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开!”祝泊捏紧酒杯从蒲子闻手里抢回来。
祝泊稍显冷硬的声音在长桌的欢笑?里显得格格不入,大?家都被这个场景惊得不出?声,屏息观察他们?俩。
“我用得着你来管?走?开!”
祝泊拿过酒杯就往嘴里倒,蒲子闻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林微微。
林微微脸上挂着藏不住的得意表情。
蒲子闻眉头不由地纠结起来,伸手又要去拿祝泊的酒杯,林微微在他身后阻拦他的手臂。
“子闻哥,你看?祝泊学长都说了不让你管他了,你就别管他了吧,嗯?”
林微微故意要往蒲子闻身上贴,然而她没?想到蒲子闻反手直接甩开了她。
林微微没?有准备,差点后退撞到酒柜上。
“啊!子闻哥你这是干什么啊。”林微微装可?怜道。
蒲子闻却一点面子都没?给?她留。
“我想刚才在体育馆里,我的话说得已经够清楚了,你却还来纠缠我。”
“别叫我子闻哥,也?别想着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最后说一次。”
“尤其你要是再挑拨我身边的人,我可?说不准会不会打女?人。”
蒲子闻这话不带一点感情色彩,谁都不会质疑蒲子闻的话的真实性。
这让在场的大?家都明白过来,原来这是校花故意倒贴,而且还是人家早早就拒绝了的情况下。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让林微微非常没?有面子,她拿过自己的书包就匆匆跑开了。
丁唯松和对面宋天符交换了个眼神。
宋天符非常恰好的懂了,给?蒲子闻让出?自己的座位。
蒲子闻长腿一迈,坐到祝泊身边去强行抢他的酒杯。
“别喝了,乖,给?我,别再喝了。”
祝泊从来不喝酒,再加上他喝酒毫无章法,这具身体也?不胜酒力。
祝泊有些醉了。
“你……走?开,我才……才不让你管我……”
“你以为……你算老……老几……嗝……”
蒲子闻伸手扶住祝泊的后背,实在觉得祝泊喝醉了打酒嗝的样子太可?爱了。
“好好好,我老几都算不上,你是我爸爸行不行?”
“别喝了,我们?回家。”
蒲子闻跟大?家告了别,伸手把祝泊手臂搭到自己肩膀上,把祝泊带着站起来。
宋天符把一串烤面包片塞进嘴里也?急急站起来。
“我来吧兄弟,我知道泊哥家住哪。”
蒲子闻没?让宋天符上手,丁唯松在一边默默喝了口可?乐。
“兄弟你别忙了,闻哥他俩都已经是早上同时出?门的关系了,闻哥比你清楚。”
宋天符眼睛瞪得老大?,蒲子闻眼神默认丁唯松的说法。
宋天符嘴张得老大?,就那么看?着祝泊被蒲子闻扶着带走?。
好白菜是真的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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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寒假,怀余夜里的风也?开始发冷,风一大?起来就冷得刮人脸。
蒲子闻拦了辆出?租车,把喝醉的祝泊先塞进后座里,自己才从另一边上了车。
蒲子闻给?司机报了个位置,司机是个中年大?叔,路很熟,一脚油门就开上了主干路。
蒲子闻怕祝泊受凉,把自己外套脱下来就要给?祝泊套上。
然而刚才还迷糊着的祝泊此时一点也?不配合,蒲子闻连袖子都套不进去。
“你这个小同学可?是喝了不少吧,什么事这么高兴啊。”
司机大?叔一笑?眼睛都看?不见了,蒲子闻一边给?祝泊套衣服一边回答。
“没?有,这是心?情不好喝多的。”
“你……胡说!”祝泊忽然恍神听清这句话,呜咽几句听不清的话后抬手打到蒲子闻的脸上。
蒲子闻看?他抬手,顺势把衣服给?他套上,然后才向司机点点头。
“他喝得太醉了,说胡话,您见谅。”
司机懂了似的点个头,又把油门往下踩了踩。
祝泊坐不稳嘴里直哼哼,蒲子闻伸手去捞他的后颈,让他头靠在自己腿上。
一路上祝泊一直不安分?,头在蒲子闻腿上滚来滚去,后来还是蒲子闻强行稳住祝泊不让他乱动。
直到出?租车停在小区门口,蒲子闻扫了码带祝泊下车。
蒲子闻刷卡走?进小区到祝泊家楼下,想了想后带着祝泊往反方向走?去。
他顺道给?汪鹭闲发了条消息,表示他们?在一起,今晚祝泊可?能不回去,让汪鹭闲不要担心?。
汪鹭闲看?完也?没?什么怀疑,她也?知道两个孩子关系不错。
祝泊就这样被蒲子闻带回了家。
蒲子闻父母照常出?差做项目,家里安静地连头发丝掉在地上似乎都能听得清。
蒲子闻把背上的祝泊小心?地放在自己床上。
然后才给?他脱了鞋和外套,把自己被子盖到祝泊身上。
蒲子闻一路上被折腾的够呛,这会才能放松下来,看?着祝泊喝醉了微红的脸颊,蒲子闻嘴角慢慢勾起。
“平时高冷得像拒人千里之外,没?想到喝醉了这么能闹。”
“喝醉了还像个红眼兔子。”
蒲子闻背着祝泊上楼的时候,祝泊不是拽他头发就是去捏他的耳朵,一时也?不安静。
蒲子闻伸出?手指摸了摸祝泊微红的脸,指尖丝滑的触感竟然勾着蒲子闻去做更多。
蒲子闻指尖在祝泊嘴唇边流连地轻触了几下,一种生理冲动突袭进他的脑子里。
喜欢的人在他眼前,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想要更多。
但他更清楚地知道,这种时候趁人之危是不对的。
不行,他不能。
喜欢一个人要学会克制。
蒲子闻的理智在疯狂叫嚣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自己指尖上泛起的一丝凉意。
祝泊竟然在无意识间伸出?舌头舔了舔蒲子闻的手指尖。
“!!!”
蒲子闻的大?脑瞬间跟炸出?了一朵粉红的蘑菇云,丝丝缕缕缠绕住他所?有能思考的神经。
祝泊,祝泊他……
祝泊醉了,根本不知道蒲子闻现在的表情,祝泊躺的舒服后开始呓语。
“都怪他……都是……他……”
蒲子闻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狂乱的心?跳,伸手捂住心?口把耳朵贴近去听。
“你说什么?”
祝泊迷蒙间听到有人叫他,问他问题,祝泊所?有的理智在酒精的作用下都失去了约束力。
“蒲子闻……都怪他……”
“长那么帅……沾花惹草……”
“看?到那女?的我……很不……不高兴……”
又是一记烟花炸在蒲子闻心?头,他视线紧盯着祝泊呓语的嘴,期待着听到更多,但后者已经不配合的呼吸绵长。
祝泊彻底睡着了。
安静的房间内,蒲子闻没?有开灯,怕祝泊有动静留了一盏暖光的床头灯。
蒲子闻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彻底乱了。
原来,原来祝泊并不是对他毫无感觉的。
这个认知让蒲子闻的心?里流过一丝甜蜜。
他现在能理解祝泊对他的抗拒,毕竟本来就应该针锋相对的两个人关系骤然变得亲密,这任谁也?不太好接受。
不过没?关系,只要确认了祝泊的心?意,蒲子闻就不怕用时间和花精力。
祝泊不敢走?向他,他可?以再主动一些走?近祝泊。
这么想着,蒲子闻就着跪坐在床边的姿势直接支着胳膊看?着睡着的祝泊。
他长得真好看?,蒲子闻想,五官每一个部位都组成了蒲子闻最喜欢的模样。
这种感觉真好,蒲子闻想时间如果一直能停留在今晚也?不错。
渐渐地,睡意袭来,蒲子闻靠在床边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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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临近冬日的寒冷空气卷着清晨的微光一起钻进祝泊的脖颈里。
祝泊慢慢睁开双眼,直觉得头像被撕裂了一样疼。
等到彻底看?清周围,祝泊才发现这不是他的房间。
“你醒了,起来吃饭?”蒲子闻笑?着站在门口看?祝泊问道。
祝泊眯眼想了想这什么情况,蒲子闻倒没?让他费脑子,把昨天的事实经过如实复述了一遍,除了睡前那点小插曲。
“我醉话说过你是我爸爸?”
“蒲子闻,趁我喝醉了升级当我爸爸这个算盘,你是不是一早就打好了?”
蒲子闻本来想笑?,但一看?祝泊醒了后这张依旧不近人情的脸,又不敢了。
祝泊也?只有喝醉的时候才能服个软,醒了又是他不敢惹的爸爸。
什么时候祝泊醒着的时候也?能那么软啊,蒲子闻思考这个问题。
“怎么可?能,我这么正?经一个人,真的是你说的。”
“你好好想想,昨晚是不是抓着我脖子不放一直说话来的?”
蒲子闻摆出?一副实话实说的样子,这让祝泊也?不由得怀疑自己真的醉了胡说。
“你没?录音什么的吧?”祝泊问,他怀疑蒲子闻趁他喝多了留什么证据。
蒲子闻摇头:“哥不是那种人。”
“我瞒着鹭闲阿姨你喝酒的事把你带回我家,足以可?见闻哥的人品,大?公?无私。”
屁的大?公?无私,祝泊肩膀松下来,揉揉依然发痛的头。
“文?盲不会用成语就说人话。”
祝泊起身从他身边经过,往饭桌的方向走?去。
留下蒲子闻一个人凌乱,谁文?盲?他刚说什么了?
-
对怀余三中来说,盛大?的校庆过去后,迎接各年部学生的都是一场考试,一场对能否好好过年起决定性作用的期末考试。
和暑假前的考试不同,这点俗话说的好,不求高分?能拿钱,只求及格过个年。
各年级学生的备考学习如火如荼地进行中。
高二十二班里,蒲子闻再次把涂卡笔的铅芯弄折,铅芯再次准确地弹到后方丁唯松脸上。
丁唯松无奈深深地叹了口气。
“闻哥,铅笔是无辜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呢!”
祝泊的声音悠悠地传过来。
“你闻哥或许是以为铅笔没?有芯就可?以不用考试,不用涂卡了。”
“泊哥说的有道理啊。”包顺生从无尽的题海里抬起头说道。
蒲子闻把包顺生的头扭过去,自己转头去看?祝泊的桌面。
“你怎么不刷题?”
祝泊的桌面一本练习册都没?有,只有一张画了一半的儿童画。
“我又不需要考的多好,我妈又不会打我。”
祝泊说的是实话,原身祝泊本来就是个学渣,祝泊只要想多考一点分?数,都是特别简单的一件事。
而蒲子闻不同,一个本应该占据校榜前三的学霸,是蒲子闻这个等级怎么学都追不上的。
“太难了,要不然再找个考神吧?”蒲子闻问。
“算了吧闻哥,上次我们?的钱都打了水漂,与其花钱我还不如被我爸妈打一顿。”
“我也?是。”包顺生附和道。
蒲子闻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去学。
等到期末考试的时候,蒲子闻成功的没?有逃脱成功,选择了丁唯松不知道从谁那传来的答案。
最后结果不太尽如人意,蒲子闻依旧占据了十二班倒数几名的位置。
蒲子闻深感这个不一样的新年注定不能过的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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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泊在春节前几天接到了小筝的电话,小筝非常热切地希望见祝泊,同时也?见见那个有小虎牙的哥哥。
小筝还非常开心?地表示会展示自己跟师父新学的钢琴曲子。
祝泊也?表示自己也?有个师父,到时候比一比看?谁的更厉害,小筝高兴的不得了,约定不见不散。
祝泊微笑?着挂了电话,晚上睡前给?蒲子闻破天荒发了条信息。
-明天有事吗?陪我去个地方。
然而对方却支支吾吾,祝泊看?着正?在输入中时隐时现。
-你到底去不去?
祝泊又问。
-去。
蒲子闻这次没?犹豫地回过来。
蒲子闻想,明天见面的时候,他要怎么拦住小筝不说出?那些,他曾经说祝泊更笨一点这件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小蒲你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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