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古代架空23

宴清都午后准时醒来,腰腹酸痛饱胀,却没有第一次那样撕心裂肺的疼痛,想来是身体条件天赋异禀,很快熟悉。

宴清都脸黑得像锅底,一摸后颈,怒视戊七:“你又弄晕我!”

戊七看了看他,脸上慢慢露出个羞赫的笑:“实话不瞒殿下,在下其实,有点小癖好,就是……就是在床上时,不大喜欢会动的人……”他隐隐露出点恋尸癖的苗头,看得宴清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暗自悔恨自己怎么会弄了这么个人回来。

012躲在系统空间里快要笑死了。

宴清都还要沐浴,高声叫人弄桶水到屏风后,自己披着外衫姿势怪异的下床来,“扶我过去。”不等戊七说话就朝他脸上扔了把钥匙,宋本卿拿钥匙开了锁,把人提到桶边垂眼俯视趴在桶沿的宴清都:“殿下还需要在下搭把手给你翻进去吗?”

宴清都莫名觉得好似低了他一截,声音恶劣,“不用!”

他话音落下却拽着戊七的手哆哆嗦嗦翻身进桶里坐着,恶声恶气的呵斥道:“滚。”

“哦。”戊七慢悠悠转身走。

被宴清都带水的手掌抓了那么一下,他的指尖泛着湿气,随着走动的动作而甩下一滴水珠,宴清都不经意瞧见了,喉头微动,身体隐隐有些意动。

他回过神来恼怒异常,伸手狠狠砸了一下水面。

宋本卿翘着二郎腿在太师椅上听隔壁宴清都嘭嘭嘭一边砸水一边发脾气,提起唇角笑出来。

如此过了两个月,宴清都除了必要时候不会来找他,而马夫小兄弟很给力,起初去马厩睡觉只是为了凉快,后来他约摸是觉得躺在马厩里能做一晚上很特别的美梦,于是在马厩里睡觉睡上了瘾,让宋本卿每次去都能在同一个位置找到他。

“弟弟,最后一次了,好好珍惜呀。”

宴清都早已不知不觉被拓开了隐藏的开关,一旦放开后就像高高迭起的海浪,让踩着冲浪板在上面秀技的人深觉刺激,脑子嗡嗡过后直言下次还来。

送走马夫小兄弟,没过多久宴清都竟模模糊糊的恢复了一会儿意识,泪眼朦胧的看着衣冠齐整的戊七,嘴里无意识发出低泣,显然还没缓过神来,对戊七伸出手,没功夫去想戊七怎么这么快就穿戴好衣裳,现下满脑子只有拉着他一起沉沦,很想弄乱弄皱他的衣物,然后看看他疼爱自己的模样。

宋本卿扭头打了个喷嚏,只觉一股莫名的寒意蹿上尾椎骨,顺着脊背往上。

“二殿下快睡吧,”他一掌劈晕对方,“现在还不是该醒的时候。”

照例掩去所有痕迹,宋本卿蹲在床边向宴清都说着话,语调如催眠马夫小兄弟时一般奇异,低低的说了一阵,他望着宴清都满脸餐足沉入梦境,撇过脸去一脸牙疼。

翌日宴清都醒来,约摸是脑子还不清晰,望着床边神色冷淡的戊七,居然生出一种很想靠过去的,触碰他的冲动。

宋本卿不着痕迹的后退一步。

看来效果不错。

今日的宴清都很烦躁。

他发现自己身上好像发生了点变化。

不止是戊七,他看见了任何一个男人都生出一种很想要靠过去的,依赖的,臣服在他们身下的渴望一般,包括门口那两个凶神恶煞的侍卫。

魔怔了,乱了套了。

宴清都一把挥开桌上的文书,暴躁得完全无法击中精力。

他自我洗脑般把这种变化归咎于身上戊七转给他的毒,只要毒解了就没事了,如是安慰自己。

洗脑还未完成,宴清都摸了摸身下微湿的外衫与坐垫,脸色变来变去。

宋本卿正闭眼假寐,门外宴清都闯进来,满身阴郁如恶鬼,一把搡了戊七一下,死死揪住他的衣领使劲儿晃了晃,将他用了十分力道一把砸到墙上,“戊七,你干的好事,”他浑身颤抖不止:“你干的好事……”

你自己都说我干的好事啊。

好事好人做。

多好啊。

戊七早上醒来原本便觉胸口郁郁,卡着一口气没来得及开口,被他推了这么一下,忽的张口喷血,正面迎上的宴清都全用脸盘子接住了,懵了好一会儿,松手高声道:“御医!御医!!!”

‘春盛’的第二次毒发,血色比第一次浓黑了不少。

宴清都脑子一片空白,对正在施针的老大夫道:“不能让他出事,他不能出事。”

他在外面等了将近半天,脸色有些发白,他决不能这样死去,他还没有拉踩太子那副假惺惺狐假虎威的嘴脸,没有将长公主那一副高高在上的轻蔑姿态打碎,没有把这多年来一直打压他,无视他,从来偏心对他不假辞色的父皇踩在脚下,他绝不要就这样死去。

绝对不要。

宴清都边想边浑身颤抖。

半日后御医才满脸冷汗从室内出来,“他的毒微臣已施针暂时压制住了,殿下万万不要再刺激他,否则之后再如何,微臣恐怕也无力回天了。”

宴清都额头青筋鼓动。

踏马到底是谁在刺激谁啊?!

但是鉴于戊七的身体状况,万不得已他只能吞下满腔躁郁,听闻人没事便转身走了。

他怕自己再待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冲进去一刀劈了戊七。

转醒的宋本卿翻身下榻,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应该差不多了。”

一月后宴清都如期而至,脸上的薄红和急切的脚步掩都掩不住,宋本卿坐在太师椅上仰视他,“殿下。”

宴清都下意识望向他的眼睛,只觉那里面好似有什么看不见的漩涡一般,将他深深的吸引其中。

“殿下,”宋本卿轻声,“你很难受吗?”

“是,难受……”宴清都朝他伸出手。

宋本卿挪开他伸过来的爪子,继续道:“殿下与其等一个不会回应的木头,不如自己动手如何?”

“自己……?”宴清都有些疑惑,挣扎着似乎要清醒过来没过多久又不受控制的沉下去。

“是呀,自己来,”宋本卿循循善诱:“用什么都可以……”

宴清都迷迷蒙蒙的,手边抓住了什么,脸上露出恍然的欣喜神色,“自己来……”

镣铐用不上了,宋本卿将锁链扔在一旁,推门而出,打晕了守在外围的一个侍卫,剥下他的衣物套在自己身上,抢了对方的佩剑,大喇喇出门去,直往正宫大殿而去。

正武殿里皇帝正跟太子和几位大臣商议因水患而产生的难民暴动,外侍忽然来报:“殿外二皇子殿下的侍卫前来报,说有重要之事禀报陛下。”

二皇子?

皇帝年迈的脸上全是不耐,“不见。”

该外侍继续道:“他说……他说事关重大,涉及云泽国未来十二年的兴衰,这……”

皇帝的胡子动了动,不知这个二子会有什么事竟能夸下如此海口,沉着脸道:“宣。”

在众人目光下,殿外低着头走进来个侍卫,似不敢直视天颜,全程低着脸,“禀陛下,在下有一事相报。”

“何事?”

“此事实在事关重大,”侍卫低低道:“二殿下说,务必只能单独禀报给陛下。”

皇帝俯视他片刻,见这人表面镇定,实际上却在以一种不易察觉的幅度在颤抖,好似害怕一般。

不成大体。

他心下不悦,拧拧眉:“朕命你就在这里说。”他让太子和大臣往后稍许,身边跟着御前侍卫,对对方道:“你可以说了。”

他左右看了看,声音很低,“陛下的……在宫殿内……后卫……”

皇帝根本没听清,不禁提高了自己的音量,喝道:“朕让你大声些。”

侍卫抖了抖,深深吸一口气,忽然抬头,露出头盔底下一张秀致的脸,笑道:“在下说,陛下您那亲爱的二儿子正在宫殿里密谋篡位,您现在需要过去一探究竟么?”

说罢他从身上抽出一柄长剑,猝不及防的朝皇帝刺去。

“护驾!护驾!”内侍尖利的声音响彻正武殿,场面一派混乱。

宋本卿惊起一阵骚乱,一刺不成及时收剑,转身便跑。出了殿外运起轻功出逃,跃上屋檐朝某个方向进发。

底下追击的士兵搭起□□,纷纷用弓箭去射他,一发不中。有武功高强的同跳上梁顶来追他,宋本卿笑了笑,身形一滞旋身后挑,将人一把从屋顶上掀了下去。

众大队追着他越走越偏,直至看到这胆敢行刺的刺客扭身钻进了一处宫殿里。满腔怒火的太子随着御前侍卫的脚步一把踢开大门入内,他作了个手势,众人安静下来,只听闻殿内传来阵阵低柔的,愉悦中夹杂着难以言喻响声的喘息,顺着屏风后传来。

太子脸色黑了黑,以为这是那刺客耍的什么花样,谨慎的跟着御前侍卫绕过去,只瞧见他的皇弟半坐在榻上衣裳半解,一手抚慰自己前胸,一只手放进衣摆下方绕到后面。

方才他们听到的声音此刻正不断从宴清都嘴里传出来。

太子高声喝退身后跟进来的士兵,然而已经晚了一步,大半涌进来护主的士兵都瞧见了二皇子殿下方才正在旁若无人的干着什么。

殿门外又一阵熙熙攘攘的声音传来,只见门外的皇帝正大踏步进来,听信了刺客那二皇子正在宫里谋反的说法,显然是要来问责,太子大叫不好,忙迎上去跟在皇帝面前,“父皇,父皇,不能进去,里面怕污了父皇您的眼,不能进去……”

皇帝见他一番遮掩态度更觉可疑,挥袖呵斥太子退开,径直入内,正正瞧见宴清都还在毫无收敛的给予自己快乐,丝毫没有意识到现在自己的处境。

社会性死亡+社会性鞭尸。

大抵也不过如此了。

皇帝瞪大眼睛,胡子翘起来一绺,抖着手指指他:“逆子,逆子!”

噔噔噔。

年过六旬的老皇帝提起衣摆健步如飞,三步并两步上前一巴掌扇在了宴清都脸上,“逆子,醒醒!”

宴清都迷乱的神色一顿,神智渐渐回归,逐渐清醒的眼神定在了一把花胡子的老脸上:“父……皇?”

然而视线下移,他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

他在做什么?

为何底下如此多人?

他们都在看着他,看着他?

宴清都下意识收回手,身体里传来强烈的异物感,他脸上好似被人忽的抽掉了所有血色一般,潮红褪得一干二净。

“父皇,父皇……你听我说……不是,”宴清都惶急:“不是这样的——”

下一刻又一巴掌甩在了脸上。

啪——

清脆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