声喃喃着,示意?江公公将锦盒放下,伸手将盖子打开,看到?盒子里放着的东西,露出了?一丝笑意?。

陆府送来的不是其它,正?是被?突厥当?成彩头的那把匕首,向来是春猎提前结束了?,就将东西给?了?第一日的魁首,那就是陆家的大哥了?。

“你退下吧。”陆言蹊见到?东西后?,对江公公挥了?挥手,还没来及将匕首拿起来,就见安景行先一步将匕首拿到?了?手上。

“这匕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安景行将匕首拿到?手中把玩了?一会儿后?,却没有发现任何玄机,但是一把普通的匕首,言蹊又为何这么在意??

“匕首没什么特别的,”陆言蹊说着将匕首从安景行手中接了?过来,在手柄的位置细细地?摸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没一会儿,指间?的动作停了?下来,才接着开口,“特别的是里面的东西!”

说着,陆言蹊的指间?一用力,将手柄在手中错了?错,之间?匕首的手柄就从陆言蹊指间?抚摸的方向断开,一个金色的小方块,从手柄中掉了?出来。

安景行看着掉落在桌子上的东西,挑了?挑眉,将它从桌上拿了?起来,发现分量不轻,怪不得?没人?发现这里面是空心的,再仔细观察着手中的东西,才发现这是一个很小的印章,看着上面的狼头,安景行陷入了?沉思,他总觉得?这东西,有些眼熟。

“是兵符。”陆言蹊见安景行皱眉的样子,终于?公布了?答案。

安景行在陆言蹊公布答案后?,终于?想到?了?手中这块印章的来历,匈奴最?英勇的一支军队,名为狼骑,传闻是因?为这支军队的第一位统领从小在狼群中长大,能够驱使狼群为他所用,因?此而得?名,而传说中,狼骑的兵符,便是一枚印有狼头的印章。

那位能够驱使狼群的统领现在已经去世了?,但是“狼骑”却还在,只是这兵符?

“匈奴的军队咱们使唤不动,但是拿它换换好?处,也未尝不可。”说着,陆言蹊眼睛转了?转,像是想到?了?什么,上辈子也不知道?安承继是怎么发现了?这个秘密的,最?后?轻而易举地?获得?了?匈奴六十万狼骑的支持,不过这辈子,这个好?处就由自己接收了?!

每个国家都不可能是一派平和歌舞升平,自己和景行作为西元人?是不可能掌控狼骑了?,但是寻求一个愿意?掌控狼骑的匈奴势力合作,也未尝不可,毕竟没有兵符,到?底名不正?言不顺,现在匈奴的各方势力,可都在寻找这一枚小小的印章。

“这也是你梦中梦到?的?”看着陆言蹊满脸算计的样子,安景行笑了?笑,陆言蹊放下了?,他也能拿言蹊的“梦”来逗逗趣儿了?。

陆言蹊当?时说的时候,安景行满心满眼都担心着言蹊的身体状况,也就没有发现这种说法的漏洞,现在对陆言蹊的“做梦说”虽然并?不非常相信,但只要言蹊好?好?的,那这些也就不重要。

陆言蹊闻言,瞪了?安景行一眼,没有接他的话头:“这东西先收着,暂时应该用不上。”

说着,陆言蹊将印章一抛,丢到?了?安景行手中,原本他是想着和木可查合作,但这辈子木阿朵依旧因?为木可查的缘故生命垂危,恐怕木可查不会相信他的皇弟对他抱有二心,那么合作的人?选,恐怕需要再等一等了?。

“长公主早上送来请帖,说是想邀你一同游湖。”安景行将印章收起来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将一个请帖递给?了?陆言蹊,语气有些闷闷的。

“嗯?现在这个天气游湖?长公主也是好?兴致。”陆言蹊点了?点头,看着请贴上的时间?,寻思着将明天的事给?推一推,四国之中突厥现在最?为平静,即使不能寻求合作,能够让他们许下承诺不交战,也是不错的结果了?。

“你说长公主会不会,”安景行说着顿了?顿,才继续向下说着,“是不是看上你了??”

不怪安景行会这样想,阿史那思云对陆言蹊的态度太过亲密了?,昨日回来的路上言蹊没有骑马,阿史那思云还是不是地?走到?陆言蹊马车的旁边与陆言蹊交谈着什么,那模样,分明是对言蹊有好?感的样子。

陆言蹊听闻此言,愣了?愣,抬头见安景行脸上的表情不似作假,才有些哭笑不得?地?回答着:“你怎么会这样想?不可能的!”

等陆言蹊说完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才凑到?了?安景行耳边嘀嘀咕咕地?说了?一阵,即使是安景行,在听完陆言蹊所说的事情后?,表情也止不住地?惊讶,转头看着陆言蹊,从陆言蹊的眼睛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终于?沉默了?下来。

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怪不得?当?时……

“那安承继?”如果事实真的像言蹊所说,那阿史那思云分明是想也不能想的存在,但是这几日,安承继的心思几乎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那到?时候……

“让他蹦跶,等把自己蹦跶死了?,就知道?了?。”陆言蹊说着对安景行眨了?眨眼睛,他就等着安承继去招惹阿史那思云呢,到?时候不用他们动手,阿史那若真就能讨厌死他!

“还是太子妃想的周到?。”安景行怎么也不会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的,听到?陆言蹊的话后?,也低声笑了?笑,自己亲爱的三弟,恐怕这次要栽一个大跟头了?!

*

安承继对安景行与陆言蹊的谈话毫不知情,此时的他,正?在着力于?追求阿史那思云,想要将这个突厥的长公主,娶进自己的王府。

“静王殿下,您这样跟着本宫,实在是不合适吧!”阿史那思云看着从早上开始,便一直跟着自己的安承继,终于?忍无可忍,出言询问?,脸上的表情极为不耐烦。

“公主殿下此话何意??本王只是见公主殿下初来西元,想要尽一尽地?主之谊罢了?。”若说安承继此时也有些不耐烦,这个突厥的公主怎么油盐不进的,自己跟了?一天了?,还是一点进展也没有。

即使心中再不耐,安承继脸上的笑容也极为温和,似乎对阿史那思云极为喜欢的样子。

安承继这幅无赖的样子,真真是把阿史那思云气笑了?:“静王殿下想尽地?主之谊?”

“当?然!”安承继听闻此言,觉得?机会来了?,连忙挺了?挺胸膛,正?准备说着什么的时候,却见阿史那思云一个鞭子便劈头挥了?过来。

“正?好?,本宫今日手痒得?很,那就劳烦静王殿下与本宫切磋切磋吧!”说着,阿史那思云手中的力道?,又重了?三分。

与安景行不同,安承继虽然会一些功夫,却也仅仅达到?了?强身健体的水平,如何能比得?上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阿史那思云?面对阿史那思云这劈头盖脸的一顿抽,安承继是打也打不过,躲也躲不过,简直就是叫苦不迭。

这哪里是切磋啊?分明就是单方面殴打!

好?在阿史那思云虽然刁蛮,但也既有分寸,虽然手上的动作看似凌厉,却也只堪堪将安承继的衣服划破,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了?道?道?红痕而已,甚至连皮肤也没有划破。看着现在安承继狼狈的样子,阿史那思云终于?满意?了?,昂了?昂头:

“本宫多谢静王殿下的款待,不过现在,静王殿下的样子实在是有伤风化,听闻西元规矩森严,静王殿下可别出去辱了?女儿家的名节!”

说完,阿史那思云便丢下衣衫褴褛的安承继,转身离去,要知道?阿史那思云从安承继跟着她不久后?便一直想做这件事了?,不过碍于?在大街上不方便,刚刚终于?走到?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巷子,阿史那思云二话不说,便将心中的想法付诸了?行动。

安承继在阿史那思云走了?之后?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低头看着自己现在的模样,锦衣华服已经被?阿史那思云的鞭子抽成了?一缕缕布条,而身上的道?道?红痕清晰可见,这幅样子,别说是走在大街上,就是亲娘,也不想叫她看见!

“阿史那思云!”安承继咬牙切齿的叫着阿史那思云的名字,手中的拳头握了?握,若不是看在突厥的份儿上,自己怎么能忍得?下现在的屈辱?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有人注意到了四皇子的名字XD

那是伏笔,小姐姐知道,不过她已经被作者封口了!

*

安景行:我的太子妃真是聪明!

陆言蹊:当然!

安景行:举一反三的能力真强!

陆言蹊:不用谦虚,我对你举一反三的能力也非常满意!

安景行:什么?

陆言蹊:比如昨晚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