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二楼之后,王老爷带着大家转了转。
二楼跟一楼房间格局差不多,也是最中间有一间正厅,旁边是几间供人睡觉歇息的屋子。
“只有六间屋子,各位看看是怎么分配呀?”王老爷带着大家走进二楼正厅,让侍从一一奉上茶,开口问道。
几个人支支吾吾地拿不定主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明心里有事,却一直不肯说出来。
对方组是三女两男,正好多出来一位女生。盛寒生指指顾盼兮说道,“顾小姐千金之躯,单独住一间房吧。”
对方组其他人自然乐意关照美女,都没有异议,符合了几声。
应柔把舌头抵在小虎牙上,瞥了盛寒生一眼,“你下一句是不是就要说咱们组多了一位男生,你恰好也是千金之躯?!”
“是。”盛寒生脸上没有被戳穿心思的尴尬,迎上她的目光得意地点点头,“我值万金。”
应柔:“……”
怪不得脸这么大呢!
定下房间之后,侍从进屋打扫卫生,几人闲得无事,在正厅里转悠,对民国时候的装潢很有新奇感。
“呀!”王婉华突然喊了一声。
原本在跟盛寒生聊天的应柔听到声音后,连忙走到她旁边,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地板上有一个四四方方的洞,被跟木地砖同色的木板盖住了一半。
“这是什么?”应柔说着,把木板移开。
洞里有一架梯子,直通一楼。
古时候的大户人家都有这种地道或暗室,所以王家有这个地洞倒也不稀奇。只不过奇怪的是,为什么要建在这里呢?通往一楼是为了什么?
“盛寒生,过来看看。”应柔拿不准主意,小声喊了一句。
可是半天没有都听到回答。
应柔扭头向他所站的位置看过去,却没看到人影。
她皱了皱眉,嘟囔道:“臭小子跑哪儿去了?”
“盛先生说笑了。”不远处传来顾盼兮的声音。
应柔绕过屏风走过去,看到两人正站在窗边说笑,一个穿长衫,一个穿旗袍,倒真像一对般配的才子佳人。
“现在小命正拴在裤腰带上呢!还有心情撩妹?”应柔走过去拍了拍盛寒生的肩膀。
王婉华在她身后没有出声,尽量减少存在感,然后看着她的侧脸心想,“怎么这么像来捉奸的大老婆?”
她两手掐着腰,一只腿弓着抖啊抖。如果不看她的打扮和长相,嘴里叼根烟就能直接去公园下象棋了。
顾盼兮回头把她从头看到脚,勉强笑了笑,微微张开嘴,似乎要说几句夸奖她的话,但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保持沉默。
王婉华在旁边看着两位美女不同的姿势和气质,尴尬地拉了拉应柔的手臂,“淑女一点。”
这句话没让应柔有改变动作的意思,继续抖着腿看着眼前这两人。
“那顾小姐,我先去处理一下我们组的事物。”盛寒生有礼地向顾盼兮颔首,转头冲应柔扬了扬下巴,示意让她带路。
应柔不满意他的态度,仍旧站在原地抖腿。
“不走吗?”盛寒生捏起她掐腰的手晃了晃,竟然带着点撒娇的味道。
“咦——”应柔嫌弃地咧咧嘴,把手抽出来使劲儿搓了几下,又往旁边挪了好几步,伸出试探的小指头警告道,“离我远点啊,别恶心我!”
盛寒生不高兴地撩了一下长衫的前襟,耷拉着脸迈步离开了。
见应柔的腿不再抖了,王婉华拽拽她的胳膊:“走吗?”
———
看到地洞后,盛寒生笑着向同组的几人招了招手。
等人都凑过来,他指指脚边的地洞,低头往下望了望,“另一个组的游戏提示不是水池,是它。”
刘峻是个自负狂,吊儿郎当地问,“然后呢?因为这个破地洞就喊老子来,浪费老子的时间?”
他旁边的刘峰知道盛寒生的能力,轻轻晃了晃他,小声地阻拦,“峻哥,别说了。”
之前自己被怼,应柔都会站出来替自己怼回去,如今应柔却一句话都不说,在旁边笑着,一副看热闹的心态。
盛寒生知道她这是不高兴了,没多说什么,继续传达线索。
“顾盼兮说游戏加载出来时,他们站在这个地洞对应的一楼。木板是打开的,梯子上的踏棍全都断了。”盛寒生说着,皱眉顿了一下,“可惜的是他们没能触发提示点,没有看到尸体。”
刘峰再一次听到“提示点”三个字,偷偷做了个小动作给刘峻传达消息。
“应小姐,盛先生去找顾盼兮是为了探查消息,不是为了别的。”王婉华的关注点有些奇特,她凑到应柔耳边小声劝道,“所以你就别吃醋了,盛先生没出轨。”
两位当事人一愣,互看了对方一眼,又飞快地错开视线,同时反问道:
“出什么轨?”
“吃什么醋?”
王婉华指了指他们两个,不解地问,“你们不是情侣关系吗?”
“不是不是。”应柔摆摆手,“他是我大哥,上一轮游戏全靠他才出来的。我这是抱大腿呢,我只是一个腿部挂件!”
听她矢口否认,盛寒生抬手顺了一把头发,神色如常,看不出他的情绪。
刘峻猥琐地看了一眼应柔,旗袍将她的腰身突显了出来,体态婀娜。
“小姐姐单身?”他笑着问,“考虑考虑我吗?”
应柔冷哼一声,眯起眼睛:“你在跟我说话?”
原本面无表情的盛寒生咬了咬后槽牙,悄悄攥紧了拳头。
“峻哥!”刘峰想起应柔上轮游戏的表现,对刘峻说道,“别打她主意了,好看是好看,但她手劲儿也是真大,咱们打不过的。”
但刘峻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直接走上前伸出了手探向了应柔的下巴。
“去你娘的!你碰一个试试?”应柔看着下降了一个点的进度条,但还是压不下火气,“再敢走一步就让你知道一下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刘峻无所畏惧地走了一步。
然后下一秒,他的双手被应柔反剪到身后,整个人趴在地上,脑袋已经进了地洞。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刘峻倒是很会求饶。
他的求饶声连同回音在整幢小楼飘荡了一会儿,将另一组的五个人都引了过来。
———
下午吃完饭,应柔在院子里溜达,仔细盯着水池里的荷花。
盛寒生拿着两个竹板凳走过去,将一个放到她脚边,自己坐到了另一个上。
“多谢。”应柔淡淡地道谢,很淑女地坐下。
她身上带着西柚味,甜甜的。
盛寒生嗅了嗅,笑着问,“把剩下的那一颗糖也吃了?”
“吃了。”应柔说着,“嘎嘣”一下咬碎。
两人没有再交流,静静地对着荷花发呆,应柔嚼糖的声音和西柚的味道格外浓。
“对了!你让于夫人转交给思思的那两块糖是什么味道的?”应柔把嘴里的糖块咽下去之后,好奇地问道。
此时的于夫人跟于先生办完了离婚手续,全身轻松。她抱着宝宝去陈家拜访,右手虚握着从兜里伸出来,递到陈思眼前。
她张开手,两块西瓜味的水果糖躺在掌心。
盛寒生笑着歪头看向应柔:“父爱的味道。”
“父爱的味道?”应柔重复了一遍,完全不懂他的意思。
“你想知道父爱是什么味道吗?”盛寒生收敛笑意,一本正经地问。
应柔点点头:“知道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盛寒生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似的,把胳膊伸了过去,然后用手背蹭了一下应柔的嘴唇,软软的。
“尝到了吗?”盛寒生问。
应柔皱起眉头,用力擦了擦嘴唇,然后嫌弃地“呸呸呸”了几声,“什么意思?”
盛寒生很有远见地站起来,指了指自己,“父爱的味道。”说完,他拿起板凳飞快地往屋子里面跑。
被占了便宜的应柔呆坐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冲进屋子里的时候,盛寒生已经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臭小子!你给我等着!”应柔的咆哮声让整个庄园震了震。
王婉华揉了揉被震得发麻的耳朵,心想,“咦?应小姐不是要抱大腿的吗?”
———
晚饭时,两个组的人分桌吃饭,应柔坐在盛寒生的旁边,一直歪头用幽怨地眼神盯着他。
被禁忌惩罚过的刘峰战战兢兢,在座位上不敢动弹。
白天被揍了一顿的刘峻倒是气势不减,一只脚踩在他身旁的凳子上,一直往有顾盼兮的另一桌看。
晚饭陆陆续续被端了上来,刘峻看着美食,忍不住嘶溜了一下,眼泪不争气地从嘴角流了出来。
[叮——]
[夜晚禁忌来临了!]
应柔与盛寒生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没有动筷子,同时扭头看向另一桌,观察着他们的举动。
“大家先别吃。”应柔好心地提醒。
刘峰听话地点点头,王婉华也把刚拿起来的筷子放下了,只有刘峻得得瑟瑟地侃大山,用筷子拨拉每盘菜,找他最爱的肉吃。
见他一直没受禁忌的处罚,而菜又被他扒得不成样子,应柔心里有气。
刘峻得意地笑笑,端起瓷碗喝了一口汤。碗里伸出一只手,是白天见过的小男孩的。
[玩家刘峻违反禁忌,现在进行处罚……]
小男孩的脑袋也冒了出来,他的手掐住了刘峻的脖子,使劲儿将这颗头颅向后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