旖旎过后,郁知然静静躺在?床上，数着增加的愉悦值。
97500/1000000（+78800）点。
其中?有2w多?是那?天跟小狼狗攒的，还有一些是他那?天回家晚蓝哲吻他时产生的,剩下的4w点……
全部?都是今天跟祝黎攒到的。
郁知然挑眉。
大发。
他切实体会到了摸准客户喜好的重要性。
唇角按捺不住笑意,郁知然愉悦地翻了个身,恰好对上祝黎的视线。
祝黎没有笑,但那?双狭长的眼眸落有星星般闪烁的璀璨，似是冬日?里洒落到人身上的暖阳,满盛着温柔,郁知然对上这双眸，有些怔。
祝黎手背划过郁知然的脸颊，语气中?能听?出笑意：“心情很好？”
夜色中?，只能朦朦胧胧地看清祝黎的脸型轮廓，郁知然连忙收敛起唇角的笑,冷着声：“还好。”
“……我以为是你很满意今天我的表现。”祝黎顿了顿。
郁知然没有说话。
“我很开心，”祝黎又说，“谢谢你不把我当做他。”
郁知然心道：当然感觉出来你开心了,我差点腰断了。
祝黎在?等?他接话，但郁知然想了想,不知道要怎么回。
告诉祝黎其实他根本没喜欢的人？但这么说了祝黎肯定会胡思乱想，会想他是不是只把他当做上.床工具人。
头脑风暴了几?秒,郁知然缓缓：“你的确不是他。”
祝黎：“嗯？”
“他死了。”郁知然面无表情道，“很早就死了。”
毕竟是哄影帝睡觉的人,郁知然说故事水平一流，把初恋——中?学?时暗恋过的前辈拿来做原型，编了一个凄美心酸的爱情故事。
“……我们关系一度很好，但后来他转学?了。”郁知然说,“从那?以后，我经常在?约定的槐花树下等?他，可他没有回来过。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两年后，我收到了他的死讯，可笑的是，他的父母都不记得他。”
故事半真半假，比如他和初恋关系很好，还有约定的槐花树是假，但死讯是真。
祝黎听?完这个故事，垂下眼眸：“抱歉。”
郁知然：“为什么？”
祝黎：“让你想起了难过的事。”
郁知然淡淡：“当时冲击很大，但现在?已经释然了。”这话不假。
祝黎追问：“你喜欢他哪里？”
郁知然：“长得好看，人温柔，爱笑，乐感很好，还有一双弹钢琴的手……”说着说着莫名?其妙地想到了蓝哲。
祝黎：“你喜欢会弹钢琴的人？”
郁知然：“有好感罢了。”
祝黎没有出声，很久以后郁知然才知道，这时祝黎的沉默是在?计划学?钢琴。
半天后，祝黎轻道：“给你的卡，你好像没怎么用。”只花了十几?万。
郁知然：“嗯，没什么想买的。”
祝黎搂住他的腰：“你太瘦了，多?买点好吃的，不用替我心疼钱。”
郁知然：我还真不是替你心疼钱。
“知道了。”他随口?应着，“困了，该睡了。”不知不觉十点多?了。
祝黎搂着他的腰紧了紧，声音低沉：“今天在?这里睡吗？”
双腿发软，郁知然实在?走不动了。反正他在?家里留了纸条，蓝哲看到了应该会给他打?电话，现在?电话没来，蓝哲许是没回家。
蓝哲不回家，他也?没有回去的意义。
他无意识地往祝黎怀里蹭了蹭，轻哼一声算是答应：“嗯。”
祝黎眉目间温柔，轻轻落了一吻在?郁知然额头。
“好梦，然然。”
*
平日?不大的两人空间，少了一个人就会觉得异常空旷。
房间内没有开灯，角落也?被黑暗侵蚀，蓝哲站在?他和郁知然的卧室里，面色沉静得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手中?捏着郁知然写的纸条，眉间幽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门铃声响起，门外的人压低声音：“少爷，跟我们回家吧，你都在?这儿等?六个钟头了，区区一个外人……不值得，唉。”
蓝哲脚尖一转，每落一步都让周身的气流低沉几?分，他灰蓝色的眸底闪烁着淡金色的光，矜贵华美，视线深冷。
“你说谁是外人？”他立在?门外似是管家的人面前，居高临下。
管家吓得一激灵，浑身哆嗦：“呸，我嘴贱……什么也?没说。小少爷，你看你等?这么久也?没个人影儿，不如先跟我们回家吧？下礼拜的多?瑙河音乐会还得你出席呢，老爷都把你的名?字给写上去了，你不看着老爷的份儿上，也?看着蓝家的面子上啊……”
蓝哲面无表情地打?断他的话：“知道了。”
“知道了？”管家又惊又喜，“小少爷，你这是同意回去了？我们真的找你好久了，哎呀老爷夫人肯定特别高兴。”
蓝哲踩着门框踏出他和郁知然的房子，狠狠地甩上了门。
“高兴是你们的事，我不会在?蓝家待太久的。”
*
郁知然做了个梦，梦回中?学?，初恋的前辈在?走廊尽头笑着和他打?招呼，问他作业需不需要辅导，他开心地迎过去，却发现那?是蓝哲的脸。
蓝哲面若冰霜，看着他的视线冷冽：“你还知道回来找我？”
“——！”
郁知然蓦然睁眼，面色苍白。
富人区的清晨别有一番韵味，有鸟儿在?枝头嘤语，祥和自在?。
但郁知然胸口?怦怦跳得厉害，反复几?个深呼吸才压下心悸。
他忙拿起手机，反复确认昨晚没有蓝哲的来电，终于安下心。
不过他是万万没想到会梦到初恋前辈的，伸手一摸，枕巾湿漉漉的。
“哎。”郁知然叹了口?气，他真的很久都没梦到前辈了，但每次梦到前辈都会预示着一些事情，这次又是什么事？
还不等?他过多?思考，忽然诱.人的香味牵住了他的思绪。
走近餐桌一看，食物篮子里装着刚出炉切好的法棍，旁边有果酱和奶酪，餐桌对角摆着刚磨好的黑咖啡，这是经典的法式早餐，郁知然眼前亮了亮，往黑咖啡里加了几?勺奶浆，搅拌均匀，心说原来祝黎会做这种东西。
不，按照祝黎的性子，应该是精通厨艺的人，只是郁知然四年前做祝黎任务时，经常前天做完第二天一大早就离开，从没尝到过祝黎的手艺。
郁知然有些期待地坐到餐桌上。
“然然，你醒了啊。”祝黎声音中?透着几?缕腼腆，端着小碗放到郁知然面前，“怕你不爱吃面包，给你做了皮蛋瘦肉粥……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话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明显是怕郁知然露出什么厌恶情绪。
如果做这件事的是陈在?澈，那?么郁知然会笑着揉对方的头发，说“辛苦了，谢谢你”，但现在?这件事的作者是祝黎，按照以往人设，他应该冷淡地说一句“知道了”。
不过，昨晚他和祝黎的关系缓和了，是不是这时候不那?么高冷比较好。
他睨了眼祝黎，祝黎神情一缩，表情僵硬：“不喜欢吗？”
郁知然动动汤勺，抿了一口?，在?祝黎紧张的注视下评价道：“挺不错的。”
祝黎松了口?气，看着郁知然小口?小口?喝粥的动作，狭长的眸底忽然闪过一丝温柔。
认识这么久，他没看过几?次郁知然吃饭的模样，更别提是他亲手做的东西了。
眼前的郁知然认真地抿着粥，热腾的白气柔化了一动一动的脸颊线条，模糊了视野，戳进祝黎心底最?深处的柔软。
他喉结上下一动，伸出手。
“……？”
同时，郁知然漂亮的瞳仁往头顶看去，然后皱着眉看向?祝黎。
祝黎没有说话，接过郁知然手中?的勺子放到一边，合眸含住了他的唇瓣。
看祝黎一脸沉醉的样子，郁知然没有拒绝，两手搭到祝黎的颈间。
祝黎加紧唇间的攻势，狭长的瞳光涣散，轻轻唤：“然然……”
“……唔嗯……嗯……”郁知然唇齿不清地回应。
“昨天你说考虑我的喜欢，是真的吗？”祝黎抵住他的额头，“我，我昨晚想了很久也?没想清楚，然然，我找不出你会喜欢我的理由。”
郁知然看着他：“那?你说说我不会喜欢你的理由？”
祝黎眸光一颤，连忙封住了郁知然的唇。
郁知然不喜欢他的理由真的太多?了。
祝黎在?情伤的时候尤其吻技好，郁知然又喜欢接吻，所以很愿意和这样的祝黎打?交道。
唇齿交融，暗昧的滋水声响着。很快，两人不止满足于亲吻，郁知然压下祝黎的脖颈，将自己的身子往前送：“把我抱起来。”
祝黎神情一暗，双臂用力，将郁知然从椅子上抱起。
郁知然腿缠着祝黎的腰，趴在?祝黎肩头：“回卧室吗？”
“你喜欢在?花园的话我们也?可以出去。”祝黎说。
郁知然皱皱眉，怎么觉得祝黎有点玲珑利齿了？
他抬头一看，忽然啪嗒，顺着祝黎下颌流下来的泪水落到了他的脸颊。
郁知然面无表情地一抹眼泪，心说原来如此。
他轻轻道：“祝黎，你知不知道你哭的时候真的很丑。”
“活好不就行?了。”祝黎死咬唇，就是不看他，“反正你喜欢我哭的时候上你，不是吗？”
郁知然：话还真没错。
“……”但这时他不能崩了人设，在?祝黎怀里挣扎，厉声，“你究竟把我当成什么了？”
话音刚落，他就被祝黎用嘴堵住了嘴：“然然，其实我真的很不喜欢你反抗我，如果你不想今天下不来床，就不要说话。”
说完，他示威性地看向?郁知然：“我是在?上面的那?个，我有主导权。”
望着祝黎硬朗的面部?线条，郁知然有些诧异。
等?一等?，现在?抱着他的这个男人是小哭包祝黎？他是不是不小心戳到了人家的开关。
怎么突然感觉小哭包霸总起来了。
不，小哭包本来就是霸总。
郁知然在?心底纠正道。
其实偶尔这种play也?不错，边哭边对他说狠话，反正爽的是他。
郁知然暗笑了两声，刚摸索出一套勾引小哭包的方法，他就被祝黎无情地扔到了大床上。
要开始了吗？郁知然满怀期待。
可惜他等?了好几?分钟，祝黎也?没有压上来，拿起他的包走了，还甩上了门。
郁知然目瞪口?呆。
？？
……
……
祝黎关上门，提起郁知然的包，娴熟地从里面找出了试剂盒。
他今早起床就看到这个试剂盒了。
他不陌生这个试剂，四年前也?看郁知然用过。当时他不想让郁知然讨厌，没有多?嘴，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再后来看到这个，他真的很害怕，害怕到甚至拿郁知然的头发丝去化验，确认郁知然没有误入歧途才松下了一口?气。
只是他没想到，今早又看见这个试剂了，连包装都没变。
他想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又害怕知道郁知然的秘密。
祝黎拿出一支，收集了水滴般大小的注射液，装进他预先准备好的化验袋中?。虽然红着眼眶，动作却依然冷静，没有丝毫犹豫，像是想了好久才做出的这个决定。
从然然来他家到现在?，然然都很奇怪，举动很奇怪，说的话也?奇怪。他没办法把眼前的然然和过去的然然联系到一起，总觉得是然然特意给他营造出来的泡影。
他知道他的手段卑劣，但同时，他更清楚如果不这么做，只会让郁知然离他越来越远。
狭长的眸底划过苦涩的光。
“……然然，对不起。”
当事情做完，他深吸一口?气，拉开卧室门。
郁知然皱眉看着他：“你在?搞什么？”
祝黎双肩一抖，像是被抓到偷看别人考卷的小学?生。
“……呜……”豆大的泪珠从祝黎的眼眶滚落，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他声音颤抖，“我，我拿错包了……”
郁知然眼神不信任。
祝黎很少见郁知然这副模样，攥着化验袋的手心全是汗，表情又懊悔又自责。
他把包放到一边，蹲下身哽咽。
“等?，等?下我会努力的……”
“然然……然然不要凶我……呜呜……”
作者有话要说：修了一下！有小可爱误会成绿茶了！不不不，小哭包会有什么坏心思呢，不就是哭哭骗然然就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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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点再见是修罗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