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她给孩子取名马塞尔,并经常抱着马塞尔去拯救那些在路上出了车祸的人们,女人固执地认为这个孩子是上帝派来人间的布道者,每个因为她的救助而复活的人都感谢着上帝,感谢着圣子。
他们自愿跟随马塞尔,并在山上建立起另一个文明。
又没过多久,越来越多的信徒加入,山上已经容纳不下这么多信徒。
她又把布道的场地建立在镇上,并在这些有钱有势的信徒们的帮助下,在镇上建立一家戈德温孤儿院,而这些信徒们不惜将自己的孩子送进孤儿院,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享受和圣子一起学习的殊荣。
赫蒂回到镇上的第一件事,就是恶狠狠地惩罚了有罪者。
见死不救的药店老板,玩忽职守的警察、还有施暴者沃克,赫蒂冷酷无情地用教义惩罚了他们。
舞台剧重现了赫蒂的惩罚。
药店老板失去了眼睛,玩忽职守的警察失去了手脚,接受完惩罚的他们都被教众拖去山上的监狱关了起来。
唯独只有沃克,这个施暴者遭受了最最残酷的极性。
叶顾白转头去看蹲坐在一旁的沃克,他看起来怕极了,那些重演的场景无疑又一次勾起了痛苦的回忆,他发着抖,虬结在一块的肉疙瘩里里竟然流下了眼泪。
叶顾白轻轻地问他“你后悔吗,沃克”
沃克点头,呜呜地叫着。
“那你认为自己有罪吗,沃克”
……
全体演员走上台前谢幕,鲍勃站在队伍的最右侧,他转过头,朝着叶顾白的的方向轻轻叫了一声“沃克”
沃克顿时就不哭了,他很快从痛苦中回过神,狰狞可怖的脸上又扯出一个笑容摇头摆尾地窜上舞台。
刚才的痛苦和眼泪仿佛只是一场幻觉。
沃克衔着狗绳,将头抬起。
鲍勃无比自然地接过绳子,一群演员和沃克向观众鞠躬示意。
随后暗红色的帷幕慢慢落下,遮住舞台,最先回来的是演员们依次从左侧出口离开,他们匆忙经过叶顾白,正眼都没瞧他一下。
鲍勃换完衣服又折了回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喂给沃克。
他低着头快速地说:“斯洛娜,你别害怕,沃克不会伤害你的”
沃克就着他的手舔舐着融化了大半的巧克力。
“鲍勃,快点,圣餐开始了!”他身后的伙伴叫他。
“来了”他大声回应着他的伙伴,他把只剩半块的巧克力全部塞进了沃克的嘴里,接着又小声地说:“你没有犯错,这一切都和你无关,等到晚会结束,夫人就会放你走”
他说完话后,将黏糊糊的手擦在裤子上,转身奔向他的伙伴。
这一晚上说着莫名其妙的话的人太多了,但最令叶顾白在意的是一句话都没说过的周孟极。
这男人坐在身后,冷冰冰的视线如有实质,打量得叶顾白遍体生寒。
碍着菲勒,叶顾白不敢轻举妄动,她只能把视线投向舞台。
从舞台左侧向下的阶梯下,四个工作人员抬上一个两米高的全透明的玻璃缸。
那玻璃钢里放满了澄黄透明的粘稠液体,液体因为移动在缸里晃动,隐隐绰绰露出一道白花花的影子。
叶顾白看不真切,只觉得那缸里像是藏着什么秘密。
“啪”玻璃钢被重重地搁在地上,溅出的液体挂在玻璃壁,缓缓下滑。
然后又是一个长方形的铁皮柜被抬了上来,铁皮柜横躺在舞台上,柜门被人卸了下来,柜子里铺满了烧红了的木炭,上面铺着一排装着把手的铁架。
菲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换了一件白色的厨师服,他走到叶顾白身边,
“你给我老实点,别想耍花招。”
他说完走上了舞台。
暗红色的帷幕缓缓上升。
从铁皮柜子里涌出的热浪一阵阵朝观众席扑去,前几排的教众被热气熏得满头大汗,双颊泛红。
但没人觉得不适,因为兴奋分泌出的多巴胺缓解了灼热带来的不适,他们交头接耳,眼里闪着兴奋的光。
“将罪恶之人带上来”赫蒂命令道。
舞台右侧又被拖上来两个浑身□□的白种人,他们被反绑着双手,头上套着麻袋,看不清楚样子,裸露在外的皮肤被去除了所有的毛发,看着像两只被褪了毛的鸡。
他们被工作人员带到舞台中央,随即跪在了铁皮炉的碳火前。
工作人员一把扯掉了套在两人头上的麻袋。
“!!!”
叶顾白实在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这里看见失踪了好几天的养父母。
那对中年夫妇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眉毛头发都被剃了个干净
“克里斯多夫·艾奇逊,艾丽莎·艾奇逊”赫蒂缓缓说道:“请向教众们说出你们的罪行。”
克里斯多夫满脸通红,看着有些昏昏沉沉,而他的妻子艾丽莎要更加清醒一些,她哭哭啼啼地说起了那天的情形。
“9月17号那天,我和我的丈夫去山上狩猎,那天却不巧起了大雾,我劝克里下山,但他拒绝了,他想猎一头小鹿。”
“但我们一直等到下午雾气都未散开,克里有些等不及了,所以我们就从木屋里出来了”
“大概5点左右,我们在树林里发现了一个速度很快的影子,当时雾太大,我们以为是鹿,克里就朝着那个方向打了一枪”
“我很肯定克里击中了猎物,他的枪法很好,但没想到那鹿竟然还有力气逃跑,克里就又射了一枪,,第二次枪响声以后,鹿就不动了,我们去捡猎物的时候,才发现躺在那儿的竟然是个人。”
艾丽莎说话时低着头,不敢去看众人的表情。
“然后呢”赫蒂问她,“然后你们做了什么。”
“我们当把他抬上了车,然后回了家”艾丽莎顿了顿,她含糊其辞将埋尸一笔带过。
“你们杀害了圣子,为了掩饰你们的罪恶,你们还把他埋进了院子里。”
赫蒂走到两人身边,她厉声说出了艾丽莎不敢出口的秘密!
“可他没有死不是吗,求求你,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放了我!”
艾丽莎抓住赫蒂的脚,这个高傲的女人第一次露出这么卑微的神色,“真的不关我的事,不是我开的枪!”
艾丽莎的眼泪并没有打动赫蒂,她威严地宣布道:“谋杀圣子,应当除以火刑”
“火刑!烧死他们!”教众们齐声呼和,整齐的喊声似乎要穿破屋顶。
“不不,不关我的事,我没有杀圣子,不是我开的枪!”
克里斯多夫无动于衷的状态和艾丽莎成了个鲜明的对比,他像是接受了即将到来的命运,并且拒绝向这群异教徒求饶。
赫蒂做了个停止的手势,那群人顿时安静下来,耐心等待主教发话。
“不过在那之前,我想让和你们玩个游戏”赫蒂微笑,她拍了拍手,从舞台右侧又被拖上来一个男人。
那竟然是兰德尔!
叶顾白微愕,他不是去伊恩家的派对了吗?!
不过谢天谢地,他的头发和眉毛都还在。
紧接着,周孟极也推着叶顾白的扶手椅从舞台左侧走了出来。
被绑住的叶顾白和她哥哥狼狈地在舞台上打了个照面。
那家伙竟然还有心情和她说了声嗨。
“......”
赫蒂手里捏着一把枪,“你杀了我的孩子,作为回报,我也将杀掉你的孩子”
“只是你们有一个儿子,还有一个女儿,你说我该选哪个呢?”
克里斯多夫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愤怒地咒骂赫蒂,“你这个邪恶的巫婆,丧尽天良的异教徒,我看该去见上帝的应该是你!”
“我选斯洛娜,不要伤害兰德尔!”艾丽莎说得毫不犹豫,她生怕说完了兰德尔就会被杀死。
艾丽莎没有一丝挣扎,就好像斯洛娜只是个陌生人。
“你疯了吗?”克里斯多夫转头斥责艾丽莎,“斯洛娜也是你的孩子!”
“她不过是个领养的,难道你希望兰德尔替她去死!”艾丽莎愤怒地回呛他,她这会已经不哭了。
克里斯多夫冷哼一声,接着扭头不再看他。
“那你呢,艾奇逊先生,我还想听听你的答案”
克里斯多夫一言不发,拒绝回答。
“如果你不选,那兰德尔和斯洛娜都会死。”赫蒂淡淡地威胁道。
“三”她开始倒数,并将□□上膛。
叶顾白低着头默不作声,脸上带着被养父母抛弃的绝望。
只是没人知道,她背着身后的手里握着一只打火机。
那是她让沃克从她西装口袋里叼出来的。
而作为回报,她答应会给沃克一个解脱。
火焰焚烧着绳子,也舔舐着叶顾白手腕上的皮肤,她垂着头,咬着牙不让自己痛叫出声。
“二”
“说话啊,克里!”艾丽莎朝克里斯多夫怒吼,“你想让我们的儿子去死吗?”
克里斯多夫认输了,他虚弱地开口说道:“不要伤害我的儿子!”
“我要你亲口说,让我杀了谁”赫蒂还是不肯放过他。
男人自暴自弃地吼叫,“杀了斯洛娜!”
赫蒂举枪,黑黝黝的洞口对准了叶顾白。
明明还差一点了!她只差一点就能将绳子烧断了!叶顾白瞪大了眼睛,脸上全是因为疼痛冒出的汗水。
那麻绳已经烧掉了大半,只要在给她多一点点时间。
叶顾白急得满头大汗,她不会就要这么死了吧?!
然而赫蒂的枪却陡然换了个方向,一声枪响,子弹射穿了兰德尔的胸膛。
金发男人躺在血泊中,没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