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过?去好些时日,却未见白府那边有什么动?静,安安静静的,仿佛白临没醒过?来一般。
离过?年已有两个月,家中粮食该播种的已经播种了,如今地里干干净净也没什么杂草,禾苗刚长出来还不用施肥,这段时间没什么事做,楚虞每天杀完猪回家之后?就?有大把闲余的时间,便在家中陪陪媳妇逗逗孩子,倒也惬意。
八月份就?是?乡试的时间,白福鸿要去永和州赶考,为了稳妥起见,也要提前准备。
白老?爷让人来找楚虞去了一趟,说白福鸿身子骨弱,到时候赶考虽有小?厮陪同,但路上经过?偏僻之地恐有闪失,让她空余时间去教他一招半式强身健体。
楚虞听了白老?爷这个请求,想了想最后?婉拒了:“老?爷,这种拳脚功夫临时学起来可能效用不大,而且我之前在军营训练的都是?绝杀的招数,专取人性命,是?同归于尽的打法,不太适合少爷练,倘若您不放心?,可以找以前教我的那个武馆,里边武师的实力?还是?不容小?觑,他们?教起来可能更贴合少爷的情况。”
见到楚虞这般干脆利落地回绝,白临脸上依然笑呵呵的,并?没不高兴。
楚虞说的这些理由确实不假,还有一个原因是?,这种功夫教授免不了要有身体的接触,一想到家中那个醋坛子,为了不给以后?带来麻烦,直接不留余地地拒绝了。
如此一来,楚虞便觉得白老?爷醒后?自己一时也没帮上什么忙,心?中忍不住有些愧疚。
她只盼着下一次老?爷若是?有什么帮忙的,不要和白福鸿相关就?好,其他的,就?算是?费时费力?,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今家中没什么农活,难得清闲的楚虞便想着要把父亲的墓地给迁到芙蓉村。
和白老?爷说了声,对方也欣然答应,只是?问她说她父亲身前可有什么遗物,比如玉佩、戒指或令牌之类的信物,在迁移之前将此物及四个苹?等其他物料埋在原墓穴,以求四平八稳万无?一失。
楚虞没听过?这样的说法,不过?她对这些事情也很少了解,早之前进新房的时候需要准备的一堆东西,几乎全是?刘亨夫妇帮忙打点好。
如今白临再?三和她确认信物的事情她还是?愣了下:“老?爷,我记得爹是?有一块玉佩,常年戴在身上,可我去服兵役之前爹还在白府上,我走之后?他才离开乐山县的,若是?有什么遗物应该也还是?在白府上。”
“会不会带回老?家了?”
“没有这个可能,家中的房子早就?一片废墟,常年无?人居住,我建新房之前和工人一起整理,若有什么信物定不会错过?。”
白临听完眉头紧锁,须臾之间,又淡淡的笑了笑:“无?妨,既然找不到就?算了,以前的老?宅子是?有些他留下来的衣物,自从搬了房子,荆妇也未将其带过?来,因此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了,还以为你那能有个信物便好办许多。”
楚虞冥思?苦想还是?想不出父亲留下什么东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白临也只能就?此作罢。
找了风水先生?看好墓地,再?看好日子,请了几位道士和尚吹吹打打一天下来算是?把事情办完了,楚虞妻妻二人看着新墓地和牌位,心?里也定了许多。
与楚虞家安静祥和不一样,白家家宅后?院这几日却一反常态,往来了不少的人,白临已经联系好地方准备开新铺子,甚至找来了以前的掌柜和伙计,包括走货的人手。
新铺子在修建的这段日子里,白临却仍是?愁眉不展,似是?有什么问题还没解决。
当晚月上柳梢头,府上来了一个客人,却是?老?熟人,白福鸿见是?舅舅进门,打声招呼就?出去了,如今禁足的期限已过?,他也不用拘在家中,傍晚收到一个口信,有人让他到附近的茶馆聚一聚,说有秘密要与他说。
白家搬家之后?,丁启第二次上门,第一次来是?白临刚苏醒的那个晚上,彼时正好是?大年初一。
看着眼前逼仄的院子,丁启忍不住眉头缩锁。
“如今刘家那边步步紧逼,你觉得你还能撑多久,如?我没判断错,从去年年中开始你的天香府就?已经出现亏损现象,其他小?铺面到今年年初也是?入不敷出,不出年底你的天香府就?撑不下去了,你说是?与不是??”白临一反往日温文尔雅,锐利的眼神直逼丁启。
丁启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白临的说法。
“既然当年我能分你一杯羹,若是?此次事情顺利,自然也能再?拉你一把。”白临背着手道。
丁启自然不怀疑这个,毕竟白临做生?意自有他自己的手腕,不然白家当年也不会在乐山县享有那么久的盛名,只是?——
“丁启啊丁启,你还在犹豫什么,还是?你以为当年的事情你能把自己摘得出来——有些事情开弓了就?没有回头箭,再?说了,富贵险中求,这几年像你这般安安稳稳地守着那点家业,如今还不是?走到这般田地。”
丁启喉咙有些干涩,他心?是?毒没错,但也是?小?事上心?狠手辣,大事上的主意他向来也是?摇摆不定,不然那天香府也不是?如今的这个样子。
白临见他这个样子不禁有些失望:“你也就?只能在家里拿捏着王氏来威胁你妹妹和外甥了。”
丁启低着头,额上渗着细细的汗珠,他不知为何白临都躺了□□年了,如今一身单薄却依然还拥有着掌控一切的自信和气势,连自己都忍不住向他俯首示弱。
“让阿鸿娶了刘家的女儿难道不是?一个好方法吗?”丁启忍不住开口道。
先前白家突然向刘家求亲,这也全是?他的主意。
“好什么好,刘亨现在不过?四十来岁,他看着温吞,实际上背后?的手腕却是?不容小?觑,而且现在刘家对外宣称是?要招上门女婿,且不说白家就?鸿儿这么一根独苗,就?算这事真的成了,你觉得阿鸿有几分可能能拿到刘家的掌控权和酒楼的秘方,你别忘了,刘亨还有一个亲生?女儿和亲生?儿子。”
丁启闻言瞬间吓了大一跳:“姐夫,你怎么知道这事的?”
“你别管我是?如何知道,总之这条路走不通,你就?别一天到晚撺掇鸿儿去刘念念跟前晃悠。”
丁启擦了擦额上的汗,咬了咬牙道:“既然如此,那往后?便跟着姐夫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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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福鸿自出了门后?就?直奔茶馆,只是?在茶馆里面晃了半天没见到要找他的人,直至出门的时候才见到茶馆附近的石凳上坐着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走近一看竟是?许久未见的木空青。
自上次伤了他的右腿后?木空青就?被拉回家去,本以为腿好后?这人会继续来书院念书,但一直未见人影,后?来听说退学了,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如今见他披头散发地坐在树底下,十足一个厉鬼的模样,吓了白福鸿一跳。
望了望四周,白福鸿这才走向他问道:“喂——是?你找我的吗?”
“是?!”
木空青的声音也异常阴冷。
“有话快说。”白福鸿有些不耐烦地道,总觉得这木空青身上一股臭味,是?在令人不舒服。
“你先给我钱。”木空青开门见山地道。
白福鸿瞬间就?不爽了:“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说完转身就?要走。
“慢着——此时关于刘念念,你要不要听。”木空青竭力?掩饰着内心?的慌乱。
自从他残了腿之后?,彻底成了个废人,没有办法继续考科举,如今脸上也破了相,没有人会请一个废物秀才,就?算回乡下也没有办法种田,木老?汉甚至已经把他和木母给撵出了门,这些天母子二人宿在破庙里,靠着木母去乞讨得来的钱和食物度日,突然想起还有一个可以弄钱的方式,于是?花了个铜板让一个青年乞丐把他背到这里。
如今白福鸿要走,岂能不让他心?慌。
?然白福鸿一听到刘念念这几个字,脚步瞬间就?停了下来。
如今家中状况不好,就?算父亲醒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那么快就?能赚到大钱,连带他现在每个月的月钱也仅几百文而已。
加上近期书院几次测试,白福鸿发现自己以前简直过?于高估自己的能力?,以目前的实力?,想要一举中第,几乎不太可能。
倚靠科举考取功名这件事情,寒窗苦读十年都不一定能成。
意识到这一点,加上父亲那一边也没能起势那么快,白福鸿不止一次想过?这个事情,思?量再?三,还不如根据舅舅之前所?说的,以刘念念为突破口拿下刘家。
而且如今不说整个乐山县,甚至是?整个永和州,谁人不识得刘亨,谁人不知道五味食居,五味食居的分部已经开到了州郡,自己若是?能成为刘亨的女婿,岂不比寒窗苦读再?读个七八年更来得快?
如此一想,便停下了脚步。
“刘念念有什么秘密?”
“你先给银子,我才说。”木空青两眼紧紧盯着他腰间的荷包说道。
“我最近月钱已经降到五百文,我没有什么银子。”白福鸿抖了抖自己的荷包。
“那你要不要听?”
“你想要多少银子?”
“十两”
“你怎么不去抢,我一年加起来月钱也才十两银子,我去哪里拿十两给你。”
木空青冷笑一声:“你若是?真的当上了刘家的女婿,到手的岂止十两银子。”
话是?这么说,但如今跟刘念念的事情八字还没一撇,白福鸿虽然自负,但也不是?没脑子。
“我这里最多就?二两银子,你要说就?说,不说拉倒。”
木空青计划到手也是?几两银子,只不过?往高里叫而已,虽然二两离他的目标少了点,但至少能够他用一段时间了。
待银子拿到手后?,木空青才道:“刘念念不是?刘亨的亲生?女儿。”
白福鸿瞬间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刘念念不是?刘亨的亲生?女儿,楚虞的那小?妻子木丁香才是?。”
“你胡扯——”白福鸿恼羞成怒,这么长时间以来自己追求的居然不是?刘亨的女儿,那岂不是?百搭。
“木丁香不是?你妹妹吗?”
“两家的孩子被抱错了,刘念念才是?我妹妹。”
“那我应该娶谁?”
“这就?不是?我该考虑的问题了,总之真相我带到,别的我就?不管,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虽然刘亨现在把刘念念捧得很高,但谁能保证最后?他把产业交给谁,说不定刘念念只是?他推出来的一个靶子,为的是?给亲生?女儿清空障碍,你可不要篮子打水一场空。”木空青冷笑道。
白福鸿瞬间脑子很乱,先前他是?计划把刘念念拿下,再?将楚虞给揽入后?院,但如今多出这么一个木丁香,瞬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
舅舅答应了会帮他搞定刘念念,至于楚虞,自从父亲醒来之后?,她跑白府要比平时勤快多了,而且也颇听父亲的话,若是?自己找父亲说说想纳她为妾,想来也有几分可行。
至于她和木丁香的事,两个女人之间的事能算什么事,这不是?闹着玩的吗?
可如今多出来一个木丁香,他一时又拿不定主意了,在原地来来回回的走了几趟,依然是?毫无?头绪。
忽然想起出门的时候舅舅来了家里,眼下这个事情刚好可以找他商量商量,不过?这会儿不知道他走了没有,白福鸿心?里想着,立即转身往白府的方向跑去。
眼看着白福鸿走了之后?,木空青冲着树背后?的方向道:“出来吧,背我回去。”
阴影的地方出来一个同样衣服褴褛的男子,正是?方才把他背来的乞丐,木空青一个成年男子的身子,木母根本没有力?气把他背过?来,不得不找了同住个庙里的其他乞丐。
只是?那男子出来以后?,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银子,将他推倒在地,转身就?跑了。
黑暗中只留下木空青歇斯底里的哭叫声。
而这一切,均落在了二楼的茶馆一个身穿捕快服饰的女人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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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念念自被刘亨重点培养以后?,也慢慢地稳下心?来着手经营刘家的这些产业,然而商之道深不可测,生?意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就?能融会贯通的,只能比常人花更多的心?思?和努力?去学习。
如今她已渐入佳境,有些小?店面刘亨便直接丢给她来处理,如此一来,更显得忙碌。
今日也是?掌灯时分才离开店铺,和往时一般坐着马车回去。
谁料到了半路马车被拦下,却听到有人在外面道:“我家老?爷想请刘大小?姐见面一叙。”
倘若是?以往,刘念念定是?不理,但如今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她也渐渐明白了一些道理,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逃就?能逃的,还不如去直面去解决。
看着对面一副老?谋深算的男人,刘念念轻呷一口茶道:“不知丁老?板把我请来是?有什么要事?”
“自然是?合作之事。”
“却不知我们?刘丁两家还有什么生?意能一起做的?”刘念念笑了笑,看似漫不经心?地道。
“当然不是?丁刘两家,而是?你和我两个人之间的合作。”
“丁老?板不妨直说。”
“念念小?姐想必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吧!”丁启笑得有些高深莫测。
“我不知道丁老?板此话是?何意。”刘念念脸上没有太多的波动?。
“咱们?就?不绕弯子了,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当年若是?没有我,也不会有念念小?姐今日的荣华富贵,我也不挟恩图报跟你要什么,但如今身世的事情想必刘家上下都已经知晓,但如今刘亨这样一番姿态,你不会当真以为他会把家业都交给你吧。”
刘念念先前并?不知道换婴事件是?丁启怂恿的,如今听他这么一说,心?中颇有些震撼,但也没出声,听他继续说下去。
“刘亨这么一手,无?非就?是?先把你推出来,让你帮他打下家业,待你被利用完之后?把你一脚踢开,再?把家业传给亲身女儿,其实想想便知,天下父母谁会偏心?到一个捡来的孩子身上。”
丁启边说边观察着刘念念的脸色,看到她脸上阴晴不定,眼中也一片阴霾,以为她被说动?了,前两日白福鸿跑来他问怎么办,虽然真假千金之事是?他当初一手促成,但一直没弄清楚刘亨的目的就?按兵不动?,如今看来可以从刘念念这里入手,也不失一个好办法。
虽然昨日他才答应白临不再?指使白福鸿去拿下刘念念,但又不服气就?这么放弃,最后?想了想,决定来探一下刘念念的口风,万一可以达成合作,那岂不是?锦上添花。
如今有了刘念念这样的反应,丁启便觉得自己的说法让她动?摇了,有些得意洋洋地道:“当然也不会让你单打独斗,我那外甥白福鸿,人长得又是?一表人才,一旦他成了你们?刘家的东床快婿,何愁没人帮你,我们?里应外合,我也不贪图你的产业你的银子,我只要把刘亨打下去就?行,你的钱还是?你的钱。”
刘念念心?中忍不住叹息一声,早之前父亲说商场之上尔虞我诈,什么样的手段都有,?不其然。
她故作思?索了一会儿道:“兹事体大,我一时之间还不好给您答复,丁老?板给我一些时间考虑考虑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丁启笑道,一副深表理解的样子。
待刘念念走出到门外,一阵风吹来,三月的凉风让她忍不住把身上的衣服裹了裹,忙碌了一天粒米未进,回家半路还被这么老?东西拦下来,听了这么久的废话,一整天下来整个脑汁都被榨得一滴都不剩,很是?疲惫。
“大小?姐,要回去了吗?”马夫问道。
刘念念顿了一下道:“先不回去,我在附近找个摊位吃点宵夜吧,这么晚回去张妈又得被我叫起来热饭了。”
话音刚落,从暗处突然走出一个人影,刘念念这会脑子正在发懵,愣愣地盯了那人一会儿才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刚办完案,路过?的,听到刘大小?姐要去吃宵夜,身上没带银子,想去蹭顿宵夜,不知可否。”
刘念念自然不信她的说辞,但她也知道袁凤华对自己没什么坏心?眼,左右都是?要吃,自己一人也挺孤单,两人作伴也挺好。
只听她回道:“那吃完了你送我回去。”
袁凤华笑了笑:“荣幸之至。”
刘念念这才催着马夫先回去,自己与袁凤华并?肩走在这夜晚的街道上,往充满人间烟火的地方走去。
其实也没什么想吃的,就?是?腹内空空,总得填一下肚子。
两人找了一个卖混沌的摊子,环境不说有多好,但确实比不上店面的干净舒心?。
看到刘念念面无?异色地坐下来,袁凤华问道:“还习惯吗?”
刘念念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有气无?力?地道:“有什么习不习惯,就?是?个填饱肚子的地方。”
袁凤华见到她这次似乎完全在自己面前放开了性子,没有先前第一第二次那般还有意识地端着藏着,感觉到这一点,原本冷峻的眼神也变得柔和很多。
叫了两碗馄饨后?,看着她一直摸着肩部满脸疲惫的样子,一想到昨晚上见到的白福鸿木空青背后?偷偷算计她的场景,再?到今晚丁启虎视眈眈的模样,忍不住有些心?疼,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除了亲父母亲兄弟,还有陌生?人,个个都在觊觎她,这么瘦弱的肩膀,到底能担得起多少重量。
忍不住出声道:“肩膀很累吗,要不要帮你揉揉,?”
刘念念一听,眼皮向上一睁:“你这专抓坏人的金牌手掌,舍得拿来给我一个小?小?女子揉肩膀么!”
袁凤华轻轻一笑,将凳子搬到她旁边,示意她背过?身子,接着修长有力?的手掌覆在她的肩膀上。
刘念念是?真的没想到袁凤华揉肩膀能揉得这般舒服,往时让春花帮揉一下,不轻不重的就?像挠痒痒一样,隔靴搔痒根本没到点上,还不如不按,可眼前这个人手掌有力?又够大,能包住她的小?肩头,该重的地方重,该轻的地方绝不多使一份力?气,舒服地几乎要呻/吟出声。
袁凤华将她的反应看在眼里,听着对方像小?猫一般细细的呼声,嘴角轻轻地往上勾了勾。
作者有话要说:这篇应该不会太长,应该也就是到月底,你们提到的都会写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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