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采取不闻不问的措施,工作室也纹丝不动,千夜粉骂完周隐粉和隐夜CP粉犹嫌不够,回头又把工作室骂了一顿。
简荷绿早已经习惯被骂,看淡人生,新来的工作室账号运营却还没有那么强大的心脏,委屈又委婉地问她,要不要和粉丝解释一下,这其实是老板也就是千夜本人的决定。
简荷绿:我劝你不要。
运营发过来一只顶着问号的小猫咪表情。
简荷绿:你不回复,她们会说:工作室又在装死。
你回复,她们会说:连这点事都保护不了千夜哥哥还要你们有什么用,赶紧去死。
运营:……
年轻的运营终于直面到传闻中遇神杀神的星星姐姐,感觉传闻还是太轻了,她们实在是太凶了,骂得她找不着北,瑟瑟发抖地下了线。
担心这只小年轻被骂到自闭,简荷绿给她发了个大红包,希望真实的金钱能够缓解她在网络上的压力。
发完红包,简荷绿看着在录音室里专心工作的千夜,随手拍了张照片发到社交平台,发出去不到十分钟,千夜粉丝们的怒火就被平息了。
[啊啊啊啊啊啊哥哥在录音室!]
[哥哥工作了!是要出新歌了吗?!]
[我们的小十皇子终于要来了吗!]
[无滤镜无修图也这么美,我晕了。]
[千夜哥哥真的美到拯救了jhl的垃圾拍照水平。]
简荷绿:……有的看就不错了!还挑三拣四!
没有通告也不需要录制综艺的时间里,千夜基本都泡在了录音室,晚上再由江冽接回家。
江冽今天来得比较早,他坐在隐晦的角落,用平板电脑无声无息处理一些邮件,时不时就看一眼千夜。
千夜在音乐制作上有着近乎偏执的洁癖,作曲和编曲都得由他自己来,歌词倒是有着固定合作词作。
他工作时是不允许外人进来的,他不能听到任何不属于自己发出的声音,呼吸声他都会觉得吵。
但江冽是个例外。
他早已在这么久以来的陪伴里习惯了江冽的存在,即使江冽和他说话,他也不会生气。
等他录完,时间也到了晚上,他伸了个懒腰,疲惫地说:“好累。”
江冽放下笔记本:“饿了吗?”
“有一点。”他忙起来顾不上吃饭,现在也是饿了。
“想去哪里吃饭?”
江冽半蹲在他腿边,抬头专注地看着他,江冽今天没有穿正装,而是非常简单的搭配,额发垂落到眉毛,冷淡锐利的眼神也收敛起来,看起来很像清纯男大学生。
还有点莫名的乖。
千夜鬼使神差地捏捏他的脸:“想回家。”
他在外面也吃不到什么好吃的,还不如直接回家,还不会被偷拍。
“好,回家。”江冽站起身,把他也从椅子里拉起来,下一秒,两个人的手机同时响了。
他们看了眼屏幕:“……”
在外环绕世界的尤茴和千文远终于回家了,一通电话把他们俩也给召回了家。
千家位置距离千夜工作室比较远,再加上父母出门玩不在家,仔细算算,千夜也很长时间没有回家了。
一进门,他甚至生出了点久违的感觉。
“阿夜和小冽回来啦。”尤茴对他们俩招招手,笑眯眯地说,“快过来,我给你们都带了礼物。”
两个人乖乖走过去:“妈妈。”
“阿姨。”
尤茴在外面玩了大半年,每到一个地方都要给两个儿子买比较具有当地特色的纪念品,积攒下来足足有两箱,分了半天才分完。
千夜和江冽一边等着接东西,一边和她聊天,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可以说的东西也很多。
他们俩默契地避开某个话题不提,不过也知道尤茴和千文远不可能听不到风声。
分完礼物,又一起吃过晚饭,千文远清咳一声,投给老婆一个“你懂的”的视线。
尤茴优雅地擦擦唇角:“宝宝们,我在网上看到了一件事。”
千夜和江冽虽然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但还是摆出恰到好处的无知神色:“什么事?”
“小冽,”尤茴看向江冽,“我看网上的人都说,你喜欢哥哥,是真的吗?”
江冽神色不变:“是真的,阿姨,我喜欢哥哥。”
网上看到的和现实听到的还是有区别,千文远这回是真心实意地咳嗽起来,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和老婆不过出门旅个游的时间,回来就发现自己的儿子可能要和在自己家长大他们视如己出的朋友的儿子谈恋爱了。
真是震撼他爸。
尤茴眉尾也跳了跳:“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
“很久之前就喜欢了。”江冽坦然。
很久之前是多久之前?两位家长迅速在脑海里思考他们俩之前有没有超过兄弟之情的举动,同时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地看着江冽。
这小兔崽子藏得真够深的啊,他们从前居然都没看出来。
江冽是很粘着哥哥,不过他们都以为是因为江冽家庭的缘故,让年幼的他对哥哥有了雏鸟情结……
江冽在他们家住的第一年很乖,小朋友被虞缘教得好,礼貌又可爱,哪怕经常被漂亮坏哥哥欺负也不会记仇,通常都是当场被气哭,又很快被哄好。
他很喜欢哥哥,就算总是被哥哥欺负,也还是很喜欢,每天都努力追在哥哥身后,想和哥哥一起玩。
后来那个男人出现,用他威胁虞缘,他们一家人都赶了过去,江冽本来呆呆的被那个男人扼住脖子,仿佛被吓傻了,可他的目光又是恐惧的,看到千夜之后,他委屈地眨眨眼睛,眼里顿时充满了眼泪,他就这么一边哭,一边努力向千夜伸出手:“哥哥。”
小朋友还没有太多的思考能力,他在那一瞬间,本能地将哥哥当成了无所不能的救星。
因为这段过往,江冽再次来到他们家时怎么粘着千夜,大人们都觉得很正常,现在要他们仔细分辨江冽对千夜的情感是在什么时候产生了变化,不好意思,根本分不出来。
尤茴和千文远倒也没有阻止江冽的想法,他们可不是那种会随意插手后代人生大事的封建家长,只是觉得实在太突然了,根本没有心理准备。
一直以来视如己出的孩子有可能要成为他们儿媳什么的……还没有这种心理准备。
尤茴:“那你哥哥怎么说?”
“……哥哥还没有答应。”
尤茴:“。”
她的眼神仿佛在说,近水楼台都得不到月,崽崽你不行呀。
江冽被看得很不好意思:“我比较笨,还没有学会怎么去追哥哥。”
千夜:“……”
他借着宽大桌布的遮挡,面不改色踢了江冽一脚。
既然都回家了,他们晚上也没有走,直接在家里睡。
家里常年有人打扫,久不住人也没有落下灰尘,千夜回到房间,江冽跟在他身后:“我今晚能不能跟你睡?”
千夜手放在衣扣上,闻言,瞥了他一眼:“你几岁?”
“几岁都想跟你睡。”
千夜的房间摆设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太多变化,他们小时候比身高的刻度线还在,千夜书架上还摆着一套儿童睡前读物,他小时候自己做的送给哥哥的礼物还在妥帖地被玻璃罩罩着。
这间房间承载了他一半的记忆。
而他所有的好时候都是和千夜一起。
江冽坐在千夜床上,缓缓倒了下去。
千夜见状,俯身揪住他的衣领:“你还记不记得你是几岁和我分开睡的?”
江冽看着他:“十岁。”
“宝贝,你十岁的时候我就不要你跟我睡了,”千夜笑吟吟地说,“你凭什么觉得我还会要二十二岁的你?”
江冽试着伸手,放在他腰间,见他没有躲开,试探的动作也变得坚定。
江冽两手就快攥住他的腰,触感温热柔韧,几乎能感觉到遮盖在薄薄一层布料下的肌肤有多细滑。
他看着千夜的眼睛,这双眼睛被无数人赞美、被无数人喜爱,但此刻,这双眼里只有他。
他了解千夜的一切,知道他的喜好和厌恶,知道他娇纵的脾气,知道他身上哪里长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小痣。
就算闭上眼睛,站在茫茫人海里,江冽也能够通过细微的接触认出他。
千夜是岁月刻进他脊梁里的画。
江冽轻声说:“我爱你,哥哥。”
“从很久很久以前就爱你,以后也会一直爱你,永远都爱你。”
“我知道了,”千夜眨了下眼睛,“还有别的吗?”
“还有,”江冽坐起身,声音平缓地说,“你再坐在我身上,我就要硬了。”
“不可以。”
“我控制不住。”
“你要是控制不住,我今晚就不要你跟我睡了。”千夜无赖地说。
江冽默了默:“那我努力试着控制一下。”
千夜笑起来,很有自知之明地问:“我是不是在强人所难?”
“没关系,”江冽偏过头,吻了吻他的发梢,“你有这个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