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福晋

宋氏为何会有这么激烈的情绪,姜静姝尚且不知。

只见前头李氏道了一句,“谢福晋。”后,整个请安礼才开始。

两人都是新婚后第一次见后院众人,可因为姜静姝和沈臻臻两个人都没有侍寝,也没有正儿八经的敬茶水。

反倒是福晋那拉氏看着两个人说一些勉励的话后,姜静姝就见那拉氏朝她表姐招手:

“沈佳妹妹来前头来,这次你跟姜佳妹妹进府来,虽然昨儿因为李妹妹有身孕的原因,未能侍寝,不过你是母妃亲自挑选了赐进府邸的,这品性和容貌都是一等一的好,日后侍寝受宠也不过是是时间问题,你且不可心生嫉妒心思可知道。”

沈臻臻一上前就被福晋那拉氏拉住了手,脸色笑容异常温和、甚至看着眼前的人还透着一股欢喜,就这种眉目间的喜色,似乎比见了自己亲姐妹还有愉悦。

在底下看着的后院众人,这会儿呼吸都快了几分,有的甚至还有一丝不甘心。姜静姝随意看过去,都能看到好几个陌生面孔,嘴唇咬紧,手指也捏紧了,就是眼底的都透着妒意。

不过是新人进府,就能获得福晋的喜爱,甚至处处护着,自然是招下面人嫉妒。到也正常。

最不正常的,当然要数先前就发作了一通她表姐的李氏,这会儿见到福晋的表现后,‘咚’一声将茶水放到桌上,看着福晋和沈臻臻的方向,眼中透过一丝怒色。

虽然李氏的神情消失的很快,可到底瞒不过本将善于观察的姜静姝。

先前宋氏的神情消失的很快,这会儿又出现一个李氏,姜静姝眉目一跳,总觉得今早不会这么快就过去的。

果真,她这心思刚划过,李氏这头就开始将视线全部集中在她身上了,不过是一个动作,就让姜静姝僵硬在了原地。

儿先前还在羡慕嫉妒恨的众人,这会儿,竟然齐刷刷的将视线打向她,眼神里面透着有看好戏的,有奚落的,甚至还有起哄的。

当然、低调一点如宋氏这种,倒是一直表现她的人设,就是低着头手指不断搅着手里的锦帕,似乎这一场闹剧跟她没有关系一般。

“怎么、姜妹妹可是看不起这是本宫用过的玉轮、就一直不出声?”

李氏冷冷的声音响起,就是眼底都透着一股厉色,这会儿看着她声音越发上扬,这是准备用身份等级压她。

姜静姝还没有出声,旁边各种看好戏、还有同情她处境的,这会儿到是各自小声的议论着。

“这可真是同人不同命呢,都是同天进宫的,这亲姐姐不单得了爷新婚之夜去她院子,如今更是得福晋亲自说话赏赐。这眼看着不得宠,李侧福晋赏赐你还不快接着。”

说这话的,是坐在李氏比较近的一个藕色旗装的女子,这会儿说着话,眼神里透着戏谑和轻视。

所谓落井下石、不外呼如此。

“这位姐姐说话好生厉害,新人进府,爷要去哪个院子就去哪个院子,作为后院的人如何能干涉。再说,我们姐妹的感情,岂是你一个外人一句两句能挑拨的。”

本来还在前头跟福晋那拉氏说话的表姐沈臻臻,一听到这话,气炸了。给福晋行了一礼后几步就退到姜静姝的身边,看着那藕色女子,眼底都在喷火。

这昨晚的事情,沈臻臻心底就担心表妹多想,却没想到这府邸的女子,竟然这般心思恶毒,首先上场就开始挑拨她们的感情。

姜静姝到是很平静,她看着表姐给跟个炸毛的兔子一般,就很无奈,忙拉住表姐的手,对她摇摇头。

她表姐本就是性情之人,这会儿又得福晋这么明显的示好,府邸的人心底的妒火,先前就被调动起来了。如今再加上福晋先前送的那个‘观音送子插屏’刺激的,眼睛就快冒出火山来了。

这往后,得吸引多少眼光尚且不说。

这会儿,自然是能少惹一点事情是一点事情。

姜静姝本来没打算回这个藕色旗装女子的注意过来的,可她表姐这会儿出来了,她自然不能将火任由其去到表姐那边。

姜静姝对着已经气的脸蛋儿青了的藕色旗装女子道:

“这位,应该就是武姐姐吧。俗话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本来看姐姐这藕色旗装一般的色彩,还以为姐姐应该跟这盛夏的睡莲一般沁人心脾,却不想,这一出声,到是直接让妹妹大开眼‘戒’呀。”

姜静姝这话一说,先前还在看热闹的众人一楞后,后面忽然间就‘哄’的一声哄然大笑起来。

虽然众人都没有明白这姜佳氏后面一句话,特意将大开眼界变成大开眼‘戒’,是什么意思。

可是这投靠李侧福晋的武格格,可是跟沁人心脾等睡莲,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

看这,正跟府邸,大家都小心打着自己特色,就只有这武格格一副妆容画的四不像。

将这几种颜色混搭在一起,看着,就跟涂色版小孩涂鸦一般的色彩,这就跟闹着玩儿一般。

众人拼命忍笑,心底却是解气,‘就该好好打压下气势。自从跟了李侧福晋后,这武格格没少作威作福。’

“你,你说什么?”武氏本就被她表姐沈臻臻气的不轻,这会儿见姜静姝的话说完后,众人都看着她在拼命忍笑。

即便再怎么装着不在意,这会儿看着李氏脸色不好后,她更是气的七窍生烟。这会儿看着姜静姝、手指也拼命指着她,身体被气的上下起伏,眼睛里更是恨不得跑过来撕碎她。

“自己不过是个正七品翰林院编修的女儿,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得意个什么劲儿。哼,我说你是看得起你……”

气炸了的武氏,最后是气呼呼的准备冲过来的,是被李氏一个眼神看过去后,最后气呼呼坐下的。

“官职无贵贱、何况天子脚下,就是爷也不敢以身份自持甚高,妹妹到是不知武姐姐,何以以知州之女来教导妹妹身份高低的?”

不轻不重的将这话反击回去,姜静姝的声音甚至是没有丝毫起伏。比起嘴皮子,她堂堂一个玄学大师自然是不差的。

不过是从不喜,浪费在这种无谓的琐事上的。

只是用言语威胁轻视到家人,她自然是不可能就这么轻轻揭过的。

“你……”

“够了。”武氏被气的立马站了起来,但是当她还想跟姜静姝理论的时候,被李氏呵斥住了。

李氏看着整个后院的女人都在低低轻笑的时候,气的想甩武氏几巴掌。这个蠢货,说什么不好,说身份。

这里,谁的身份比得过福晋的身份高?那可是正儿八经的满洲正黄旗不说,父亲更是步军统领费扬古。现在更是官居正一品内大臣。

而她阿玛的身份不过是知府身份,也不过是个从四品的文职外官而已。这用身份去奚落姜佳氏,这不是在奚落她吗?

都说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果真不假。这会儿,就是她最不甘心的福晋,都一楞后‘咯咯’笑了起来,李氏就气的脸色铁青。

可好歹想着自己生了好几个孩子,她脸上被轻视的火辣辣的脸,才缓和几分。

心底的郁怒之气无法发泄,自然是要找人发的,而作为先前还没有说要、也没说不要她玉轮的姜静姝自然就首当其中,被李氏发作了。

“怎么,姜妹妹是刚进府,就耳朵不好使还是怎的,就如先前武妹妹说的,是瞧不起我不过一个从四品知府女儿的身份么?”

恢复了平静的李氏,这会儿稳稳的坐在座位上。声音还透着一股落寞。

这会儿,就任由事态爆发的福晋那拉氏,这会儿自然是出来和缓气氛:

“李妹妹切不可妄自菲薄。这在府邸,都是爷的女人,都是亲如一家的姐妹,身份无高低。何况李妹妹你为本福晋和爷诞下几个子嗣,就更是身份贵不可言。”

福晋的声音响起,视线还特意往姜静姝的方向打了一眼,这一眼,本来是带着笑意的,却无端让姜静姝脚底生起一股寒气。

这笑容,似如寒冬一般,没有丝毫温度。

“姜妹妹,李妹妹既然有心赏赐,那就去接过吧。本来我是为你准备了另一幅屏风的,可是先前被不听话的猫儿给抓破了,本宫到是不好再赐给你了,等回头本宫让人修好后,再给你送到梦馨小筑来,你看可否?”

福晋这话一落,众人看着姜静姝就更是充满了同情,这可真是倒霉呢。

新婚当夜被抢人。新婚第二日福晋的赏赐又被猫儿抓破了。

李侧福晋到是有赏赐,却是赏赐个用过的二手货玉轮,被下了面子不说,还彻底将府邸的老人武格格给彻底得罪了。

论这年头最倒霉的人,估计就只此一家了。

“是。”

福晋的那一眼,李氏看好戏眼神,以及一众人眼底的同情,再加之宫里德妃娘娘曾经赏赐绝育的糕点,都让姜静姝知道、这会儿低调不出头,才是生存之道。

她先前没有接李氏赏赐的玉轮,不过是想看看福晋的态度。如今,到是看出来了,福晋在故意拉拢表姐、然后在打压她。

如今到是,最好以退为进方为上策。

‘哎,好好的算卦功能,怎么到这里后,她就不能算自己的危机和未来了呢?’

姜静姝心底暗暗吐槽,眼神却是朝自己表姐一眨眼,示意她不担心后,然后速度飞快的跑过去接过李氏手里的玉轮。

脸上甚至透着一股欢喜灵动、那表情,那神态,就跟得到什么稀世珍宝一般,一声脆生生的‘妾谢李姐姐赏’,似乎欢喜的几天几夜一般不为过。

这样前后变化的姜佳氏,李氏的表情一僵,福晋那拉氏眼睛则危险的眯了起来。

只有众人最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姜佳格格和沈格格,二人一前一后,非常愉悦的出的正院的。

……

到了梦馨小筑后,她表姐沈臻臻就气的‘啪’一声,怒拍桌子,震怒道:“这个李氏欺人太甚。竟然用这用过的二等货色欺辱你。”

说着,就要将这个纯白色的玉轮扔掉,被姜静姝一把拉住了,“哎呀,好表姐别扔呀。”

姜静姝笑意宴宴的安抚着沈臻臻,然后从她手里接过李氏赏赐的‘玉轮’,然后一把扔进边上笛蔓怀里,“去,私下找江大人看看这玉轮。不要让人发现了。”

笛蔓‘诶’了一声后,就躬身出去了找人去宫里找江太医。

这头,本来还气的脸色通红的沈臻臻,一听到这个名字后,就愣了下,最后才恢复平静下来。

小心的看了眼姜静姝,声音跟蚊子一般的小,“可是找江堰太医?”

姜静姝听了,看着她表姐的样子,有些无奈,只好点头,“可不是,他晋升的快,这会儿已经是太医院的太医了。”

得知这个消息后,沈臻臻的眼神一闪,压着内心的思绪,最后又赶忙转移了话题,“表妹,这未来你可要怎么做,如今看来,府里的局势很不明朗。”

“表姐,你尽量避开这个李氏,至于福晋,……,你,”

姜静姝的声音响起,忽然就感觉浑身一股寒意袭来,她忙几步走到门口对外面叫了一声“谁?”

“表妹,是不是听错了。我都没有听到声音。”

沈臻臻跟着姜静姝的脚步出来。却没想到,话音刚落,就见她表妹随意捨起外间地上一枚石头扔出去,接着‘喵’一声就从外面月台上的花草从里窜出一只猫。

不过眨眼间,一下往两人的方向蹿来,锋利的爪子一下朝两人袭击而来,最后被姜静姝手里另一颗石子直接就打中爪子。

‘喵’一声,一股血淋淋的抓子被石子对穿而过,猫吃痛响起一串串‘喵喵喵’声,转眼就消失在两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