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承修:“哪个锻造师?”
江玉倾:“齐兰,齐老,济云城最有名望的锻造师,你才刚来济云,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江玉倾抱着手,又道:“对了,他也是你们洛云学院的老师,不过已经是半隐退的状态了,这些年听说也没有再收过学生,就连作品也不怎么出?了,一年也就一两件,还都被拍卖行?给包揽了。”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了?”江玉倾指着自己护臂甲上的字道:“这个兰字有什么问题吗?”
江玉倾的护臂甲上的确有一刻印的兰字,在不显眼的末端,但是眼力过人?的叶承修却是一眼就注意到。
他反应如此之大的原因是这个“兰”字,不能说和他面具上的“兰”字一模一样?,却是极为相似。
而且,都刻有“兰”字,都是锻造之物,会不会是同?一个锻造师所铸呢?
叶承修的心跳陡然加速。
棠羡自然也知道这件事对叶承修来说关?系重大,两人?当即辞别了江玉倾又返回?了学院。
江玉倾感觉自己打了白?工,还被二人?弄的晕晕乎乎的,像摸不着头脑的丈二和尚,无趣地走了,打算回?去审审驭星宫地牢里今天新增的住户。
既然是洛云学院的老师,那么多半是住在学院里,叶承修原本打算去找秦知鹤询问一番,没想到却在半路上遇到了李清。
李清今日也是刚从拍卖会回?来,虽然老秦用不上八珍巨魔蝉的蝉衣了,但是作为炼药师的他还是比较希望能够得到这份求之不易的药材的。
只不过依然是空手而归,八珍巨魔蝉蝉衣进了司马家的口袋,司马家老爷子一出?手,别说竞价了,连个敢坑声的都没有。
人?家司马昭摆明了想要,若是竞价,不说财力没有人?家雄厚,还平白?得罪人?。
唉,想到那流光溢彩的蝉衣,李清就觉得可惜,这世?上怕是再难寻第二只了。
回?来的路上,碰见叶承修和棠羡,李清当即收敛心思?,换上还算和蔼的面容,像一个师长一样?关?心两人?。
叶承修见到李清,倒是没有第一时?间询问齐兰老师的事,而是将他们出?去之后遇到的事告诉了李清。
李清得知这件事后,神情?变得十分严肃,当即对他们承诺地点了点头,“你们放心,我会立即上报学院彻查此事,周雅兰也会被停课调查,停课期间,她不会再住在重紫院里,小棠不用害怕。”
棠羡点了点头,说实话?,她真?没什么好怕的,但李老师也是关?心她,她自然真?诚接受。
说完周雅兰的事,叶承修便询问起那位齐老先生的住处。
李清听说他要找齐兰还有些惊讶,问他什么事。
叶承修只说是些陈年往事。
李清瞥了他一眼,心想这些孩子,主意大,他也没有探听别人?隐私的习惯,便也没有多问,给他们指了齐老的住处,又看了看天色道:“哦,对了这个时?间,齐前?辈应该在店里,你们可以去商业街那边找他,他开了一间杂货铺,什么都卖。”
……
叶承修是真?没想到,他当初买铺盖被褥的店的店主就是济云城人?人?瞻仰的锻造大师齐兰。
也就是棠羡随□□出?对方是五十九级星神使的那个中年男子,他当时?还感叹洛云学院卧虎藏龙。
又有谁能想到,一个受万人?追捧的铸造大师竟然在学校里开杂货铺呢?
棠羡跟着叶承修进了店,一眼便看见在店门口的柜子后面,一把竹制摇椅上躺着一个穿着黑色褂子和浅蓝色长袍的中年男子。
他的眼睛上还戴着一副眼睛,手里捧着一本书正看得津津有味,似乎连他们进来都没发现。
但是棠羡直到,凭这老头的星力,他们在店里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叶承修看着摇椅上的人?,微一抿唇,随即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了自己的那副银色面具放在柜台上道:“晚辈多有打扰,但有一事实在想问,不知这副面具可是由前?辈所造?”
齐兰闻言终于抬眸瞥了他们一眼,本来无甚兴趣的他在看到柜台上的银色面具时?,眼神微微一滞,忽然放下手中书,坐起身来。
直接伸手拿过桌子上的面具,放在手里反反复复地细看,尤其是面具内里的那一个“兰”字。
他摩挲了那个“兰”字许久,才抬起眼摘下眼镜看向叶承修道:“这面具你小子是从何处得来的?”
对方极有可能知道与自己母亲相关?的事,叶承修便没有隐瞒道:“这是家母的遗物。”
齐兰摩挲着面具的手一顿,眼中闪过一道精光,“你是说这面具的主人?已经死了?怎么死的?”
叶承修抿唇,嗓音低沉:“病逝。”
“竟然病死了。”齐兰看着面具嘀咕。
叶承修心下焦灼,不免急切道:“如果齐老知道我母亲的事,还请告知于我。”
“你既然是她的儿子?她的事怎么还要老夫来告诉你?”齐兰目光疑惑地望着他。
叶承修解释道:“母亲是当初失忆之后生下的我,对自己的过去一无所知。”
“失忆!?”齐兰越发惊讶。
沉默半晌后道:“虽然不知发生了何事,但如果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你母亲的事,老夫怕是也爱莫能助。”
齐兰将面具放在柜台上缓缓道:“我只能告诉你,这面具并非我所铸,而是由我所修复。”
“大约是十四年前?,那时?我还不过是个没什么名气的锻造师,在济云城的城里开了一家打铁铺子,替人?锻造兵甲器具。
我喜欢锻造,梦想便是成为一个颇具名望的锻造大师,那个时?候的我每天忙到深夜,就为了把自己手中锻造的器具变得更精细一些。
就这样?,有一天忙到深夜的时?候,店里突然来了三个人?,说是想要修复一副面具,店里是有别的师傅,只是那个时?候不在,于是我便大着胆子接了这一单。
修复一件器具比铸造一件新的更难,不过幸运的是我成功了。
因为是我修复成功的第一件器具,我便恳请你的母亲,让我在面具上留下我的名,也就是你们看到的这个兰字。”
原来,“兰”是齐兰的兰,不是阿兰的兰。
叶承修目光涩然,哑声问道:“我母亲,她叫什么名字?”
说起这个,齐老仔细回?想了一会儿才道:“应该是叫钟婉。”
“说起来,你跟你母亲长相倒是有五分相似,也是因为你母亲……咳……那个天赋不错,你母亲当初可是极为年轻,星力修为便已经达到五十一级,连老夫都望尘莫及啊……”
叶承修眸光倏然一滞,看向齐兰,似乎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连着嗓音都在颤抖。
“您是说我母亲她……也是星神使?”
齐老眼神奇怪地看着他,“怎么?你不知道?”
叶承修眼眸微红,他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上辈子就对母亲的过去一无所知,没曾想这辈子居然会发现如此可笑之事。
他的母亲,一个沦落到给叶天那人?渣当妾的柔弱女子,曾经竟然会是五十多级的星神使。
叶承修根本不敢想,他的母亲在失忆之前?经历了什么,为什么修为没有了,星脉也没有了,是否也同?他一样?……他不敢想。
少?年眼眶渐渐泛红,攥紧了拳头,浑身僵直,像一张绷紧的弦,似乎下一秒就会折断。
泛冷的掌心突然被一只软软的手握住,轻轻摇了摇。
叶承修微微侧眸。
感知到他情?绪的棠羡,缓慢而又认真?道:“叶承修,别难过了,有了消息就是好消息,我们一定会弄清楚当年发生了什么的,我会陪着你,一起弄清楚。”
像是有小树发了芽,又像是草地里开了花,少?年下意识反握住她的手,牢牢攥紧在手心。
他闭了闭眼随即问道:“不知齐老前?辈可还记得,另外两个人?的名字?”
齐老仔细回?忆了一下,随即摇头道:“当时?那两人?不怎么说话?,独你母亲一人?和我聊的多,时?间太久,老夫也记不住了,只大约记得那三人?中唯一的一名男子似乎是复姓欧阳。”
说罢,齐老瞥了一眼叶承修的神色,又道:“对了,你母亲曾说过,她们是从西域过来的,想来有可能是西域之人?也不一定。”
欧阳,西域。
叶承修默默在心里记下,随即向齐老弯腰致谢道:“多谢齐老前?辈肯告知于我母亲的消息,晚辈感激不尽。”
“唉,不必谢我,老夫也只是惋惜,没想到那么优秀的一个姑娘竟然陨落的无声无息……”
齐兰端起桌上的茶杯正想喝一口茶,店铺外面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
是齐修景,他看见叶承修后愣了愣,随即冲着对方微微颔首,便看向齐兰,唤了一声“二叔。”
“臭小子,你怎么来了?”齐兰道,没想到两人?竟是亲戚关?系。
齐修景面上挂着温润又淡漠地笑,看向齐兰,恭敬地点头道:“二叔,父亲说有要事与您相商,让您晚上回?本家一趟。”
齐兰闻言,骂骂咧咧地放下手里的茶杯,身子往下倒在了摇椅上,竟然像一个小孩一样?耍起了赖来。
“不去,不去,一天天的就知道烦我!老头子我现在可是在过退休生活,谁也别想劳役我。”
齐修景闻言,面上笑意加深,只道:“爷爷也叫您回?去。”
齐兰顿时?恼怒地起身,扔起脚下的鞋拔子就朝齐修景丢了过去。
“臭小子,连你二叔也敢威胁。”
为了避免被殃及池鱼,棠羡拉着叶承修退到了店铺外面。
齐修景视线划过他们,在棠羡身上微微停留,随后看着叶承修道:“看来我们真?是有缘,又见面了,叶承修,这次有兴趣跟我切磋一下吗?”
少?年掀起微红的眼,哑声道:“来。”
作者有话要说:打架嘛!肾虚男人的发泄方式(狗头)感谢在2021-05-1519:19:41~2021-05-1600:06: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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