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队长家留下?了一斤糖,出来以后,他们又去了三?婶家,王婆子比三?婶还高兴,只是?看糖的时候,比看人?都?多。临走的时候,三?婶给楚酒酒拿了两个煮玉米,还有一包腌豇豆,离开三?婶家,就是?最后一站,赵连长家。
楚绍一共买了四斤糖,三?斤送出去,一斤要留着自己慢慢吃。那天,赵连长帮他们抓到了人?贩子,他家的大黑狗还在关键时刻,救了楚酒酒一命,于情于理,他们都?该来感谢一下?。
敲开赵连长家的门,是?一个尖脸女人?给他们开的,那天太紧张了,楚酒酒没看清,这时候她?才发现,赵连长的媳妇是?个地道的南方女人?,娇小、温柔、一颦一笑间,好?像都?在眉目传情。
一见到她?,楚酒酒就乖乖说了一声?婶娘好?,周小禾看着她?,立刻笑起来,“快进来,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你们是?找前进的吗?他就在屋里呢,来来,婶娘给你们倒水喝。”
周小禾对他们十分热络,赵前进则是?一脸的公?事公?办,听说他们要送谢礼,立刻就拒绝了,还说那天都?是?分内的义务,根本不算是?人?情。
周小禾看两个孩子尴尬的站着,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办,连忙上来打圆场,她?做主收下?了那包糖,赵前进皱皱眉,却也没说什么。
赵连长的气场实在是?太足,连楚酒酒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聊天,所以,没说几句话,他俩就出去了。周小禾一直把他们送到大门口,出了自家大门,周小禾还愧疚的握住楚酒酒的手,“酒酒,真是?对不住,那天你逃到婶娘家,婶娘没看清,还以为外面出啥大事了,吓得都?不敢动,现在想起来,婶娘悔得肠子都?青了,就该把你抱在怀里,要不然你后面也不会?受这么多苦。”
她?脸上都?是?自责,“你说你要是?被抓走,那不就都?是?婶娘的错吗?”
楚酒酒看她?眼眶都?红了,自己也不好?意思起来,“没事啦,婶娘,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不关你的事,都?是?坏人?的错。”
周小禾赞同的点点头,“就是?,都?是?坏人?的错。”
捏捏楚酒酒的手,她?和他们道别,楚酒酒被楚绍牵着,走出去一段距离,她?回?头,发现周小禾还站在原地,见她?看过来,又对她?笑着挥了挥手。
楚酒酒:“……”
好?热情。
都?热情的让她?感觉不舒服了。
她?不喜欢别人?对自己冷淡,却也不喜欢别人?对自己过分热情,正常相?处就挺好?的。
回?家的路上,楚酒酒突然想起来一个事,她?问楚绍,“爷爷,张婆子那天说,她?跟赵连长差点成为一家人?,这是?什么意思啊?”
楚绍:“我?妈妈以前和赵连长定?过亲。”
楚酒酒:“……真的?!”
她?瞪大双眼,一下?子就反应过来,“那村里说她?私奔,就是?因为赵连长?”
楚绍的步子停下?,他转过头,认真的对楚酒酒说:“我?妈妈没有私奔,她?是?为了上大学才逃走的,大学毕业以后,她?才遇到了我?爸爸。在村里的时候,她?一直上学,跟赵前进只是?见过几面,我?妈刚高中毕业,张婆子就自己做主,让他们两个定?亲,这两件事只是?时间撞在了一起,实际上没有关系。”
楚酒酒唔了一声?,“肯定?是?张婆子他们不分青红皂白,村里又以讹传讹,才变成这个样子。”
楚绍不说话了,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人?死如灯灭,再?去追究这些,也是?徒劳。
两人?继续往前走,楚酒酒偷偷看了他一会?儿,觉得楚绍现在心情还凑合,于是?,她?试探的开口:“爷爷,要不,我?们找找太爷爷吧。”
她?老早就想提这件事了,但是?之前事情太多,张婆子他们又太烦人?,总是?想不起来,如今他们已经安顿下?来,在村里也有立足之地,可以试着去寻找外面的亲人?了。
当?然,乱七八糟的亲人?不用寻找,只找楚绍爸爸一个人?就行了。
楚酒酒知道的情况,早就都?告诉楚绍了,楚绍想起她?说的,再?过十年,自己回?到首都?,就会?发现父亲已经去世,而自己被奶奶赶出来的事情,他不禁皱了皱眉。
“再?说吧。”
楚酒酒一听,神情带上了几分焦急,“怎么能再?说呢,时间不等人?,万一太爷爷……”
楚绍打断她?,“你知道怎么去找吗?我?不能按原来的地址找,那样我?自己就会?暴露,全?国这么大,他在哪个城市都?不知道,根本没法找。况且——”
顿了顿,他扭过头,继续往前走,“他是?死是?活,都?不好?说。”
楚绍对他爸爸楚立强的感情比较复杂,一面,会?担忧不知道身在哪里的他,一面,又隐隐的怨恨他。
怨他说离婚就离婚,恨他对他们母子不闻不问,连张凤娟过世,都?不知道。
楚绍甚至悲观的想,他可能已经组建了新的家庭,毕竟在运动初期,结婚离婚事件都?很普遍,不管结婚还是?离婚,目的都?是?为了一个,保全?自己。
楚绍知道,楚立强有自己的不得已,他知道,可是?不理解,这不理解,最后就变成了怨恨。
以及害怕。
他怕自己去找了以后,得到的会?是?不好?的消息,他人?微言轻,就算找到,也帮不了楚立强什么,反而只能干着急。既然如此,那他不如不找。
楚酒酒有点失落,她?低下?头,小声?说:“好?吧,那再?等一等。”
等到什么时候?这就没人?知道了。
两人?回?到家里,楚绍拿过从大队部领来的镰刀,开始劈竹子,他买的竹子有富裕,可以给自家扎个篱笆墙,以前没有辘轳的时候,别人?懒得来他们家挑水,以后有了辘轳,还有秋千,肯定?大人?小孩都?来借光,扎个篱笆墙,情况就能好?一点。
劈竹子的时候,楚绍在心里想,其实多少篱笆,都?不如一个韩生义好?使。
要是?韩生义经常来他家,其他的村民肯定?就不来了。
楚绍想象着那个画面,不禁笑了一声?,天黑了,没人?看见,楚绍扭过头,看看身后已经安静下?来的屋子,又看看不远处的牛棚。
都?是?小屁孩。
不屑的哼了一声?,今年高龄十二?的楚绍骄傲的扬起了头颅。
……
第?二?天,楚绍又是?天不亮就起来,村里很多人?跟他的作息一样,吃过饭,大家就来到田里,继续热火朝天的割起来。
青竹村土壤肥沃,每年收成都?是?当?地最好?的,可就这样,交了公?粮以后,分下?来的粮,也只够他们自己吃,根本没有存下?来的可以留到明年。
大队长把楚酒酒的名字登记上,然后就匆匆忙忙的下?地去了,两个副队长看见,张庆发不太高兴,觉得楚酒酒占了他们的粮食,陈解放照样是?那个看天不服看地不服的模样。
他讽刺道:“照你这意思,以后咱们村里就不能生孩子了是?吧,人?家楚酒酒都?九岁了,登记完就能赚工分了,你要是?这么有意见,你先去跟有吃奶小孩的人?家说啊,就说,老书?记的规矩不合理,吃奶的孩子不吃粮食,不能领人?头粮,快去。”
青竹村分粮的规矩是?,一部分按人?头算,一部分按工分算,人?头粮占的比例很少,一年也就几十斤,大家不够吃,才会?努力的赚工分,至于那些死都?不愿意赚工分的懒汉,只是?特例。
孩子一出生就能领粮食,这是?青竹村独有的规矩,是?前任村书?记定?下?的,一为人?丁兴旺,二?为减轻一些家庭的压力。
只是?孩子赚不了工分,所以领的都?是?人?头粮。
张庆发一听老书?记三?个字,立刻就怂了。老书?记是?还有书?记的那个年代,青竹村实际的掌权人?,现在他不当?书?记了,书?记的职务也形同虚设,但他老人?家仍然是?陈家的族长,在整个青竹村,说话都?有分量。
张庆发不再?说话,灰溜溜的下?地去了,陈解放走在他身后,得意的像个打赢一架的公?鸡。
哼,不过如此!
……
楚酒酒坐在家里,还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已经正式出现在了这个时代的记录中,从此以后,她?就是?一个有名有姓、可以追根溯源的人?了。
今天,木质家具都?做好?了,刷了漆的都?放在外面晾着,辘轳也被立了起来,配上楚绍新买的绳子,楚酒酒试了一遍。
其实还是?费劲,但最起码,她?能打上来了,之前没有辘轳的时候,她?连桶都?提不上来。
村子虽说依河而建,可离河近的人?家就那几户,多数还是?离得远了一些,比如楚酒酒家,如果想去河边,就得走一里地。
夏季用水频繁,就算是?冬季,一天用水也是?小半缸,如果每天去河里提,至少要走六七个来回?,所以,还是?有井方便。
木头都?用完了,剩下?的木屑和碎块,楚酒酒全?都?扫起来,留着以后生火用,木匠师傅忙完自己的活,又去帮弟弟编竹篾。
这种东西,其实村里人?都?是?自己捡了竹子,自己编的,奈何楚绍和楚酒酒都?不会?,就只能跟人?家买。楚绍还说,过两天找村里手巧的老人?定?几张席子,两张铺,一张竖在床中间,当?隔断。
之前买的布已经被楚绍送到村里老婆婆的手里去做衣服了,老婆婆说可以给楚酒酒做一身衣服,还能给她?做两条小背心。
木家具和竹家什全?都?做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楚酒酒确认楚绍要的东西他们都?做好?了,就把楚绍提前给自己的五块钱,转交给了木匠。木匠拿了钱,却没直接走,而是?帮他们把剩下?的竹子都?劈了,然后俩人?一起忙活着,给楚家扎好?了篱笆。
绕到屋后的时候,他们才发现楚家屋后还有一小片竹子,木匠笑:“娃子,扎篱笆还是?要用这种小竹子,大竹子劈开以后,不如小竹子结实呢。”
楚酒酒连连摇头,“那可不行,这些竹子要留着长竹笋的。”
木匠又是?一笑,楚酒酒不懂,这种竹子,算是?观赏竹,不像山上的毛竹,一下?雨,竹笋蹭蹭往外冒,这样的竹子,一年都?不见得能长一个竹笋。
把篱笆都?扎好?,留出以后装门的地方,木匠爽朗的拍拍手,“好?啦,门就交给你们自己了,这两天你俩也学会?怎么编竹篾了吧。”
楚绍学会?了,楚酒酒学废了。
……
楚酒酒灿烂的笑,“嗯,师傅们辛苦了。”
木匠看着楚酒酒充满阳光的笑容,脸上的神情也变得慈祥,他用粗糙的大手拍了拍楚酒酒肩膀,楚酒酒都?感到疼了,不过还是?硬受了下?来。
木匠语重心长的说:“小小年纪,跟哥哥一起讨生活不容易,但是?日子嘛,都?是?人?过出来的,新家这么漂亮,以后你家的日子,肯定?更漂亮。”
“娃子,记住了啊,以后一定?要去上学!”
大笑着,木匠跟他弟弟对楚酒酒挥手告别,楚酒酒也用力的跟他们挥手,目送师傅们离开,楚酒酒转过身,看着从空空荡荡、又重新变得满满当?当?的家,楚酒酒克制不住的翘起嘴角。
师傅说得对,她?家以后的日子,一定?会?更漂亮。
所有东西都?是?原木风,楚绍买的是?无色清漆,这种油漆贵一点,质量也好?一点,楚酒酒在堂屋打量着,感觉自己家像是?现代的自然风格农家院。欣赏了好?一会?儿,楚酒酒才收回?目光,她?把项链塞进口袋,然后提起一个鱼篓,朝河边跑去了。
农忙,连平时被各种婆婆媳妇占领的河边,现在都?没人?了,也有小孩在这玩,不过都?是?七岁以下?、不能干农活的小小孩。
楚酒酒比较谨慎,她?连小孩子都?防着,谁让之前就有个前车之鉴,牛爱玲他们要是?说话背着点秋花,她?就不会?知道,张婆子他们居然拿走自己家两百块钱的事了。
蹲在一丛芦苇里面,楚酒酒先把项链戴上,然后再?拿着鱼篓靠近河岸。
她?的动作很小心,因为她?不会?游泳,怕自己掉进去,也怕像上回?在荷塘一样,遇到些会?咬人?的东西,她?的神经一刻都?不敢松懈下?来。
鱼篓放进去以后,项链很快就发功了,楚酒酒捞了几条鱼进去,发现周围的蚊子越来越多,她?连忙把项链摘下?来,提着鱼篓往回?走。
河里的鱼比溪水里大多了,随随便便进来一条,就是?半斤以上,楚酒酒一共捞了四条,够自己和楚绍吃一顿就行,以后想吃了,还能再?来捞。
回?到家,楚酒酒用之前对付山鸡的办法,对付这些活蹦乱跳的鱼,残忍(?)的拍死它们,然后再?剪掉鱼鳍,楚酒酒摆弄这几条鱼的时候,一直都?在皱眉,她?见过韩生义是?怎么处理鱼的,他拿石块就能把鱼鳞刮下?来,到她?这,怎么就这么难。
这就是?传说中的脑子会?了,但手不会?吗?
……还是?说,是?她?太笨了?
楚酒酒苦大仇深的看着那条被她?蹂..躏到惨不忍睹的鱼,想起韩生义,就免不了想起韩生义那凉薄又轻佻的笑。
讨厌!太讨厌了!
楚酒酒一屁股坐地上,她?抹了一把脸,直接把鱼血抹到了脸上,楚酒酒放下?刀,不刮了,干脆上手,一片一片的往下?揪鱼鳞。
……
揪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这些鱼鳞才被她?揪干净,熟练的生火,把碎木块扔到灶膛里,楚酒酒等了一会?儿,觉得铁锅差不多热了,刷的一下?,把一条鱼扔了进去。
啪!
惨不忍睹的鱼掉进锅里,头先着陆,瞬间激起一片刺啦声?。
之前都?是?熬粥,这还是?楚酒酒第?一回?尝试炒菜,具体的说,其实也不是?炒,就是?把鱼煎一下?,两面煎到金黄,再?往里倒热水,然后就可以熬出鲜香又奶白的鱼汤。
好?吃,好?喝,且营养高。
楚酒酒一心为楚绍补充营养,肉食是?最好?的营养来源,而鱼,是?她?最容易搞到的肉食。
她?想的不错,奈何她?只有一个低配版厨房。
没油、没热水,连配料中非常重要的葱姜,都?是?她?从路边找来的野葱和野姜,味道跟人?们种的那种比起来,大打折扣。
再?加上,她?还是?个低配版厨师。
……
不能再?说了,再?说楚酒酒就该哭了。
手忙脚乱的煎鱼,幸好?她?还知道先尝试一下?,把第?一条煎糊了,而且铲碎了以后,后面的三?条就熟练一些了,煎了十几分钟,感觉火候差不多了,楚酒酒连忙把准备好?的温水倒了进去。
为什么是?温水?因为这水在桶里晒了大半天,此时比人?的体温还烫一点。
聊胜于无吧。
看着温水开始冒泡,楚酒酒抹一把汗,终于把锅盖盖上了。
楚酒酒在跟灶台较劲的时候,地里,大队长也在跟别人?较劲。
“陈二?柱、陈三?柱,再?让我?看见你们偷懒,你们今天的工分就别要了!”
陈二?柱嘿嘿一笑,没说话,陈三?柱则呵呵一声?,“行啊,你赶紧扣,扣完了我?也好?回?家。”
大队长被他这个混不吝的样气到心梗,真想挥着镰刀过去揍他一顿,旁边有人?看见大队长真的生气了,连忙拉住他。
“消消气,消消气,他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是?啊,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而大队长忍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们兄弟俩都?懒,可陈二?柱不像陈三?柱这么气人?,如果可以,大队长真想把陈三?柱从青竹村除名。亏他还姓陈,一点没有老陈家吃苦能干的精神。
陈三?柱姓陈,可此陈非彼陈,他们家是?在晚清末年的时候,逃荒逃到这里来的,因为巧合的都?姓陈,不少人?还把他们当?做一家。早些年,为了讨好?陈氏家族,陈三?柱的爹,还把自己第?一个儿子的名字起成了陈大柱。
陈氏家族排字顺序是?守常志远大、忠孝乃有荣,他们蹭了一个大字辈,结果被人?讽刺了一顿,他爹觉得没面子,后面的儿子就变成了二?柱和三?柱。
要不说风水轮流转呢,一转眼,陈大柱长大了,人?家会?钻营,去了公?社,后来又步步高升,现在是?本镇革委会?的副主任,陈二?柱和陈三?柱跟着水涨船高,整个青竹村,就没有敢惹他们的人?。
连大队长,也只能对他们一忍再?忍。
大队长那边没声?了,陈三?柱坐在水稻田埂上,看着大家劳动,他一点羞愧感都?没有,眯起眼睛,发现有个小媳妇过来放水稻,他就用流里流气的目光看向人?家。
直把人?看到红着脸不高兴的跑开,他才笑嘻嘻的站起来。
知青也在地里工作,李艳直起不知道弯了多久的腰,正捶着呢,发现陈三?柱的目光转向自己,李艳身体一僵,重新弯下?腰,低骂一句:“臭流氓!”
丁伯云听见,往那边看了一眼,他收回?目光,告诉李艳:“别搭理他。”
他就是?纯粹的提醒一句,李艳听了,心里却甜滋滋的,觉得丁伯云这是?关心自己,想到这,她?朝马文娟抛去一个胜利的眼神。
马文娟:“……”
她?对丁伯云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明明李艳也没有,可她?就喜欢用这种方式气她?。惹不起她?躲得起,马文娟用毛巾擦擦脸上的汗,转身对楚绍说,“楚绍,我?帮你把这些稻子拿过去。”
楚绍点点头,“谢谢你,马知青。”
马文娟笑了笑,她?把楚绍割下?来的稻子堆到独轮车上,然后推着车往记分员那边走。收稻子的这几天,工分计算方式和平时不一样,平时是?按时间算,然后让各生产小队的小队长看,表现好?加工分,表现差减工分,至于现在,纯粹看收稻子的速度,谁收得快,谁工分就多。
村里的记分员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不过这两天太忙,他又请了一个帮手,也就是?周小禾。
大家默认,周小禾身娇体软,根本干不了这种粗活,可是?不干的话,又没有工分,所以就让她?和记分员一起待着。记分员看稻子,她?记数,她?平时为人?很好?,又是?赵前进的媳妇,大家都?信任她?。
马文娟先把自己的稻子分出来,记分员看一眼,就知道分量多少,他这人?公?允,是?青竹村的活杆秤。
“半分!”
马文娟:“……”
她?又把楚绍的那部分指给记分员看,记分员喊:“一分半!”
马文娟:“……”
简直就是?公?开处刑,同样的时间里,她?一个成年人?,还不如楚绍割的多。
周小禾看她?一脸丧气,安慰的对她?笑了笑,马文娟不好?意思起来,她?看着周小禾把数目登记上,然后才回?去继续劳动。而她?刚离开,周小禾就手腕一动,面色如常的把楚绍那一行的1.5,加了个半圆,改成了0.5。
作者有话要说:平时计数是阿拉伯数字,总结计数是中国汉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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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情是逐步推进的,慢慢来嘛,大家的问题后文都有答案,现在就不剧透啦
有一点可以保证,主角们不会吃亏,一分钱都不便宜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