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被捅开的那条缝,就像潘多拉的魔盒。
能抵御诱惑的只有魔盒的主人。
苟楠仁接过乐星光手上的东西:“别弄它了,别等下把你给砸到了,我明天找人来修就好。。”
“不用啊,”乐星光笑得非常温和,“你把梯|子拿过来,我现在就可以修好。”
“别……别了吧,”苟楠仁说道,“你平时也不做这些东西,别等下把你自己给弄伤了。”
“快点。”
“好……好吧。”
乐星光踩着梯|子上去掀天花板,苟楠仁在下面扶着,已经破罐子破摔了:“你小心点,要不我上去弄吧,有什么东西都拿给你……。”
乐星光才不答应,要苟楠仁自己上去,还不知道要弄什么幺蛾子。
原本乐星光是准备给他留点隐私,没打算翻个底朝天,意思意思参观一下便走了。
但是看刚才苟楠仁的表情,这里头藏着的东西铁定跟自己有关系。
乐星光顿时就改变想法了,他就想看看苟楠仁还瞒了多少东西,结婚七年了,他居然到现在才发现。
天花板只是一些螺丝托着,乐星光很快就拆了下来。
苟楠仁说道:“你小心一点,比让钉子扎到手了。”
“知道了。”乐星光伸手一摸,果然摸到了一卷干燥的东西。
拿出来一看,房间里面顿时就安静了。
苟楠仁撇开脸不忍直视。
乐星光看着他的表情冷笑一声:“你之前不是说已经用完了吗,怎么还藏在这里,别跟我说是老鼠叼上来的?”
这卷绷带已经有点微微泛黄绝对不是新的。
再结合常明远的话,这铁定就是当年他送给苟楠仁的东西。
苟楠仁看天看地:“我觉得还挺好用的,就买来备着。”
“放到天花板备着?”乐星光说道,“你怎么不放在通风管道,说你准备爬去别人家偷窥,怕自己受伤所以备着?”
乐星光抱着胳膊,站在高处看着苟楠仁。
苟楠仁站在他的身后,怕他掉下,又拽了拽乐星光的衣角:“行了行了,你先下来,站这么高也不怕摔着。”
乐星光借力跳到地上,手不小心磕到旁边的柜子上,绷带就这样咕噜咕噜滚到角落。
“叫了你小心一点。”苟楠仁拎起他的手拍了拍,仔细看看有没有插进去木刺。
“没事。”乐星光说道,“磕了一下而已。”
苟楠仁走过去,把掉在地上的绷带捡起来,拍了拍上面的灰,放在旁边一个金属架子上。
看他这幅珍而重之的样子,乐星光非常不解:“既然你当年都已经成功骗过去了,怎么到今天还没有把罪证毁尸灭迹?”
苟楠仁说道:“不舍得。”
乐星光就不懂了:“这有什么好不舍得的。”
苟楠仁飞速抬眼看了看他:“我老实交代,宝贝你是不是就不生气了?”
乐星光挑眉:“你还跟我讨价还价?”
苟楠仁:“老攻能有什么坏心思,我只是单纯地不舍得而已。”
***
当年。
大学时候。
苟楠仁用崴脚推脱学校的活动,刚好就被乐星光听见,然后猝不及防就陷进去一个接着一个的谎言里面。
苟楠仁在医院里面就受尽了乐星光的照顾,整个人都飘飘然,完全不舍得离开这个美好的氛围。
更何况,知道他受伤之后,乐星光除了督促他去医院以外,还经常来照料他的生活。
怕他掉以轻心,还经常送药上门。
乐星光拿着一卷绷带:“这个给你。”
苟楠仁一眼就认出来这个牌子了,他身边的很多都是富二代,经常玩这玩那的,受了伤的时候,也都是用的这个牌子的医疗用品,好看又有效。
堪称医疗用品当中的爱马仕。
乐星光虽然家里也很富裕,但是奉承节俭教育,以前受伤肯定不会用到这个价位的东西,怎么突然变出一大包过来。
苟楠仁问:“这个不便宜吧,你不是说家里人没有给你太多生活费吗?”
乐星光不置可否:“医院那些太粗糙了,我怕你嫌弃用得不舒服就干脆不用,所以买了这个。”
“谢谢,我很喜欢,”苟楠仁说道,“这个多少钱,我转给你。”
“不不不不……,”乐星光赶紧拒绝,“这是我送你的,你放心用就好了。”
苟楠仁顿了一下,笑着打趣道:“那好,要是这个月没有钱吃饭,可以来找师兄,师兄包你三餐。”
见他真的收下了,乐星光也笑着说道:“我有钱的,我刚刚卖了一幅画,赚了挺多钱的。”
苟楠仁被震了一下:“卖了画?”
“对呀,”乐星光说道,“不过师兄放心,不是学校的作业,是我自己私底下画的,卖给了一个小企业的老板,老板很阔绰,听说我是勤工俭学的学生,都没有压价……。”
苟楠仁问道:“画的是什么?”
乐星光左右顾而言他:“没什么,普通风景画而已,师兄你饿不饿,我下去帮你买吃的。”
苟楠仁:“不饿。”
“那你肯定渴了,”乐星光说道,“楼下新开的奶茶店特别好喝,我现在就下去买。”
演技拙劣。
常明远刚好在外面打篮球回来,看见苟楠仁对着一卷绷带笑,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你脑子出问题了,对着卷绷带淫|笑什么?”
苟楠仁用你这个单身狗不懂的眼神看着他:“呵,你不理解。”
常明远看见他这幅表情就想抬手揍人:“有什么不理解的,这到底是什么?”
苟楠仁说道:“定情信物。”
常明远:呕
***
苟楠仁把这件事情老实交代了。
乐星光说道:“你这当时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
苟楠仁委屈巴巴地说道:“我当时也没有想过你就站在那里,就随口胡诌受伤了,然后你就要照顾我,你说这谁能拒绝?”
乐星光一瞪眼:“所以这事儿还怪我了”
“不敢,”苟楠仁赶紧陪着笑脸,“是我鬼迷心窍了,贪图小师弟鞍前马后。”
乐星光敏感地捕捉到了一些东西:“那你当时又没有喜欢我,为什么要把绷带收藏起来。”
苟楠仁正直道:“因为很少有朋友这么真诚地送我东西,我很感动,所以收藏起来,后面我们在一起了,就干脆挪到了这个地方。”
乐星光原本其实并没有那么生气的,但总觉得这件事情还有哪里不对劲,总觉得苟楠仁大概还瞒着他一些事情。
但是桩桩件件连起来,仿佛又合情合理,扪心自问,要是他自己平白得了一个免费的保姆,也乐意享受服务。
这样想起来,就更生气了。
看他憋得脸都红了,苟楠仁赶紧连声道歉:“别气了别气了,这件事情是我不对,宝贝消消气,看你都快气成河豚了……。”
乐星光不说话,苟楠仁赶紧道:“外面那车玫瑰,我今晚就去卖了,我接受惩罚。”
乐星光找不出来他的破绽,干脆换了一个方向,先把气消了:“我还有要求。”
“什么?”
“服装要求。”
“可以可以,只要宝贝高兴,什么都可以。”
半个小时后。
市区中心最大的夜市里面。
出现了一个带着情|趣猫耳朵还有长尾巴的壮汉,在沿街吆喝卖玫瑰。
如果不是这壮汉长得实在英俊,这一幕真的非常猥琐了。
苟楠仁拉了拉被腰带捆得非常难受的腹肌,朝旁边在吃烧烤的乐星光求饶:“宝贝,这是你的尺寸啊,我穿起来真的太勒了,要不就不绑了吧?”
“不行,”乐星光晃着脚丫子,“你平时还经常让我穿,我让你穿一回怎么了?”
苟楠仁:……
在家里穿跟在大庭广众下穿能一样吗?
乐星光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他。
苟楠仁一甩猫尾巴,扯起雄厚的声音:“卖玫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