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言蹊饶有兴致地?看着自家老爹和万俟律你来我往的交手的时候,木可查和木阿朵两兄弟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安景行旁边。
“太子妃殿下似乎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木阿朵发现?,不仅是陆言蹊,陆言修和陆言泽脸上也是一派轻松,甚至三人时不时还在交流着什么,似乎对场上的比试没有丝毫兴趣,与四周紧张的西元官员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西元的官员们?现?在的确非常紧张,即使?是极度讨厌陆远的人,此时由衷地?希望陆远能够将万俟律打个?落花流水。这恐怕就是西元人奇怪的心理吧,自己关上门来怎么闹怎么斗都行,但是外人若是想要欺负谁,那就别怪咱们?一致对外了。
但陆家人此时的表现?又显得极为反常,不相关的人都这么紧张,怎么作为陆远的儿子,他们?还有些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紧张什么?皇上已?经?说了,点到即止,所以?不用担心我爹会将万俟将军怎么样。”若说狂妄自大,陆言蹊与陆远简直是如出一辙,现?在场上的两人明?明?是平分秋色难分上下,可到了陆言蹊嘴里,似乎就成了陆远在压着万俟律打似的。
而陆言泽和陆言修两人,也一脸“小弟说的都对”的表情?,让木阿朵突然没有了和陆言蹊交谈的欲望。
其实陆家三位公子能这样淡定,原因无非是发现?了陆远根本没有尽全力而已?。也是,杀手锏自然是要留到最后关头?使?用,仅仅是一个?切磋而已?,将所有底牌用出来,简直愚不可及。同理,万俟律应该也有所保留,所以?陆家人完全不担心会出什么意外。
好在安景行还是比较“懂事”的,拍了拍陆言蹊的脑袋后,略带歉意地?看向木阿朵:“二皇子有什么事吗?”
“皇兄与本王对太子殿下安排的住所很满意,只是这几日一直没有机会再见到太子殿下,今日赶巧,就想来向太子殿下道个?谢。”木阿朵笑着拱了拱手,与木可查的寡言少语不同,木阿朵可以?说的上是长袖善舞了,所以?这两兄弟在外面,基本都是木阿朵发言。
“其实都是太子妃给的建议。”安景行并不揽功,无论是在阿史?那思云姐弟俩面前,还是在万俟律的面前,亦或是现?在木可查兄弟俩的面前,对陆言蹊的功劳直言不讳,甚至坦言得到了陆言蹊的不少帮助。
“多谢太子妃殿下。”木阿朵闻言,从?善如流地?向陆言蹊点了点头?,心中却对陆言蹊的地?位做出了重新的评估。
来之前就听闻西元男妻的地?位不高,木阿朵本以?为陆言蹊也是如此,但是现?在看来,与自己的预想有些偏差了。
“二皇子言重了,言蹊只是恰巧知?道罢了。”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即使?陆言蹊心中对木阿朵并不非常喜欢,但木阿朵笑脸以?对,陆言蹊自然不会对木阿朵恶言相向。
木阿朵也是一个?非常会聊天的人,三言两语就和安景行搭上了话,此时,场上交手的两个?人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谁也奈何不了谁,却谁也不想放弃,让一旁观看的人热血沸腾,即使?是在场的文官,现?在也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的交手。
木阿朵看着正在聚精会神看着场上切磋的几人,状似漫不经?心地?问着:“听闻太子殿下还有一个?妹妹?”
“是的。”对于?这个?问题,安景行并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对,皇妹是西元国唯一的公主,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只当是木阿朵想要找一个?话题的开头?。
但原本还在关注着自家老爹行动?的陆言蹊却立马回过了神,安景行不知?道,他却是了解上辈子发生了什么的,这辈子谁都休想打景卿的主意!想到这里,陆言蹊脸上的神情?不变,却在暗中提高了警惕。
果然,听到安景行的确认后,木阿朵状似无意地?问着:“说起来,五公主也快成年了吧?“
西元的四皇子逍遥王今年已?经?十八了,女子十六岁及笄便成年,木阿朵会这样想也属正常。陆言蹊听到这话,拳头?握了握,却也没说什么。
此时安景行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想:“没有,皇妹年幼,还是个?孩子,及笄,还有几年。”
提到安景卿,安景行整个?人都柔和了起来,本就温雅的其实变得愈发地?暖人,毫不掩饰地?宣告着自己对这个?妹妹的喜爱。
“哦?还有几年?不知?五公主芳龄几何?”木阿朵听到安景行的话,顿了顿,本以?为刚刚安景行会直接说出安景卿的年龄,谁知?道得到的却是这样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
此时陆远与万俟律的交手已?经?进?入了结尾的阶段,估计是发现?双方都没办法耐对方何,都准备收手了。安景行也收回了不少精力,对木阿朵这个?问题有些不喜,却也没有表露出来,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却听到自己太子妃熟悉的嗤笑声?。
“嗤——”
陆言蹊这一声?嗤笑音量不小,而因为陆远与万俟律停手收回注意力的西元官员们?也听到这这一声?嗤笑。
此时,西元官员们?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哪个?不要命的又惹到这个?小魔王了?
不怪他们?这么想,而是这一声?嗤笑,太过于?耳熟,甚至成就了季幼怡的噩梦:当初太子大婚,二拜高堂之时,不正是这一声?嗤笑,让贵妃娘娘下不了台了吗?
一时间,西元的官员们?都向陆言蹊的方向望了望,离得近的甚至向外面退了退,生怕战火会波及到自己身上。木阿朵如此长袖善舞之人,怎么会没察觉到周围投来的若有似乎同情?的眼神?再看到西元官员们?的小动?作,心中腾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还没等木阿朵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听到了陆言蹊的声?音:
“你们?外邦的人,都这么不懂规矩吗?”陆言蹊的这句话,可谓是将三国使?者都得罪了个?遍,一时间,场上都寂静下来,阿史?那姐弟俩和刚与陆远交手结束的万俟律也看了过来。
站的比较远的安睿与季幼怡等人没有听到陆言蹊的那声?嗤笑,却清楚地?听到这陆言蹊后面的这句话,一时间,也抬眼忘了过来,安睿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难看:平时陆言蹊不懂规矩也就罢了,怎么现?在还这样?对着外国使?臣,说话怎么还这么不知?天高地?厚?
“太子妃何出此言?”见到其他人的反应,即使?是脸厚如木阿朵,现?在脸上的笑容也有些挂不住了,他也的确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怎么陆言蹊就突然发难了?
刚刚来的时候,木阿朵就察觉出来了陆言蹊对自己的爱搭不理,但也没有多想,本想着依照自己的身份,即使?陆言蹊不喜欢自己,也不能如何,谁知?道陆言蹊会这么不讲究?
“何出此言?前几天万俟将军进?京的时候,殿下已?经?言明?,无事莫要打听他人家中家眷,特别是女眷,二皇子当日就算没来,后来京中的风言风语也应该听过,二皇子莫不是耳目闭塞到这种地?步吧?”陆言蹊说得这倒是实话,这几天关于?当初安景行在城门对万俟律说的话,还被京中百姓所津津乐道。
不过大家也都没放在心上,一来万俟律是武将,本就不拘小节;二来万俟律头?一次来西元,不懂西元的规矩也说得过去;三来陆言蹊身为男儿,这方面的束缚自然少得多;四来,陆家本就与万俟家有怨,万俟律当时的问题,也在情?理之中。
但这件事被京中百姓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所说了这么长时间,即使?当初木阿朵两兄弟不在,后来也是应当有所耳闻的。
“自然是听到过的。”木阿朵听到这件事,还笑了好长一段时间,感?慨这安景行也不像表面上这么儒雅无害,但这句话一出口,木阿朵就察觉到了不对,自己听过,但自己刚刚的行为可不是这样表现?的。
果然,陆言蹊听到木阿朵的承认后,唇角勾了勾,向木阿朵逼近了一步,音量不减:“既然二皇子听过,刚刚又何故一再打听公主的事?二皇子问问在场的人,家中女眷的年龄,是随随便便就能出口打听的吗?”
陆言蹊此话一出,西元的官员们?恍然大悟,当初陆言蹊冒着得罪皇上的风险也要将公主殿下接到身边,现?在这位二皇子却拿公主做筏子,难怪陆言蹊要生气了。
而后,官员们?的脸色变得怪异起来:打听别人家女儿的年龄,说白了就是起了求娶的心思,但是公主今年才十三岁,看起来也才十一岁左右,即使?是在女子成亲普遍较早的西元,这个?年龄也是小了点的。
“太子妃应当是误会了——”木阿朵在感?受到西元官员们?的目光后,叫苦不迭,脸上的笑容却不敢消失,正准备为自己辩解几句,就被陆言蹊堵了回来:
“什么叫误会?二皇子提起公主,殿下说还是个?孩子,及笄还有几年,意思是让你住口别问了,结果二皇子张口就问五公主芳龄几何,姑娘家的芳龄,是能随便打听的吗?”看着脸带微笑的木阿朵,陆言蹊的怒气更甚,景卿只是一个?孩子,木阿朵这样的司马昭之心,为何要用到景卿身上?
听到陆言蹊这话,原本还一脸怒容看着陆言蹊的阿史?那思云已?经?将炮火对准了木阿朵:“二皇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别说是西元,就是在我们?突厥,也没有随随便便打听姑娘家的年龄的说法,难道你们?匈奴是这样的规矩?”
不怪阿史?那思云这样生气,着实是因为刚刚陆言蹊那句“你们?外邦的人,都这么不懂规矩吗?”将阿史?那思云气狠了,即使?突厥人不拘小节,但是规矩也是极为森严的,刚刚阿史?那思云原本想着,若是陆言蹊不能说出让她信服的理由,她才不管陆言蹊背景多雄厚,一定让陆言蹊吃不了兜着走!
谁知?道会听到陆言蹊的这番话?前几日万俟律不懂规矩向安景行打听陆言蹊的事的时候,安景行就已?经?言明?了,今日这木阿朵又来,换做是她,恐怕也会觉得是不是外邦来的使?者都是这样,一时间,阿史?那思云的怒火,全都向木阿朵喷涌而去。
“本王……”此时的情?况,即使?是木阿朵也有些无措,千夫所指,也不过如此。看到西元官员们?隐晦的眼神,对上阿史?那思云气愤的神情?,再抬眼扫到西元贵妃面带微笑的表情?,木阿朵最后终于?开口了:
“是本疏忽了,只是贵妃曾与本王透露过想要和亲的意愿,本王以?为是公主花期已?至,谁料……本王向太子、太子妃赔罪。”木阿朵这样的话说的可以?说是非常有技巧了,简直就是实力甩锅,而这样遮遮掩掩的话语,更是引人遐想。
果然,听到木阿朵这一番解释后,西元官员们?脸上的表情?都变得微妙起来:贵妃娘娘不喜公主,就像皇上不喜太子一般,是西元人尽皆知?的事情?,而对于?不喜欢的女儿,最好的方法自然是远嫁。
但是上公主身份所限,驸马的地?位是不能低的,而最坏的结果,就是和亲。依照贵妃娘娘的性子,没道理会放过这次的机会。西元官员们?越想越觉得这件事木阿朵没有说谎,对木阿朵探究的目光,就收回了不少,但是却没有人胆敢向季幼怡看一眼,毕竟这是皇上最宠爱的妃子,但是有一个?人却不在这个?行列:
“贵妃娘娘,是否可为本妃解惑?”陆言蹊说着转过了身,昂头?看着季幼怡,颇有些咄咄逼人的样子。
想要和亲是吗?今天我就满足你的愿望,我让你这辈子,都不敢将主意打到景卿的头?上来!
季幼怡没想到最后炮火会冲着自己而来,一时间有些上下不得:否认,会让木阿朵寒心,因为当初自己的确提出过用和亲换取结盟的意思。但承认,今日陆言蹊绝不会善罢甘休。
在脑海中飞快地?权衡过得失后,季幼怡终于?开口了,语气大方得体:“可能是二皇子误会本宫的意思了,皇上的确有和匈奴共结秦晋之好的想法,但是人选绝不会是景卿,毕竟景卿才……”
“贵妃娘娘慎言!”陆言蹊听到季幼怡的话,拳头?握了握,这个?女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还敢闹幺蛾子,妄图说出景卿的年龄!
陆言蹊怒极反笑:“是啊,景卿年幼,可是本妃记得,季家的几位姑娘,可都快及笄了,依照本妃看,这倒是不错的选择。”
说着,陆言蹊的眼神意味深长地?扫过了现?任内阁首辅,季明?辉的方向。
“你敢!”季幼怡闻言,也顾不得风度了,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等着陆言蹊,目眦尽裂。
季家现?在未嫁的两个?女儿,一个?是季幼怡的亲妹妹,也是季明?辉的老来女,全家人视若珍宝,从?小便对她有应必求,季幼怡也非常喜欢这个?妹妹,觉得这是弥补了自己没有女儿的遗憾。另一个?,则是季幼怡大哥的嫡女,与季幼怡妹妹的生活别无二异,现?在陆言蹊的意思,竟然是想要让季家出女儿去匈奴和亲。
别说匈奴天寒地?冻,环境恶劣,就算是环境不错,冲着匈奴现?在的单于?,季幼怡说什么也不会让季家的女儿去受苦,想到这里,季幼怡脸上的怒气更甚。
“本妃如何不敢?娘娘敢对景卿起心思,本妃就什么都敢!”什么理智,什么脸面?此时的陆言蹊将它们?通通都丢到了一边去,匈奴现?在的单于?是个?什么样的人,陆言蹊心知?肚明?。
匈奴的宫妃除了王后外,其它的女人是换了一茬又一茬,没有一个?在匈奴的皇宫中活过了三年。由此可见,那地?方就是一个?火坑,陆言蹊来自现?代,什么样的变态没有见过?网上关于?一些人特殊的性癖好也是层出不穷,既然季幼怡敢,他如何不敢
季幼怡造就了上辈子景卿的噩梦,这辈子,陆言蹊要让季幼怡每每想到自己的算计,就后悔终生!
作者有话要说:陆怼怼上线!
好的,听取小天使的建议,作者去买了个冲浪板:
陆言泽:你到底喜欢那个小白脸哪一点?
陆言蹊:景行他听话~
陆言泽:比如?
陆言蹊:快慢由我掌控,次数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