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小女孩自然是没吃上糊糊饼,当妈的一阵长吁短叹,最后带她找了家馆子,咬一口说不是那个味。

整的一家子午饭都没吃好?,幸好?下午进学校前?,得了一口,这才?开开心心跑进校园,并扬言一定能考全班前?三。

两位妈妈站在门口大眼?瞪小眼?,也?是无奈地相识一笑。

而一切准备充足的张萌萌,第二天一大早就抱着自己的保温箱来了。

她原本是想买个小摩托,这样便能缩短路上的时间。可是六千多的价格,张萌萌望而生退,只能先靠两只脚努力奋斗,然后把小摩托列加在自己的愿望清单上。

星星抱着折叠凳在前?面?走,原本是想着早点到,早点占上一个好?位置。

星星看着眼?前?的景象,愣在原地,等张萌萌走到后,一起傻眼?了。

这是什么?

摊主不在,物?件都在。

占位置?这也?可以!!

有用水桶占位置的,有用桌椅占位置的,还有人用粉笔画在地上,给?自己造了一个圈……

反正,来了个大早,还是没位置!

张萌萌和星星,一个抱着保温箱,一个手?里拿一堆东西,站在原地看了半天,原本的雄心壮志,瞬间消散一半。

最后两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走向昨天那个角落。

张萌萌把保温箱放在折叠凳上。

保温箱上面?贴着一张纸,上面?写着糊糊饼和价格。除了这几个字之?外,星星用各种颜色的笔在上面?装饰了一番,花里胡哨的,看不出来是画的什么。

不过张萌萌自觉星星有画抽象画的天赋,因为她实在看不出画的是什么,问星星,星星自己也?说不清,可就是莫名?的好?看,是真的好?看。

张萌萌接过星星递给?她的小凳子,往保温箱后面?一坐,等着生意?找上门。

星星见其他摊贩也?来了,连忙说:“姐姐,开始上人了。”

“嗯。”张萌萌点点头,招呼他:“你不是饿了吗,先来吃。”

星星立刻摇头,“不,我要一会儿再吃,现?在还没什么人呢。姐姐不是说了嘛,我就是活招牌。”

“可你饿了啊。”

“我不饿,真的。”星星十分自觉,又甘于奉献。

又过了不到十分钟,学生大军也?开始涌入。

一个个穿着校服的学生接踵而至,从早上七点二十到七点五十,是人最多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学生都会在这个时间段到校。大多数都是在学校门口吃早饭,然后入校。

于是,餐车前?的人越来越多,都集中在大家常去的那几个小摊车,就算没有位置可坐也?无所谓,买完就站着吃,几分钟便把早餐解决了。

星星在一旁看着,那么多的人,竟连一个给?他们眼?神的都没有,太惨了!

“姐姐,快给?我一张饼。”星星一边观察情况一边伸手?找张萌萌要饼吃。

“看把你急的。”张萌萌走过去,给?星星擦了把汗,顺便递给?他一张糊糊饼,“都急出了汗。”

星星当然急,他要帮姐姐买早餐,然后早早赚钱去买那辆绿色小摩托。

姐姐去菜市场买菜,每次都要提好?多东西回来,全是走着去,回到小店,放下袋子的时候,手?指被勒的全是印子。

星星心疼。

买来小摩托,姐姐就可以骑上小摩托去了,买来的菜也?直接放在小摩托上,不会把手?指勒印子了。

星星心里乱糟糟的,一心想着要做好?这个“模特”,直接就把饼塞进嘴里。

他原本紧张的神色,一下就变了。

自饼入口,就一股鸡蛋香、茭瓜嫩,还有胡萝卜的甜,再加上面?粉的软糯,花生油的香气,一股脑都溜进了嘴巴里。

昨天水水的口感彻底没有了。

饼饼还是热的。

还有,姐姐还给?他加了番茄酱。

他最喜欢的番茄酱!

星星不需要表演,他身体的每个细胞似乎都在呐喊:今天的糊糊饼太好?吃了!

看着星星瞪得圆溜溜的眼?睛,一副我不演了,我要好?好?吃饼,谁也?不要打?扰我的表情,张萌萌赶紧拉一把星星,让他坐在凳子上好?好?吃,小心胃痛。

星星刚一坐下,突然想起什么,连忙指指挂在张萌萌身上的电喇叭,说:“姐,喇叭还没开呢。”

“看我这记性!”

张萌萌把喇叭的带子放长,直接斜跨背在身上,就像一个小背包一样。这一会儿竟然全抛在脑后,竟然给?忘了。

电喇叭放在保温箱旁边,点开按钮,就出现?了星星的声音

“糊糊饼,糊糊饼,超级无敌宇宙第一好?吃的糊糊饼,鸡蛋、茭瓜、胡萝卜,让你精神饱满一整天。”

然后便是欢快的吉他声,好?听的音乐缓缓流淌。

音乐响起的那一瞬间,距离不远的学生和家长便被吸引了目光,可他们都只是看了一眼?,然后继续往自己常去的小摊车走。

人啊,都是这样,习惯成?自然。

两人还来不及伤感,就看见有人往这边冲了过来。

还是两个!

两个女孩手?牵手?跑到张萌萌面?前?,其中一个是昨天早晨买过糊糊饼的女孩子,张萌萌记得她。

那女孩头发长长的,牵着另一个高马尾女孩说:“你看,是这里,我没记错。”

“我昨天来的时候真的没有。”高马尾女孩十分委屈,“我和我妈就是来这里找的。”

后面?两个大人也?跟着出现?了,“先别说了,快买吧。”

两个女孩各自要了两张糊糊饼,剩下两个妈妈也?各自要了两张打?包的。站在旁边等孩子们吃完。

“昨天我不是买了你家的饼吗。”其中一个家长对张萌萌说,“孩子带到班级里了,几个同学分着吃,都说好?吃。这个小姑娘,一放学就出来找你的饼,结果?没找到,气的不得了。”

“是啊,还威胁我,吃不到饼就考不了高分。”另一个家长连忙接话,“幸亏她说走之?前?又买了两张,还没吃,给?送来了。这小家伙才?吃上了,高高兴兴去考试的。你猜怎么着,她吃完对我说,这次能考前?三。”

“哈哈哈。真的吗?”

高马尾小姑娘立刻转头看向两人,十分严肃道?:“真的,我真的能考前?三。”

“那如果?你吃完这个饼,考进前?三的话。我请你去店里吃饭怎么样?”张萌萌在一旁接话道?。

“你还有店面??”旁边的家长忙问,“那太好?了,我们想吃的时候,不就可以去店里了?”

“嗯。”张萌萌赶紧说了地址,又接着道?:“到时候你们俩个都去,我请客。”

“我姐姐做的东西都超级好?吃,比糊糊饼还好?吃!”星星立刻补充。

两个家长都拿到了地址,在手?机上一搜,发现?就在那家小笼包附近。

“我们是这家店的常客,你们离那么近,肯定能找到。”

“嗯嗯,等成?绩下来,一定来吃饭哦。”张萌萌在一旁笑道?。

几个人说着话,又有好?听的音乐,再加上站在路边上两个小姑娘的活广告,不一会儿,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张萌萌的保温箱前?,等着买饼的人越来越多。

就这样,忙碌的三十分钟过后,学校大门一锁,小路又恢复了平静。

张萌萌和星星正忙着检查保温箱里剩下的饼,两个人不敢相信的数了好?几遍。

其实也?不需要数,打?眼?一看,就剩下两张。

“姐姐,我们,我们这次算成?功了吧!”星星扭着小脑袋看张萌萌。

张萌萌一张脸都要探进保温箱,依然觉得不可思议,“你觉得呢?”

“我觉得是,成?功了。”星星很开心。

“我觉得,我们可以把剩下两张饼吃了!”

*

早晨从五点开始忙,一直到收摊返回,回到小食馆已经八点十分了。

张萌萌抱着保温箱,远远就看见熟悉的车停在小店门口。

曾明达看见张萌萌他们,赶紧从车上跳下来,去帮忙搬保温箱。

曾琪也?是,从星星手?里接过来折叠凳,道?:“你们又去了?”

“那可不?”张萌萌笑着说。

“上次不是就卖了几张吗?我以为就不会再去了。”曾琪说,“我们一看店门在外面?上了锁,就知道?,你肯定是出去了。”

曾明达倒是没说话,看一眼?保温箱上的字,就直接打?开了保温箱。

他打?开箱子往里探头,却发现?里面?空空如也?。

这时,星星也?打?开了门锁,张萌萌和曾琪已经进去了。

半天才?见曾明达垂头丧气走进来。

“怎么了这是?”曾琪问。

“一张都没剩。”曾明达很失望,“我好?不容易来吃个早餐……”

“哈哈。”张萌萌被逗笑了,“你不是爱吃旁边那家小笼包,我看着好?像刚出锅。”

“爱吃是爱吃,不是以前?经常吃吗?”

曾明达说着,把保温箱放在桌子上,然后走向冰箱,“萌萌,有没有以前?包好?的饺子冻上?我早餐吃饺子也?可以。”

张萌萌摇头,“没有,饺子还是现?包好?吃,冻起来就不好?了。”

“那……”曾明达欲哭无泪。

看他都要哭了,张萌萌不逗他了,走向后厨,手?里捧着一个小盆,对曾明达说:“你看这是什么?”

曾明达赶紧跑过去,看一眼?,就见淡黄色的面?糊,里面?是绿色和红色蔬菜。

他立刻睁大眼?睛,“就是用这个做的?”

“嗯,我怕卖不完,就没有全煎了。你坐着等一下,我现?在煎。”

“好?好?。”曾明达笑逐颜开,乐的屁颠屁颠,故作殷勤一般在小店转一圈,“萌萌,我干点啥,有什么重活累活,我可以的。”

曾明达终于吃到糊糊饼,一个人坐在那里表演什么是狼吞虎咽,张萌萌一边煎着,他一边吃。来一张吃一张,那边面?糊刚下锅,这边已经烫的稀里哗啦的吞进去了。

曾琪好?不容易抢到一筷子,也?学着曾明达的样子直接往嘴里塞,结果?烫的眼?泪都出来了。

“曾明达,不烫吗?你这么个吃法,嘴都要烫烂了。”曾琪在一旁急忙阻止。

曾明达喝着冰镇可乐降火,可一张新饼刚端上来,他就直接塞进嘴巴。

“我哪里有时间慢慢吃?”曾明达说,“你是自己做老板的,我又不是,九点整我还要去接北哥。”

曾明达说着看一眼?时间,连忙道?:“不行了,来不及了,不吃了不吃了。”

他说完,抽出一张纸巾擦擦嘴就往外跑。

车子刚发动好?,星星就从里面?跑出来,手?里还拿着袋子。

曾明达把窗户打?开,看见星星对着他挥手?,“我姐让给?你拿的。”

曾明达赶紧一把接过来,笑嘻嘻地胡说八道?:“好?星星,等哥哥周末带你去游乐场玩。”

星星反应迅速,立刻伸出手?指:“拉钩,大男人说话算话!”

曾明达:……“那个,我这周末要飞外地,恐怕……”

星星咧嘴一笑,伸出大拇指用力给?曾明达盖了个章,“没关?系,我等你明达哥哥。什么时候都可以的,我不急。”

曾明达被拉钩、被盖章,目光扫过星星笑嘻嘻的脸、还有一袋热乎乎的糊糊饼,就突然感觉,自己好?像被套路了呢。

曾琪和张萌萌在里面?站着看,已经笑的不行了。

“没想到,曾明达到处许诺,在星星这里翻了车。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曾琪坐在桌前?,一边看一边吃。

张萌萌把剩下的面?糊全煎完,又沏了一壶茉莉花茶,玻璃茶壶里茶叶随着水流飞舞,热水冲进去的一瞬间,香味就被激发出来,满堂浓香。

“你这个茶,我拿单位喝,每天冲的时候,他们都追着我要。”曾琪气呼呼说,“这才?几天啊,就喝了一半了。”

“喝完我再给?你买。”张萌萌给?曾琪倒了一杯,见她又夹起一张饼,便笑问:“不减肥了?还是煎的,你不怕胖了?”

“胖就胖吧。反正一来你这里,我就忍不住,大不了一会儿我再去跑个十公里。”曾琪说着,看一眼?张萌萌,“倒是你,每天都吃那么多,怎么也?不长肉?”

“天生的。”张萌萌笑着气她,“我爸妈都很瘦,他们也?吃很多。”

“也?是。”曾琪气呼呼,“我家好?像就有肥胖基因,你看我那几个姑姑,一个比一个胖。我和曾明达也?是天天控制着,才?勉强保持正常人的体型。算了,我不吃了。”

曾琪放下筷子。

张萌萌重新拿起,又塞她手?里,“好?了,不气你了。我倒是觉得胖有胖的美?,瘦有瘦的美?。女人一上年龄,太瘦的话,就会容易出皱纹,还显老。你这样,正正好?。满脸胶原蛋白。”

“真的?”曾琪特别容易哄,一哄就开心,还不时摸摸自己的脸蛋,“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对。”

“所以,管他胖瘦呢,开心最重要,身体健康就好?,其他的,就让别人说去吧。本来就活一世,何必为这些身外事烦心。”

曾琪不吃了,转头盯着张萌萌,“可以啊,萌萌。感觉你自出院,豁达了很多。完全进入另一个精神领域了。”

张萌萌但笑无语,拿起小小的茶杯,抿了一口茶。

但凡死过一次。

她心想,但凡死过一次,就知道?,这世间,所有的一切都那么宝贵,去爱爱你的人,去拥抱他们,才?是最重要的。

至于其他,哪儿凉快滚哪儿去。

“对了,”张萌萌说,“魏鹏来了。”

“什么时候?”曾琪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他来做什么?”

“送了星星几个玩具,然后就是劝我去他那里养身体,过个一两年去国?外留学。”张萌萌笑着说,“他真的,比五年前?好?像还年轻了。”

“嗯,你可能不知道?,他现?在自己出来开公司,当老板,也?签了几个明星和一些网红,赚了不少。”

“是吗?”

张萌萌大概猜到魏鹏如今肯定是事业有成?,但没想到还做的那么大,“他昨天还告诉我,咱们团解散后,他就回老家躲了大半年。所以说,他回来后就成?立公司,自己干了?”

曾琪回忆了一下,表示自己也?不是特别清楚,没太关?心过这件事。原本曾琪就是这样的人,对自己喜欢的人十万分的上心,不喜欢的人,连看都懒得给?他眼?神。魏鹏就是中间人,对曾琪来说没啥特别,也?就没留意?过。

“后来我不是转幕后吗,有次一个项目要和几个网红合作,带她们来的,就是魏鹏。”曾琪回忆道?,“我也?是那次,第一次见他。”

“是吗?那你知不知道?他的公司,是有其他股东,还是只有他自己?”

“我后来也?打?听过,好?像只有他自己。这么说来,魏哥也?挺厉害的,他自己开了公司,后面?签的那几个明星,当时虽然不太红,但都是星途坦荡的那种,真真盘正调顺。后面?他又涉及到直播这一块,签了不少小网红。反正吧,涉猎挺广。”

张萌萌听着,若有所思的点头,“原来如此。”

“所以,他才?敢说要给?你钱,送你出国?吧。魏哥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打?工的魏哥了,这几年他真的赚了不少。”

“那咱们以前?的娱乐公司呢?”张萌萌突然问。

“啊,你说广天娱乐啊,早完了。那时候咱们一解散,公司就完了。股东后来纷纷撤资。对了,你说起这个我突然想起来,我后面?不是和魏哥合作过吗,后来见过不少当时我们娱乐公司的人。”

“所以,是魏哥把他们都挖走了?”张萌萌猜测。

“估计是了。”曾琪喝完最后一杯茶,撑的肚子好?像都要爆掉,“也?不知道?是后面?才?跟的魏哥,还是一开始就被挖来的,反正他现?在公司里,很多以前?的老人。”

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对于张萌萌来说,已经捋清楚了大半。

她重生在医院的时候,就觉得,一切都不正常。

首先是医生根本不听她要出院的诉求,另外,那小护士总是站在门口偷偷观察她。

直到后来出院,张萌萌看到缴费记录单,并从孟美?娟那里得知,医院也?是魏鹏帮忙找的。张萌萌就知道?,这一切都和魏鹏脱不开关?系。

任何一个正常人,在自己都无暇自保的情况下,还到处给?前?同事找医院、付一年的住院费,都是不可能的吧。

还有,张萌萌刚出院,就被追债,追债的人,实打?实的对张萌萌说,还想不想知道?更多的事。

还有房东突然转变态度,黑夜人连夜逼她搬家,这一切的一切,都链接在一切,最后指向的只有那个,想让她重新离开大众的视线,甚至离开这个世界的人。

好?似只要她不露面?,不在这个社会上与人接触,那才?是平安大吉一般。

只不过张萌萌绞尽脑汁也?想不通,魏鹏这么做的原因。

他为什么要这样。

几年前?,他敲开张萌萌的家门时,手?里还拿着张萌萌的DEMO,他幸福的好?像是找到一颗遗失在人间的珍珠。

看着张萌萌的时候,眼?睛里都在闪小星星,还用力挥着手?里的DEMO,嘶吼道?:“这些都是你自己写的,是不是?”

还有后来,他坚定对张萌萌说,“愿意?跟我一直走下去吗?”

张萌萌清楚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说的。

她用力点着头,“我愿意?。”

可事情从什么时候开始,状况直转,变成?了如今的局面?。

还是说,从一开始,一切就都是假的?

张萌萌紧紧闭上了眼?。

她的一切,她都要找回来。不管会发生什么。

“姐姐。”一阵急促的叫声打?断了张萌萌的思考,她猛地睁开眼?睛,站起身。

小店外面?,站着一个小男孩,男孩是星星来这里后交的第一个朋友,两人经常一起玩耍。

“你是天天?”张萌萌记得这个名?字,连忙走出去,“怎么了,星星不是和你在一起吗?”

“姐姐,快走。”天天拉起张萌萌就往外跑。

张萌萌只觉得大脑里轰的一声,不安的情绪瞬间涌了出来。

张萌萌跑的比天天快,天天人小,落在后面?指路,“姐姐,就在前?面?。”

张萌萌一路狂奔,就看见星星站在不远处,手?里还拿着一个木棒。

他站在那里,紧紧握着手?,一双眼?睛盯着前?方。

“星星!”张萌萌喊了一声。

星星这才?转头,看见张萌萌后,眼?睛忽地红了。

然后他就看见跟在后面?跑来的天天,气道?:“谁让你叫我姐的。”

“我,我。”天天停下来大口喘气,“我们又打?不过他们。”

张萌萌蹲在星星面?前?,急促的呼吸着,拉着星星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见他全身上下都是土,脸上一侧也?有,耳朵下面?还有一道?长长的划痕。

“这是怎么了,打?架了是不是?”张萌萌问。

星星用力咬着牙,“没有。”

“还没有?”张萌萌气的不得了,“你看看你这一身的土,还说没打?架?还有这伤口。”

张萌萌伸出手?,“快把棍子给?我,万一打?出问题怎么办,小小年龄,学人打?架还拿棍子?”

“是他们先找事的。”天天在后面?不服,“我和星星在这里玩呢,他们跑过来就骂,说我们占了他们的领地。”

“什么领地啊。”张萌萌看了星星的伤,很明显,是被人用指甲挠的,不过就长长一条,应该是不经意?划伤的。

“就这里。那些人说是他们的领地。他们四个人呢。”天天说。

“那人家天天都知道?赶紧回家找大人,你怎么不知道?跑?你一个人和四个人打??你傻不傻啊?”

看着星星一身的土,还有脖子上的伤,张萌萌也?心疼,可这小兔崽子手?里拿着棍子,不教育一下,以后只怕是会出大事。张萌萌只能忍着心疼,先骂了再说。

星星此刻也?知道?严重了,手?一松,就把棍子扔在地上。

张萌萌看着他,最后无奈长长舒一口气,拉着星星回店里,“走,先回家给?你擦点药。”

“我又没受伤。”星星愤愤说,“我把他们四个都打?跑了。”

“你还没受伤,你知道?脖子下面?一道?划痕吗?”张萌萌立刻道?,“看把你厉害的,还把四个人都打?跑了?你拿棍子打?的?”

星星这下不敢大声说话了,“我,我没真打?,就是吓唬他们。”

“我看见了。”天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星星身边,小声辩解,“星星就只是吓唬他们,没有真打?。”

“不过,”天天指指星星的脖子,“你也?是真的负伤了。”

张萌萌被这俩孩子弄的,又气又想笑,“还负伤了?你从哪里学的这个词?”

“电视里都这么说。”天天道?,“打?鬼子那会儿,不都是说负伤了吗,是光荣的负伤。”

“噗!”张萌萌实在忍不住,看着两个小朋友,一个干干净净,知道?回家喊人。一个浑身是土,拿起棍子就来硬拼。

张萌萌顿时又感觉头大,“星星,你要向天天学习,看见人多,先跑再说。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大丈夫还流血不流泪呢。干什么要跑,逃兵!”星星大声说。

“你不听话?”张萌萌停下脚步看着星星,“下次还打??”

星星抬眼?瞧着张萌萌,没有敢再回嘴,只是瞪一眼?天天,小声说:“叛徒!”

回到小店,张萌萌给?星星消了毒,又让他换了衣服,出来的时候,天天已经在店里玩起了星星的玩具。看见星星出来,好?像之?前?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赶紧招呼星星,问他要怎么拼。

星星也?是小孩子,打?也?打?完了,换好?衣服就像没打?过一样,跑去和他的“叛徒”好?友玩玩具去了。

只是张萌萌,瞧着星星,在一旁发呆。

刚刚给?星星涂药消毒后,让星星自己去后面?换衣服,天天小声问了一句,“姐姐,星星的爸爸妈妈呢,怎么我从没见过他们?我问星星,星星也?不说。”

张萌萌愣了一下,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她这才?想起,在这个年龄,小孩子最需要的就是爸爸妈妈。

还有,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会谈起自己的爸爸妈妈。

而星星,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些事。

哪怕在外面?,被人问起,回到家,也?从来没有和张萌萌说过。

这个只有六岁的孩子,自己一人承受的,远比张萌萌想象的多得多。

这一会儿,星星好?像已经忘记了刚刚打?架的事,和天天一起拼起了玩具。只是脖子上的那道?划痕,触目惊心。就像三年前?,张萌萌见到星星时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的比较早,明天晚九点更新前,留言都有红包的,谢谢大家。

P.S.JJ崩了,一下午,红包发不出去。有的小天使收到了,有的可能还在路上,有的可能被吞了,一会儿我要出去一趟,回来再给大家补。没收到的,等一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