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长老得了澹藴吩咐,虽不知对方想做甚,但她知道夜晚行事才最?为便捷,所以故意拖拉到夜晚,方才让媛家将?人集合。
暖暖观察周围,皱眉问媛家主:“爷爷,我?叔人怎么没到?”
“哦,你叔最?近不太舒服,一直闭关修炼呢!”媛家主的修为是元婴初期,因寿元所剩无几,此刻他已经?白发苍苍,“你父亲又常年卧床,我?们媛家,也不知能?撑到何时。”
媛暖暖一叹:“爷爷莫要忧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但愿如此。”
媛暖暖沉默着,她心中?倍感疑惑,她叔叔也不到修为突破的时候,身体更是硬朗健康。
更奇怪的是,以往冬选,媛家从?来不会设什么禁制,这难道和她叔叔忽然?闭关有关?莫不是被他警觉,正守株待兔?
媛暖暖稍感忧心地?朝外头望着,她庆幸,有宗主跟着绥安,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选拔开始!”
随着萧长老话落,黑色的天?空顿时炸出一朵朵五颜六色的花瓣,将?整个媛家染上绚丽的色彩。
另一边。
绥安看?见烟花,伸手推了一下澹藴,催促一声:“快,快带我?进去?。”
澹藴抿了抿唇角,拦腰抱着绥安一跃,长臂一伸,掌心触碰禁制的一瞬间,半空‘咔嚓’一声,出现一道裂痕,二人成功潜入。
裂痕又缓缓愈合。
还在外面的叶婷慢了一拍,没有赶上,她道:“小姐,我?对禁制一窍不通,进不去?。”
她回:“你留下接应。”
“是。”叶婷只得在墙角吹冷风。
天?空中?的烟花绽放不停,那边热热闹闹,这边却冷冷清清,叶婷轻轻一叹,感觉自己最?近霉运连连,是否该去?禅道寺去?去?霉运。
寒冬就快来临,如今夜晚的冷风比之前几日更冷,叶婷用灵力暖身,当风吹来时,她就不觉得冷了。
叶婷皱眉,轻轻嗅了嗅。
她总觉得这股寒风中?似乎带了点?鱼腥味,有点?怪异,叶婷左右看?了看?,媛家算是大家户,所以宅院建在偏远的宽地?上,此刻周围并无人影,也无异常,许是她方才出了错觉。
宅院里头的二人。
潜入进来后,澹藴是慢吞吞才松开手,绥安一心想找那个巫族产物,倒也没有注意到澹藴怪异的举动。
此刻媛家大部分人都被集中?在前院,只有一些巡守的修士看?管要地?,绥安和澹藴自然?是大摇大摆走着。
绥安低头看?了眼暖暖给的地?图,上面画了几个圈,都是最?有可能?藏东西的地?方,她道:“我?们先去?荒废的小院看?看?,那里应该没有守卫。”
“好。”
澹藴见绥安对媛暖暖的事情如此上心,她心中?稍感郁结,她从?来还没见过绥安能?够对自己如此上心。
连澹藴自己都不知道,此刻她的目光幽幽,正盯着绥安背影,像那深闺怨妇。
绥安出门少,方向感不是很?好,更是第?一次看?地?图,此刻她将?地?图转来转去?,走到岔路时,她停下了脚步,后背措不及防被撞了一下。
她一愣,第?一感觉竟是好软,其次是香,依旧是碧焰果香。
绥安回头,见到对方微微皱眉,歉意道:“这个……还是麻烦小姐来看?此图吧!”
她见澹藴颔首同?意,便将?手中?的图递过去?,在澹藴接过图的一瞬间,绥安碰到她冰冷的指尖。
绥安愣了愣,不禁问:“小姐的寒疾可好些?”
澹藴听见绥安关心的话,倍感意外,二人在相处之时都是吵吵闹闹,时不时就翻脸,她是很?少听见她的关心。
此刻澹藴感觉周身暖洋洋,她勾着唇,道:“嗯,好很?多了。”
绥安询问,也只不过是怕澹藴忽然?发病,此刻见她气色不错,那应该不会忽然?发作:“那请走前。”
“嗯。”
澹藴个高?,绥安走在其后,还是很?有安全感的,总觉得前方要是有人忽然?攻击过来,能?够被澹藴尽数给挡了去?。
荒废的宅院杂草丛生。
有些草甚至长到了半人之高?,显然?这里很?久都未曾有人来打扫过了。
绥安见这里可真是凄凉很?,但此处院子极大,她叹道:“这里应该是媛暖暖生母所住的地?方,没想到去?世后变成了这样,还真是人走茶凉。”
澹藴侧目:“安儿是如何知道的?”
“媛暖暖说的。”绥安走入废弃屋子,地?面的灰尘没有一丝新踩的脚印,“她说这里很?久都没人来过,也是藏东西最?好地?方,不过我?看?这里应该是没什么东西了。”
“那倒不一定。”澹藴指着地?面上的一处杂草,被人踩出一条小道,“我?们往这里走走看?。”
“好。”
顺着小道一路走,澹藴时不时看?眼地?图,指尖在图纸上比划着,道:“书房应该在这附近。”
“这条小道是通往书房的?”
澹藴环顾四周。
有着墙阻隔视线,但不远处有座三层楼房,通过距离和图纸上的房屋布局来看?,从?这里去?书房之间还空了好大一块地?,她道:“在附近随便找找,看?是否有何机关。”
“哦!”绥安不懂,乖巧按吩咐办事。
这里是荒废宅邸的后院,有条干涸的小池,长满了青苔、落满灰尘的假山,唯独找不到什么机关。
“小姐,这个水池是否太干净了点??”绥安惊觉,指着问了问。
“嗯。”澹藴蹲在水池边。
绥安就蹲在她身旁,仔细瞅着。
她总觉得这池底和池沿边的色调有点?不搭,池沿边石块的色调看?着偏白,像是一个个鸭蛋,池底虽也是白,但却透着怪异的光泽。
仔细一看?,还有些许纹理。
绥安不禁摸了摸下巴,道:“似乎是在哪里见过这种石头。”
澹藴忽然?面色一变,伸手拉住绥安后退,退到杂草之中?,将?人压在身下,捂着绥安唇,示意对方禁声。
绥安的口鼻全是她的味道,就连后背都清楚感受到那种柔软,她目光闪躲着,点?点?头,全神贯注看?着前方。
澹藴尖尖的下巴轻轻放在绥安头顶上,毛茸茸的,让她觉得下巴略痒,周围除了杂草味,还有淡淡的清香,是阳光的嗮出来的干净味道。
假山那边出现一丝响动,紧接着走出了几名黑衣守卫,他们手中?领着桶,直径来到水池边,将?桶倾斜一倒。
里面的虫子全部倒入池子里,这时,光泽白色的池底一阵蠕动,身体一翻,竟是长大了的血煞虫!
这一池,少说也有数万的量。
看?得绥安胆寒不已。
澹藴的面色很?平静,但是她的心又跳得比往常快了许多,也不知是因为这些虫子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绥安传音澹藴,问:“我?记得媛家家主寿元无几了吧,难道新都城里的疫症和媛家有关?”
澹藴摇头:“应该有关,但是否是幕后主使还是被人利用,都不能?过早下定论,且先看?着。”
当几桶血煞虫都倒入池子后,又有一名黑袍人从?假山里走了出来,他戴着兜帽,将?面遮盖住,看?不清其身份。
黑袍人:“不错,数量足够了。”
守卫位问:“那大人何时开始炼丹?”
绥安眯眼,那人竟是炼丹师。
“若不想人尽皆知,还是待斩魔宗的人走后吧!”黑袍人刚说完,池子里有两只肥硕的血煞虫渐渐变成了虫干。
守卫见状,略担忧道:“可是这些血煞虫已经?成熟,不能?在空气中?暴露太久。”
黑袍人摇摇头:“还是等等吧!”
绥安闻言,继续传音:“这黑袍人还挺谨慎,不过我?总觉得这人阴森森的,比你还冷的感觉。”
澹藴挑眉:“我?很?冷?”
“对啊,上次差点?冻死我?。”
澹藴愣神,她缄默着。
其实,她的寒疾也是自己作出来的,是活该,是赎罪,亦是惩罚,她自己怎么受着都无所谓,确实不该拖累绥安。
澹藴传音道:“抱歉。”
绥安眨眼,还以为脑海里的声音是自己幻想出来的,过了一会才回过神,回道:“你知道就好,要知道那天?晚上我?为了给你暖身,可是差点?耗尽了灵力,你是不是该补偿我??”
澹藴诧异女孩儿何时在她面前变得越来越放肆,但她却并不讨厌,反而想纵容下去?,笑道:“嗯,应该的,那安儿想我?该如何补偿?”
“很?简单,陪我?去?陨仙秘境,我?要去?找魂珠,将?神剑炼化成本命剑。”
澹藴沉默着,没有回答。
绥安等了一会,没有得到回应,只得冷哼一声,说:“还说想补偿我?,连这都不行,你根本没有诚意。”
“魂珠都是大能?陨落之时方能?形成,这比去?郧仙秘境更为凶险。”
“我?知道,但是我?有你陪着。”
澹藴闻言,不知为何,那再危险的陨仙秘境都变得不值一提,心中?是满满的欢喜,她知道,自己是真的没救了,但凡绥安说两句好话,她就无法拒绝。
绥安:“一句话,到底行还是不行。”
澹藴思量片刻。
随着这段时间的出行,澹藴是清楚地?感受到绥安那些细微的变化,有了更多的朋友,有了自己喜欢的事,变得越来越强,也越来越难掌控。
或许,陪着她一起看?世界,也是不错的选择,澹藴淡淡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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