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第 92 章

次日,眼看就到午时了,县太爷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白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刚让人准备马车要?出门去问问他的答复,却?见作坊的管事匆匆赶来。

“老爷,南门作坊那几个刺头又闹起来了。”

白临一听南门作坊就一个头两个大,秦贵那边过来的那些熟练工就安排在?那里,本来和他们说好过来三个月之后会?提高工钱,可如今三个月不到,也不知这群人为何如此,天天催着管事要?涨工钱,就是仗着自己?是从?秦家出来的熟练工,应是看得出来白临还一时半会?儿还离不开他们。

白临忍着胸中的一口气,冲着掌柜道:“去跟他们说,最迟明日给他们答复。”

才一转身,门口又来一辆马车,丁启匆匆下马,冲着正要?出门的白临道:“怎么样?,县太爷那边有消息了吗,北流那边怕拖不了太久了。”

白临站在?原地,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道:“这是一个个都想逼死我啊——”

正站在?院子里的白福鸿眼看着白临这副样?子,八九月的天忍不住?了个寒颤,心中一阵惶恐,白临这些天的反应他都看在?眼里,越发觉得整个白家处在?风雨飘摇之中。

就在?这时,远处有马蹄声传来,白临等?人目光瞬间全都聚在?一起,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道下一个传来的消息是好是坏。

来人下马之后,朝几人扫过去一眼,从?袖中掏出一个信封交给白临。

“白老爷,这是我家老爷让送过来给您的,信已带到,小的先行告辞。”

说完不待白临回应,径直上马走?了。

白临抓住信封的手一直抖个不停,丁启见状,忙接过信封拆开一看,赫然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丁启脸上露出喜色:“姐夫,这是哪个东家送过来的救命钱,这一百两虽然还远远不够,但也能草草?发一番。”

白临此时的嘴巴已经变得煞白,双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失去了神采:“这是县太爷那边退回来的钱。”

丁启等?人一听,先是一愣,接着均是大惊失色。

“退……退回来的!”

“先前鸿儿的事情,我连夜去找县太爷通融,给他送了这张银票,昨日我又去问他说要?参股的事情,他让我今日等?待消息,却?万万没想到他把先前的银票给退回来了。”

白临说完,两腿一软,就要?往后倒。

身后的白福鸿忙上前将他扶住,嘴中急喊道:“爹——爹——”

只是他原先也被?了一顿,此时身上新伤旧伤未好,一时候也没扶稳,两人一下子摔在?地上乱成一团。

院内的白老太爷和白夫人听到外面?惊呼声,忙跑出来看,却?见父子二人倒在?地上狼狈不已。

“老爷——老爷——”

白临被扶进屋内坐了一会?儿,喝了口热茶人才缓过劲来,但此时整个人的脸色也跟着灰败下来,嘴中念叨着:“完了……完了……”

周围围着的几个人也跟着神情惨淡,一时之间,白家整个笼罩在?一片愁云之中。

然而没等?他们哀怨多久,屋外传来密密麻麻的脚步声,有人在?口用力?地敲门:“白家可有人在?,公差前来办案,速速开门。”

刚缓下来的白临听到外面?这一声,原本拿着茶水的手颤了一下,热水泼在?手上,但他却?视若无睹,毫无知觉地重重放在?桌面?上,眼里最后的一点?光终于也熄灭了。

一旁的白福鸿早在?这外边出声的时候身子抖如筛糠,根本就站不稳。

心里唯一一个念头,那日对刘家大小姐意图不轨,终于东窗事发,被人找上门来了。

这些事情谋划的时候并不觉得如何,可如今办案公差到了门外,才知道心中恐惧无边。

他跪在?地上,抱着白临的大腿道:“爹,救救孩儿,孩儿不想坐牢。”

而此时的白临仿佛失去了意识一般,哪里顾及到腿边的儿子在?说什么。

门口的敲门声越来越大声,更有隐隐的喧闹声传来,似乎来了不少人。

白临终于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哗啦一声将大门往外一推,只见眼前乌拉拉一群穿着黑玄色衣服的捕快站在?门口,为首的正是乐山县著名的金牌女捕头袁凤华。

见到大门?开,再看着眼前的白临,还有身后的白福鸿丁启等?人,袁凤华从?怀中掏出数张范黄色的宣纸,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逮捕令三个大字。

“白家家主白临,涉嫌楚风谋杀一案,现缉拿归案。”

“白福鸿,涉嫌相关?迷/奸案件,现缉拿归案。”

说完看了一眼同样?身处现场的丁启,冷哼一声:“都聚在?一起了,正好省得跑丁家一趟,来人——丁启涉嫌楚风谋杀案件,也一并带走?。”

围观人群一片嘈杂,议论纷纷,却?不知道这白临平日里温文尔雅的样?子,居然是个杀人犯,连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人,之前还说是文曲星下凡,现在?居然做出这等?下三滥的事情来,当真是令人不齿。

白福鸿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的事情导致捕快上门,却?没想到还有更意想不到的事情来。

他有些错愕地转过头,冲着白临道:“爹,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阿虞的爹爹是不是说不小心溺亡的吗,爹——”

白临一言不发,任由儿子在?后边歇斯底里地叫嚷,目光呆滞着让公差将镣铐戴上。

一旁的丁启又惊又恐,不知这陈年旧事什么时候又被翻了出来,如今看来,桑族部?落突然切段货源,这背后定是楚虞无疑了。

再看眼前这架势,自知无力?回天,也只得乖乖束手就擒。

白老太爷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双腿颤抖地靠在?门边面?无血色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

只有白夫人在?后边哭天抢地地喊着,根本就无法相信自己?的男人和宝贝儿子居然因为犯事被人带走?,犯的还是杀人的大罪,直呼冤枉,但哪有人?会?她,捕快们将人绑好后直接带走?,不留一个眼神。

早之前,县太爷还存有侥幸心?,想通过白临在?任期的最后关?头捞到一笔银子,但昨日白临匆忙前来请他出手拿钱参股,便觉得情况不妙,派人去查探白家生意情况,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调查发现此时的白家已是四面?楚歌,一旦中间某个环节出事,整个产业大坝直接坍塌。

罗县令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后悔当初不该接了白临的那一百两银子。

而袁凤华第二日一大早,天一亮就来找他,并提交了一沓关?于白临及丁启合伙杀害楚风的罪证及证词。

仔细一看,大吃一惊,几乎是证据确凿,其实他不看就知道白临之事定是不假,因为只要?这些罪证是从?袁凤华手中出来的,几乎是没跑了。

当即叫来心腹悄悄把钱给退回白家。

而之后逮捕令也及时下达,袁凤华带人赶到白家,将人一网?尽。

审判当日,楚虞作为受害人家属早早到场,至于江洲那边涉案的船家及当年被下封口费的渔民在?她和袁凤华的安排下,悉数前来作证。

包括先前抓住的胡三和早已进行扣押的张鳏夫张全,均被带上公堂,当庭对质。

白临此时早已不对辩护做出任何希望,一来证据确凿,二来如今外面?四面?楚歌,他出去面?临的压力?更大,说不定一露脸就被人撕成碎片,倒不如躲在?牢里眼不见为净。

丁启与他不同,还想挣扎一下,但如今两人已经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白临认罪,他岂能逃脱,更何当时真正下手杀死楚风的人就是他。

所有人证物证齐全,楚风被害一案当庭就作出宣判,丁启因涉嫌直接杀害楚风被判处死刑,待上报复核裁决后给予执行。

白临在?楚风被害一案中充当幕后人的身份计划及安排了相关?事宜,发配前往南平江修筑河道十年。

胡三及张全作为帮凶各自关?押一年,但因两人涉及到其他案件数罪并罚,同时张鳏夫虐妻致死一案已有确凿证据,判处死刑并进行上报复核。

白临之子白福鸿涉嫌迷/奸未遂一案,发配前往南平江修筑河道一年。

整个判决下来,白临整个人目光呆滞面?无表情,沉重的枷锁压在?他单薄的背上让他几乎直不起腰来。

因他被捕,北流的货商以及南门闹事的工人,还有放印子钱的马六没办法如期拿到款项,骂骂咧咧地跑到衙门口来观看这场审判。

判决结束后,根据惯例,为惩戒罪犯震慑老百姓,一干犯人被装上囚车进行游街。

一听说是白家人犯的案,整个乐山县的人都跑出来看了,一时之间,街上道路两旁熙熙攘攘,围观的人们纷纷冲着他身上扔臭鸡蛋石头。

父子二人还有丁启及张鳏夫等?人蓬头垢面?地站在?囚车上,被各种异物砸中,还有人们向?他们吐口水。

楚虞和木丁香也跟着站在?人群中,看着囚车从?前面?走?过,和白临呆滞的目光突然撞上了。

白临眼珠子转了转,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身边一片嘈杂,也没有人在?意他说什么,菜叶和臭鸡蛋不停的往他身上扔,看着他嘴巴张张合合,无人在?意。

白临口中喃喃地道:“阿虞,我不是有心的,我并没有想要?这么做——”

可没有谁听见,也没有谁愿意去听他说什么,即便他的忏悔再诚恳,楚风也不会?再活过来。

在?这么多罪犯当中,白福鸿的罪名应该是最轻的,但一群犯人混在?一起,被装入囚车,几辆车子并行,也没有人去区分谁的罪责更重,只知道这群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人们跟随着囚车指指点?点?,纷纷谴责着他们的不端行为,那声声的咒骂与奚落,愤怒与指责,白福鸿听在?耳中,心里难受极了。

“这白家一家子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子□□,儿子下药害人,都不是什么好人啊。”

“先前白家少爷还想求亲那刘亨的女儿,幸好刘家人没答应。”

“你不知道啊,就是刘家人拒绝了,所以这个白少爷就不惜和羊山上的土匪勾结,给刘大小姐下药,幸好袁捕头去得及时,不然就惨咯。”

“这刘家大小姐也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遇上这种人。”

“听说白家先前能富极一时,也是靠的那个叫楚风的人帮牵线搭桥做的生意,后面?不知怎么地闹掰了,他转手就把人给弄死,真是恶毒啊。”

“楚屠户也真惨,自己?亲爹被白老爷给害死,自己?还在?白家做牛做马那么多年,她爹要?是泉下有知,不知会?作何想法。”

“这也不能怪她,她是被蒙蔽在?鼓里,定是后来发现端倪了才开始调查,不然都过了那么多年了,楚风的案子哪里还能有重见天日的这一天。”

“说毒还是这个白老爷毒,害了人家老子,还继续使唤女儿,真是太不要?脸了。”

“那丁家也不是什么好货色,看着丁启尖嘴猴腮的样?子,就不是什么好人。”

“丁家老大十多年前就在?刘家的酒里下药,陷害刘老太爷,老太爷冤死,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后,丁家老二又犯下这杀人的大罪,这丁家是臭恶道骨子里了吧。”

……

人群中的楚虞面?无表情地望着这一切,耳边的这些声音一片嘈杂,她紧紧盯着白临的身影,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阴沉的。

直到游街结束,这些人重新被押回县衙的大牢中,等?待上一级的复核结束执行审判结果。

在?袁凤华的安排下,楚虞去见了白临。

不过仅仅一个晚上,白临整个人像变了个模样?,满头的发和胡子变得花白,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几十岁,坐在?楚虞的对面?,他已经没有白天时候的激动,此时看起来很平静。

“阿虞,你父亲的事情实在?对不住了。”

楚虞没有说话,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带着刺骨的恨意。

“我只是想把他找回来,重新做回桑族部?落的生意而已,只是他一直不愿听我的话,我这才找人去把他绑了回来。”

“也没想过要?把他弄死,是阿启不小心的,阿风情绪太激动了,我们没有办法说服他。”

楚虞冷笑一声:“被骗过去为你做牛做马那么多年,谁还愿意听你的屁话。”

“不过白老爷还真的是舍得下本,为了骗取一个人的信任,连自己?的命都舍得搭上去。”

白临脸色一僵,嘴唇蠕动几下没说出话来。

“其实桑族部?落那边也需要?贸易,明明可以好好商量的事情,却?为了一劳永逸,为了想永远拥有我爹的忠心,居然费尽心思先陷我爹于险境,再充当救命恩人出手相救,可惜老天爷也看不过眼,让你丢了半条命。”

楚虞的话句句如千斤重锤一般砸在?白临的心上,他脸色煞白,但却?无力?反驳。

看着眼前面?色灰败的白临,楚虞顿时没有想再说下去的欲望,对于白临的审判结果她也觉得偏轻,但大周律例如此,她没有办法改变什么,就算让白临死,自己?的父亲也不能再复活。

她缓缓吐出一句话道:“阿暖定会?因为有你这样?的父亲感到羞耻。”

说完站起来转身就走?了,留下白临一人心如死灰地坐在?那里,直到楚虞的身影消失在?牢房的角落,才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声。

直到第二日,衙门中有消息传来,白临在?狱中自缢身亡。

楚虞听到消息后,呆坐了半晌,后便面?色恢复往常,和平时一样?逗着竹儿,陪着木丁香下地干活,仿佛什么事没发生过一样?。

而县衙这边,袁凤华忙得跟个陀螺一样?,先是要?处?羊山上土匪的事情,完了又到楚风被杀害一案,还有白临的事情从?前期到后续,如今还要?安排这群人去南疆服重型苦役,所有的事情根本就离不开她。

自那日将湿漉漉的刘念念送回家后,两人就再也没见过面?了,平日白天忙到脚不着地的时候还好,脑子里也没空想这些东西,但一到晚上披星戴月回到家,洗完之后躺在?床上,思念就排山倒海地来,几乎将她淹没,只是深更半夜的,她有没有办法去刘家看心上人,但就算白天有空,想到刘亨夫妇当时的脸色,她又不禁忐忑了。

直到楚风一案结案七八天之后,该安排去南疆服重型苦役的队伍也全部?出发了,袁凤华这才开始能正常的放衙。

提着托人从?黎洲带回来的点?心,站在?刘府高墙之外踌躇不安,也不知道近一个月未见,念儿有没有想自己?。

可惜大门又不能光明正大地进,她来到刘念念小院子外边的围墙,来来回回地走?了好几趟,听到墙内似乎传来一阵欢声笑语,有些苦涩,念儿没有自己?在?身边,也能这么开心。

即便这般酸溜溜地想着,但依然无法阻止胸中的心痒难耐,想见见她,摸摸她柔软的小手,若是好上一些,能亲到……

袁凤华赶紧?住自己?的想法,左顾右盼了一下,发现身边没什么人,心念一动,轻轻一跃便上了墙头,踩着石墩子趴在?高墙上,探着身子往里看。

却?见院子里石桌边上坐着两个人,正是刘念念和春花。

心中一喜正想往下跳,却?听到春花说道:“小姐,今日来的那位公子可比上一位要?好看多了,温文尔雅,长得貌似潘安,看一眼就能让人心扑通扑通地跳。”

袁凤华原本伸出去的脚瞬间就缩了回来。

只听到刘念念冲着春花笑道:“小蹄子是春心动了吧,你喜欢便把你许给那人。”

春花立即嘤嘤嘤地回道:“小姐——人家说的是你,你怎么又返回来调侃人家,这可是老爷千挑万选给你挑的上门女婿呢,身家清白,又努力?又勤奋,小姐~你就去看看嘛。”

趴在?墙上的袁凤华眼睛紧缩这刘念念脸上的表情,只见她犹豫了一下,将垂在?胸前的发丝缠在?手上绕了一圈,沉吟片刻道:“既然你夸得那么神奇,我们便偷偷到门后那里瞧一瞧。”

袁凤华提着食盒的手瞬间就有点?握不住,她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的念儿是把自己?忘了吗?明明不久前,她们还在?那水中缠/绵地亲吻着。

牙关?有些颤抖,心中的酸涩让她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终于,她忍住心中翻滚的情绪,将那几盒糕点?搁在?墙头,轻手轻脚地往外挪了挪,再翻身一跃落到地上,脚步踉跄地离开了刘家。

刘念念这几天被春花缠得不行,已经好几个了,再不出去看一眼回头娘亲肯定又要?唠叨个没完,想了想便答应去看看。

这已是本月以来的第六个人了,想到这里,忍不住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那个人已经一个多月没来见自己?了,楚虞说她忙,那自己?等?着就是,如今那些案件都尘埃落定了,也不见她来过,失望之余又带着点?点?的委屈。

——坏人——大坏蛋——袁凤华这个大笨蛋。

刘念念心里咬着她的名字,瞟了一眼前厅坐着的那个男子,也许是感觉到屏风后边有人在?偷窥,男子将腰背挺得直直的,说话间也更显得激动,时不时外冒出一两句诗词。

只可惜刘念念心思不在?他身上,匆匆瞟了一眼那人转身就走?了,脑海里全是袁凤华的身影,她的眉眼她的唇。

大坏蛋,占了便宜就跑,一个月来不闻不问的。

心里想着,气鼓鼓地咒骂着她。

刚回到小院子坐下来,还来不及把气发泄完,就听到有哒哒哒的声音由远及近,刘念念低落的情绪终于变得稍微轻松起来,她欣喜地望着院子门口,果然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也跟着传了进来。

“三姨,三姨,竹儿来看你了——”

刘念念一把站起来,朝门口跑过去,瞬间被一个肉团子给扑了个满怀。

刘念念抱着竹儿转了一圈道:“小没良心的,怎么这么久才来看三姨。”

“娘亲今天才得空带竹儿来嘛,三姨不气,啵啵。”

刘念念抱着肉团子爱不释手,这个月来只有她来了,这院子里才会?有点?人气,自己?才能暂时忘记心中那些不快。

木丁香还在?外头找季云娘说话,院子里头一大一小围着院子追追??。

原本扭着小屁股跑在?前面?的小肉团子,跑到墙底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小小的鼻子微微动了动。

“怎么啦小竹子。”刘念念疑惑地问道。

“三姨,好香,有芋头的味道。”竹儿指着墙头道。

刘念念顺着她的手指头望过去,发现墙头那里有一个青色的包袱,不知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忙叫来春花把梯子拿过来,待春花将包袱拿下来,包袱熟悉的布料让刘念念心中一动。

那在?手上沉甸甸的,还带着一丝的凉气。

将包袱放到石桌上,一点?一点?地?开,赫然是三个似曾相识的食盒。

那人是什么时候来的?

刘念念将手放在?食盒边上,丝丝凉气浸入指尖,还带着一些水渍,冰块化了不少。

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从?院子里跑出去,再往大门外跑,等?她来到自己?小院的那堵墙下,下边空空如也,一个人影也没有。

刘念念又气又委屈,朝着墙边用力?地锤了几下,手上又疼又痛,却?比不上自己?心中的难过。

这个人什么时候悄咪咪的来了,不说一声,还误会?了自己?。

袁凤华,真讨厌!

作者有话要说:刘念念:袁凤华,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讨厌((( ̄へ ̄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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