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说,哪怕是做好了赴死的觉悟。我还是想再挣扎一下的。
而且,这个黑绝·残体,理应为它的行为付出代价。
被空间乱流割裂得鲜血淋漓并不影响我的动作,我索性直接将锁链扯下,再将黑绝和木龙死死绑住。
木遁·木龙之术,这个我第二个成功完全施展出的术,它的作用可不仅仅是缠住敌人这么简单。
其最可怕之处,在于能够源源不断的吸取被缠住的敌人的查克拉。
在我没有改变的未来,柱间先生曾经用这一招缠过九喇嘛,威力不容小觑。
我冷酷地看着挣扎不能的黑绝发出了刺耳的噪音攻击。
得到有限续航的木龙小心翼翼的靠拢我,由下而上,围成了一个能短暂抵挡风暴的茧。
但是也撑不了多久了。
黑色残骸即将消失殆尽。
锁定我的六道杀意已经近在眼前,呈包抄趋势,而在他们的更下方,我隐隐作痛的眼睛观察到了有一个隐蔽形成的,稳定的空间通道。
显而易见,那是目前唯一的生路。
——得摆脱他们,在最短的时间。
来自六个扉间先生的群殴是挺恐怖的。
但如果只是六个和扉间先生实力一样的检非违使拿着纯粹的冷兵器来砍我……
我觉得我努努力还是可以跑掉的。
并不是我花花针对各位,我是说,在座的,都没有扉间先生的超强大脑和拿手的飞雷神,你们还敢出来狂?
我抽出了锁链上扎着的一把手里剑横在胸前,蓄力。
时机就出现木龙完全消散之际——
将注意力凝聚在握剑的手,注入查克拉,接着……
接着,一股庞大的,我意想不到的查克拉突然从手里剑反向输送而来。
蓝色的实质查克拉包裹上兵器,如同威装铠甲蔓延扩散到我的右手,向上,向全身——
直到将我牢牢地,密不透风的护住。
紧紧贴着皮肤的冰冷查克拉是如此的熟悉。
阴冷的,暴虐的,骄傲的……
令人安心的。
是斑先生的查克拉啊……
幽幽的蓝光中,手里剑上的飞雷神图案逐渐黯淡。
足够了!
我双手并拢,包住了这一把手里剑。
有了这个,我完全可以全心全意地突破!
调整方位,以手位作为指向,将自己——想象成一把枪!
超高速地冲击让枪尖摩擦出星屑,成片的星屑汇聚点燃成赤色的火焰。
雷暴中,幽蓝色的长/枪燃烧着赤红的火,旋转着,穿透了甲胄武士们的包围,在他们无意义地挥砍中,没入了黑雾涌动的出口。
必死的猎物,被逃脱了。
***
坠落。
像空投的武器一样从天空坠落。
上空,黑云压顶,金黄色的巨大光圈倒悬,赤色的不详闪电成片劈下。
周围是大片异形刀剑裹着黑雾和怪物骨骼乘着闪电源源不断的投落。
而下方,零星的蓝色刀光被红色淹没,碎裂的武器溢散成点点星光。
这无疑是一个惨烈的战场。
身上的蓝色查克拉在穿越空间壁垒的一瞬间熄灭,我珍惜地将已经几乎看不出图案的手里剑收入怀中放好。
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保护让我在穿越风暴中几乎没受什么伤害,那么,保存了足够多的实力的我,接下来也该自力更生了。
毕竟空中没有被攻击,不意味着当我落地的时候还会被忽视啊。
保持着警惕,落地的一瞬间就向上跃起,我顺利躲过了两把太刀一把短刀的夹击,拔腿就跑。
——不妙,太不妙了。
战场上一片红光,已经看不到友军的痕迹,失去了目标的军队将武器无声地对准了我,向我奔袭而来。
这个数量已经接近一千了吧,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的话,这群怪物——时间溯行军是疯了吗?
原地起跳,旋转侧踢,巨力将一振贴脸的打刀踢出包围圈,我顺着这一瞬间的空缺撕出一个破口向外突围。
举目四望,入眼的全是密密麻麻的不详红光。
友军……友军难道一个都不剩了吗?
这里查克拉根本无法外放,只能自用,然而我的体术对溯行军完全造不成伤害,没有武器,那就是必死无疑。
找不到友军,哪怕是一把刀剑……
我游移的目光突然定住了。
东方,准确地说,东南方的小山坡上,一大群溯行军聚集的中心,我看到了一把薙刀。
优秀的视力让我清晰地看见了薙刀上大大小小的豁口,刀尖被折断,刀身裂纹密布。
是一把濒临破碎的薙刀。
但是它笔直地立在那里。
就像一个高傲的武士慷慨赴死。
——就是它了。
只要它不碎,只要我手里有刀,活下来的希望就多了一层。
前后两方的溯行军都太多了,一个个突围太慢,那么,就从空中——
我脚下急转,回头对上了后方的军队。
在围过来的刀光中,下蹲横扫,再后跳躲枪,后空翻——精准踩住浮空的短刀。
借着这一绝佳的空挡,我高高地跃起,向东南方疾射。
好像自从来到异世界,我一直在争分夺秒。
争分夺秒地自救,争分夺秒地救刀。
成功地甩开后方的追兵,我迎上了更强的敌刀。
照面就吃了四振大太刀的刀风。
这一群怎么全都是大太刀?!
这一位——
我愈发艰难地躲避凶残的刀光封锁。
这一位怎么这么凶的?
问:敌强我弱,敌众我寡,我还要救刀,该如何制敌?
以我之长,攻彼之短。
我默默地将致命处护住,随后将所有能调动的力量倾注双腿。
——简单,只要比他们更快!
气流荡开了围着我最近的四振大太刀。而上方,有另三振从不同方向直劈而下,前方,三振枪蓄势待发。
我不闪不躲,三道刀光落在身后,两支枪尖划过左肩和右腹,血液喷出遮挡双方视野的一瞬间,我徒手返握住了最后一把枪,上挑,后甩——
“咔——”
是左臂折断的声音。
不过无所谓,我的右手顺利的握住了那把已经半透明的薙刀。
的确是一把很好的刀。
很高,比一般的薙刀都要高,目测光是断裂的刃长就超过了一米,寒光凛冽,煞气逼人,是一把名副其实的凶刀。
身体经过充分锻打后的臂力让我轻易举起了这把刀,在追兵再度围上来之前,我一边向后撤退,一边尝试着向这位已经在溢散星光的刀输送我体内的生命力。
围过来的敌刀越来越多,已经由不得我再去找下一振不知道在哪的刀剑了。
这把薙刀是我唯一的希望了。
“不知道您是否还能听到我的声音,这一位,不知名的刀剑男士”
侧后方传来了利刃破空的声音,我凭借本能偏头,躲过一个箭矢,嘴上不停:
“我敬佩您立往生的信念。”
四散的星光停止了。
“然而我无意闯入战场,腹背受敌,”
“身后的敌刀数以千计,我已走投无路。”
半透明逐渐转为凝实。
“将我的生命与您共享,请您——”
握住的刀柄开始震颤。
我如释重负,太好了,还能沟通。
那么,既然我都这么说了,接下来就是同生共死的战友了。
既然是战友……
我将全身的生命力传输通道对它敞开,转身横扫——
仍旧是折断了的刀尖,仍旧裂纹密布的刀身,却掀翻了冲在最前方的六振胁差。
“我名,千手花!”
一片红与黑的原野上,终于有一道蓝色的光芒亮起。
刀身嗡鸣,仿佛在迎合我——
“与我一同,狩猎千刀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