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子闻的脚是真?伤了,这事他自己也没太?想到。
医生在他输完液之后拿着检验单过来找他,告诉他近一段时?间都不?要轻易用脚过度,上下学?走路的话最?好?都有人陪同。
这就成了蒲子闻借机和祝泊一起同行的好?说辞。
“祝泊,你看我这个脚,怎么说也是因为帮你对不?对。”
“我们又住同一个小区,你不?忍心把你好?朋友自己扔下的是吧?”
蒲子闻一脸虔诚。
“白老师你说是吧,正好?你还能跟着我一起学?习,入股不?亏。”
白竟扶了扶眼镜点头。
去你的不?亏,祝泊白了他一眼。
这事祝泊怎么想怎么亏。
这个麻烦精他想甩都甩不?掉,这次还学?会了道德绑架。
“好?,我跟你走,不?过,”祝泊搭眼看了眼白竟手里的练习册,“蒲同学?可?别辜负了老师的期望。”
“好?、好?、学?、习。”
蒲子闻坐在病床上也不?安分?。
“你放心吧朋友,就依我这个超凡的领悟力,这几道题根本不?算什么。”
“保证把题讲得通透到不?能再通透。”
蒲子闻还挺得意:“不?就几道数学?题,能有多难。”
还能有亲近祝泊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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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半小时?后,祝泊第十六次看蒲子闻把笔转到病床下。
蒲子闻从病床上弯腰去捡笔,坐直后继续看那几道大题,然后继续转笔。
啪嗒一声,笔又转掉到地上。
蒲子闻终于忍不?了快要炸了。
这数学?题写的是什么玩意?
为什么一共不?到五十个字的题目,白竟给他写的答案居然都要十三行。
这些数字和中文分?开他都认识,可?组合到一起是什么鬼?
白竟特意挑了两道综合性较强的题。
白竟做检查前让他自己先理解一下,有不?会的点他回来讲一下。
可?是这,他就没有能看懂的地方。
除了那个无关?紧要的解字。
蒲子闻把求助的视线投向看手机的祝泊。
祝泊注意到他,微微耸个肩。
“别看我,我倒数第二,你觉得我会?”
“再说,您这个超凡的领悟力,这几道题根本不?算什么。”
“我们班的数学?就交给大学?霸你了。”
祝泊转身拿起一本杂志翻看,不?理蒲子闻。
蒲子闻没办法,闷闷地继续看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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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会那边圆满结束,十二班后勤做得不?错,因此?还得了阎王爷亲赏的一面流动小红旗。
刘萍菊当晚就让学?生庄严地挂上去,并在十二班内部开了一个月考冲刺动员大会。
目标不?算难,只要每个人能进步五十名就算可?以?。
十二班的人斗志满满。
第二天,祝泊扶着这个瘸了的麻烦精进门的时?候被吓了一跳。
上次刘萍菊拉的励志横幅又多增加了两条,挂在教?室两侧的墙壁上。
非常有气氛。
蒲子闻直觉不?想踏进教?室,被祝泊暗暗发力拽进教?室里。
“闻哥,哎呦咱这腿,怎么包成这样了。”丁唯松离老远就扑过来,祝泊直接放手丢下蒲子闻。
“哎,”蒲子闻不?舍地看过去,“这么无情。”
丁唯松跟个小太?监附身似的扶住蒲子闻请他回座。
“闻哥,听说你要给咱们班代讲数学?题了?闻哥威武啊。”
蒲子闻僵得一脸惊恐:“这你都知道?”
“怎么不?知道,昨天晚自习菊姐说的,我们都可?有热情了,月考怎么说也能血虐十一班吧!”
白竟已经和刘萍菊通过消息了。
蒲子闻早上还侥幸的心一下跌下来,他还求祝泊不?要说讲题的事,祝泊当时?脸色挺冷。
难道祝泊也知道?
蒲子闻探究地看向祝泊,祝泊只是坐在那拿画本不?知道在画什么儿童画。
“跟我没关?系,转过去,别打扰我。”
蒲子闻讪讪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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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自习如期而至,蒲子闻看过去,十二班的学?生基本都在翻书学?习,学?习气氛很浓厚,虽然说他们不?太?能理解书上写的东西。
但这丝毫不?影响大家学?习的精神。
蒲子闻看着那两道数学?题努力死记硬背步骤的时?候,刘萍菊踏着高跟鞋走进教?室。
刘萍菊一眼就注意到蒲子闻,然后一点废话都没有地腾出?讲台给他。
这孩子的病估计是好?了,刘萍菊挺欣慰的。
“大家先把手上的其他科目放一放啊,蒲子闻给咱们讲两道数学?题,大家认真?听认真?记。”
“上来吧蒲子闻,丁唯松扶他一下。”
“好?嘞老师。”丁唯松得令立马给蒲子闻腾位置让路。
蒲子闻眉间皱出?个川字,非常犯难地站起来,回身不?引人注意地敲敲祝泊的桌面。
祝泊抬眼看他,蒲子闻在给他使眼色。
祝泊嘴角不?经意弯一下,随后说道:“怎么了,你眼睛进沙子了?”
祝泊这是明显不?配合他。
上学?路上蒲子闻黏在他身上跟他打商量:“我们一起听的题,要是我哪里忘了你帮个忙提示一下呗。”
祝泊当时?没回他,没想到真?的见死不?救。
祝泊一脸不?在意,事不?关?己。
蒲子闻干脆地走到讲台上,还好?他硬把解题步骤记下来了。
蒲子闻站到讲台,先是把题目抄上去,然后直接把还没从自己脑子里溜走的答案一一抄上去。
“这个题就是这样的,懂吧大家,下一题。”
蒲子闻转身把第二题写上去。
底下有男生抄到一半不?明白什么意思,问他:“那个2ab+xy=5是怎么来的啊?”
蒲子闻压根没回头,声音背对大家传出?来。
“嘘,别说话,用心体会,用心琢磨,静下心来。”
高深莫测,男生似懂非懂。
学?霸说让他用心体会,那他试试吧。
蒲子闻刷刷写题写得很快,祝泊坐在最?后排看着他写字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好?好?的一个校草怎么成了个傻子呢……
他有点怀疑,这个傻子根本就不?会什么黑化,就算黑化了,那招数估计也就小学?鸡水平。
不?堪一击。
这么想着的时?候,蒲子闻已经写完了两道题,写完就要下台,被刘萍菊一把拦住。
“先别走,他们还有问题,给他们讲讲。”
蒲子闻的脚步一顿,不?止他们有问题,他自己也有啊。
然而十二班的学?生极其反常地热情,对着蒲子闻问个不?停。
蒲子闻在讲台上直发愣,这些人平时?不?见他们这么热爱学?习。
就非要挑他尴尬的时?候使劲往上冲。
“我不?太?明白为什么要设一个x出?来,为什么不?能直接解啊?”
“我自己算第一个问怎么得数是12呢?”
“我从第一步就不?会解……”
刘萍菊组织纪律:“别乱,一个一个问。”
刘萍菊挑了第二排一个女生的问题问蒲子闻。
蒲子闻看着机械性写出?来的答案无从下手。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问得好?。”
“这个问题太?基础了,这样,你下课问祝泊吧,他和我一起听的课,咱们先别耽误时?间,下一个。”
刚才还在地下看热闹的祝泊被突然点到后嗓子一堵,他就不?应该跟蒲子闻一起听。
他真?是忘了蒲子闻这个麻烦精有多会给他惹麻烦了。
果然,经过蒲子闻一阵以?“这些题真?的太?简单了,我就不?说了下课找祝泊”为由做推脱,蒲子闻潇洒地走下讲台。
回座位还亲切地替同学?们集体感谢了祝泊。
祝泊:“我还真?不?敢当,大学?霸。”
蒲子闻只是轻快地勾起嘴角,转手打开斗地主?跟丁唯松开黑。
祝泊:“……”
有够卑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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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泊的座位下课后被十二班积极好?学?的同学?们围了个水泄不?通。
蒲子闻在前座装睡。
祝泊抱着讲完就算了的心理给每个同学?点拨了两句,余光看到蒲子闻的嘴角在动。
好?一个幸灾乐祸。
祝泊讲题看似不?经意地狠狠踢了蒲子闻的椅子一脚。
“嗯……”蒲子闻胸口猛撞上桌子发出?一声闷哼又不?敢抬头,只能自己憋屈着。
祝泊下脚可?太?狠了。
不?好?惹。
不?好?惹的祝泊这还没算完,放学?后直接丢给蒲子闻一副一直没用的备用拐杖。
“我看你能说会道的,应该不?影响你走路。”
蒲子闻:“不?是,祝泊,我嘴跟我脚有什么关?系,你不?能这样啊。”
太?无情了。
“我不?能哪样,再说你就自己回家。”
蒲子闻不?敢说话了。
两人还是按时?去医院换了药输液,然后继续去白竟那里学?例题。
蒲子闻倒还好?,最?近几天一直都把麻烦丢给祝泊去讲,他以?脚伤为由还能躲一躲。
等到白竟开始输液之后,白竟的精神气不?足,没法给他把答案写完。
白竟的原话是:“这题跟前些天的大同小异,既然你都能理解,我就不?讲了。”
于是蒲子闻成功领到空题两道。
蒲子闻的脸色一度由白转红,由红转白。
可?是不?管怎么转,都是一样的结果,蒲子闻连半个字都写不?出?来。
蒲子闻在病床上小心翼翼地看祝泊,祝泊一眼都不?分?给他,脸上写着请勿打扰几个大字。
蒲子闻终究没辙,还是慢慢蹭到祝泊身边,小心地把笔记本放到祝泊腿上。
“一直看杂志多累,换换眼睛,试试解题?”
蒲子闻脸上对着对外人来说应该非常受用的假笑?。
不?过对祝泊不?适用。
“拿走,别逼我撕了,”祝泊才懒得写,“你觉得我可?能会?”
蒲子闻点头,他觉得祝泊会。
“滚蛋。”祝泊一点没惯着他,把那页纸撕下来团成个团,一把扔远了。
蒲子闻:“……”
“祝泊你别后悔。”
蒲子闻脸色非常不?好?看,默默回到自己床上去解题。
实际上他也没什么好?威胁祝泊的,光顾着逞个口舌之快。
蒲子闻今天需要住院查看,想等着白竟回来再问他,可?等看到输完液气若游丝的老师,蒲子闻也还是没敢打扰。
不?就是个数学?题,他照猫画虎总能写出?来的吧,于是蒲子闻一晚上不?断给小桌板磕头,跟那两道题抗争。
祝泊端着本杂志就那么看着他,直到蒲子闻挣扎不?动,靠在枕头上睡去。
祝泊上前给蒲子闻拔了针,关?了灯,顺便抽走了那页题纸。
“鬼画符……”
祝泊借着便携台灯的光看着纸面蒲子闻乱画的字迹小声呢喃。
祝泊拔开了笔帽。
作者有话要说:田螺小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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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阅读嗷,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