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你,怎样过我都开心。”他再次把人揽入怀中,手边插着五彩小蜡烛的?蛋糕倒是还没打算碰,现在?只?想好?好?抱着她。
一直抱到老该多好?。
空气里是满满的?温情,许乔蓦地想起什么,勾唇问道:“你对我这些都不好?奇吗?”
两?人都知道许乔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突然问这个。”他声音很低,即使?修养了九天,仍是有淡淡的?虚弱沙哑透出,只?是比起最开始好?了太多。
随后她拂了拂许乔的?耳鬓,柔滑的?肌肤让他爱不释手,摇头回道:“不需要。只?要你是你,你是许乔,是我的?阿乔,我什么也不在?乎。”
许乔心口似是被抹了蜜,又问他。
“那?如果我是妖精呢!妖怪呢?”
温暖从身侧渐渐包围住她,耳鬓是傅钰承微哑的?柔和嗓音,有些低沉,却带着说不出的?魅惑,每个字从他薄唇里吐出,一下一下,敲击在?心口。
也似是勾人魂魄的?无常,慑走了她的?魂。
他认真又严肃,一字一句清晰娓娓。
“就?算你是妖精,也只?能是钰承一人的?妖精。”
被他抱入温暖的?胸膛贴着,热流涌上全?身,她暗忖,小暖炉就?是他的?外号吧?
可被那?双深情缱绻的?目光盯着,身上居然起了层小疙瘩,许乔寒颤着搓搓胳膊。
那?问题明明是自己问的?,现在?不好?意?思的?也是自己。
唉,女人。
就?是矫情。
“阿乔。”昏暗静谧中他忽的?就?出声。
“嗯?”许乔疑问。
他好?像有些犹豫,迟疑间还是开了口,“其实?我那?时一直以为你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神仙。”
噗——
许乔差点一口水梗在?喉口要喷出来。
不是,小老弟,你怎么会觉得她是神仙?
熟料男人又吐出一句让许乔哭笑不得的?话。
他一本正经道:“神仙是不能问的?。”
这下许乔是真忍不住了,哈哈两?声就?笑出来,“谁告诉你的?。”
太可爱了吧!
“我母后。”脑后有一只?大掌细细抚摸,舒适感顺着这酥麻蔓延全?身,身后的?胸膛虽然硬却又柔软。
许乔微微惊愕抬眸,傅钰承淡笑着解释,“我还记得五岁那?年她给我讲过故事?,是关于?神仙。她说神仙不可问、不可亵渎。”
“那?句话我一直当真,见到你的?时候,我感觉你就?是天上善良美丽的?仙子。”
许乔蓦地就?脸红了,也不知道红个什么劲儿,于?是毫不吝啬夸奖他,“你可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不曾想这话弄得他居然红了脸,绯红一直蔓延上耳鬓,粉粉的?,还有细小绒毛,许乔一根食指戳了戳。
“朕可不是小孩。”他胡乱解释一通,又是“朕”这个词,却毫无威信可言。
毕竟什么样子的?傅钰承是她许乔没见过的?。
哈哈哈哈,还真是可爱。
傅钰承抿嘴,扭头掩饰住自己的?尴尬,有些后悔方才说的?一番话,白白叫心上人嘲笑了去。
便将笑得愈发猖狂的?女人禁锢地更牢,温暖袭裹四周,冰寒的?闪动似乎都是流动的?氤氲暖气。
许乔就?是傅钰承的?仙女,是他的?宝,是他的?光,是他珍爱多年的?女人。
具体何时爱上她是个未知问题,但爱就?是爱了,还忘不掉。
以后也不会忘。
……
在?山洞生活的?第十一天,傅钰承终于?能站起身行走,且不用许乔搀扶,也能走很远。
他是想着要回去的?,越拖越晚极其不利。
最重要的?是,现在?朝廷呈现个什么局面无人知晓,能尽快就?快些,万不可拖拉。
可许乔担心他的?伤势,皇位什么的?没了便没了,就?是被贼人夺去她也不在?乎,正好?还如了她的?意?,让傅钰承从皇位上下马。
不过男人的?忧虑全?都显现在?了脸上,许乔便不好?再说什么,只?拉着他在?山洞又歇息了一天,才踏上归途。
出去的?道路并不是很好?找,那?匹烈马还在?外面拴着,许乔每天都牵着它?在?四周觅食,倒也没饿瘦,还是精神饱满的?样子!
不错不错!
两?人起了个大早,骑在?马背上顺着太阳的?方向走,堪堪走了一整个上午,才见着一丝曙光。
还真别说啊,这里山虽然不怎么高,树林却极其茂密,昏暗得离谱,荆棘丛更是多得不行,马驹都被割过好?几次大腿。
待到重回光明地带,依稀可见对面不远处有一行人,身上的?衣袍瞧着很熟悉。
许乔两?人不敢妄自前行,便下了马缓步前进查看。
那?边的?一群人不算多,却也算不得少?,他们张望着脑袋似乎在?搜寻什么,许乔心下咯噔,忙掏出望远镜。
靠!居然忘记还有这东西了!
没白放。
镜头所到之处,俨然是一群士兵,穿着整齐统一,手里拎了长刀。视线一转,便是最前方的?一个男人。
沈荣!
是他们的?人!
“钰承!我们的?人来了!”许乔忙激动地往回瞧,傅钰承也明显情绪高涨,牵过许乔的?手将她拖上马背,随后一跃而上。
伤口好?得七七八八,只?是动作比不上之前那?样灵活。
坐在?马背上又迅速走了一会儿,那?群人才看清他们俩,忙带着刀冲了过来,随后个个屈膝半跪在?地。
“属下救驾来迟!”
——
许乔踱着小步子,正从长春殿的?小厨房里盛暖汤,里头是用食物和药材一起熬制的?药膳,大补。
她问过太医了,说是正正适合受伤的?皇帝。
四月的?春风已经吹响许久,院里含苞的?娇艳小花也陆陆续续开了苞,嫩绿的?枝叶在?阳光底下熠着脆生生的?亮,闪闪晃晃,格外有生机。
当她端着大碗出厨房门的?时候,余光瞥见一抹熟悉人影,那?人背对着她,看不大出来是谁,但又好?像在?哪里见过。
她把手里的?碗放到身后跟着的?小宫女手里,随后迈步走过去,只?是那?身着浅色宫女服的?女人恰好?站立在?长春宫大门口,等到她踏步过去,人已经转身走了。
许乔淡淡一眼,回眸的?一瞬还是被她瞧见。
隐隐约约竟是像许久未见的?柳嫣!
“刚刚那?人……好?像很眼熟啊。”许乔回头疑惑看向柳蔷,她恭敬地垂着头,显然也是看见了的?。
自那?日柳蔷忍不住对着许乔“埋怨”一番后,她的?话便愈发减少?,在?长春殿里只?顾埋头做事?,就?连皇上来也没见她抬眸几次。
她现在?的?存在?感并不像贴身宫女,沉默又规矩。
柳蔷听见许乔的?疑问,迟疑半刻,还是开了口,“回娘娘,方才那?人…是柳嫣。”
“柳嫣!?”还真是她。
失踪已久的?那?个柳嫣居然还在?皇宫?
许乔一直以为她出了什么意?外,然后……
柳蔷果然又憋不住了,她继续垂头,手里拿了许乔方才剩下的?中药材,淡淡的?苦涩味道在?空气中蔓延。
她问:“娘娘,您知晓柳嫣去了何处吗?”
许乔蹙眉,她哪里能够知道。
柳蔷满眼哀戚,“柳嫣被皇上处罚了,就?在?奴婢面前,被打得皮开肉绽,容颜俱损……”
许乔咯噔,陡然转头蹙眉,依旧不说话,她顾自开了口,“娘娘知晓为何吗?”
“因?为娘娘……因?为娘娘,柳嫣才会……”她恍然间似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改正,“娘娘赎罪,奴婢并没有责怪您的?意?思,您若不想听,奴婢不说了便是。”
“无妨,你说。”许乔眉头蹙得更深,知道柳蔷这女人就?爱说些哀哀切切的?话,没太在?意?。
“束月殿娘娘可还记得?”
许乔点头,那?里谁能忘记。
“那?地方是皇宫的?禁区,若是没有皇上的?命令,谁都无法进入,违者……杀无赦。”
这么严重?里头她在?跟傅钰承确立关系前才翻进去看了一番,也没什么稀奇啊。
“娘娘您应该知晓了,柳嫣为何会……”
“单单只?是因?为她擅闯禁地?”许乔不太相?信,质问的?眼神投去,柳蔷淡笑,那?笑颇有些悲切。
“当然不是。”她敛眸,“柳嫣她,欲要将娘娘留下的?物什烧毁,还妄想代替娘娘在?皇上心目中的?位置,因?此惹了皇上发怒,一气之下要将人活活杖毙……”
“杖毙?”
烧毁她的?物件,是不是那?天在?束月殿大床上看见的?那?张破旧毛毯,边缘处好?像是有被烧过的?痕迹。
柳蔷点头,“最后是奴婢苦苦哀求,皇上这才放过她一马,只?是往后都不可继续留在?紫宸殿当差,便被派去了最酷最累的?劳役司,做最下等的?活。”
原来是这样,那?,“她方才来这里又是要做什么?”
“是这样的?,柳嫣昨日在?皇宫捡到一样物什,好?像是娘娘的?东西,所以今早就?给送了过来,被刘公公送到您房间去了。”
“嗯。”既然如此,许乔望着面前规规矩矩站好?的?一众宫女,没再继续追问,道:“我先去给皇上送汤,你们跟我一块儿去吧。”
“是。”
今日的?天气还算好?,许乔一路走一路又开始乱想,手里的?大碗汤被柳蔷端着。
其实?钰承这孩子从小就?没受到多少?正常教育,反而一而再则三得承受打击,能为自己忍到登上皇帝这一步,确实?很不容易。
五年前自己走之后关于?他后来的?事?情,许乔倒也问过宫里的?太监们好?多次,只?是没人肯告诉自己。
她心下奇怪却没强迫,知晓是傅钰承下过令,便是到现今也不太了解,只?晓得他大抵是不好?受的?,但也不成想会如此疯狂。
为了许乔的?几样破旧“遗物”,要将人给杖毙了去。
不过说起来恐怕最令他奔溃的?,还是柳嫣这女人妄想替代自己吧。
他才会这样失控?
许乔拧眉,心中百味杂陈,继续端着小碗朝紫宸殿走去。
到了大门口,她让柳蔷把碗给了自己,随后又叫他们在?外面等着便独自进了去。
屋内寂静无声,傅钰承的?身影被一面乌金木宽大屏风挡了个严实?,还没待她跨越那?屏风,便听熟悉的?男声一道冷哼。
“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许乔脚步一顿,里头看来是还有人?
果然,他又对着不知谁在?说话,“真当朕不敢做什么?去将那?些人解决了,不要让朕看见一个活口。”
那?语气极为冷厉阴狠,是许乔从未感受过的?,即使?那?时以为自己失踪,他暴躁不堪,可也不似这番令人生寒。
随后一道粗犷的?嗓音应和,“是。”
脚步声在?安静的?空间发出,许乔移了身子躲在?屏风一边,那?人走出来没见着自己,她也只?堪堪瞧见模糊的?一面。
不知道是谁。
没多想,许乔迈步缓缓走向屏风口,隔着淡淡的?一层轻纱,她看见傅钰承乌黑的?青丝随意?散在?脑后,眼睫低垂,坐在?窗扉边执笔书写?着什么。
她走路声音极轻,走近了些他才发现,随即含着笑轻手将笔放下,待到人儿走到面前,长臂一揽,许乔便缩进一个温暖怀抱。
一旁的?小炉子里有未烧烬的?纸张,没几秒便被火舌卷着消失无际。
傅钰承接过她手里温温的?药膳汤,微哑的?嗓音在?她耳畔流转,“这些事?情叫下人们来便是。”
许乔回神,淡笑着微微推开他,藕臂舒展,朝着男人凌乱的?衣襟整理一番,才道,“无碍。”
这幅小娇妻模样看得傅钰承心口一紧,不知怎的?,竟是口干舌燥起来,如猫偷腥般在?她红唇上偷袭一个,满足得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傅钰承:你是我一个人的妖精
(很快就能那啥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