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卿离开了安慈宫,刚刚走到安慈宫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碎裂的响声……
沈云卿嘴角微微勾了勾,脚步未顿,只不紧不慢地出了安慈宫。
汀溪嘴角翘了翘:“还是公主高明,猜到太后定然会借着昌隆镇的事情来为难公主,所以叫我们安插在太极宫外的人无意之间向刘总管透露了太后娘娘派人请公主到安慈宫的事情。”
“陛下听闻之后,果真就赶了过来。”
沈云卿笑了起来:“之前我们在昌隆镇抓起来的那些人,以及在山上杀了的那些刺客,定然有太后派去的人。太后恐怕也是想要将我留在昌隆镇,让我彻底回不来的。如今我平安回来了,还在父皇那里得了赏赐,她心里自然不会高兴。”
沈云卿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腰间玉佩,嘴角翘了起来:“太后的灾难,这才刚刚开了个头呢……”
“很快,她就没有功夫,来针对我了。”
汀溪点了点头,复又看了沈云卿一眼:“那孟贵人之事……”
沈云卿笑了起来:“不急,我若是现在主动去找了孟贵人,就太打眼了。”
“我如今回宫,且是立功回宫,连父皇都给了赏赐,宫中的这些个嫔妃,只要是不傻的,应该都会来云华殿给我道贺的。”
“到时候,我再找个机会,给孟贵人……递个话儿。”
汀溪颔首:“是。”
倒是如同沈云卿料想的那样,第二日,便陆陆续续有嫔妃来道贺了。
贤妃选了个单独的时候来,上上下下打量了沈云卿一圈,才点了点头:“挺好,我听闻昌隆镇那边的时疫实在是凶险,让我在宫中亦是坐立难安,生害怕你出什么事,幸好,幸好你平安回来了。”
沈云卿笑了起来:“多谢母妃关心,的确是有些凶险,不过也还算顺利。”
“嗯。”贤妃颔首:“那就好。”
说完复又压低了声音:“你是不知道,这宫中,你走之后这一个月,也热闹着呢。”
沈云卿挑了挑眉:“哦?怎么个热闹法?”
贤妃嗤笑了一声:“咱们这些嫔妃这一个月因为皇后被废的事情尚有余威,倒是比较消停,不消停的,是安慈宫那位?”
“太后?”
贤妃点了点头:“此前冬至祭天,你不在,那一天,可热闹得紧。”
沈云卿挑了挑眉,此前冬至祭天,她倒的确做过一些安排,为的是针对皇后,后来皇后被废之后,她便没有太关注了。
“所以,冬至祭天出事了?”
“是啊,出事了。”贤妃抿了抿唇:“反正就是各种各样的问题,出了几次不太吉利的征兆,将陛下气得脸都白了。”
“而后又有人跑来破解,说什么,每一个国家的国运都存在好的一面,存在凶的一面,若是帝后的龙凤气运能够压下国运中不好的一面,那国运自然昌隆。可若是帝后的龙凤气运压不住那国只戾气,自然国运就不太好……”
“说,如今魏国只有陛下的天子气运,却没有皇后,恐怕不太妥当。”
沈云卿微微眯了眯眼,忍不住笑了起来:“这是,想要让废后重新回来啊?”
“可不是么?”
贤妃抿了口茶,神情淡淡:“虽然事后陛下仔细叫人查过,并未查出此事幕后主使之人究竟是谁,可是,太后在祭天当日,以及后来,都提过好几次,让他将废除废后的旨意,我便料想,此事十有八九,是太后所为了。”
“不仅是祭天的事情,还有更离谱的。”
贤妃眼中闪过一抹光芒:“前段时日,陛下偶得风寒,身子微恙,太后便说,陛下年事逐渐高了,政事繁重,总是这样压着,身子迟早会垮,不如早早立了太子,培养太子来帮着分担一些。”
“虽太后并未说立谁为太子,可是却直接将六皇子送到了太极宫,让六皇子每日去太极宫中侍疾,这不是明摆着,想要让陛下立六皇子为太子么?”
贤妃嗤笑一声:“太后如今也老了,也学会倚老卖老了,仗着自己是陛下母亲,便开始作威作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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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做的这样明显,也不怕陛下再次和她翻脸。”
贤妃抿了抿唇:“不过,她如今孑身一人,也没什么能够让陛下除掉的了。”
沈云卿手指微微动了动,心中倒是有了几分猜想,只是面上却仍旧不动声色:“皇祖母为何要这样做啊?父皇,不也是她的孩子吗?”
“是,可是因为陛下是她儿子的同时,也是杀了她家人的仇人啊。”
“这件事情,太后只怕一辈子都不会放下。”
沈云卿点了点头:“也是……”
贤妃笑着摇了摇头,复又问着:“我听闻,昨日太后将你传到了安慈宫,后来陛下过去,与她吵了一架,闹得厉害,可是她为难你了?”
沈云卿垂下眼,眉头轻蹙着:“因为我向父皇讨赏,说要出宫去成立医馆的事情。皇祖母觉得,我身为魏国公主,却在外面成立医馆,行医,抛头露面,有辱皇室威名。皇祖母训斥我的时候,正好被父皇给听见了。”
沈云卿抬起眼来,神情带着几分慌乱:“父皇同皇祖母吵架了吗?闹得厉害吗?”
“是因为……我吗?”
“我没想到父皇会和皇祖母闹起来的,都是我的错。可是……我是真的想要出宫行医的。我什么都不会,就会个医术,只有行医看病,才能让我觉得,我是有用的。”
贤妃连忙道:“你不用担心,陛下既然答应了,你就尽管去做就是。太后那里,不用理会就是。我总觉着,太后最近就跟得了失心疯似的,除了皇后和六皇子,看谁都不顺眼。”
沈云卿点了点头,咬着唇应了。
贤妃又说了会儿话,才起身离开了。
等着贤妃离开,沈云卿才稍稍调整了一下位置,手指在桌子上轻轻瞧着。
竹音与汀溪对视一眼:“公主可是觉着,有什么不对劲?”
沈云卿抬起眼来:“是不对劲,太后能够在清宁城中隐忍这么多年,谋划出这么一个大阴谋,又怎么会,在宫中这样不带脑子的闹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