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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瞳孔缩小,惊疑至极的看向她。

而?其他人快要吓死了,这比上一次更甚,上一次太?子还没动鞭子啊!

余酒道,“皇弟?”

她的笑似乎意味深长,太?子殿下?神色几度变化,最后强行这克制下?来,“皇姐说的对。”他不过是十三岁的年纪,这个时候的孩子身体已经发育了,可他还是瘦瘦矮矮的,简直是是不足十岁一样,只是他往日阴沉着一张脸,凶名赫赫,无人敢直视他,此刻他强忍着头内的剧痛,一张脸血色尽失,握着鞭子的手青筋毕露,这才露出一点可怜来。

余酒拽着他坐下?,“还愣着做什么,重新把?风筝放起来。”

而?宫人有种做梦的感觉,太?子犯病,哪次不死一两个人?更是无人能劝阻,现在他居然?被泾阳公主劝住了,没有打人,反而?顺势坐下?了。

此刻他们对着这位病弱的泾阳公主产生了堪称敬仰的心态,伺候太?子已久的太?监都像是在做梦一样。

居然?就?这样?

那个巨大?的风筝重新飞了起来,下?面一片巨大?的阴影,太?子和泾阳公主坐在那,似乎在品茶,放风筝的人只觉得如芒在背,却丝毫不敢停,手臂酸痛都不敢吭一声,额头上渗出冷汗,余酒道,“好了,累了就?歇着吧。”

那两个小太?监对余酒此刻可谓是感激涕零。

太?子冷哼一声:“无用至极!”

这让两个小太?监又是脸一白。

幸好太?子殿下?就?说了这一句。等那巨大?的风筝落地,太?子站起来看似商议一样的道,“孤名字再?来。”

余酒道,“欢迎至极。”

把?之前?合起来的扇子再?一寸寸的打开挡住自已?半张脸,只露出来一双眼睛,等到太?子殿下?带着随从浩浩荡荡的而?去,宫女道,“公主,您难道忘了皇后娘娘吩咐的么?”

另一人苍白着脸道,“太?子殿下?刚刚拿鞭子好吓人。”

“公主,您还是离太?子殿下?远一些吧,万一下?次伤到您怎么办?”

这两个宫女是之前?皇后赐给她的,一名是连翘,一名是青禾,两人在泾阳公主面前?素来有脸面,可今日却见余酒忽然?冷笑一声,“你们两个是在教?本宫如何做?”

“还是想要拿母后来压本宫?”

她之前?和往常无二,对她们信赖亲近,这话她们之前?也说过类似的,谁知道余酒说翻脸就?翻脸,眼神冰冷至极,戳在她们脸上,疼的厉害,慢了一拍才猛然?跪下?,“奴婢不敢!”

“有什么敢不敢的?刚刚不是都说了?”余酒站起来,看也不看她们,抬步回寝宫,“你们两个就?在这好好反省反省到底是哪里错了。”

她之前?刚刚劝说了太?子殿下?,现在发作了两个大?宫女,在福安宫宫人眼里,泾阳公主猛然?变的陌生起来,此刻对她充满了对和太?子一样的畏惧感。

余酒的手险些伤到骨头,才半个月没那么快好利落,沐浴是宫女伺候的,今日她们伺候的格外用心,唯恐她再?次发作,等她换好衣服,就?见了之前?那个中年太?监,他这次和上次一样带来了皇后的命令。

上次余酒顺从的去了,这次余酒却道,“现在天晚了,本宫的头发还是湿的,外面夜寒露重,本宫这一路怕是染风寒的,告诉母后,今日我就?不去了,明日再?过去看她。”

太?监完全没想到自已?会得到肯定之外的第二种答复,他惊愕的道,“殿下??”

余酒示意宫女给她擦头发,“请回吧。”

整个人顺势躺在了软榻上,宫女柔顺的给她擦头发,太?监道,“公主,皇后娘娘正等着您呢,您如果不去,岂不是让皇后娘娘白等了?听说了公主今日和太?子殿下?见面,娘娘心忧不已,若是公主不去,娘娘怕是这一夜都不能安眠了。”

这一番话绵里藏针,以往搬出来皇后与往不利,而?且泾阳公主真的能让皇后失眠一夜?谁知道余酒眼皮子不抬,“本宫如果真的染上了风寒,母后才会担心,母后一片慈母心肠,对本宫向来疼爱不已,如果在这,一定也会同意本宫,你这奴才,难道是想让母后成为不慈之人么?居然?还敢威胁本宫,来人,掌嘴,就?是有这种小人挑拨,才会有一些人间祸事。”

那太?监闻言简直是惊怒交加,看有人真的想上来,顿时怒视而?去,他是皇后的人,谁敢动她?那小太?监被他这么一看,也是一怵,余酒道,“是不想听命本宫了么?”

“那是想听命于太?子的?”

听到太?子之名,屋内的人顿时悚然?一惊,那小太?监上前?一步,“得罪了。”一巴掌扇过去,听着声音响,其实用劲儿却不大?,余酒也没计较,“行了,退下?吧。”、

那太?监看她眼睛都没睁一下?,听到巴掌声更是恍如没有一样,那瓷白的皮肤在灯光下?带出了点惨白,他却恍如见鬼了一样,匆忙告退,出去的时候还险些被门槛绊住栽倒。

就?是其他人也觉得惊恐,因为这样子让他们想起了这宫里的最要命的两个主子,他们要杀人的时候,除非是犯病期间,也和这一模一样,宛如人就?是小虫子一样。

此刻他们全都由衷的想,泾阳公主果然?是陛下?的女儿!

对她更为恭敬了几分?。皇后有心结,最不爱看泾阳公主摆公主架子,泾阳公主在她身边久了,为了她也不太?爱摆架子,所以以前?宫里的人都说她是真真的和善人,和那两位要命的主子不一样。

正是这样,才会被欺软怕硬的宫人欺负到了头上。

暂且不提皇后看着自已?的心腹带着巴掌印回来,涕泪纵横的检讨自已?或许是哪里得罪公主了才让她这么大?发雷霆,不肯听皇后宣召,如何的惊怒交加,险些直接冲到福安宫,只说第二日余酒带着宫女来请安,皇后面沉如水,威仪的看着她,“泾阳,你可知错?”

余酒道,“母后,儿臣何错之有?”

若是昨日有怀疑,今日就?直接确定了,皇后眼皮一跳,“本宫是如何交你的?你现在就?学了这些?打本宫的人来宣召你的公主威风?”

余酒叹道,“儿臣一大?早赶来却见母后脸色不对,心中惶恐,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情,原来只是这件事,李公公,你过来。”

李公公正是昨日去福安宫的人,他此刻听余酒这么说,脸上还带着笑,再?看皇后,微微颔首应许了,从台阶上下?来,走到余酒跟前?,“公主?”

余酒:“再?靠近点。”

李公公只好再?次靠近,却见余酒直接回首,一个巴掌甩了出去,这一巴掌比昨晚那一巴掌重了何止一点半点,还是措手不及之下?的,李公公立刻头一懵,万万没料到余酒在皇后面前?说动手就?动手。

“搬弄是非的东西,还不快给本宫跪下?!”

皇后都没料到她会在现在动手,当即气的胸口起伏,她好久没有受过这样的气了,这一气起来,头嗡嗡作响,眼前?眩晕,身体摇晃了下?,余酒道,“还不快把?他拉出去,没看到母后被气成什么样了!”

“昨日本宫打你就?是告诫你,不要搬弄是非,挑拨本宫和母后的关系,却不料你居然?敢添油加醋,还不快快招来,你到底说了什么?”

她冷哼一声,“本宫昨晚不适,不能来母后这,这本就?是一件小事,母后慈母心肠,怎么会在意这点小事,今日她居然?因这件事而?生本宫的气,定然?是你在挑拨离间!岂有此理!这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母后,这样的奴才怎么能留?”她义正言辞的看向皇后,话锋一转,眨了眨眼睛,带着点不可思?议的道,“还是说,母后真的会因为这点小事而?责骂儿臣?”

皇后被气的一晃神,就?这么一晃神的功夫被余酒抢白如斯,再?看她那张看似无辜的脸,只觉得胸中翻滚,眼神犀利,各种念头纷纷涌上来,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怎么会。”

余酒得了便宜还卖乖,“我就?说母后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给我脸色看,就?是这个小人挑拨,来人!拉出去掌嘴!”

“母后,儿臣代你教?训这个小人,你应该不会见怪?”

皇后的心肺差点被她顶出来,僵硬的点点头,在门外伺候的人哪里还敢再?犹豫,上前?就?把?李公公拖了出去,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了响亮的巴掌声。

当着她的面打她的人,还让她无话可说。皇后毕竟是坐稳后位的人,之前?是没料到余酒忽然?性情大?变,翻脸起来毫无准备,这才陷入被动,吃了这么一个哑巴亏,她理智回归,眼睛盯着余酒,“泾阳,你刚刚吓了母后一跳,怎么说动手就?动手?这哪里还像是一国公主,你这是怎么了?母后都觉得认不得你了。”

余酒道,“母后,太?子也是看谁不喜欢就?赏给谁鞭子,父皇不也这样,我这样岂不是更像他们,你怎么说不像是一国公主?”她狐疑的道,“难道母后觉得太?子和父皇不像是皇室中人?”

她似乎是完全没多想就?直接问出口,带着一点小女孩的娇憨,而?皇后被她这句堵的脸色一白,喉咙发涩,看向余酒的眼睛瞬间晦涩至极。她本想说说太?子的事,被她这么一说,顿时什么欲望都没了。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