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偶有着极强的破坏力,巨剑挥动下,整个岩洞都开始摇摇欲坠,巨石落下一个又?一个。
焚天门和天机宗带着人?群各自围杀一个人?偶,可无论众人?合力的威力有多强,每每打在人?偶身上就像入了大海,偶身溃散又?迅速凝聚。
乌云风神色凝重:“大家别用术法,这东西会吸收我们的灵力!”
“啊!”
话一说完,其中一只人?偶的大眼闪现出一抹蓝光,雷电如同一张大网从眼睛里射出,四面八方,无差别乱轰。
来不及防御的修士,顷刻间成了一具焦黑的尸体,修为稍微高一点的,晕倒在地,被落下的大石砸成了肉酱。
在混乱的场面下,只有一双充满怨恨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澹藴和绥安,只有二人?周围,并没有受到人?偶攻击。
“快放了老子!”小人?怒道。
“这就是上古大能?”澹藴嗤笑,“和狂吠的狗没什么区别。”
“你个小鬼竟然敢说我是狗!”小人?儿指着她的鼻子,“有种你现在放了我,我让你瞧瞧什么是上古大能!”
“名不副实?就罢了,怎的还是个傻子?”澹藴屈指一弹,冰针刺中小人?屁/股,他大叫一声。
“你无礼!”
澹藴:“你棺木上所?设立的阵法,是用来吸收修士的灵力补充自己的魂力,也就是说,现在的你没有任何力量,更别提你还蠢到把自己的魂设成阵眼,如今你落入我手,自然是任凭我宰割。”
“你……你怎么……”
澹藴自顾自说:“包括走道里的拘魂阵,也都是用来补充你自己魂力,避免在找到新?的躯体前而消散。”
“你怎么知道的?”
“上古阵法,我可是得了真传的,她既是我友,也是我师,我能遇见她,是我一生所?幸。”所?以,澹藴才能有绥安。
绥安怔住了,澹藴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目光是一直看着自己的,这种温柔又?饱含歉意的言语很是复杂,大概澹藴心?里对祁汐颜的死还是耿耿于怀。
以前具体发生的事,绥安不好评价,一切的起因应该是澹藴的父母死后发生的,不,确切来说,是魔珠打入澹藴体内开始的。
又?或者,比这更早。
那么,做这些事的人?,目的会是什么,绥安脑海里忽然闪过?灵光。
澹藴是小说中的女主,书里最后提到她会入魔,也就是被魔珠吞噬,一切的细节都和书本一一对应上了,那为何从头到尾不提自己?
“榆木飞!”绥安喃喃自语,她本想在等等,观察一下这人?,如今看来,她必须得快点确认他的目的和身份。
澹藴皱眉:“安儿说什么?”
“没事。”
齐天放和乌云风不管是用术法还是物?理性的攻击,都对巨型人?偶无用,相?反,他们所?消耗的灵力越来越多,巨型人?偶一招雷电击下,即使防御住了,还有一阵强劲的冲击,本就不太大的岩洞彻底坍塌。
澹藴起手一个冰罩护着。
巨石砸下,冰罩完好无损。
至于那个巨型人?偶,化作了无数细小的红色沙子,在乱石中自由穿梭,一旦遇见修士,血沙就会吸附上来,不断摄取灵力。
乌云风大喊一声:“澹宗主,现在只能靠你来冰封住这两只巨型人?偶了,你若不出手,我们都得在此耗死。”
澹藴手中的小人?桀桀笑着。
“小鬼,你若放了我,我便立马解除这人?偶,放你们安然无恙离开如何?”
澹藴神色透着鄙夷,道:“方才我已经说过?了,你蠢在不该把自己当作阵眼。”说完,又?一根冰针刺向小人?。
“嗷,你敢……”
澹藴冷声:“他们死不死与?我无关,我现在,要你超控巨型人?偶杀了齐天放,若敢不从,那刺你的,可就不是一根冰刺了。”
绥安讶异,转而一想,她便知道,澹藴是怕齐天放知道她的妖鼎之身,所?以想把这人?先除掉,澹藴真的无论在做什么事,都在考虑着绥安。
明明这人?的面色还是那么的冷漠,做的事却叫人?如此安心?,这一刻,绥安的心?悸动着,欢喜着。她好想抱着她,和澹藴说一声谢谢。
可仅仅只是一声谢谢,又?似乎不能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挠心?挠肺。
“哈哈,你以为我怕你?”
“哦,你不愿也无妨,时间拖得越久,你的魂力消散得越快,想必不出半日,你就会彻底消失。”
小人?不笑了,他沉默了一会,问:“你要杀的人?长什么样?”
澹藴抬手凝出冰花,在掌心?中形成了一个人?脸,她道:“此人?一死,我便放了你,之后你要做何事,只要不是惹了我,我都不会干预。”
“好,成交!”
原本,乌云风这边被一直吸收着灵力,他要照顾门下弟子,压力很大,直到这些血沙褪去,他方能喘口气。
不知发生了何事,乌云风只能带着弟子在碎石中前进摸索,往澹藴那边走去。
另一边,齐天放被两只巨型人?偶包围榨取灵力,他额头顿时流下冷汗,他跟着喊:“澹宗主,乌长老,你们快过?来帮帮我!”
乌云风闻言,回头瞧了一眼自己最疼爱的弟子付馨,想了想,最后也没回他。
齐天放因为灵力被抽取得太多,此刻的他面色很苍白,他又?喊了声:“二位若是助我,他日定?当厚报。”
淮阳听言,他扭头对他父亲说:“父亲,焚天门因为媛暖暖的事和斩魔宗闹得很僵,澹藴定?不会出手的,方才我看见她拿走了魂珠,若我们想拿回来,就得同齐天放联手。”
淮家主叹气:“即使我们想救,可以为父的实?力,又?如何对抗得了这两尊巨型人?偶。”
“无需父亲出太多的力,齐天放好歹是化神修士,我们只需要给他制造出喘/息的空间,他便能自行脱困。”淮阳取出一张上品地级符箓,“父亲且帮我开路,此事由我自己来办。”
淮家主见他双眼又?有了斗志,心?中也是欢喜:“好,那你小心?点。”
二人?缓慢朝齐天放身边游动。
淮家主传音给齐天放。
只要求得魂珠,便愿意用一张地符给他制造空隙,齐天放当即便同意,并且还扬言要弄死澹藴。
淮阳得了对方答复,便悄悄摸索到血沙附近,两个巨型人?偶形成的血沙那是极多极厚的,在淮阳眼里,前面就像一堵红墙,符自然不能贴在血沙上,淮阳把符贴在一旁的石头上,然后和淮家主慢慢后退,退到一定?的距离。
淮家主引爆地符!
地符为金属性,金光一闪。
“碰!”
原本砸下的碎石眨眼间被撑开,然后吹飞,成了漫天硝烟的一部分,彻底被粉碎,上品地级符的威力等同化神修士的一招大型术法,整座红岩山头被炸碎了一个角,只有那精铁的棺材完好无损,只是被炸得倒盖在地。
一切来得太过?突然,措不及防之下,澹藴的冰罩裂开,绥安率先被震飞,没入了硝烟当中,澹藴同样在半空中翻滚数圈,手中的小人?飞落,不知去了何处。
澹藴眯着眼,神识联动绥安手腕上的那颗白珠,发现人?被震得很远,她正想追上去,齐天放便到了她身前,他的手中,还掐着一名女子,那名女子方才还是被他搂在怀里,此刻却已经没了声息,女子身形皮包骨,是被吸/干了灵气而亡。
“澹宗主真是好算计,是想借此机会除掉我吧?”齐天放冷笑,“我本不想彻底和你撕破脸皮,可你既然想我死,我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今日之事,我定?要你付出代价。”
说完,他将尸体毫不留情抛下。
澹藴心?里只担心?绥安,并没有心?思和他战,她转身远遁,齐天放紧跟着,无论如何都是甩不掉。
忽然,她面色一变。
口中吐出了寒气。
澹藴抿了抿唇,在虚空点画,齐天放见状,双手结印,一道术法在澹藴身边炸开,打断了她。
“呵呵,我看你如何画阵!”
澹藴眉宇结了霜,她不能再?耽搁,否则不论是绥安还是她,都会很危险,上回之所?以能击退齐天放,靠的是阵法埋伏。
现在,齐天放根本不会给她时间画阵,澹藴只能兵行险招。
她先是服了一些绥安给的固元丹,而后双手结印,齐天放见状,知道对方要全力反击,他不敢大意,同一时间就把自身灵力集中起来,结印对抗。
二人?的招式同时使出!
齐天放的身体,如同干涸的土地,皮肤也凝成土,他的杀招,便是将他的身体化作大地的一部分,和巨型人?偶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此招太过?耗费灵力,一旦耗尽,短时间内就不可能再?使用第?二次。
“呵呵,我倒要看看,不能画阵的你是否还能打赢我!”齐天放双眼透着兴奋,若是能拿下澹藴,他的修为将更上一层楼,同时还能逼疯她,一举两得。
可是,就在他等候澹藴杀来之时,却见她双手撕出一道空间,身影闪进空间后,人?便消失不见了。
“渡劫期修士怎么会……”他愣住,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了,澹藴曾飞升过?,能撕裂空间也不奇怪,不过?她修为还不足以让她随意跳跃,应该还在附近某处。”
这时,淮家主飞了过?来。
“不知焚天门主可将澹藴擒获?”
齐天放瞥了一眼他:“没有,让她跑了。”
“这……可不行,齐门主,当时可是说好了,我冒险救您,您得将魂珠带来给我,可不能食言啊!”
齐天放笑了笑:“自然不会食言。”说完,他那枯土一般的手猛地刺进淮家主的胸口,一点点将他的心?给挖了出来。
淮家主目光呆涩,他的身躯从高空跌落,底下的淮阳就这么瞪着眼睛看着自己的父亲重重摔在地上。
他的双眼是呆的,无光的,无助的,过?了好一会,癫狂的怒火在胸腔里燃烧,他的眼里只剩毁天灭地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