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乔以越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思来想去脑子里都是一?片空白,没有任何相关记忆,“我没有啊。”
“你有,你就有!”蔡书虞听她?否认,一?下子就急了,嘴撅得老高,眼里隐隐闪过?几点泪光,手也跟着动了动,似是想甩开她?。
“好好好……”乔以越生怕前?功尽弃,连忙抓牢她?,想也不想就先认了再说,接着等候半晌,才小心翼翼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话音刚落就被蔡书虞的眼刀狠狠剐了一?下,她?的心颤了颤,但还是壮起胆子,迎上蔡书虞的目光,赌咒似的说:“小虞,告诉我好不好?”
两人对峙片刻,她?又好声好气哄了几句,蔡书虞终于撇了撇嘴,摆着张写满了不乐意的脸念叨起来:“就、就那天在休息室,你不是和李一?涵她?们?聊天么,我回来找你,都听到了!”说着,她?突然清了清嗓子,压低声音模仿起李一?涵来:“吴恺元还特地找我打了招呼,我一?开始还说我才不让,我还想和你合作?呢。结果她?说已经和你商量过?了,你都答应了。”
都是几天前?的话,她?竟能记得一?字不落,末了一?声冷笑:“呵!你还狡辩!那天你怎么说的?我也觉得和她?合作?不错啦。”她?又学起乔以越吞吞吐吐的口吻,接着话锋急转,语气愈发凌厉,“是不?你是不是就是嫌我跳舞太烂配不上你的啊,那你早说啊,你干嘛要答应我?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人,哦对了,你那会儿还和人在背后说我闲话呢!我把?你当?朋友,那你呢?你有没有拿我当?朋友啊,是不是前?脚和我勾肩搭背转头就和人嘲笑我自作?多情啊?”
蔡书虞的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越说越激动,到后来已变成不分青红皂白胡说一?气,连不知多久前?的陈芝麻烂谷子都要翻出?来控诉一?番,乔以越听得冷汗都要出?来了,试图辩解,却根本插不进嘴,好不容易告一?段落,她?看?蔡书虞喘了口气后又提起一?口气一?副还要继续说下去的样?子,脑子一?抽,还没反应过?来,已抬手捂住了蔡书虞的嘴。
叽叽喳喳的声音像被拉断了电闸,戛然而止,蔡书虞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她?素来聒噪,即兴发挥起来能扯掰一?下午都不停,这会儿正说得上头,突然被人打断,一?口气堵在了嗓子眼,脸都涨红了。
眼见蔡书虞的目光恶狠狠往下一?瞥,一?副快咬人的模样?,乔以越连忙缩回手,但借着这打岔的功夫,她?终于有机会开口了:“我没有答应恺元,真的没答应她?啊,一?定?是哪里搞错了。”然后,赶在蔡书虞再一?次长篇大论前?,她?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她?确实没有答应吴恺元,只说是需要找蔡书虞商量,不过?性子使然,哪怕只是无关紧要的谈话,她?都不愿和人有一?丝一?毫的冲突。不想得罪人,也不想惹麻烦,说出?的每个字都抹去了棱角,对谁都力图留几分情面,不会把?话说绝。所以那天李一?涵的话虽然与?事实有所出?入,她?也懒得否认,含含糊糊地就带过?了。
哪知道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她?那些心不在焉的敷衍,落在蔡书虞耳中,就变成了言而无信的证据,最后闹得险些收不了场。
唉,她?边说边暗自叫苦不迭,心想或许这个毛病还是得改改,只是转念一?想,这多年来的习惯,也不是说改就能改得过?来的,这么一?想,她?便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完全?吐出?来,就被蔡书虞气呼呼的嗓音打断:“这也不行。”
“啊?什?么不行?”她?眼里透出?几分茫然,本以为事情说开了就可?以尘埃落定?了,万万没想到蔡书虞还能给续下去。
一?时间她?不禁有些恍惚,心想:怎么会有这么麻烦的人啊?
她?在圈子里混了那么多年,吹毛求疵的、斤斤计较的她?见过?不少?,但她?见识过?的那些和蔡书虞相比,便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了。
很多她?这辈子都不会想到,甚至连概念都没有的事,从?蔡书虞嘴里说出?来,倒像是人人都一?清二楚的常识似的。
“你都答应我了,怎么还能想着来找我商量,好去另一?组呢?”蔡书虞一?字一?顿说得理直气壮,“这不就是反悔。”
言下之意,便是连这个念头都不能有,在吴恺元找上她?时,就该斩钉截铁回绝掉。
签了的合同都能解除吧?一?个口头约定?却连回旋余地都没有,这是不是太苛刻了?
乔以越心想,照蔡书虞的理论,她?确实动了换组的心思,这无疑就是犯了死罪,该杀头的,这显然不是误会不误会的问题了,而是已经发生了,不可?改变了。
她?想着要不要再道个歉,可?又觉得自己根本没做错什?么,换一?百个人来,都不会觉得口头约定?就是金科玉律连个打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吧!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她?看?了看?蔡书虞,只见对方抬着下巴一?脸倨傲盯着她?,似乎在等她?给个交代,可?她?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可?说的,不禁有些泄气,抓着蔡书虞的手不知不觉松开了,脑袋也耷拉下来。
“怎么,没话说了?”蔡书虞问她?,和乔以越的颓然相比,她?倒是神气活现的,全?然一?副得了理不饶人的样?子——虽然也不见得有什?么理就是了。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把?那个看?那么重。”乔以越垂头丧气地开口,她?想到蔡书虞这下有十足的理由不好好配合训练了,便愈发无精打采,说话也跟个接不上气似的,末了她?看?了一?眼蔡书虞,想了想又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说道:“可?是我真的没有不把?你当?朋友。你可?不可?以不要介意了,好好练习啊?”
话音刚落,脑门就被戳了一?下。
“你脑子里是不是只有练习啊?”蔡书虞都快被她?逗笑了,明明都丧得就差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了,嘴里还是不忘提练习的事,她?想她?之前?对乔以越的认知还是存在了一?些偏差。
确实,在其他时候,乔以越都有点没主见,随大流,有自己的想法也不会坚持,可?唯独在舞台这件事上,固执得像头牛,咬死了不松口。算起来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别的事,乔以越最多坚持三分钟就放弃了,甚至可?能连争取都不会争取,这次倒好,和她?拉锯了那么久都不放弃,都哑口无言了还要再挣扎一?下,劝她?好好练习。
如果是在昨天,蔡书虞多半是没心情和乔以越好好谈的,她?看?起来整天乐呵呵的没什?么心思,实际上心里什?么都算得很清楚,家人是家人,朋友是朋友,同事是同事,不同的人,不同的对待,付出?各有区别,索取的回报也不尽相同。
她?是认真想和乔以越组队,从?没有过?反悔的念头,就算有利益上更优的选择她?也会选乔以越作?为自己的队友,她?是这样?,自然希望乔以越也是这样?,她?理所当?然地觉得朋友就该如此,所以在听到那段对话后才会那么失望,甚至难过?、愤怒,她?原本还等着乔以越给她?一?个解释,谁知对方却像是完全?不在意她?的心情似的。
于是她?认定?乔以越没把?她?当?朋友,心想: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要你这个朋友了。
之后就有了那两天的我行我素。
可?昨晚乔以越一?个人跑去停电的大楼,把?她?带了回来,她?就算再倔,也无法对之视而不见。这几天赌咒般在心里徘徊了一?遍又一?遍的绝交便再也无从?说起。
——是在乎我的吧,所以才会去找我,开不了门也要想尽办法把?门弄开。
这么想着,她?心里不禁暖洋洋的,唇角随之漾开一?抹淡淡的笑。
其实从?愿意告诉乔以越原委那一?刻起,她?其实已经不打算再揪着不放了,只是想到自己前?几天难过?了那么久,又有些不甘心,才故意装模作?样?钓着不松口,看?乔以越慌了神,就解气了。
见她?突然笑了,乔以越愣了愣,接着意识到这或许意味着事情还有转机,正想再央求一?番,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嘴唇就被两根手指轻轻摁住。
蔡书虞示意她?先不要说话,随后慢条斯理说道:“那你记住了吗?以后和我说好的事,不许反悔,连念头都不许有。”
乔以越哪里还敢说不,只要蔡书虞能好好练习,她?做什?么都可?以,当?即点头如捣蒜,如果有必要,她?甚至可?以当?场写封保证书出?来。
接着,蔡书虞又说:“要我好好练习,也不是不可?以。”她?顿了顿,看?了眼乔以越的表情,见那双眼睛刷地亮了,便忍住笑,继续慢悠悠地说道:“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那练习的事我就都听你的。”
说完她?就移开了手,乔以越急忙问道:“什?么事啊?”
蔡书虞却懒洋洋摆了摆手:“还没想好,要不你先欠着吧,怎么样??”
“可?是……”乔以越弄不清她?在玩什?么名堂,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强调了一?下,“我也不是什?么事都可?以哦?”
“肯定?不会勉强你啦,放心。”蔡书虞亲昵地拍了拍她?的脸,“姐姐那么喜欢你,怎么舍得坑你呢。”
她?一?番话说得又甜又腻,乔以越却觉得背后凉飕飕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怎么想都觉得蔡书虞不怀好意,脑子里瞬间闪过?数十种缺德惩罚游戏,但是想到二公,又想到蔡书虞的难缠程度,便只能咬了咬牙,答应下来。
答应完她?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又被蔡书虞占了便宜,明明她?没做错什?么,昨晚还累死累活去找了人,为什?么她?还要答应蔡书虞一?件事啊,不该是反过?来么!
蔡书虞看?着乔以越答应完转眼就一?副亏大了的纠结样?,心里不知道多舒坦,笑眯眯挽住她?的胳膊,拉着她?往外走去:“走吧,回去了,其实我好多动作?还没记住,你正好教教我啊,是不是要先热身?”
这时距离二公还有十一?天,蔡书虞笑得很轻松,她?还不知道,那句无心说出?的“练习的事我就都听你的”代表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只能说撕逼后对彼此的了解都加深了一点吧!可以有效避免下次踩雷x
不得不说粤菜的感情发展史就是扫雷游戏,没有一点偶然和机遇,那就GameOver了。
总之让我们感谢那扇打不开的门,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至少没有它,故事就要结束了,我愿称之为助攻No.1
接下来蔡小姐的好日子要来了(物理意义上
你永远都不知道体能特训能变态到什么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