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旁边还有别人，不方便接电话？”胡渠笑着问，似乎对这并不介意。
唐斐瞥了施然一眼，把人推开，“嗯，在吃饭。”
“快吃吧，吃好点儿，别又胃疼了。”
“……”唐斐本来做好了被胡渠挂电话的准备，等了一会儿，见胡渠没挂断电话，才说，“晚上有空，时间地点你来定。”
“好，我知道了，你快去吃饭吧。待会儿定好了告诉你。”
挂了电话，施然眨巴着眼，一脸纯真无害的看着他，那表情要多绿茶就有多绿茶，偏偏唐斐看他还觉得很帅很可爱，竟然还他妈有点儿心动。
唐斐轻咳一声，冷冷的说，“不用喂我，我有手。”
施然弯着眼，笑得阳光帅气，“唐总，吃完饭之后再打电话，要是凉了，待会儿你又要胃疼了。”
没毛病！
小狼狗说得没毛病！他就不该接这个电话！看看人多关心他！
我呸！但凡他再年轻个几岁，说不定还真看不出来施然存的什么心思。但是就是施然刚刚打断他的心思太明显，唐斐也越发想不透他到底想做什么。
睡过一次，这小狼狗要是对他有意思，完全可以摊开来讲，到时候他给人安排在分公司，或是介绍去朋友的公司实习都行，完全不耽误。
但他偏偏什么都没说，成天在他面前装。
他真是越来越好奇了。
唐斐看着他，冷眸似乎不带任何感情，清冷的声线缓缓在安静的办公室响起，“施然，你说，你是直男？”
施然眨眨眼，笑道，“是，我是直男。”
“你去gay吧？”
“朋友偶尔会去，我有的时候也会跟着朋友一起去玩儿。”施然弯着眼，笑得特别好看，“唐总是不是想问muse？其实一开始跟着朋友去的时候，我并不知道那儿原来是gay吧。”
“你朋友是弯的？”
“是，唐总介意？”
介意个屁，他和施然那朋友都不知道在gay吧碰见过几次，只是对彼此不感兴趣，见过却不认识。
他自己就是个弯的，从没想过祸害女孩儿的那种弯，他能介意什么？
都说到这个份上，这家伙还装蒜。
唐斐说，“晚上，我要约会，今天你开车送我过去。”
施然的笑容一滞，似乎没料到唐斐会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脸色倏地的就变了。
唐斐挑眉，“你介意？”
施然愣了下，转而扯着嘴角笑了笑，“不是，我不介意的，晚上也有空，唐总你说时间地点，我送你过去。不过……我的车不能开了，只能用你的车。”
“嗯。”唐斐转身去抽屉里拿了把钥匙扔了过去，“停在地下车库A区12号，定了时间告诉你。”
施然接住钥匙，笑着说，“好的，我知道了唐总。菜都快凉了，先吃？”
这小狼狗是假直吧？
*
胡渠定好了餐厅和时间，联络了唐斐。
七点，施然开着车在楼下等着，送唐斐去了餐厅。
胡渠这次订的是都城最好的五星级酒店顶楼的餐厅，车开到酒店门口时，施然已经在脑子里脑补了一场戏——吃完了饭，欣赏着夜景，那他妈待会儿不就得吃唐斐了？！
车停下，施然却没开门锁。
唐斐伸手拍了下他的后脑勺，“想什么？”
施然忍着心里的不爽，说，“唐总，我需要在这里等你吗？你大概会什么时候出来？如果很久的话，我就先去附近吃个晚餐。”
嘁，这种套话的方式……
唐斐抿了下唇，“不一定。你可以把车开回去。”
施然愣了下，猛地回头凝视着唐斐，好一会儿才哑着声问，“唐总意思是，我明早来这儿接你吗？需要送早餐吗？还是定酒店服务？”
唐斐挑眉，“你倒是给我安排得很好？”
施然笑了笑，“这不是还想你把我调回去给你当助理么，我不想呆在项目部，在那儿不适合我，我当然要在老板面前好好表现了。”
呸，骗谁呢？
明知道施然是想打探什么，唐斐偏不说。
“不需要接我。”
施然的笑容果然僵了，“好的，我明白了。”
唐斐下了车。
施然坐在驾驶座上，看着酒店大门发呆。
好一会儿，在捏着拳头恶狠狠地骂了一句，“渣男！”
*
唐斐上去时，胡渠又是已经点好了餐在那儿等着了。
看见唐斐过来，胡渠让服务生可以将菜品端上来。
闲聊了两句，胡渠就问到了今天中午，在唐斐身边要喂他吃东西的人是谁。
唐斐挑眉，“你怎么就知道他要喂我了？”
胡渠笑道，“声音离得这么近，我又不是听不出来。哎，唐斐，不老实啊，身边有人了还和我相亲，这让我很为难啊。”
“他是直的。”
胡渠眯着眼笑着看他，那模样儿摆明了就不行。
这话说出来，唐斐自己都不行。
他妈的直男喂一个弯的还他妈是睡过的人吃饭算什么玩意儿？而且还特意是在他接电话的时候跑来的，这他妈不是在宣示主权么？
胡渠不喜欢绕弯子，坦白了说，“如果你身边有人了，直说就好。相亲这事儿全当交了个朋友，我觉得我们挺有缘，聊天也算合得来的，你不用觉得不好交代，我妈和你妈那边，我去说就好了。”
唐斐顿了顿，也坦白了说，“他说他是直的，不过我们睡过。就是这样的关系。”
“……”胡渠的笑容僵了，“你这……我倒是没想到。”
“嗯。”
“啊……那、那什么，行，没事儿，我们就当是朋友了。”胡渠低头吃了一口虾压压惊，“没事儿没事儿，以后就是朋友，有空联系，我要是来都城了就找你玩儿，你要是去柳城了我去接待你，成么？”
“嗯。”
本来还想继续发展一下，但是这话题说着说着就情不自禁的聊到了这一步，唐斐也觉得这亲是没法儿相下去了。
无所谓，好男人多的是，再找下一个。
下个一定得比施然帅才行。
唐斐低头用餐，举止优雅好看，胡渠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可惜的摇了摇头。
他不喜欢惹麻烦，唐斐显然对他兴致也不是很高的样子，纠缠进三角关系里太麻烦了。
胡渠刚收回视线，余光扫到了唐斐身后，就看见了一个高个儿男人笑着走过来。
下一秒，施然来到了他们桌前。
“唐总。”磁性温柔的嗓音，语气感觉有那么丝丝的撒娇。
唐斐抬眸，讶异的看着他，“嗯？”
施然拉开了唐斐身旁的椅子坐下，低俯着身子看着他，低声说，“唐总，我也没处去，这会儿好饿，能不能和你蹭个餐？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就在旁边那桌也行。”
“……”
这什么骚操作？明知道这是约会，还要跑来蹭饭？
施然可怜兮兮的说，“现在还没有发工资呢，每天还要给你做早餐，都是在倒贴钱工作呢，唐总。”
“……”这他妈也能是理由？嗯，是，他压榨员工，还没给员工发工资就光让员工花钱了！
唐斐抿抿唇，忍了忍，问，“Linda没有发给你？”
施然说，“有的，但是不够。”
“……”
胡渠也是被施然这骚操作给看蒙了。
特别是在对上施然的视线时，施然故意的挑衅和充满敌意的眼神，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再继续呆下去也没意思，胡渠起身让开了自己的位置，“唐斐，有空联系，我就先走了。”
“……嗯，抱歉。”
“没什么。”胡渠故意扫了眼施然，成功又和施然的视线对上之后，才重新又看着唐斐，“别忘了我说的话，嗯？”
“嗯。”
胡渠刚走，施然就问，“唐总，他是谁？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商务洽谈了？”
“没有，这是私人约会。”
施然眯着眼，笑意更深，“啊，抱歉啊唐总，我不知道原来是私人约会，那个人是你的男朋友吗？”
唐斐勾了勾唇角，“我和你说过，这是约会。”
施然动了动唇，没有说话。
唐斐冷着脸的模样，看着严厉又凶狠。
施然只觉得眼前这个漂亮高傲的男人，再一次捏住了他的心脏，让他疼得说不出话来。
唐斐以前也用这样的表情看着他，说，这个局很重要，他必须去，不要妨碍他。
好一会儿，施然才用低哑的声音问，“抱歉，我打扰到你了吗？”
唐斐愣了愣。
一瞬间，让他有种熟悉感。
好像以前也有人用这样惊慌无措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问，“我打扰到你了吗？”
气氛这么尴尬，唐斐受不了。
唐斐让服务生拿了套新的餐具过来，“不是饿了么？吃吧。”
施然垂眸，扫过那些被动过的菜，眉心紧皱，“我不吃别人吃过的。”
操，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舒服呢？
谁他妈是被人吃过的菜了？
唐斐气闷，“只有我吃过，他没动。”
“啊，这样啊。”施然恍惚了下，拿起了筷子，只是这筷子拿起来并不是用来夹菜的，而是用来戳盘子的。
发着呆戳了一会儿盘子，施然问，“唐总，那个人是谁？”
这题要是不回答，小狼狗怕是不让交卷了。
唐斐说，“相亲对象。”
施然笑了声，“唐总都到了相亲的年纪啊？”
“相亲还分年纪？”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唐斐莫名心烦，冷声道，“我不睡工作相关的人。”
施然一怔，抬眸看向他。
黑眸惊慌失措，还有种掩藏着不给人看的东西被人掀开的伪装似的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