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脑海里不经意闪过沈妄那双标志性的凤目，顾衡指尖轻叩着桌面，神色有些漫不经心，“不是这个原因。”
“我就开个玩笑。”
路文涛道：“这么多年，你身边只有一个夏黎。”
不过路文涛是真好奇，顾衡以往可从不管艺人签约这档子事，这是头一遭。
“我听方子烨说，夏黎最近两天基本没怎么吃饭，肉眼可见的憔悴，不会是因为这事儿跟你闹别扭了吧？”
听路文涛提起夏黎，顾衡脸上没什么表情，“夏黎他多心了。”
停顿一秒，顾衡终于透露了一句：“沈妄能拿下SH香水代言，是江宴在背后出力。”
路文涛第一次听说这事，觉得新鲜，想到咖啡厅沈妄的态度，恍然道：“难怪沈妄有底气拒绝新皇的邀请，原来是背后有江宴这座靠山啊。我记得你们是高中同学，大学也是同一所学校，照理说关系应该还好吧，这沈妄既然是江宴的人，咱们就别掺和了。”
对此，顾衡不置可否。
结束通话后，顾衡把自己陷在宽敞柔软的沙发里，抬手掐了掐眉心。客厅的暖黄的光线洒下，他微低着头，下半张脸陷入阴影中，脸上的表情有些模糊。
他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起身回到书房，从书桌最底层的抽屉里翻出一个相框。
照片上是一个五官完美到极致的男人，黑色的略带凌乱的短发下，是一双狭长的微微上挑的凤眸，男人鼻梁高挺，唇色绯红，下颌线条干净利落，他半倚靠在假山上，对着镜头勾了勾唇角。
这张照片拍于九年前。
在他学校拍的。
当时那个人专门来学校看他。
他跟江宴同一所大学，要说参观学校，江宴肯定早就带那人参观了无数遍，对方还提议让他带他在学校转转，那时候他心里就隐约知道，那人是喜欢他的。
顾衡低头，眸色很深，静静看着照片中眼里盈满笑意的男人，半晌，他面色平静地把照片重新放回抽屉里。
——
没过多久，沈妄的第二段广告播出了。
接着上一段广告，沈妄跟金发少女跳完一支舞后，从身边经过的侍应生手里端过一杯红酒，来到光线暗淡角落，对着月色轻抿了口红酒。他动作优雅，神色慵懒，光线勾勒出他深邃立体的侧脸线条，周围的人全都朝他看来，脸上无不露出痴迷的神色。金发少女见状，黯然地垂下眼。
也许是察觉到众人的视线，沈妄回过头，对着众人轻轻举杯，笑容看起来散漫而随意。
他在人群中搜寻了一遍，看向那个失落的金发少女，遥遥冲她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随后他微微仰起脖子，将红酒一饮而尽，目光仍定定地落在那个少女身上。金发少女终于鼓起勇气，朝沈妄走去，沈妄则一脸含笑地站在原地，等她走来。
广告最后，周围的人物虚化了，光线给到沈妄，着重突显出沈妄精致的无与伦比的脸孔，跟通身魅惑迷人的气质。
这则广告一出，沈妄又涨了不少粉。
粉丝纷纷评论说广告太短了，看不够，迫不及待想看他的新电影新电视剧。
沈妄演的几个小配角都是近期拍的，播出时间待定，倒是原主之前拍的两部快播出的剧，都拿他当主演来宣传，某部战争片的首映礼，剧组还邀请了沈妄参加。沈妄没去，就一分钟脸上黑漆麻乌看不清脸的那点戏份，跑去参加不合适。
因为热度高，沈妄又连续接到不少公司投来的橄榄枝。
倒是新皇娱乐，自从他跟路文涛面谈表明态度后，没有再接过任何新皇娱乐打来的电话。
沈妄猜测，新皇应该是放弃了。
霍氏集团。
总裁办公室里，清俊冷漠的男人低头盯着手机，把新出的SH香水广告翻来覆去看了三遍。
他有一张不输于时下花美男的脸，皮肤白皙，眉骨立体，鼻梁高挺，五官棱角分明，一双狭长的眼睛极具个人特色，单眼皮，眼裂适中，配上薄削的嘴唇，不算完美的五官，长在他的脸上却恰到好处，组合在一起有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疏离气质。
助理战战兢兢地站在旁边，觉得要被这个新来的执行总裁周围的冷气冻伤。
执行总裁名叫霍浔，是董事长唯一的儿子，听说是董事长身体抱恙，这才把在国外分公司工作的儿子叫回来接替他。
安静的办公室，只有广告背景音乐时不时响起。
长久的静默后，霍浔一如他外表那样冷淡的嗓音响起：“联系广告上的这个人，我要见他。”
助理不明其意，还是恭敬道：“是。”
这一天，沈妄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对方自称是霍氏集团总裁助理，他们总裁想投资一部戏，请他来当男一号，沈妄顿时来了兴趣。
SH香水广告反响很好，片约纷至沓来，不过大多是男四五开外的角色，或者是网剧男二男三，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请他演男主，当然，更重要的是，一听到霍氏集团，他就想到了霍浔。他看完全书，知道霍浔活的好好的就安心了，也不知道霍浔抽什么风，居然跑到某热带国家，一待就是六年。
算算日子，霍浔也该回国了。
所以那个助理口中所说的总裁，会不会就是霍浔？
江宴端了杯水来到客厅，就看到沈妄斜倚在沙发上，眼角眉梢浸染着淡淡的喜悦，只听他道：“好，那我明天下午两点去霍氏集团。”
霍氏集团？
江宴微一挑眉，等青年打完电话，他来到青年身边坐下，脸上挂着盈盈的浅笑，关心道：“明天要出去啊？”
沈妄这才发现江宴，对上江宴脸上如水般清淡柔和的笑容，不知怎么竟有些心虚，他别开眼，含糊了唔了声，道：“说是有部戏想让我演男一号，具体什么情况还不清楚，等明天去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