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顾白到底还是没能用上定妆喷雾,赫蒂并没有让两人的婚礼占用太多时间,这对喜结连理的新人被请到了台下,随后那块布置满鲜花和气球的婚礼现场被撤走。
“恭喜你们”海斯顿真心诚意地祝福两人,他和马赛尔坐在第一排。
马赛尔眼睛鼻子红红的,看起来好像哭过了。
“嘿,你怎么了?”叶顾白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
马赛尔今天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剪裁精良的制服衬得他身姿挺拔,腰细腿长。
他听见叶顾白的声音,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噼里啪啦往下掉。
“可能因为是失恋了吧”兰德尔幸灾乐祸地说。
“你还是有机会”叶顾白安慰他道,“等你做上了赫蒂的位置,完全可以把兰德尔关起来,就像现在的索耶那样。”
“……”
叶顾白眨了眨眼,“到时候我就是你的了”
旁边顿时传来海斯顿毫不掩饰的大笑声,只是他还没笑多久,叶顾白就阴森森地转头看他。
“你不打算为你的行为解释点什么吗海斯顿先生?”
海斯顿笑声戛然而止,“肉汤的事真的非常抱歉,但我有不得不那么做的理由。”
“夫人保证绝对不会伤害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
“所以你就毫不留情地把我们出卖了?”叶顾白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帅气的男人了,就她对海斯顿的了解而言,这个男人并非是个贪生怕死之徒,相反,他还极具英雄主义情怀,在面对歹徒袭击时,他毫不犹豫就将吉娅护在身后,并且还能在短短几分钟内迅速做出预判反杀。
她愿意听听海斯顿的解释。
况且考虑到要救卡莉,她迟早也是要潜入梅卡杜拉的。
“卡莉怀孕了”海斯顿的表情复杂,“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把孩子生下来”
“孩子需要父亲。”
海斯顿完全没想到山上的一次艳遇竟会让他当上了爸爸,刚知道这件事时,他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荒谬和气愤,那时的他根本没有做好成为父亲的心里准备,并且教会还要用极端的方式处罚他,这让他气晕了头,但当在餐厅看见那个可爱的金发小女孩时他又不自觉地开始幻想自己的孩子长大后会是什么样子。
他决定回来,对卡莉和未出世的孩子负责。
金发男人半点都没因为海斯顿的背叛而气氛,他大度地拍了拍他兄弟的肩,“我懂你的,兄弟”
而叶顾白却冷笑一声,“你们是什么时候计划好的,让我猜猜,你和马赛尔去点汉堡的时候?”
黑发圣子垂着头不敢说话,刚从失恋的痛苦中走出来的他又直面了背叛被揭穿的尴尬。
他涨红着脸,看起来既自责又后悔。
叶顾白猜得没错,马赛尔在点餐机面前告诉了海斯顿卡莉的现状,她过得非常不好,洞穴里潮湿又阴冷,并且时常挨饿。
但这并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孤独,她将被囚禁在那一个人都没有洞穴里,直到孩子出生,而在那之后卡莉将为自己的不贞付出代价,在当众被执行石刑。
也就是被所有的教众砸石致死。
“还有你”叶顾白转头,“你又是什么时候和他们商量好的?我去厕所的时候?”
兰德尔死不承认,“商量什么,我一点都不知道”
“我手机上的gps是谁动的手脚?”
叶顾白去厕所时,手机就放在桌上,就在她只在厕所里和Li7讨论剧情走向时。
至于他们在环山公路上一直出不去,现在再想想,恐怕这三个人当时就串通好了,而她的手机定位也就是在她去厕所时被这三人动了手脚。
“除了那个时候我的手机都没离过身”叶顾白笃定地说:“是谁干的?”
三人一致沉默,装傻到底。
“不说算了”叶顾白摆手,“但是,他们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联合他们出卖自己的妹妹?”
“他真的不知道”海斯顿出面维护了他的兄弟,”我们什么都没告诉他,别忘了,他也喝了那碗汤”
“那怎么解释找不到布尼小镇的通道?”他们整整在环山公路上绕了六圈。
“是我通知夫人拆掉路标的,天色太深,会弄错很正常。”
他坐在后车厢时也曾担心过兰德尔不依靠路标就能找到布尼小镇的位置,他还主动提出想要自己开车,但这个提议很快就被兰德尔反驳,
海斯顿担心露出马脚,就不再坚持了。
好在兰德尔也没找到这条路,还顺利将几人带回了他父母的狩猎小屋,
海斯顿停顿了一下,又说道:“在小屋里他也喝了那碗汤。”
海斯顿准备的是唑吡坦,一种药效非常强烈的安眠药,他在橱柜里找到的,药袋上的处方写着艾丽莎的名字,可能是哪一次这对夫妻来山上狩猎时留在这里的。
药上并没有写生产日期,无法确定它是否过期,再加上长期处于森林潮湿的环境可能会使唑吡坦失去效应,为了防止这两人在中途醒过来,他索性放了4片。
喝了汤的两人在半个小时内沉沉睡去,当十几个梅卡杜拉的教众找到这里来时,这两人都没有醒。
再之后就是两人的婚礼了,海斯顿完全没料到赫蒂夫人会给这对兄妹安排一场婚礼,不过看两人的表情也不像是不情愿。
也许吉娅说的对,两人早就已经两情相悦了。
这让海斯顿心里的愧疚消散了不少,他选择性地忽略了这整件事情中的不合理性,太多的巧合,太多的幸运都被他自欺欺人般隐藏在内心深处。
只要能维持住眼前的和平,他不介意将某些怀疑永远藏在心里。
“卡莉呢?”叶顾白问。
听到叶顾白询问孩子妈妈的状态,海斯顿微微一楞,随即露出温柔的笑意,“卡莉待在房间里,她身体还没恢复好,医生嘱咐过不能让她过于情绪激动也不能太过劳累”
这一段意有所指的话直到在台上架起巨大的篝火丛时,叶顾白才忽然明白,为什么这种场面不太适合孕妇。
木头被围在一起,堆成一个尖头朝上的三角形,赫蒂举起火把将木堆点燃。
冲天火光窜起,将夜色蓦地照亮,木头炸裂声噼噼啪啪,滚滚浓烟卷着热浪,疯狂地涌动在这片空旷的土地上。
嘈杂的交谈声顿时停了下来,所有人都屏息注视着火光,一时间,只能听见风穿过山林的沙沙声或者火焰噼啪声。
在这片诡异的静默中,菲勒提着把锋利的剔骨刀走到篝火旁。
他阴鸷毒辣的眼神扫过人群,又停在了叶顾白脸上,接着朝她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橙黄火光将他下巴上的淤青照得发黑。
两口硕大的缸子被抬到菲勒身后,黑色的缸子里泡满了浑浊的液体,两根手腕般粗的铁棍从缸口突兀地冒了出来。
随着缸子被重重地放在地上,混浊液体震荡,深埋在缸下的东西慢慢浮出液体表面。
那是两颗惨白的人头!
一日不见的艾奇逊夫妇就坐在那口大缸里,混浊的液体上堪堪露出两颗头颅,那双蔚蓝色的瞳孔里变成了灰白色,张到极致的嘴巴里插着一根粗长的铁棍!
叶顾白竟然顾不上害怕,她第一时间就转头去看兰德尔。
她伸手想要捂住他的眼睛,不让他看这残酷的一面,只是兰德尔的表情冷静地让人害怕。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惨遭酷刑的夫妻,就像在看陌生人那样。
接着将缸子抬上来的男人们把铁棍从缸里里捞出来。
那是根长3米左右的铁棍,一头做成了圆形,另一头呈锋利的尖头形,看着有点像吸管的模样,只不过它的实心的。
铁棍被人残忍地捅进了艾奇逊夫妇的嘴巴,又一路破开所有软体组织贯穿至□□处。
尖头的那段被五大三粗地男人们用力斜插进地面,钢叉吊着□□的尸体,他们四肢垂下,看着像是在拥抱燃烧着的篝火。
而这两人的尸体也完完整整地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艾奇逊夫妇的尸体只能用惨无忍睹来形容,被全身褪光毛发的身体看着像被扒光了毛的鸡。
在两人左颈侧的位置有一道创口,伤口呈十字形,不大却足够深,那是被刀捅开后又迅速转动刀身的割裂伤,为的是趁血液凝结前迅速排空,就和杀猪一样,放光了所有血液后的肉质才不会显得太腥臊。
跳过那块被泡的发白的皮肉堪堪盖住的伤疤,再往下数到第六根肋骨,一条锋利的剔骨刀划开了皮肤,将腹腔里的内脏全部挖空。
可以看得出来行刑者处理得非常小心,他将腹膜小心翼翼地剥离,尽可能地避免伤害到周围的肌肉,又将内脏完完整整地从腹腔内掏出。
再之后将这两具放光了的血的尸体用小刀在皮肤上划出一条条长5厘米,深1至3cm不等的小切口,方便腌料更好的融进肌肉里层。
从空荡荡的皮肉翻开处,金属棍幽幽地散发着冷光。
火舌慢慢舔上尸体,脂肪和肌肉被烤炙着,不时滴下来的油脂落进火中,发出噼里啪啦的清脆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