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系统ZZ001是真的没有想到苏舟舟的摆脱情绪控制带来的生存枷锁能够这么快地被打破，它更是不得不承认自己之前拿的虐恋替身的剧本是把路走窄了的体现，系统ZZ001默默地缩回自己的壳子里，专心记笔记。
在苏舟舟说完“自己是在做喜欢的事情”的时候，蔺檀蓦地察觉到苏舟舟身上似乎散发着淡淡的光辉，这样的光辉并非来自外表，而是来自她的灵魂。
叮！
蔺檀恍然间听到了自己心脏不听话地跳动的声音，她看向苏舟舟，她之前总以为苏舟舟是贪得无厌，就算她对苏舟舟有任何的恻隐之心，也仅仅是因为苏舟舟长着这样一张脸罢了。
但是蔺檀今天隐隐约约地出摸到了她之前不太愿意承认的那一点——
苏舟舟是一个有人格魅力的人，蔺檀自己的傲慢与偏见，将这样一位人才无限贬低而不自知。
蔺檀何其骄傲，她也曾经是一位天之骄子，作为科技界最大的黑马，在某一个春天春天带着她的公司横空出世。
当时没有人相信蔺檀，没有人相信一个女人能够在众男林立的科技制造业咬下利润，更没有人相信蔺檀能够站稳脚跟——但是她做到了。
她和余馡一起经历过太多的冷眼和白眼，经历过在地下室码代码的阴暗时刻，经历过一个月硬生生靠着一卷三块钱的挂面撑下来的时候，蔺檀现在一看到扁扁细长的挂面就想吐……但是这些经历都是她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最后她们成功了，她们撕扯下了资本的蛋糕，狼吞虎咽，甚至被其他人暗算过，排挤过，冷冽过，但是蔺檀凭借着自己过硬的技术手段还有余馡井井有条的相关安排撑起了这样一块小小的天空。
但是现如今，她们却走散了。
蔺檀沉迷于现在自己有的东西，她甚至有些费解，她之前吃了这么多的苦，在公司这么重要的时刻，她为什么会只想着苏燃燃？难道她的前半生履历，那么一小撮薄薄的纸，只是为了让苏燃燃看她一眼吗？那她的人生追求又迷失在什么地方了呢？还是她本性如此，耽于安逸……
“……蔺总？”余馡轻轻地唤了一声蔺檀，蔺檀猛地惊醒，她看着余馡熟悉的脸，恍若隔世。
“小余。”蔺檀问，“我变化大吗？”
“……”余馡一时间不知道蔺檀是拿着什么态度问的话，蔺檀有恩于她，她自然对蔺檀忠诚。余馡顿了一会儿，说道，“有些变化。”
“这样的变化……是好的，还是坏的？”蔺檀问。
“有好的，也有坏的。”余馡斟酌着说道，“蔺总变化了许多，但刚刚，之前的那个蔺总好像回来了。”余馡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蔺檀顿了顿，说道：“是吗……”她轻声说，“那很好。”
苏舟舟已经先两人一步到了总统套房内，余馡和蔺檀一前一后地走到房间里，苏舟舟敏锐地察觉到蔺檀似乎有了一些变化，这种气质的变化很微妙，但是似乎更加契合苏舟舟的磁场。
“回来啦？”苏舟舟率先打了一声招呼，算是破冰。
余馡“嗯”了一声，倒是蔺檀有些受宠若惊，她有些不自然地应了一声，看着阳光从窗外洒在苏舟舟细嫩光滑的脖颈上，泛起莹润的光泽，蔺檀突然有那么一点点的……心动。
叮叮叮叮叮叮！！！
苏舟舟：“……”
系统ZZ001从苏舟舟脑海中冒出来，假装自己在品茶叶：“呼噜噜噜……女人，你和外面的那些妖艳贱.货完全不一样，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系统默默调侃，“噢不对，”它强调，“成功让我疯狂心动。”
苏舟舟：“……？”霸道总裁的脑子里不能卸载这些奇奇怪怪的念头吗？啊？！！！你是科技界的黑马，霸总界的人上人！怎么好像被植入了恋爱脑病毒似的？？？
苏舟舟有些僵硬地站起来，从公共区域的客厅走回了房间，她在心里跟系统“恶狠狠”地对话：“现在立刻马上把你的那些奇奇怪怪的书库给我清空！清空！”
“呼噜噜噜……”什么书库，什么美女总裁爱上我，系统不知道，系统在喝茶。
苏舟舟回到房间的时候忘了跟蔺檀和余馡打招呼，蔺檀倒是不介意，只是余馡心细，她察觉到蔺檀看苏舟舟的眼神，好看的眉头不由得蹙了一下，在苏舟舟不自在地进入房间的时候，她恰好上前一挡，切断了蔺檀的视线。
“蔺总。”余馡难得连语气都显得硬邦邦的，“我们先来处理一下您的耳朵吧。”
蔺檀这才想起她身上发生的怪事，她将耳朵上的遮盖物取下，照了照镜子，发现耳朵上的绒毛有些层次不齐，耳朵的形状也有些尖角的模样——蔺檀不保证这个形状的变化不是她的错觉。
余馡作为蔺檀的秘书，早已做好了准备：“我已经预约了专家号，等处理好事情回去之后，我们就去医院。”
发生在蔺檀身上的事情确实有些匪夷所思，她的身体为什么会变化，这种变化跟她之前的头疼脑热的顽疾是不是有一定的关系？
余馡只能合理联想，而且她不得不承认，蔺檀毛茸茸的耳朵确实有点犯规，早上苏舟舟看到蔺檀的耳朵的时候，不仅真心实意地惊讶了，倾注了全部的注意力，还偷偷地薅了两下，感受了一下手感——果然，女孩子对毛茸茸的东西没有什么提抗力吗？
余馡想了想，如果不是因为早上有更重要的会议压在她的心头，要她应对一对毛茸茸的耳朵，也……够呛。
余馡故作镇静地轻咳了一声，蔺檀对余馡很信任，不疑有他，只是说道：“今天剩下的时间自.由活动吧，好好休息放松一下。”蔺檀拿出自己的电脑进到卧室里，“我也放松一下。”
余馡知道蔺檀有自己的放松方式，她准备回房间的时候看到了院子里的温泉，清澈见底的泉水微微散着热气，她有些意动。
等会儿……约苏舟舟一起泡温泉，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余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