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序眼皮动?了动?,艰难地睁开一条缝,隐隐约约看到裴久安慢慢放大的脸,以及他身旁跟着凑近的半果着的路璨然。
迟序张了张嘴,嗓子干涩得?说不出话,头?也重得?厉害,像是被封印住了。
“先?量□□温看看情况。”裴久安说着把备好的温度计放到迟序腋下,又伸手扒拉开他眼皮查看。
“他是醒了还是没醒啊?”路璨然问。
“半清醒状态,你去倒杯温水来。”裴久安道。
“中度发热,先?吃点退烧药吧。”裴久安查看体温计后说到,把体温计放到桌上,从药箱拿出退烧药物拆开包装。
“迟序,张嘴。”裴久安说到,“然然你先?喂他点水。”
“好。”路璨然说着上前,就?着微张的唇缝喂了点水进去。
“他这样能自己吃药吗?”路璨然有点担心。
迟序的脸色白得?像纸,连说话的力气也没了。
“可以,多?喂点水。”裴久安说着就?把白色的药片塞进迟序嘴里,并把迟序的头?微微托起,示意路璨然继续喂水。
看着迟序喉结动?了动?真咽下去了,路璨然松了口气。
“还好你在,不然我都不知道怎么弄,也不知道迟序为什么调那么低温度。”
裴久安看着他一无所知的模样,只?善意提醒道:“你要?不要?先?穿衣服?退烧药没那么快见效,暂时可能睡不了。”
“啊,哦哦马上穿马上穿。”路璨然低头?一看,就?看到自己浅蓝色的胖次,脸上一阵发烫,还真没意识到,光顾着担心迟序了,说着视线搜索了下,精准定?位后快速过去把被扔到床脚的衣服套上。
“你明天有重要?的事情吗?”路璨然问。
裴久安明白他的意思,说到:“等迟序情况稳定?了我再走,别担心。”
说完顿了下,眼眸有几分深幽:“你,和迟序以前经常这样吗?”
路璨然愣了下,不太明白他问的什么,清澈的大眼里明明白白写着疑惑。
“像今天这样,不穿衣服在一张床上。”裴久安解释道,“路景霄的生日宴会时,你也是从迟序房间的窗台跳下来的吧,为什么当时害怕被看到现在又坦然?”
啊这,路璨然有些猝不及防。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被猜到也不奇怪,只?是时隔这么久被问确实令人意外?,特别是裴久安问的。
裴久安放柔了语气,“我不需要?知道真相,也不在意,只?是想知道我还有机会吗,你的心是不是还空着?我的追求不想让你为难。”
听他这么说路璨然先?是松了口气,转而想起喝醉酒之前发生的事又沉重起来,下意识就?想回答和迟序只?是朋友关系,可迟序就?在旁边,没准还醒着呢。
路璨然看向迟序那边,眼睛倒是闭着看不出什么,像吃了药犯困睡着了。
裴久安也不急,默默地看着他,眼神柔和。
在心内重重地叹了口气,路璨然放弃装死了,看着裴久安的眼睛认真道:“我心里装了很多?东西,唯独没有爱情,也不在我的短期规划内,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会全力以赴专注于钢琴。被喜欢是令人开心的事,我很珍惜,不希望因为一段草率的感情毁了它。久安,我喜欢和你做朋友的状态。”
裴久安弯唇,“这就?够了。”
床上躺着的迟序忽然重重咳了几声,路璨然连忙过去又给他喂了点温水。
“你先?休息吧,我来照顾就?好,比赛期间得?保持良好作息。”裴久安道。
想到明早和苏漾他们约好了一起练习,在确认迟序退烧后,路璨然也就?没坚持,从柜子里找出备用被子,蜷在沙发上睡了。
天将将亮路璨然就?又醒了,看裴久安坐在小沙发上闭着眼,应该是睡着了。担心他受凉,路璨然把自己的被子盖到他身上。
尽管动?作很轻,裴久安还是被惊醒了,本?来也就?是小憩一下。
“吵醒你了啊,不好意思。”路璨然抱着歉意道。
“没事,你再睡会儿吧,时间还早。”裴久安说着起身,走到床边看了看迟序的情况,“我就?先?回去了。”
看着他面上掩不住的倦意,路璨然歉意更重,“快去吧,好好休息。”
送走裴久安后路璨然也走到床边,小小声道:“真不让人省心。”
再睡也睡不着了,路璨然干脆开了电脑,准备画画稿子。最近的一张还是上次和路景霄交涉后,和迟序通了电话,有灵感时画的。
基本?已经完成了,路璨然打量了会儿画面里的人物,想到小酒馆里迟序妖异的一幕,又加了几笔。
当时觉得?这幅画会和迟序不搭,没人能联想到他,现在看贴切得?很。迟序是一团暗火,从心底燃烧,他灵魂的颜色就?该是热烈的。
迟序的那团火是为了谁燃烧的呢?路璨然想到他昨晚异常的举动?,刻意的撩拨,有猜测却无法相信。
还是不要?吧,路璨然不认为自己和迟序,或是和裴久安合适。抛开剧情不说,他也无法想象那样的场景。
迟序是孤独,会让人心疼,让人想予他帮助,而随着他的成长,很难能站到他身边。
处理完最后的步骤,路璨然新建了一张画布。
——
“然然,你昨晚做贼去啦?”苏漾看到他眼下的乌青,戏谑道。
“是啊,偷人了。”路璨然也配合道,勾着苏漾的肩,在清晨人影稀疏的小道上慢悠悠地走着。
“眼看着就?决赛了,没想到咱们都能走到这步。”苏漾笑着道。
决赛的名单在半决赛结束的第二天就?公示在官方网站,他和苏漾,还有娄辛都闯入了决赛。
“是啊,要?更加努力才行,不知道娄辛那家伙去哪了,还不来。”路璨然也笑着,眼看着就?到钢琴教?室的楼下了,都没看到娄辛。
正说着,就?看有个小黑点越来越近,娄辛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个塑料袋。
“呼,今早上食堂人简直爆了,排好久才买到。”娄辛说着朝他们亮了下装得?满满的白色塑料袋,“十个!”
“豆沙包?”路璨然眼睛亮了。
“嗯哼,我厉害吧。”娄辛有些小得?意,“咱找间空教?室先?吃了再去练习。”
“好!”路璨然他们当然没有意见。
“有点烫嘴哎。”路璨然先?吹了吹被烫红的手指。
“那可不,刚出笼的。”娄辛也吃的龇牙咧嘴,偏还倔强的只?用一只?手,另一手用来划手机。
“哎然然,这是不是你啊?”娄辛手指顿住,辨认后把手机拿到路璨然很前。
手机屏幕上是一张微糊的照片,拍到他一个侧脸,图片里他正和两?个男人一起喝酒,再往后翻分别是被抱着上车和进酒店。
是一个不知名的营销号发出来的,没有点他名字,只?隐晦说是某豪门出来混圈的小公子。
最近这些天他莫名其妙上热搜,之前的演奏视频也频繁被转载,加上他极有记忆点的精致面孔,在公众面前算眼熟的,底下评论里有不少网友都扒出了他的身份。
“都什么人啊,几张破照片就?说人私生活混乱,真就?全靠一张嘴。”娄辛气愤道。
路璨然沉默着,联想突然而来的热搜,再到这些照片,事情不像是偶然。
“然然,怎么还有你以前的?”娄辛又道。
是路璨然早期的一些照片,和狐朋狗友混迹娱乐场所,还有些自称是他同学的人出来爆料,说他以前有多?么多?么废,还玩弄人感情,说他现在就?是在操人设,表里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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