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小区时，徐扬被门口的门卫大叔叫住，“哎，小徐。”
“嗯？”徐扬笑眯眯的问，“叔，有我快递呀？”
“不是，有你一封信，也不知道是什么，摆这儿好几天了，总算见着你了。”
门卫大叔从抽屉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他，语重心长的说，“你们这些小孩儿啊，下次可别这样了啊，幸好我摸着里面不对劲，给收起来了。这要是被别人顺手给拿走可就说不清了！”
“嗯？谢了，叔。”
徐扬接过来，捏了捏信封，顿时明白大叔的意思。
信封就是普通的白信封，纸张并不厚，一摸就摸到了里面的卡。
信封上就写了他的名字，以及住在哪一栋，别的什么也没留下。
应该是送这信封的人跑这儿放下的。
回了家，徐扬拆开信封。
里面除了一张银行卡之外，还有一张纸条。
哥哥：
谢谢你三年前借我钱，救了我奶奶。
006090
没有落款。
徐扬好好回忆了下，三年前，奶奶？
哦，想起来了，他那会儿看见一个小孩儿哭着跟一大叔借钱，好像是他奶奶得了病没钱医。
那小孩儿也可怜，跪在地上跟那男人借钱没借着，还被一脚踹到了墙角，捂着肚子好一会儿都没爬起来。
那男人应该是他爸啊？生病的是奶奶，那不就是小孩儿他爸的亲妈？
这都不肯救，也太不是人了。
但是他当时也不知道这小孩儿的家里情况，不好多干涉。
正好当时手头还有活动资金，就借了那小孩儿二十万。
才过去三年而已。
三年前，那小孩儿比他还矮，又瘦又小的看着就营养不良。
三年就算搬砖，二十万也没这么快能还清吧。
估计是分期吧。
嘿，他就说，那小孩儿不是骗人的。
当时他说自己借了一个小孩儿二十万，还被人说是傻子被人骗钱呢。
徐扬把卡连同纸条一起放进了抽屉里，躺在沙发上玩儿手机。
今天果然鸽了，那就发个微博吧。
羊YANG：今天份的快乐。[图]
配图是今天的收获——十多个购物袋。
*
顾辰离开后，驱车径直开往医院。
急匆匆赶到急诊室，和陈姨碰上了面。
“陈姨，奶奶现在什么情况？”
陈姨说，“人刚送进去，医生说刚刚情况不太好……”
顾辰红着眼眶，垂在身侧的手握成了拳头。
陈姨叹息了一声。
陈姨是顾辰请来照顾奶奶的阿姨。
从她接了这个工作到现在，顾辰的奶奶就没从医院离开过，或者说，没从病床上自己起来过。
她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很多时候连普通进食也做不到，经常需要靠营养液来补充身体的需求。
一把岁数了，抵抗力也没以前那么好，常年病痛折磨使她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花在治病上的钱就像个无底洞。
但只要还有希望，顾辰就不会放弃。
陈姨看着心疼，也很累。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家人煎熬，奶奶自己也煎熬。
陈姨几次都想劝顾辰，却又忍了下来。
虽然顾辰从来不说，但偶尔也见过顾辰的爸爸过来，大概也从聊天中听出了个经过。
从小就是被奶奶带大的孩子，怎么能忍受就这样看着至亲走啊。唉……
医生从急诊室出来。
顾辰立刻上前。
医生说，“哦，小顾啊，正好，跟我过来一下，我们来说说你奶奶的情况吧。”
顾辰顿时红了眼眶，垂下眼帘跟着医生走了几步。
“医生，奶奶的情况……很差吗？”
“目前是暂时稳定下来，一周内只能输营养液不能进食，一周后再看看身体情况。但是你知道老人家的身体情况……”
顾辰听出医生欲言又止。
他点了点头，回了病房。
病床上，奶奶的脸色极差，微眯着眼睛神志不清。
顾辰拉了把椅子坐下，轻轻握住了奶奶的手。
*
隔日一早。
陈姨带着早餐进来病房，医生正好进来例行检查，顺便换个吊瓶。
看着疲惫的顾辰，陈姨拍拍他，指了指早餐，“先吃点儿东西吧，你奶奶这儿有我在呢，吃完了，你就忙你自己的去吧，我肯定给你好好看着。”
顾辰哑着声，“谢谢陈姨。”
顾辰给陈姨的报酬比一般的还要高出两倍。
一来，是现在很少有愿意照顾生活无法自理的老人，二来……陈姨对奶奶真的非常好，非常有耐心。
他现在能赚钱了，至少，在钱的方面，不能亏待了人，也不希望因为钱而酿成什么遗憾。
顾辰吃了早餐，走来病床边。
奶奶仍然昏睡着。
顾辰红着眼，离开了病房。
刚上车，就接到了俱乐部经理的电话。
“小顾？你不在宿舍吗？”
顾辰哑着声，说，“不在，现在回来。”
经理本来是想打趣几句，他们年纪最小的老幺终于夜不归宿了。
但他听出顾辰的情绪不对，没有多问什么，“嗯，今天开个会，不过不着急，你开车路上慢点儿，注意安全。”
“好。”
*
徐扬等了一晚上也没有顾辰的消息，一直到快天亮了才迷迷糊糊的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经下午了。
捂着饿疼了的胃点了个外卖，给顾辰发了条信息：安全回去了吗？
隔了十多分钟，才收到顾辰的回复。
顾辰：抱歉，一直没联络你。已经回到俱乐部了。
羊：嗯嗯，没事儿，你还好吧？
顾辰：嗯。在开会。
哦，好像是快比赛了。
既然在开会，他又安全了，那就不打扰了吧。
本来还想着穿了女装，挑几个好看的角度拍了发过去的，还是下次吧。
等下次，他心情好的时候再发好了。
为了晚上的直播，徐扬吃了外卖之后就在做准备了。
穿上女仆装，他还得化个妆，戴个假发什么的，假发还得做个造型呢。
这么一折腾，时间也差不多了。
九点，徐扬准时开播。
嘴里叼着根棒棒糖，撩起裙子盘腿坐在电竞椅上。
“嘿，晚上好啊。昨天鸽你们了，不好意思啦。”
【啊啊啊啊啊！！！请你把腿放下去！！！】
【不放也可以，能不能摆一个能看的姿势！】
【啊啊啊羊羊长得太好看了吧！！！不愧是星荣第一美男啊！】
【妈妈问我为什么在舔手机屏！】
徐扬冲着摄像头拨弄了下假发留海，“还行吧，下午找了个美妆视频跟着化了个妆。太惨了，我都忘了没化妆品，结果下午又临时跑出去买了化妆品，你们没看见，给我介绍化妆品的小姐姐看我的眼神……真是一言难尽。”
【23333放心，我们不会把你喜欢化妆女装的事儿说出去的。】
“我才没有！我这是答应了你们要出这套福利的，穿都穿了，要是不化一个相应的妆那看上去不是很奇怪吗？”
【是是是，我们都知道。】
【说真的，羊的皮肤太好了叭！QAQ而且化了妆之后真的好漂亮！嘤，我真的是个女人吗？】
【羊！你别动！让我截几张图啊啊啊！】
徐扬很有职业精神的摆了几个pose。
【嘤！双马尾女仆我爱了！】
【QAQ羊羊的卡姿兰大眼睛，我慕了！这真的是蓝孩子的眼睛吗？怎么可以长得这么灵动这么好看！】
【我我我！我想再点一个！下次可不可以出个精灵啊？超想看！】
徐扬看了眼图，沉默了两秒，“你们有点儿考验我的技术啊。在你们眼里，我是化妆技术这么好的人吗？你们这不是为难我吗？”
【QAQ果然不行吗？超好看！你肯定超适合的！】
【羊羊你试试吧！你的眼睛太勾人了，肯定很适合！超仙的！】
徐扬没立刻答应。
化妆对他来说是真的太难了，折腾了一下午，化了卸、卸了化，好不容易才弄成这样的。
小粉丝们想看的这张精灵女，太仙，太好看了。
妆容要求干净，但是又需要在干净的前提下，化出妩媚和清冷，脸上还有精灵的图腾，从眼睑一直向后延伸，回眸时妖艳魅惑。
造型就更难了，那上面的王冠应该可以网上买到，但是编发……
“不是，在你们眼里，你们有把我当个男的看吗？？？”徐扬发出灵魂拷问。
【_(:з」∠)_对不起，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鼓着脸看镜头的小羊奶凶奶凶的，我软了。】
在直播间里闲聊了会儿，徐扬打开了游戏。
这会儿时间还早，不在，他单排了两把。
到了这个分段，徐扬想，他再怎么变菜了也能躺赢吧？但是——毫无意外的，二连跪。
他就纳了闷了，这号到底有什么毒？
为什么单排就一定会遇见演员或者挂机的？而且绝对是两个以上！他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他就算再厉害也遭不住3打5啊！
徐扬长叹了一口气，回到直播间。
正好看见蒋星辰开着大号给他刷礼物。
【霸主】你的星星：23333你他妈这什么造型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不是太好看了吧！
【霸主】你的星星：我已经录视频了，不介意我待会儿发给……
徐扬愣了下，干净摇头摆手，“别别别，千万别！我要脸！”
【？？？谁？要发给谁？】
【不是，羊真的脱单了？】
徐扬拿起手机私戳了蒋星辰：别闹啊，他昨天好像遇到急事了，别打扰他。
你的星星：？？？发展这么好？
你的星星：迟了，我已经发过去了。看你今天这身打扮，我还以为专门穿给他看的。
羊：……是你傻还是我疯了？
顾辰没有给他发信息，可能……没看见吧。
羊：能撤回吗？
你的星星：不能了。
羊：……算了，来不来双排？
你的星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