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二六章

傅明哲倚在车旁,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不?太像是刚好路过。

路璨然在原地停了会儿,还是走了过去。“有什么事吗?”语气淡淡的。

傅明哲也没?拐弯抹角,直接道:“你最近在接近莫家?”

闻言,路璨然瞳孔一缩,面容紧绷了些,问:“你怎么会知道?”他能知道,路正齐是不?是也知道了?

傅明哲不?紧不?慢地转动着手上的腕表,语气没?什么波澜:“你昨晚去了九夜,还混进了莫子昂的包厢。”

莫子昂是莫鸿羲的儿子,迟序的表弟。

“然后呢?你来找我为什么。”路璨然问他的同?时,仔细回想着当时傅明哲是否在现?场,包厢里?光线太暗,他根本没?办法全部看清,和?莫子昂的接触也只是帮着倒酒和?在洗手间的一小会儿。

“当然是感兴趣。”傅明哲弯唇笑了笑,“危险的事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做。”

路璨然警惕地看着他,问:“你都知道哪些?”

傅明哲也看着他,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待久了都会知道。藏得再深的事,总有人知道,只是敢不?敢说,你找莫家没?用?。”

路璨然也知道希望不?大?,昨晚看莫子昂的样子,他是一点也不?知道,利用?他见?到莫鸿羲不?说要?用?多久,有没?有用?都不?一定,他的时间不?是太充裕,也不?想一直纠缠在这件事上。

“那应该找谁?”路璨然问他,小脸严肃了些,他手里?掌握的讯息太少,查下去很难。

“上车。”傅明哲道,伸手拉开副座的车门。

看了他几秒,路璨然钻进了车里?。

傅明哲随后也上了驾驶座,启动车子。

傅明哲忽然问:“你要?查的是当年迟家的事,你怀疑和?路家有关??”

“嗯。”路璨然反应过来了,这人也就是猜,讹他呢。不?过算了,傅明哲要?查肯定比他有效。

“如果是真的,你怎么办?”傅明哲又问,眼神里?有几分锐利,路璨然的角度看不?到。

路璨然不?假思索道:“做错事的人应该得到惩罚。”

即使调查清楚了,手里?握着证据,也并不?是保命符,只有彻底击倒才有机会生存。

傅明哲笑了声,玩味道:“那可是路家,你的家族。”没?有了路家,路璨然就不?再有豪门的出生,不?再享有无尽的财富,也无法享受身份带来的便利。

路璨然脸色有点冷,“我只是姓路而已。”是他以前的路,不?是现?在路家的路。

车子驶入了一片老旧的居民区,里?面弯弯绕绕的再开不?进去,两人下车步行。

边往里?走傅明哲边解释:“当年的事遭殃的不?只是迟家,还有很多同?迟家的合作方,大?大?小小的企业倒了不?少,有的重?整旗鼓,有的一蹶不?振平淡度日?,想不?开的也有些。”

“你们找谁的?”小区门口的保安大?爷看着两个陌生人口问到,两人光鲜亮丽与这里?格格不?入,大?爷有些警惕和?好奇。

傅明哲从西服口袋里?掏出一盒烟递给大?爷,微笑着道:“赵建军是住在这儿吗?”

大?爷接过烟瞅了眼牌子,眉开眼笑,一边往口袋里?塞一边回答:“是这儿。”说着看了眼天色。

“这点儿应该也快回来,要?不?进来坐坐等他?”大?爷笑着道,把他们请进了保安室。

“小伙子,你们是他什么人啊,可没?见?你们来过。”大?爷点了根烟,边问到。

傅明哲笑了笑,“旁边这位是他侄子,刚从国外回来,被?他妈打发着过来认认亲。”

闻言,路璨然小脸通红,不?知是被?烟味呛的还是气的。路璨然朝大?爷笑了笑,走到门口站着。

傅明哲留在里?面和?大?爷聊了起来。

看着面前破旧的楼房,随处可见?的垃圾,和?杂乱无章的绿植,路璨然有些出神。

直到肩头被?拍路璨然才回过神来,听傅明哲说:“走吧,赵建军回来了。”

路璨然注意到保安室外站着对中年夫妻,男的个子中等,体格偏瘦,脸上满是沧桑感,头发白了不?少,面容偏严肃,此刻皱着眉审视他们。

傅明哲走过去,“赵先生你好,我是傅明哲。”

傅明哲这个名字在宁城知名度很高,赵建军显然听说过,仔细辨认了下,问:“为什么找我?”

傅明哲微笑着,“陪这位路先生找你。”

赵建军一怔,神情复杂地看着路璨然,半晌后道:“跟我来吧。”语气有些沉重?。

不?同?于?楼房外部的破旧,里?面的装修很新,空间也开阔。

在客厅坐下,赵建军的妻子给他俩倒了两杯水,就被?赵建军打发去了房里?。

“如果是问我以前的事我没?什么好说的,我都忘了。”赵建军开门见?山道,眼神里?泄露出一丝紧张。

傅明哲审视着他,也不?急着逼问什么,路璨然连面前人的身份都不?太清楚就更不?好开口了。

沉默将气氛拉扯得绷紧,赵建军在他俩对面坐着,莫名就热得慌。

“我当年只是个承包商,出了事故赔得倾家荡产,追究不?起,现?在也只是本本分分过日?子,你们为什么找我?”赵建军语速极快,语气透着点恼怒和?颓丧,垂着头让人看不?清神情。

他又断断续续说了很多,意思都差不?多。

路璨然看着他,心间涩涩的,如傅明哲所说,被?牵扯到的人很多很多,如赵建军这样曾经意气风发,现?在心灰意冷的人也很多很多,甚至有些都不?在人世了。

商场如战场不?是一句虚言,是怎样诱人的利益,值得这般违背良心。

“对不?起,请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好吗?不?会影响到你现?在的生活,我们不?是那些人。”路璨然认真又诚恳,清澈的眼眸一眼能看到底。

傅明哲也说:“我保证你不?会有事。”

赵建军缓缓抬头,同?他们对视了会儿,有些无力又有些想笑:“过去这么多年了,查清楚又有什么用??迟家那么厉害,现?在又在哪里??该死的人还不?是在笑,我算幸运了,只是破产而已。”

赵建军讽刺地笑着:“何况,很多线索早就被?清理,光凭一张嘴,谁会信你?法院判案看的也是实打实的证据。”

路璨然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又坚定:“不?去做永远不?会知道结果,真相会迟到,不?会永远沉在水底。”

赵建军问:“你是路家的人,不?怕查到自己家头上吗?”

路璨然心中一跳,没?有丝毫犹豫:“不?怕,如果路家有错,就让它?受到应有的惩处。”

赵建军定定看了他几秒,“你看着倒不?像是路家人。我想过有人会找来,以为先来的会是迟家的孩子。”

“他没?放弃过,我们是和?他站在一边的。”路璨然说到,眼神真诚。

赵建军默了默,似乎在考量什么,随后道:“你们去找这个人。”他用?手指沾了水,在桌上写下一个名字,文勇军。

“当年所有工程的建材都是他的公司提供的,问题就出在建材质量上,发生了什么他应该最清楚。”赵建军说完这个,又向他们说了些更细节的事。

从赵建军家离开,路璨然的心情很沉重?,忽然问傅明哲:“迟序当年是怎么过来的?”

傅明哲被?问得一愣,“他在你家住着,你应该最清楚吧。”

路璨然没?说话?了,那段时间迟序应该被?欺负得更狠了,一个屋檐下条件便利。

“文勇军那里?我去查,你暂时别碰这件事,不?然你爸那里?听到风声麻烦。”傅明哲交代到。

路璨然点点头,“你是想帮迟序吧?”

傅明哲顿了下,笑:“可以这么说,但我是个商人。”

路璨然弯唇:“你是个好商人。”

“头一次听到这么形容我的,有意思。时间不?早了,吃个饭送你回家?”傅明哲道。

“我自己回去就好,今天谢谢你。”路璨然浅笑着,语调偏软,却透着坚定。

傅明哲也不?勉强,目送着他离开,眼神意味不?明。

睡前路璨然依然坚持摸了几张稿子,把单清得差不?多了,上次约稿的金主掐着点又来了:大?大?,我还想约稿!

他约了不?下五六张稿了吧,路璨然没?具体去数,每次他给出的设定都很有意思,比如黑皮异域舞娘、白毛尖耳朵的吸血鬼,偷吃大?米的拟人小仓鼠。

看完他给出的设定后路璨然没?怎么纠结就接下来了,并回复他:今晚出图。

准备关?电脑的动作也停了下来,拿着数位笔继续勾勒描画。

Sunday:大?大?,有没?有兴趣做游戏原画师啊,你的画风好棒,很符合我们正开发的游戏。

路璨然画完草稿才看到,没?立刻回复他,先给他发草稿看。

Sunday:没?问题!就是我想象的那样。大?大?真的不?考虑下吗?

路璨然犹豫了下还是拒绝了,他没?有太多的时间用?在画画上,首都肖邦国际青少年钢琴比赛主办方已经给他发函,再过不?久就要?去首都参加比赛了。

——

宁城音乐学院百年院庆这天,风和?日?丽,阳光正好,不?过分的燥热。

白天是严肃正经的演讲,到了晚上学校的大?礼堂里?座无虚席,热闹非凡,精心筹备的院庆晚会在此举行。

路璨然在池年那里?练完琴后随着他一起到了这里?,池年被?领导和?教授们拉去说话?,路璨然则去最近的训练室看苏漾。原以为他们应该在抓紧练习,里?面却一片安静,安静到有些压抑。苏漾蹲在角落里?,低垂着头,他的同?伴们各自坐在乐器前面色各异。

没?等路璨然问什么,就看宋教授从外匆匆而来,脸色十分严肃。他快步走到苏漾跟前,“起来,安排人送你去医院。”

路璨然这才注意到他手上滴着血,白色的衬衣上也有少量血迹,连忙也过去。

苏漾倔强地不?肯起身,他带着哭音:“马上开始了,马上就开始了。”他眼圈泛着红,眼泪不?受控制地低落。

看到蹲在自己身前的路璨然,苏漾伸手去拉他,“然然,我练了很久了,你说过我很棒的。”

路璨然看着他受伤的手,也很为他难过,作为一个钢琴师,手受伤是很严重?的事,软声劝道:“我知道,但是你现?在必须处理伤口,你以后会更棒的。先让校医看看好不?好?”

随宋教授过来的还有校医,这时也顾不?得其他赶紧上前做了简单处理,“不?确定有没?有伤到骨头,得去医院。”

缠着的绷带还在往外渗血,苏漾的手微微颤抖着,路璨然没?见?过他这么脆弱的样子,认识不?久也知道苏漾纯粹又乐观。

宋教授也劝:“苏漾,先养伤,机会有的是。”

其他伙伴也上前劝说,苏漾最终松口,临走前还是不?放心,一直给伙伴道歉。

他们的节目就安排在第一个,训练室内愁云惨雾,宋教授也愁得皱眉。这时乐团有个人站出来说:“教授,让曾玚学长来吧,现?在也只有他有希望顶上了。”

闻言,宋教授眉头皱得更深了些,看向那个人的目光有些锐利。

那人下意识抖了下,低下头。

宋教授低头看了眼手表,时间马上到了,这种时候要?临时找到合适的人基本不?太可能,正想着要?不?要?协调下把节目推后,注意到门外站着的路璨然。

宋教授走过去,心里?有了主意,“然然,情况你也看到了,临时没?有可以顶上的人,我想拜托你帮个忙。”

路璨然看看宋教授,又看看训练室里?的人,还没?开口就听刚刚提出建议的人道:“教授,这是百年庆典,怎么能找个不?知根底的人来呢?出了问题怎么办?”

有几个人附和?着他,其他人没?说话?,脸上显然也是质疑。

这里?是国内顶尖的音乐学院之一,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接受了最优质的专业教育,他们心中有自己的骄傲。

宋教授目光一一掠过他们年轻的脸庞,心中沉沉叹了口气,“行不?行试过就知道,白立诚,你过来讲下你们的分配。”

拒绝的话?在嘴边再也说不?出来,路璨然接过曲谱默默记忆着,一边听白立诚不?太情愿的讲解。

“试一遍吧。”只听了一遍,看了一遍,路璨然就说到。

“你记住曲谱了?”有人问到,似乎不?太相信。就看了一遍,几下那么长篇的谱子,怎么看也不?现?实。

偏偏路璨然毫不?谦虚地点头,自顾自已经到了钢琴前坐下,抬手按下试着音色。

“虽然时间很紧,你还是再看看谱子,我们先合奏一遍你听着吧。”又有人说到。

“开始。”宋教授的语气不?容拒绝。

迫于?宋教授的威望,大?家各自在位置坐好,白立诚开始指挥。

先是弓弦乐器齐响,一个极具气势的开篇,随后是流泻而出的钢琴乐音,一段独奏之后各类乐器一同?奏响,时而恢宏,时而低婉,跌宕起伏。

钢琴音总是恰如其时地融入,像是长在了乐曲里?,时强时弱。广阔的音域将乐曲之美延展开来,与其他乐器一同?带来淋漓尽致的享受。

舞台的中央,巨大?黑色钢琴前,修长精致的年轻人侧对观众席而坐,侧颜沉静优美,白皙纤长的十指抚在黑白琴键上,眼帘垂下,内敛而迷人,如精心雕琢而成的艺术品。

暖棕色的短发在聚光灯下,散发莹泽的光泽,一如他莹润的面庞。随着乐曲奏响,十指翩飞,强而愈强的音符飘荡在宽敞的大?礼堂,也让人精神一震,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逐着舞台中心那身穿黑色燕尾服的钢琴师。

这场演奏无疑是极成功的,没?有大?师,没?有明星,但所有人的目光和?心神被?凝在一起,沉浸在极致的享受中,没?有丝毫的喧嚣,连窃窃私语都是在结束之后。

连现?场的摄影,还有媒体记者都偏心那个年轻又迷人的钢琴师,给了他不?少特写镜头。帅气的脸在屏幕中纤毫毕现?,撩得人怦然心动,他的外表同?他的才华一样迷人。

“那个弹钢琴的男生是谁?”

“不?知道啊没?见?过,新生吧。”

“怎么会,哪个新生会这么厉害,说是有名的钢琴家我都信!”

“不?是钢琴家啊,我看过那么多演出和?比赛,见?过他肯定会记得!”

……

在众人震惊和?好奇的目光中,演奏结束,演出人员离场,主持人出来控场。

路璨然随着其他人退到后台,接过志愿者递过来的水喝了几口,正准备去更衣室换回自己的衣服,就看池年和?宋教授过来了。

“池老师,宋教授。”路璨然笑着喊他们。

池年伸手揉揉他的脑袋,不?吝啬夸赞:“很厉害。”

宋教授面色比演出之前轻松得多,百年院庆这么重?要?的场合,院里?的领导,市里?的领导,国际友人,还有从这里?走出去的各界名人都在场,一点差错都出不?得。

训练室里?的初配合顺利得出乎他意料,但毕竟不?是正式演出,好在路璨然没?让他失望。

“没?想到你是池年带的,不?错不?错。”知道这层,宋教授完全放弃劝路璨然读研了,池年能教给他的比学校多得多。

池年难得带了点骄傲,“教授,这是我学生,别想了。”

宋教授幼稚地“哼”了声,“回头上台丢了我脸面可不?饶你。”

池年和?路璨然笑着对视。

顶级钢琴大?师池年竟然是路璨然的老师,乐团的其他人这下是彻底说不?出话?了,人家不?仅有实力,有天赋,还有运气。

除了池年还来了许多知名的演奏家,不?仅仅是钢琴。池年的节目在倒数第二个,钢琴独奏。

路璨然先去外间联系了苏漾,确认他的手没?什么问题后,在礼堂的后排找了个位置坐下,静静欣赏精彩的演出。

宁城音乐学院的晚会庆典在网络平台同?步直播,开场震撼的交响乐演奏被?单独剪辑出来,短短的一个多小时点击量近十万,路璨然的个人部分更是被?剪成动图,疯狂转载。大?家都在好奇这个年轻又陌生的钢琴师是谁。

此刻,路景云怒气冲冲地坐在路正齐对面,“爸爸,等下大?家都要?知道他是路家人了,要?是他再乱说些什么怎么办!”

路正齐看着视频里?确实是路璨然的脸,脸上也略有点烦躁。不?过几天,他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

作者有话要说:卡文了呜呜呜,头发快扯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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