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器?”正在陆言修身上捏来捏去安景瑞在第一时间就发现了陆言修身体?的变化,疑惑地看着陆言修,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变得紧张起?来。
“逍遥,”陆言修顿了顿,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察觉到了正在自己腰间作妖的手也停了下来,知道安景瑞已经察觉到了不对,便压低了音量,“等等你直接走?,我拖住他们,出去之后,叫我爹……”
“不可能!”陆言修话?还没说完,就被安景瑞打断,安景瑞已经看到了从丛林中隐隐而现的寒光,不用说,安景瑞也知道那是什么,握着陆言泽腰侧的手紧了紧,“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从周围现在的动静来看,就能知道来的人绝对不少?,安景瑞说真么也不愿意丢下陆言修一个人。
“别任性,听话?!”听到安景瑞的拒绝,陆言修握了握他的手,语气变得有?些严厉,两个人都留下,恐怕到最后两个人都走?不了!
就在两人低声?交谈着什么的时候,周围的人已经围了上来,领头的男子一看便是常年?刀口舔血的悍徒,看了同骑的两人一眼后,似乎明白了什么,有?些意外,但也没有?放在心上,两人的关系并不在他的关心范围之内,领头的汉子语带遗憾,对陆言修拱了拱手:
“受人之托,来送四皇子上路,陆二?公子,只怪你运气不好!”
说完后,便不管陆言修和安景瑞的反应,对周围的人使?了个颜色,的了命令后,四周的黑衣人齐齐向马上的两人攻来。
*
“咻——”
红色的箭矢破空而出,却擦过了丛林中的野兔,钉在了一旁的树上,若不是阿史?那思云其后补了一箭,恐怕这只兔子会直接逃跑。
“言蹊?”安景行看到眼前的一幕,向陆言蹊投去了疑问的目光。从这一路以来言蹊的表现来看,言蹊的骑射功夫可以说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刚刚的失误,是怎么也不可能出现的。
阿史?那思云看着那支斜插在树上摇摇欲坠的红色箭矢,也转头看向了陆言蹊:“言蹊,你怎么了?”
在刚刚的相?处中,陆言蹊与阿史?那思云已经建立起?了深厚的友谊,从此时阿史?那思云对陆言蹊的称呼,就能窥见一二?。
“不知道,就是刚刚觉得心下一慌。”陆言蹊也不知道刚刚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是瞄准了的,但是却不知道为何?,心中漏跳了几拍,手中的力道就弱了弱。
安景行看着陆言蹊一脸茫然的样?子,正准备开口安慰陆言蹊两句,却见陆言蹊转身拉住了他的衣角:“景行,我感?觉不太好。”
这是重生以来,陆言蹊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上一次有?这样?的感?觉的时候,还在上辈子,当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后,便传来了大哥战死的消息,想到这里,陆言蹊的脸色开始渐渐变得苍白起?来,脸上的慌乱也变得愈来愈明显:
上辈子的春猎,明明哥哥和景行都好好的……不,不对!上辈子大哥二?哥根本就没有?参加春猎,但是现在大哥正在替自己争夺魁首,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因为自己的原因,这辈子的一些事情发生了改变,那是不是,大哥那边出什么事了?
陆言蹊越想越心慌,心中的预感?不仅没有?平息,反而像浓雾一般,渐渐将陆言蹊包围,让陆言蹊有?些喘不过气来,沉浸在自己思想中的陆言蹊并没有?听到安景行的叫喊:
“言蹊,言蹊?”看着脸上的血气在一瞬间褪尽的陆言蹊,安景行下意识抿了抿嘴,他不喜欢言蹊现在的样?子,让他觉得很无力,仿佛被隔绝在了言蹊的世界之外。
“太子妃怎么了?”此时,才从后面慢悠悠赶上来的阿史?那若真等人看到陆言蹊与安景行此时的状态,都向阿史?那思云投去了疑惑的目光。
刚刚他们见到了陆言蹊凶悍的一面,怎么也不敢相?信现在被安景行抱在怀中柔声?安抚的人是刚刚那个盛气凌人的陆言蹊。
阿史?那思云的神情也非常复杂,对自己的弟弟摇了摇头,示意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别说是阿史?那思云,就连安景行,此时也一头雾水。他知道言蹊身上有?很多他看不透的东西,比如他知道自己与安承继的很多小秘密,知道很多大臣不为人知的辛密,有?着不属于十六岁少?年?的成熟与精明,甚至偶尔言蹊身上也会有?那种历尽千帆的沧桑之感?。
但只要言蹊不说,他也从来不过问,不是心中不好奇,而是尊重言蹊的想法,但是此时言蹊的状态,让安景行有?些后悔,后悔为什么以前没有?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才能像现在这样?,明明是最亲密的枕边人,却完全?无能为力。
“言蹊,没事的,不会有?事。”即使?心中想法再多,安景行此时只能将陆言蹊抱在怀里软语安慰,其他人看着被安景行抱在怀里的陆言蹊,才恍然发现,这个气势逼人的太子妃,是那么瘦弱的一个人,窝在安景行怀中,几乎能被安景行包得密不透风。
此刻蜷缩在安景行怀中的陆言蹊,显得格外的娇小,安景行抱着陆言蹊,才恍然觉得,自己的太子妃,比自己笑了整整五岁,却因为平时言蹊强势的作风,让人忽略了这一点。
摸约过了一炷香后,安景行终于将陆言蹊哄睡了,但即使?是进入了梦想,陆言蹊也睡得极为不安稳,紧皱的眉头,抿起?的嘴角,甚至有?些严肃的表情,差点儿?让安景行以为言蹊还醒着,但是比起?刚刚来说,却好上了不少?。
“恐怕今日不能陪几位尽兴了,孤向几位赔罪。”将陆言蹊哄睡后,安景行才走?到安承继几人的面前,对几个人点了点头。
阿史?那思云立刻反应了过来,看着整张脸都埋在安景行怀中的陆言蹊,爽朗地摆了摆手:“左右今日时间也快到了,本宫正打算回去了呢。”
“本王也正有?此意。”木可查也跟着点了点头,刚刚陆言蹊与阿史?那思云两人比试地风生水起?,玩儿?地开怀,他被安承继缠得可以说是苦不堪言。
本以为春猎的头一日可以好好轻松轻松,谁知道这西元的静王这么心急?反倒是安景行沉得住气许多,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受宠的是安景行而不是安承继呢。
木可查和阿史?那思云都说了要回去了,木阿朵和阿史?那若真自然也统一口径,既然其他人都准备结束今天的活动,安承继自然也不会再留下了,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也是同样?的想法。
“多谢。”无论他们是真的打算回去,还是为了迁就言蹊,安景行都承他们的情,对几人到过谢后,便带着言蹊火急火燎地向林外赶去。
安景行走?出有?一段距离后,阿史?那若真才戳了戳自己的皇姐,向她投去了一个疑惑的目光,看到皇弟的目光后,阿史?那思云摊了摊手:“本宫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刚刚言蹊最后一箭射偏了,然后说什么心里感?觉不太好,再然后,你们就到了。”
“言蹊?”没有?从皇姐这里得到准确的答案,阿史?那若真的所有?注意里都转移到了皇姐对陆言蹊的称呼上,皇姐虽然看起?来性子直爽很好接近,但是阿史?那若真知道,其实皇姐骨子里的高傲是看不上世上的大部分人的,
今早临行之前,皇姐提到太子妃还是一副可惜了安景行那么一个优秀的男子的语气,这才短短半天,应该说是在他与皇姐分开的短短一个时辰内,到底发生了什么?
“嗯哼,我和言蹊已经成为结义?兄弟了!”阿史?那思云挥了挥手,豪气地说着,她是不会告诉自己的弟弟,刚刚自己提出和陆言蹊拜把子的要求,被陆言蹊与安景行双双拒绝了的。
“皇姐很喜欢太子妃?”阿史?那若真看着阿史?那思云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刚刚安承继将他拦下来是为了什么,他是知道的,但是对安安承继的行为,他当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
直到安景行不放心陆言蹊追上去后,他才发现,他对安承继如此功利的行为是不喜的。通过这几天的相?处,阿史?那若真知道,安景行绝不会是一个愚笨之人,他不可能不知道让安承继与他们独处会发生什么,但是安景行还是追了上去,甚至在后来的一个时辰当中,都没有?派个人回来看过。
这样?的安景行,反而让阿史?那若真放心一些,若是连心爱的人的安危都不放在心上,又怎么能指望他将天下苍生,黎民?百姓放在心中呢?
“当然!”阿史?那思云说完之后,顿了顿,虽然她很喜欢陆言蹊,却不希望因为自己,影响了皇弟的判断,“但是,皇姐不希望你因为皇姐的缘故受到影响。”
比起?鲜卑急于求稳不同,此时的突厥四海升平国泰民?安,甚至可以说是养精蓄税已久,就等着剑指苍穹,此时不过是想要找一个临时的盟友,若是没有?,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另外一边,木阿朵和木可查兄弟也在窃窃私语:
“刚刚见太子妃那样?凶悍,还以为这西元太子的日子一定很难过,谁能想到?”刚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木阿朵不是不讨厌陆言蹊,但他更能明白事情是因何?而起?,若不是季幼怡向他传达了错误的信息,并且没有?对陆言蹊与安景行的态度做一点提醒,他又怎么会掉在坑里?
所以比起?陆言蹊,木阿朵更厌恶的人,是季幼怡,连带着,对着刚刚一直试图和他们搭上线的安承继也没了好脸色。
“是啊,谁能想到?”木可查想到刚刚来时,陆言蹊紧抓着安景行的衣领,窝在安景行怀中那副小鸟依人的样?子,就有?些发愣,甚至心中还隐隐有?些羡慕,大丈夫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被木可查羡慕的安景行此时心中一点也不好受,火急火燎地将陆言蹊带出了狩猎场,让暗月去通知太医,安景行不相?信,陆言蹊会无缘无故就出现现在的情况,但是现在陆言蹊的衣食住行,没有?一件是假他人之手,若说下毒,也说不过去!
安景行将陆言蹊抱出来的动静并不小,更何?况一路同行的阿史?那姐弟与木可查兄弟本就受人关注,所以安景行刚将陆言蹊安置在帐篷中,陆远就火急火燎地从门外走?了进来,看着躺在床上的陆言蹊,又看了看坐在床边的安景行,努力压低自己的音量,才对安景行开口:
“怎么回事?”
安景行摇了摇头,将刚刚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现在具体?什么情况还不清楚,只能等太医来看过了才知道。”
春猎总怕会有?人受伤,自然会有?太医随行,就在暗月出去后不久,就将这次随行的陈太医领了进来。陈太医刚走?进帐篷,就感?受到了陆远和安景行灼灼的目光,当即什么话?也不敢多说,连忙走?到了陆言蹊床边,伸手搭脉。
*
“昏迷不醒?”另外一边,季幼怡与安睿也得到了消息,季幼怡甚至忍不住站了起?来,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很难看的神情,也终于有?了松动。
“是。”前来禀报的人点了点头,将刚刚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他是刚刚安承继随行的侍卫之一,虽然他们也看的莫名其妙,但也不妨碍他们知道,这样?的消息一定会让皇上和贵妃高兴的。
果然,那侍卫刚说完,季幼怡就笑出了声?,对着这侍卫,也格外和颜悦色:“苍天有?眼,来啊,赏!”
侍卫领赏后,便悄然离去,季幼怡将左右的下人都赶走?后,才看向安睿:“皇上,你说会不会是……”
当初王良飞对陆言蹊下手,季幼怡是知道的,现在陆言蹊莫名其妙倒下了,季幼怡只能想到这一点,而安睿也同样?想到了这一点:“有?可能,等等将陈太医叫来问问,就知道了。”
此时给陆言蹊号完脉的陈太医,也不好过,因为陆远的目光简直快将他活剐了:“你说什么?无能为力?你们太医除了说无能为力,还会说什么?”
不怪陆远如此暴躁,陆言蹊从小到大请了三次太医,第一次说是身体?健康,没有?问题,无能为力。第二?次说是不明病因,无能为力,这是第三次,竟然还是无能为力!
“陆将军,这,心病还须心药医,陆小公子思绪太重了,这次恐怕是已经到了极限,身体?才会承受不住。”陈太医说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刚刚号脉的时候,也吓了一跳,看陆家这个小魔王平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没心没肺的样?子,怎么能想到会因为心中思绪过重而倒下?
思绪过重?是因为嫁入太子府后日子过得不顺心,还是……陆远闻言,垂在身侧的拳头握了握。
安景行听闻此言,握着陆言蹊的手也紧了紧,突然想到了自己在太子府中,时不时能看到言蹊喝药的场景,言蹊总说是补身子的,清和和观言也是这样?的说法,他就没有?多想。现在看来,当时言蹊恐怕就是在喝安神之类的药物吧。
“暗月!”想到这里,安景行高声?将暗月叫了进来,“去府中,将清和师父请来。”
自从知道了清和的身份后,安景行也随陆言蹊叫清和一声?师父,看着躺在床上睡得并不安稳的言蹊,安景行觉得心中一阵刺心椎骨的疼痛,犹记得上次在将军府中看到言蹊这样?时,心中暗自的盘算,想着等言蹊嫁入太子府后,绝不会让言蹊再变成那副模样?,这才多久……
就在安景行与陆远各怀心思的时候,陆言泽的声?音从帐外传了进来,带着一些完成任务后的兴奋与邀功的意味:“小弟,你要的魁首,大哥替你拿回来了!”
陆言泽脸上的笑容,却在掀开帐篷的那一刻,沉了下来。
“下官已替陆小公子扎过针了,摸约一炷香的时间,小公子就能醒来,醒来后,万要劝小公子万事宽心,否则……”陈太医的话?没说完,接下来的并不是什么好话?,他不说出口,相?信其他人也能明白,说完,便向几人拱了拱手,从帐内退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天使们的订阅,今天的作者依旧很浪:
陆言蹊:我超凶!
安承继:瑟瑟发抖!
陆言蹊:我最凶!
安睿:不敢说话!
安景行:言蹊~
陆言蹊: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