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火光阴,跳丸日月,江澍晚跟着同门师兄自中域一路追到极东边陲,耗时一月,终于将傅徇的一名贴身近卫抓捕。
是?夜,江澍晚趁着众人熟睡之际那魔修偷偷放走,待到了第二日晨起,众人前去审问?时,发现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此人月余以来唯一的收获,若是?把这事给?搞砸了,恐难以向沈棠离交差。
江澍晚与师兄弟合计一番,决定兵分四路分别去追,谁若是?追到便先行返程。
随后?,江澍晚头也不回地一路东行,向清坞山赶去。
这一个月以来,他时时与傅徇暗中相会?,设计引诱洛圻山弟子走入玉逍宫的圈套,随后?借机全身而退,转而去寻云殊华。
他知道这些日子景梵要耗上不少时间修复天音石,此时将云殊华带出来是?最好的时机。
江澍晚匆匆赶上山,还未踏入一步,便被无数道结界给?拦了下来。
抬手唤出体内法力,意图撕裂结界墙强行进入,可在最后?一刻他收了手。
江澍晚略一思忖,这清坞山上的人并未怀疑他的身份,还是?采用较为?温和的方式为?宜。
思及此,他便站在结界外,耐心等着侍从?上前问?话。
结界的流动到底引起了惊鹤的注意,他从?玉墟殿内快步走出,站在山门前谨慎地询问?道:“敢问?阁下是?和人,又因何事造访清坞?”
“在下乃是?中域洛圻山门下弟子江澍晚,师从?沈棠离沈仙宗,今日前来是?想拜访我的好友云殊华,还望小公子能通融一番。”江澍晚恭敬地拜了一拜。
此人看着面熟,身着紫裳,其?中纹饰花样也与洛圻山的制式一般无二,应当不是?在撒谎。
惊鹤悄悄打量了半晌,想起面前这人确实曾在各域大比之时与云殊华说?过话,这才道:“仙尊大人正在殿中闭关,旁人不得打扰,江公子来的不是?时候,若是?想见殊华,还要再?等上一等。”
“无妨,”江澍晚笑道,“不过在下前来只是?想见殊华一面,寒暄几句罢了,不必惊动仙尊大人。若是?今日没能来得及向仙尊大人请安,改日定当亲自上门赔罪。”
这话说?的也没问?题,可的确有失礼数,惊鹤沉默了一会?,道:“这不是?赔罪的问?题,江公子有所不知,殊华近日的一切行动全都要让仙尊大人过问?才行,此规矩不可更改,还望江公子体谅。”
事事过问??
江澍晚脑子里有根弦紧紧绷了起来,如临大敌一般。
哪有做徒弟的像云殊华这般不得自由?,这与软禁又有何分别?这景梵真是?欺人太甚。
江澍晚心里十分不耻,但面上却不显,只劝说?道:“既然?如此,我愿意站在殿外等候,待仙尊大人出了关再?请示与殊华见面。”
“这倒是?可以,那你进来吧。”
惊鹤单手化出一道冰蓝色的法诀,结界顿时划开?一道由?气流分裂而成的入口。
他带着江澍晚向玉墟殿走去,边走边道:“待入了大殿,江公子坐下便好,切不可随意走动。”
“这是?自然?。”
江澍晚颔首应下,抬眸打量着这处陌生的景致。
原来这就是?殊华一直生活的地方,环境清幽古朴,恢弘庄重,山水相映,殊妙成趣。
还未走进玉墟殿,江澍晚便感到厚重的灵力守护着面前的殿宇,这天音石应当就在其?中了,他暗中进行调息,发觉通体舒畅筋脉活络,身上的负累感减轻不少,想必这便是?在玉墟殿内修行的妙处。
景梵此人倒是?幸运,能坐拥东域这么多年。也无怪乎傅徇与卫惝想要联手将其?夺回。
眼下这地方,数月后?究竟跟谁的姓还不一定……
江澍晚收起心思,稍稍回神,就见惊鹤将玉墟殿的大门推开?,踏入其?中道:“江公子,请吧。”
“多谢。”
江澍晚对他笑了笑,方要跟上去,忽听见不远处有人冷冷地开?口质问?。
“怎么是?你,你来这里做什么?”
惊鹤注意到来人,诧异道:“殊华,你怎么在这时来了?这位是?洛圻山的江公子,他是?特地来找你的。”
自小路缓缓而来的少年身着干练的青色骑装,发丝由?一根发带束起,手中还握着长剑,瞧上去像是?刚刚结束练剑一般。
惊鹤上前拍了拍云殊华的肩膀,附在耳边轻声道:“你们两?人先说?,我继续去看守后?殿啦。”
不远处的江澍晚一见到云殊华,语气便不由?自主地放软了些:“殊华,我今日来是?有事相商。”
谁知面前的少年不为?所动,他长臂一挥,将手中的剑横亘在胸前,垂眸吹了吹上面落下的灰尘,冷声道:“你找我能有什么事?莫不是?还想劝我远离师尊吧?”
只听“唰”地一声,长剑划破空气拦在江澍晚身前。
“殊华,你——”
云殊华冰冷的眼神如同打量一个陌生人:“这里是?玉墟殿,你退后?。”
江澍晚无奈地苦笑,自觉向后?退了退,一直走到前庭正中央。
少年的长发随风微扬,衣袂抖动,剑刃却始终平稳,并未有松动的迹象。
云殊华挑了挑眉,剑尖对准江澍晚的喉骨,说?:“继续退,直至退到山门为?止。”
江澍晚这才意识到云殊华打的是?什么算盘。
“殊华,你确定要这样对我?”他双眸微瞠,笑容逐渐消失。
“我们现在已经什么关系都不是?了,你归根结底是?清坞山的敌人,理应远离这里。”
云殊华将面前的少年逼至结界口,这才悠悠问?道:“想与我说?什么,直说?吧。”
他转身看了眼远处紧闭的玉墟殿大门,又补充道:“趁师尊还没有出来之前尽早离开?,我不想因为?你让他生气。”
短短一句话,亲疏立显。
江澍晚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来,顺着少年的眸光看过去,咬牙道:“看来他真是?给?你下了不少迷魂汤,你竟关心他到这个地步,实在是?荒谬又可笑。”
“殊华,这个男人事事都要亲自过问?,分明就是?个无耻的怪人,你和他厮混在一起能有什么好处?”
江澍晚抬起手握住剑的一端,劝解道:“今日我前来就是?要告诉你,不久之后?,傅徇会?带着魔界军队亲自接你回玉逍宫,不过在这之前,他要见你一面。”
“我不会?去的!”云殊华当即打断,定睛看着他,“真正的云殊华早就死了,现在的我与傅徇已经没有关系了,他奈何不了我。”
江澍晚的神情逐渐僵硬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连你的亲舅舅都不认了吗?”
“请问?他是?谁的亲舅舅?又与我何干?”云殊华皱眉反问?道。
“好,真是?妙极!”江澍晚一把捏住他的手腕,横眉冷笑道,“你可知你是?玉逍宫的小公子?曾经在磬苍山下又答应过傅徇什么,敢不敢将你曾经说?过的话再?重复一遍!”
听到这话,云殊华有稍微的怔愣,他攥紧剑柄,恍惚间想起曾经答应傅徇的条件。
“你明明记得对不对?”江澍晚步步紧逼,怒声道,“你可还记得你现在是?在替过去的云殊华好好活着,你可还记得你要担起他应有的责任?那天傅徇他与你说?了什么,你又是?怎么回应的?”
他说?:你是?玉逍宫的小公子,倘使玉逍宫有一天需要你,望你担起这个责任。
云殊华当时一心逃离傅徇的控制,只好应下这个条件。
“这是?你自己说?过的话,怎么,你现在又要反悔?”
“我……”云殊华失语,“可玉逍宫根本不需要我,傅徇就算要我回去又如何,他若是?想拿我做人质来威胁师尊,想都别想!”
“所以你便要违抗你的诺言吗!”江澍晚打断道,“醒醒殊华!你是?魔修,景梵是?道修,你们两?人是?没有好结果的,现在反悔一切都还来得及。”
“就算没有景梵,我也不会?成为?傅徇手中的棋子,”云殊华冷静道,“你若是?还想劝我就走吧,何必做这种无用功。”
“我来是?想告诉你,傅徇若是?想将你带回玉逍宫,势必会?对清坞山发难,景梵如今是?孤掌难鸣,未必会?有人愿意追随他继续与魔界抗争,若你想加速他的灭亡,大可以执拗的待在这里。”
“你这是?在拿师尊威胁我?”云殊华眸色一沉,不悦道,“为?何我与玉逍宫两?人的事,你总要扯上旁的人?”
“你和景梵会?成为?彼此的弱点?,这是?身份使然?。傅徇的手段有多狠你是?见识过的,倘若你想让他收回成命,那便更需要与他见上一面,”江澍晚慢慢说?道,“况且,此番他找你前来,是?要与你商讨有关你的身世?……”
话音未落,远处的玉墟殿大门忽地被拉开?,一道身材颀长的身影缓缓向这里走来。
见来人是?景梵,江澍晚自知可说?话的时间不多了,他迅速拍了拍云殊华的手腕,道:“无论?如何你都要与傅徇见上一面,到时能否让他放过你,便要看你的本事了。”
“……”云殊华刚要张口,身前的少年已自动退出结界,不见了踪影。
身后?,男人迎上来,面色冷沉如水。
“方才是?谁在同小华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读者小可爱“辻阎”灌溉的5瓶营养液。
给小可爱们道个歉,更的晚了,我今晚看奥运会去了……
他妈这个乒乓混双比赛看的我头上冒青烟,恨不得连夜划船去日本偷来扔掉不用的□□给这个伊藤美诚脑袋崩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另外,小可爱们说搜不到我,我切号搜了下,确实是。请教了一下好基友,可能是渣浪给我把号夹了,所以大家搜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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