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悦输的就是身份,只?要她是陛下宠爱的泾阳公主,就会无数人前仆后继的想?要讨她喜欢。
所以,她只?要保住公主之位,就是立于不败之地。所以她就可以直接稳坐钓鱼台,何必上赶着。
她道,“我难道不应该欢喜么?”她眉毛轻轻动?了一下,“我总是要有驸马,有一个能让我欢喜的驸马不正好?”
“那你是喜欢他还是喜欢孤?”太子越走?越近,直接压过来,他眼中的戾气?大盛,余酒笑意一收,“太子,你是太子。”
她眯起眼睛,手一寸寸的合上扇子,抵住他的肩,把他一寸寸的推开,“太子难道就只?会说这话么?”
太子猛然抓住扇子,不让她用力?,眼睛阴沉的盯着余酒,余酒捂唇笑了两声,“太子殿下——”
话还没说完,太子就咬住了她的唇,真?的咬,没过多久她就感觉到了血腥味,余酒吃痛,“你除了这些就不会别的了么?”
她抹了一把唇,看到手指上的血迹,直想?冒火,“想?要独占我就拿出本事来。你别让我再后悔教了你那套剑法。”
太子道,“你不能让他碰你。”
“难道碰你?”嗤笑一声,肆无忌惮的在他周身打量了一下,这位从小?忍受病痛的太子显然已经极为不正常了,如果是往常,她还不在意,现在,“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回去再好好想?想?,不想?明白,就不要再来见我了。”
“连翘。”
“不准进。”
太子暴呵一声,吓的连翘一个哆嗦,僵在门口,太子认真?的道,“我会杀了他的。”
“他想?要求娶你是因为你是泾阳公主,是因为你被父皇疼爱,和?我走?的极近,只?要你下嫁他,他就能一步登天,可是如果我去告诉他,如果他娶你,我就杀了你,他还会求娶?”
余酒道,“但是你同样?会被我杀了。”
她真?的厌倦了,“我还以为你至少?能忍耐一两年。”
“你当然可以想?杀谁就杀谁,也可以想?要谁就要谁,可是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若是你真?的连最基本的忍耐都学?不会,我真?的后悔。”
她轻声重?复了一遍。
由里而外的失望,甚至不用听她说就能感觉到,余酒眼神冰冷,“我是你的姐姐,记得再有下次,就不要怪我手下留情了,就是想?效仿先人,也要看自己有没有这个本事。”
“不能控制本能的是野兽,连基本忍耐都做不到,那只?能是失败者。”
“送客。”
从他身上生?出来的火气?,直接被她带到了凤仪宫,对这个和?曾经的自己有几分相似之处的太子,甚至让她破例传授了一套剑法,她待他有几分不同,就是他本身已经不是那么正常,她也不在乎,她对他期许是一种居高临下性质的,有种看弟子的感觉。
她可以让他有独占欲,可以容许他一定程度的霸道,她甚至知道太子在她身边安排了人,可是她不在乎,可是他今天的表现让她太失望了,裴奕不过是说了那么几句话而已,他就失态成这样?,既然想?乱、伦,也应该拿出相应的本事。
没有本事,乱叫的也就是狗而已。
皇后道,“玖儿,你非要这么赶尽杀绝么?”
她刚刚得了消息,裴家拒绝了这门亲事。得到消息的时候,她都忍不住心疼阿悦,京城比得上潘悦的没有几人,能让裴家拒绝,只?能说他们有更好的人选,而裴奕对泾阳公主的心思并不是什么秘密。
驸马尚且是未知之数,余酒也只?是欣赏裴奕,并无男女?之情,潘家既然有意,在皇后看来,这门亲事已经成了六成,她想?方设法的拖住了余酒,不让她出宫,不然她得到消息,却没有想?到这门亲事还是黄了。
余酒道,“母后说什么?难道母后觉得是我对裴奕说了什么,才让他回绝的?我这几天有没有出宫母后不是最清楚么?怎么现在全都推到我头上?”
“原来他已经回绝了,怪不得啊。”裴奕果然是个一等?一的聪明人,若是他一边拖着潘家,一边想?着驸马之位,她一定会看低他一眼。
皇后看她这样?就气?的发抖,“如果不是你——”她深呼吸了一下,让自己绝对不能发火,万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你什么都有了,为什么还要抢阿悦的!你到底还想?怎么样??”
余酒道,“母后说的这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抢了?”她站起来,逼近皇后,“前些日子母后恢复如常,我心中欢喜至极,就是知道母后别有目的,我也忍了,可是,母后,别忘了,谁才是始作俑者,我就是脾气?再好,也容不了什么事情都往我身上推。”
“裴奕想?求娶的是公主,是我还是其他人都并没有多大关系,母后,你与其在这里埋怨我,不如多想?想?谁才是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如果我把这件事告诉阿悦,让她知道她是为什么和?裴奕失之交臂,你说她是恨我还是恨你?”
皇后:“你敢!”
她目疵欲裂,余酒的手扶住她的胳膊,“母后,我也不想?,但是你不能再逼迫我。我才是你光明正大的女?儿,不是她。”
她再次扬长而去,留下皇后坐如针毡,几乎要追出去,当初她被潘悦那么误会,她都没吐露这个秘密,现在更不能吐露,想?到消息上的,潘悦现在把自己困在房内,不吃不喝,谁也不见,她就如同万箭穿心。
她的女?儿在受苦,而余酒这个冒牌货却在光明正大享受,皇后哪里还能忍,她为了女?儿这愿意后退,现在退到了悬崖上,她也只?好采用极端手段了。
京城中的人都知道,泾阳公主很喜欢莲台山的泉水,每个月都要亲自去一趟莲台山,裴奕和?她相遇的地方也是莲台山,然后现在京城中的公子小?姐也喜欢去那,让莲台山的香火鼎盛了不止一成。
她虽然每个月去的日子都不算太固定,可也就是月初的那几天,所以月初的那几天是莲台山最热闹的时候。
这个月泾阳公主似乎来的特别晚,在山上苦等?公子小?姐心道,难道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么?还是被什么事情耽误了?
刚刚这么一想?,就见空中忽然炸开了一朵烟花,晴天白日,空中忽然开出了一朵血色的花,看到的人忽然心里一咯噔。
半个时辰后所有人都听到了消息。
泾阳公主在半路上遇刺,下落不明,随行之人几乎全都死伤殆尽。
消息刚刚传入京城,大病初愈的皇后立刻昏厥了过去,陛下大怒,直接下令彻查,并且派人搜查公主下落,其实虽然未见公主,可那马车悬在了悬崖外,所有人都怀疑公主是掉落悬崖了,若是这样?,那她一定凶多吉少?了。
太子听到消息后,只?是让人给陛下带了一句话,带着随从就直冲泾阳公主遇刺的地方而去,他此刻脸几乎阴沉到了极点?,披风在他身后翻飞,一如他的怒火,太子亲卫在他身后如临大敌,只?觉得那气?势简直压在他们身上一样?。
那里早让人围住了,尸体摆在地上,除此之外还有马车的残骸,太子走?到悬崖边沿,石头掉落下去,久久没有传来回声,烟雾缭绕,看不清楚情形,倒是边沿有血迹,这更让人觉得公主是凶多吉少?,现在他们在商量让人下去看看。
太子道:“绳子给我。”
在场所有人大惊失色,“殿下!”
泾阳公主再重?要也比不过太子殿下啊!如果太子在这里出了什么事情,他们这些人都不要活了!
“给孤!”
太子冰冷的眼睛落在他们身上,之前亲卫感受过的压力?再次让他们感受了一遍,“难道孤的命令不管用了?”
一只?手摸上了腰上的鞭子,看到的人都不由的一哆嗦,脸色煞白,“殿下——”他们齐刷刷的跪下,只?求他改了主意,可他心意已决,把绳子捆到腰上,另一头扔给他们,又?拿过侍卫手中的宝剑,沿着有血迹的地方就跳了下去。
“殿下!”
他们眼前一黑,想?也不想?的道,“快去通知陛下!”如果太子在这里出事,他们估计也要小?命玩完了,“你们也快下去!务必要让太子安然无恙!”
他们心急如焚,站在悬崖上紧紧的握住那根绳子像是握住自己的小?命一样?。除了害怕担心,还有种重?新认识太子的感觉,之前太子的暴戾名声在外,就是有传言他和?泾阳公主感情很好,他们也半信半疑,那会是太子殿下?现在太子几乎是以身犯险,犹豫都没有。
真?的想?不到啊。
非但他们想?不到,在京城中等?消息的皇后和?陛下也没料到,皇后的脸惨白,其中泛着一种青灰色,声音尖锐,“你们难道没拦住太子么!”
陛下道,“来人!派陈将?军去!太子公主回不来,他们也不要回了。”
“着大理寺,刑部详查此事。找不到人,他们也不用来见朕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