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看到浑身是血的余酒和太子险些昏厥过?去,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地上那都?是血吧?
流了这么多血他们?还能?活?
却见太子猛地扭头看向他,“还不快过?来!”
那边宫中已经?得到太子下?落不明的消息,陛下?震怒,亲自带人前往,整个京城简直都?是乱糟糟,无?人敢休息。
公主出事还好说,太子真的出事了,整个大梁怕是要震动了。
皇后更是皇后坐立难安,时不时的就看向宫门的方向,其他人也不奇怪,毕竟这个时候,谁能?安心的坐下??
大约一个时辰后,一个小太监连滚带爬的过?来,“陛下?带着太子公主回宫了!”
皇后蹭的一下?站起来,脸上全是愕然,想也不想的就走到阶梯,“公主怎么样?”也不等他们?回话,就朝着外走去。
余酒身上除了胸口那么伤口其余的都?已经?恢复,但是这也足够让人触目惊心,太子身上更是满身是血,让太医看到眼皮子直跳,只觉得今天?怕是保不住性命了。
太子对他所见的奇异情景一字不提,双目赤红,“父皇,儿臣要彻查到底。”
无?论是谁,他都?不准备放过?。
陛下?却自从看到他就维持着古怪的神情,双目盯着他的手和他的嘴巴,伤到身上还好说,怎么会伤到了嘴唇?还有之前他可是坚持抓住余酒,一直到太医到才松手,这样能?用姐弟情深来形容?
太子却丝毫不畏惧,直直的迎视他。
陛下?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神色难辨,晦涩难言,太子道,“我当然知道。”
他垂下?睫毛,带上了两分嘲讽,“既然皇祖父能?做,那孤为什?么不能?做?”他出生就带着顽疾,父皇更是时不时的癫狂,宫中老人已经?去了个七七八八,但是他想知道,还是能?问出来的,“当年皇祖父能?和妹妹生下?父皇,为什?么孤不可以?”
这才是皇室秘闻,永远不能?宣之于口的秘密。
匆匆赶来的皇后等不及通报就直接闯到了这里,正好听到这一句,整个人如?五雷轰顶,呆愣在原地,又犹如?灵光乍现,之前想不明白的全都?明白了过?来,原来——
原来这才是他为什?么这么亲近余酒。
余酒知道自己不是真的公主,而太子却不知道,她居然引诱太子犯下?这样的错事,皇后心中陡然恶心了起来,觉得她果然是狼心狗肺,冷血冷情,心中也陡然升起了一股狂喜,她不知道余酒猜没猜到是她,但是她既然下?手了,就不能?给她机会,绝对不能?给她机会报复。
她此刻毫不犹豫的道,“殿下?,你怎么能?说出这么一番话?”
由此她也没看到陛下?和太子眼中同?时闪过?的杀意。她道,“太子您是国之储君,未来的九五之尊,怎么能?……”她实在无?法?说出去,她笔直的跪下?,“陛下?,请下?旨让泾阳去安国寺清修去吧。”
她所倚仗的也就是陛下?和太子。
太子道,“母后真的是大公无?私。”他抚摸手上的鞭子,阴测测的道,“连自己的女儿都?能?忍心。”
“不过?这点小事就不劳烦母后担心了,孤是太子,未来的九五之尊,那孤只是想要一个人,这难道还不准么?”
不等她回话,他直接扬长而去,留下?陛下?和皇后,皇后愕然的看向陛下?,却见陛下?陡然一笑,一步步的走向她,“皇后刚刚还听到什?么?来,说给朕听听。”
此刻她才开?始转弯,想起之前听到的,陛下?居然不是一普通宫人生下?的,而是柔然公主——
她牙齿咯咯作响,“陛下?……”
陛下?却诡异的看向她,自言自语的道,“第一反应居然是送泾阳公主去寺庙,而不是这一件,皇后真的是……”
正常反应不是应该先震惊于他的身份,太子现在这具身体什?么都?做不了,他们?明显还没有发生什?么,解决的办法?明明有很多,皇后居然想也不想的想让余酒去安国寺。
听着他喃喃自语,皇后眼皮子狂跳,没想到她仅仅是这么一个反应,居然让他生出了怀疑,她的心脏狂跳,几乎不敢看他,“臣妾……臣妾……”
她被陛下?注视着,脑中空白一片,怎么都?没有办法?说出话来,他的气势让她浑身发抖。
此时外面?又传来了求见声,“陛下?,属下?已经?找到了公主遇刺的线索。”
是被陛下?派去的陈将军,瘫软在地的皇后瞳孔陡然变小,想也不想的回头,却见之前跟着自己的人早已经?不知道去向,只有陈将军跪在地上。
陈将军也看到了跪倒在地的皇后,却目不斜视,好似没有看到一样,“是刚刚到莲台山附近的强盗,他们?是不知公主身份,见车架华丽,就带人围攻了公主车架,现在全都?畏罪自杀,可臣却在他们?那发现了一盒子首饰。”
陛下?,“嗯?”
皇后呼吸不由的急促了起来,首饰?什?么首饰?如?果是寻常首饰,陈将军不会单独拿出来说。
陈将军道,“上面?有内务府的标识。”
内务府造的有标识,只供皇宫贵人用或者赏赐,一窝刚刚到京城的强盗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
“这怎么可能?!”皇后脱口而出。
她根本没有给过?他们?什?么有特殊标识的东西,就怕后患无?穷,怎么可能?会有内务府的首饰?
她忽然觉得不妙,有种不好的预感。从陛下?把泾阳带回来,她就觉得不对,不是掉落山崖了么?怎么还活着?
陈将军道,“内务府都?造册,只要拿着东西去内务府查找,自然会有记录,这一匣子首饰也有记录。”
陛下?道,“讲。”
陈将军道,“这些首饰全都?供入了凤仪宫,后又被皇后不同?年赐入了明阳候府。”
明阳候府正是皇后的父族,也就是潘家。
闻言,本来瘫软在地的皇后险些弹跳而起,“这怎么可能?!”
先不说那盒子首饰出现的诡异,这件事分明就是她动手,现在却牵扯到了明阳候!皇后脸色煞白,脑中混乱一片,几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就是有人要杀害泾阳,也绝对不可能?是明阳候府!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
是谁知道了她的计划,这才将计就计?皇后此刻从手冷到了骨头缝,浑身都?在打颤,如?果是将计就计,那肯定是知道她——
皇后已经?把知道的人都?灭口,这可是她最隐秘的一道暗手,怎么会,怎么会——
陈将军道,“属下?也觉得不可能?,明阳候是泾阳公主的外祖父,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臣又仔细查询了一番,发现此事可能?与明阳候无?关?,但是却和明阳候府的大小姐有些关?系。”
什?么!
明阳候府的大小姐不就是潘悦?!这人居然要把这事和潘悦扯上关?系?
如?果是有人想陷害明阳候府她还一团乱麻,但是却偏偏是潘悦,她怎么还会愚笨的想不明白。
是泾阳……
是她早就知道了,却隐忍不发,就为了这一刻,难怪她能?活着回来,难道她能?安然无?恙!她就是为了今天?!
想明白后,她一阵天?旋地转,既然她都?愿意以身犯险了,还能?想留下?潘悦一条性命?
她浑身如?浸泡在冰水当中,寒凉刺骨,让她动弹不得。
陛下?道,:“既然这样,那就把她来拷问呗。”他不屑的道,“这难道还用过?了请示,朕的女儿是千金之躯,如?今生死?不明,朕自然要这一切水落石出。”
皇后猛然道,“陛下?!”
潘悦才是你的女儿啊!皇后几乎要把这个事实说出来,眼看潘悦性命不保,她哪里还顾得上其他?好歹毒的心思!
却冷不丁的听到一个虚弱的声音,“母后。”
她本想说出口的话却不知为何?卡在了喉咙中,和余酒的眼睛对视,浑身更凉,眼底却冒起了怒火,这次又和上次一样,是她在耍弄着她玩,她早就知道!她顾不得想明白她到底怎么会知道她和那群人那么隐秘的关?系,只觉得她实在太过?毒辣!若是她之前稍微透露一点,她也不会走到这一步,而她就没有丝毫异样,再回想,这一切似乎都?是她在步步紧逼,全都?是为了触怒她。
以她透露出来的城府难道不知道她之前所作所为会让她怒意渐渐失控?
她居然——
她想怒骂出声,想要不顾一切的说出来,可是却怎么都?无?法?出声,她忍不住的摸向喉咙,看向余酒的眼睛逐渐惊恐,听余酒慢悠悠的道,“母后,我知道你心疼表姐,不愿意相信她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就是我,听到后仍旧不愿意相信,但是这事既然查到了表姐身上,那就要查清楚,不能?让表姐白白受了这样的冤屈,不然这传出去让她以后怎么立足?”
“母后不说话,肯定也是同?意我的,陈将军,你去吧,务必要查清楚,还给我表姐一个清白。”
她走到她面?前,伸手似乎要搀扶起她,却被太子拉了一下?,在她耳边道,“母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你——
皇后怒瞪她,发现自己还是无?法?说话,眼底的惊恐开?始蔓延,她这么会——
她到底怎么做到的,她这是什?么妖法??
余酒自言自语,面?对绝对的力量,我当日也是这么惶恐,你现在感受的都?不及我当初的百分之一,你所遭受的痛苦加起来都?也不及我那三百年的绝望,以前你送我的,我不能?上天?界送你,只好在人间还你这么一分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