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节,汴京城中可有好些个好吃的。对于汴京城,谭昭可以说非常熟悉了,在这里他当过侯爷、做过皇帝,那美食地图都?藏在心中啊。
快快乐乐地吃了两天美食后,谭某人对着消失远去的时间,默默地有些心疼。
系统:……宿主,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我以前?是怎样的?]
系统:你以前?可是为了能让徒弟俩安心,豪掷千金导演白日飞升的男人!
[那我现?在呢?]
系统:现?在,现?在搞个六月飞雪,还不舍得,竟然还让本系统搞个3D投影,简直了。
说的好像3D投影不要钱一样,虽然宋皇宫是比其他朝代小上不少,但那也是皇宫啊,这么大的面积让他大范围下雪还保持这么多?天,他赚的辛苦钱打水漂啊。
系统:……
[再?说了,3D投影多?棒啊,反正他们也不敢去触碰,只要少部分是真雪实景就够了,多?环保,多?有爱啊。]
系统决定?当个快乐的吃瓜群众系统。
谭昭觉得自己多?精打细算啊,快乐得像个两百斤的孩子,说起孩子,他终于想起了宫中的赵煦,决定?拎点好吃的去探监,哦不慰问童工。
宋皇宫,谭昭也非常熟,他七拐八拐,就落在了一处宫殿边。
赵煦一个人坐在宫殿里,远处还有些狼藉,门外?是小太监们战战兢兢的模样,谭昭从未见过这样的赵煦,脚步一顿,竟有些不太敢上前?。
“既然来了,何不现?身。”
谭昭摸了摸鼻子,出声道?:“这不是看陛下日理万机,不好打扰嘛,再?说……陛下您何时学?了听声辩位的本事啊?”
赵煦心里的气,便忍不住散了一些:“听声辩位没有,闻香识美食倒是有。”
谭昭一打手中的纸包鸡,一副教训小孩的模样:“叫你不听话?,看吧,露馅喽~”
“你这么闲,会让朕有点嫉妒的。”赵煦接过烧鸡,却并没有打开,再?次坐在这巍巍皇宫之中,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窒息感觉。
眼前?又?晕又?黑,无论是身后身前?,都?无人陪伴他,他只有一个人,人人都?算计他,依附他,尊敬他,他甚至想象过父皇坐在这里时的场景,或许与他也有过同样的寂寞时刻。
谭昭一摊手,似是没看到对方眉间的郁色:“那也没法子,这样啊,你以后要是不开心,可以去欺负你弟弟赵佶啊。”
赵煦眼睛一亮:“哎,好主意啊!”这臭小子,他老早就像揍他一顿了!是大宋亏待他还是他不姓赵了,咋手这么欠呢,学?书学?画还要举国之力来培育他不成!
想到这个,他心里又?来气:“那蔡京,稳稳的奸臣头子,竟也敢写了折子来喊冤!哼!”
蔡京如今品阶又?不高?,即便是要兴风作浪,也没有本钱,赵煦心情?郁郁,显然不是因为此?,这皇宫里能调动赵煦情?绪的,左不过那么几人。
“那你就贬他,往西?南边境贬。”
“朕也正有此?意。”
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刁人治刁,赵煦已经为蔡京选了一处“养老之地”,务必让人发挥光和热。只是有些可惜,要是再?早一些,他就能只能砍了蔡京的脑袋了。
如此?,赵煦也有心力吃东西?了,他如今到底年岁小,即便想以雷霆手段服众,也不能做得太过火,宋朝以仁德治国,连军队都?要是仁德之师,他要是太过强硬,难免要被御史追着学?习“中庸礼教”。
谭昭一脸同情?地看着对方,哎,多?好的孩子,说黑就黑了,啧。
“我是来辞行的。”
“什么?你要走?”赵煦大吃一惊,连手中的小鸡腿都?差点掉了。
谭昭一乐:“我再?不走,就要被小阿紫缠疯了,她天天在苏相公家里拆家,那破坏力让人真的吃不消。”
“这不是理由。”
“怎么?陛下想留下我当禁军头子不成?”谭昭与人开玩笑。
赵煦一听,觉得这主意挺妙啊,他老早看纪律松散的禁军不爽了,如果……
“哎,你打住啊!我是江湖人,有尊严那种,不为五斗米折腰的!”谭昭连忙后退三步,“再?说了,我好歹也是大理皇室,陛下您多?少也注意一点啊!”
“……你不说,我都?忘记了。”赵煦觉得自己很有道?理,“再?说了,你不说我不说,容朕提醒,小孙孙你在大理已经是个‘死人’了。”
“祖宗,求求你做个人吧。”
祖宗咧嘴一笑:“小孙孙,你求人的样子真下饭。”
……大宋江山药丸啊。
等夜风停住,谭昭拎着鸡骨头离开,赵煦就站在窗边,等殿中的味道?散了,这才把窗合上,帝皇之路,向来孤独,他早已明白。
只要能有几日,轻松一会儿,已是足够了。
“来人。”
宫殿的门开了,一群太监鱼跃而?入,井然有序,距离却远得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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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昭出了皇宫,没走多?远,就被一个人拦住了。
他仔细一看,竟然还是个熟人,便道?:“苏先生,你怎么到汴京来了?”
来人,正是苏星河。湖州一别?后,苏星河就带着丁春秋的头回?了无量山祭奠师父,竟是发现?师父被丁春秋推下山后并未故去,只是因为伤得重无奈诈死。
苏星河自然欣喜若狂,不仅替师父调养身体,还将丁春秋这些年恶有恶报的事实说给师父听,可师父不知为什么,竟不愿离开无量山。
也就这时,他收到了来自苏州的消息,曼陀山庄被搞了,李青萝还被判死刑,立即处斩那种。
苏星河呢,是个好人,师父滤镜奇厚无比,即便李青萝被养得有点歪,那也是师父的女儿,必然是会关注的。
当然了,他并不知道?李青萝悄么么干了那么多?糟心事,他收到消息就给师父看了,无崖子也急了,他对这个女儿虽然没多?少感情?,但有一分父亲的责任在。大概是年纪老了,他也开始对女儿产生愧疚。
因此?,他决定?出山。两人到了苏州,先是舒了一口气,人没死被救走了,后来一听着案件这么高?能,苏星河倒是想劝,但没劝住,他只能带着师父无崖子到了汴京。
谭昭听完,已经不知道?摆什么表情?了:“所以,你师父他是准备替女报仇吗?”
苏星河绝不是恩将仇报的人,但他同样也觉得江湖事不该牵扯到官府。当然他这种观念,是绝大部分江湖人的观念,并非小众。
“那你回?去告诉你师父,王夫人的武功,是我亲手废的,她进大牢,也是我亲手关的,若他要来找我报仇,尽管来便是了。”
苏星河面露难色:“段先生,我师父并非此?意。”
谭昭却摇了摇头:“你没懂我的意思?,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她凭着武功权势肆意杀人,就必要做好被人揭穿的打算,而?我既然敢与她对阵,便已做好面对她身后势力的准备。”谭昭直到苏星河是个正人君子,拼命给人灌鸡汤,“若天底下的人都?畏惧她的势力而?闭口不言,那还有谁替那些无辜受害的人鸣冤!”
“可那些人……”
“那些人或许品行不端,但他们的妻子无罪。”
苏星河便知道?,段先生看着年轻,却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该是如何就如何,不是一个会因为旁的东西?往开一面的人。他低声一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木盒,比他在湖州掏的那个盒子要小上一些,却更加精致:“此?物,还请段先生收下。”
“一码归一码?”
苏星河终于点头。
谭昭瞥了一眼那盒子,苏星河虽不提他门派如何,但以对方的谈吐,这里头绝对是好东西?,但他是那种一点好东西?就能够收买的人吗?是的,如果里头是什么美食珍馐,他说不定?就收了:“不必,你拿回?去吧。”
说罢,谭昭足尖轻点,飘然而?去。
他原本是准备去租赁的院子的,现?在想想,不如……去找苏大胡子喝酒吧。
苏轼当然还没睡,甚至他现?在地位也挺尴尬,一起的同僚范纯仁他们一直拉着他谈大宋未来发展计划,谈到饭点之后,才被放走。
他回?到家刚坐下拿筷子,谭昭就来了。
“段先生的鼻子,当真是天下第一。”
谭昭脸一扬:“那自然是,苏先生家的饭香,隔着两条街我都?闻到了。”
苏轼:“……那说来,还怪老夫家的饭喽?”
某人臭不要脸地点头:“那自然是了,所以我可以吃掉他们吗?”
“……”行吧,突然有点像作诗怎么办。
有人一起吃饭,总归令人开心,特别?是这个人还十分有趣的时候。饭后,两人吃着消食茶,谭昭才将过来的目的坦明,当然他只说了苏星河的师父是王夫人亲爹这回?事,旁的武林事,他是不会多?言的。
苏轼一听,也是颇为惊讶:“竟有此?等事?那苏先生谈吐不凡,性情?忠厚,不似那等心狠手辣之人啊。”
“是吧是吧,在苏州时我还猜王夫人的武功是丁春秋教的,毕竟武功路数实在有些相近。”谭昭一叹,“但知道?此?事后,我大概能猜到一二了。”
作者有话要说:系统一日手札:红红,我想知道你脑补了什么跌宕起伏的江湖狗血戏码→_→?[乖巧,想听.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