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勾引

铜镜里的两人相互依偎,眉眼舒展,秦棠溪抬起明姝的下颚,轻轻在她颈间咬了一下。

明姝眼睫轻颤,眸内亮了起来,欢喜道:“这样就是你在勾引我??”

“勾引二字可不是轻易就能用的。”秦棠溪拉着她的袖口往榻上去。

是何用意很明显。

明姝亦步亦趋地跟着,问她:“是你先勾引我?的。”

到了榻前后,秦棠溪回身,抬手就给她脱衣裳,手搭在她腰间,轻轻地敲打着,慢悠悠道:“勾引你又怎么样?”

腰间的热度骤然上升,明姝扭着腰往一侧转去,“我?就说说罢了。”

秦棠溪捏着她腰间的嫩肉,“没什么事,我?们躺会?”

明姝眼睫轻颤,朝左右看去,没有血玉,她坦然道:“躺会。”

说罢,自己便将衣裳褪了。

秦棠溪咋舌。

动作比她快多了,也很?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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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拾星在屋外轻唤,榻上两人很?快就醒了过来。

秦棠溪的手还搭在明姝白嫩的小肚子?上,明姝眨眼间就拨开她的手:“不要总是揉。”

秦棠溪奇怪:“为何。”

明姝憋屈,澄澈的眸子里漾着晨光,软软开口:“会变大。”

秦棠溪被逗笑了,“胡说。”

说完,又伸手揉了两下,明姝朝后躲了躲。

“陛下、该起了……”拾星在外轻唤。

秦棠溪躺在外侧,闻声后先起榻,掀开锦帐就见到铜镜前的朝服,怪道:“昨日谁给你气受了?”

“昨日……”躲在被子?里的人沉吟了会儿,探出脑袋回答:“忘了,昨日你去哪里了?”

“去见吴太后了。”秦棠溪将朝服捡了起来,脑海里闪过昨日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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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安宫。

吴太后等了许久终于等来长公主,屏退宫人,先道:“长公主可知哀家为何请你过来?”

秦棠溪在一侧坐下,慢悠悠道:“不知。”

“我?听闻齐王秘密联络皇室中人做了什么联名书,想令陛下除了你。”吴太后得意道。

秦棠溪唇角弯了弯,漫不经心道:“太后为何告知臣?”

“因为皇帝不可信。”吴太后密切注意对面秦棠溪的神色。

秦棠溪凉薄的眸子望向吴太后,眸子里映着冷光,“太后以为陛下会杀臣?”

“长公主对陛下比对明帝更为用心,一年间就开始放权,眼睁睁地看着她安.插自己的人,将?来不久就会将?你赶出朝堂。明帝可从没有想到要你的命,长公主看?错人。”

“陛下忌惮你,这个时候得了皇室的联名书,在皇室众人与摄政公主之间,肯定会趁机对付你。”

“除去你,陛下可就能自己亲政了。”

秦棠溪蹙眉,“陛下未必就是忘恩负义之人,太后可知他们为何要杀臣?”

太后被问住了,探子未说是因为何事,面对长公主的疑惑,她沉默下来。

秦棠溪出身卑贱,却压着皇室众人,可想而知,会有人不服气,但也不至于私下弄这种联名。

莫不是以为章安大长公主的事情?

吴太后说不出话里,秦棠溪轻蔑道:“太后的探子只怕是假,自己都分不清情况还来与臣交易,您、怎地还是一点都不长进呢?”

“你、秦棠溪……”吴太后恼羞成怒。

秦棠溪站起身,“太后想使离间计就先打探情况,想问问皇室那么多尸位素餐的王爷郡王为何要弄死我秦棠溪。今日以我?秦棠溪的权势,会惧怕他们?”

吴太后凝眸,秦棠溪依旧还是那么厌恶,她深吸一口气,道:“长公主还是无所畏惧,整个皇室加起来,未必就比你差。”

“确实,未必会比我?差,但长公主背后还有皇帝。皇权在上,皇室中人闹翻了天也没有用。”秦棠溪轻笑,转身踩着地砖离开慈安宫。

****

秦棠溪回过神来,她想了一个晚上也只想到一个结果?。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她很清醒。

昨日齐王也进宫了,不算秘密。

明姝没有问,她也不想说,低眸去看?,明姝趴在榻上,手在扒拉着被角上的暗纹,她走过去,揪着明姝的耳朵道:“今晚我?还来。”

“来就来,我?又没有不让你来,揪我耳朵做甚……”明姝半直起身子,手在空中抓了抓,没有抓到秦棠溪作乱的手。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陛下,该起了。”

两人同时收回了手,秦棠溪依旧道:“晚上再来揉你小肚子?。”

“你……”明姝气结,朝她翻了白眼,自己愤恨地爬起身,气哼一声后后不理她。

今日早朝,无风无浪,唯有大理寺卿禀了江知宜的事情。

说来也是奇怪,多日来除去朝臣后,外间并无动静,原本想着会有人劫狱,等?了多日,也没有人。

人抓了总得放走,又无证据,明姝想了想,摆手令大理寺卿放人。

大理寺卿退下了,但京兆尹一职已有人顶替了,江知宜就暂时在家里等?着。

乌斯那处并没有消息传来,没有消息也是好消息。

散朝后,秦相留下,秦棠溪同朝臣一道走出去,她一面走着,一面注意周遭的朝臣,今日并无人同她说话。

就连康平也是如此。

出宫后,康平驻足,目视着长公主登上去署衙的马车,熟悉的人坐车远去,她心口蓦地慌得厉害。

昨日齐王找她,告诉她:长公主并非乾宗血脉,乃是逆党秦铮之后。

闻言,她遍身发麻。

康平站立许久后都没有挪动脚步,直到秦相过来了,“县主,你怎地不走?”

康平回神,精神恍惚了会儿,前面已没有长公主的马车了,“马上就走。”

秦相颔首,但见她神色不对,好心问她:“县主身子不适?”

“没有……”康平摇首,迈出去的脚步又收了回来,看?向秦相:“相爷跟随长公主多久了?”

“十?多年了。”秦相据实回道。

康平心思更深了些,道:“相爷,您说皇室与长公主,谁占、谁能制衡谁?”

吞吞吐吐,秦相不明白她的意思,“长公主也属于皇室,二者有相克之地吗?”

康平点头:“我?也皇室中人,但……”

她欲言又止,阳光偏射了下来,将?她一半身影镀上一层光色,另一半影子就落在阴影下。

秦相感觉出哪里不对劲,并没有与她继续说话,而是令人去打探皇室中人在做什么。

他虽姓秦,但不属于皇室。

多年来秦家的这些人并没有什么本事,一脉继承一脉,早就在根上毁了,平日里丝毫不会去想着为民办事,这个时候突然闹起来,就是吃饱撑着。

于此同时,皇帝连下三道旨意,剥夺了三位郡王的爵位,惊得满朝上下不知所措。

旨意一下后,秦安音坐不住了,先责怪起齐王:“陛下十?分听秦棠溪的话,你们这么一来,不损她分毫,反给自己惹得一身骚。”

齐王也是抓耳挠腮,急得在原地打转,事情哪里不对劲了。

明明将罪证送到陛下面前,大好时机除去长公主,陛下怎地不动手呢。

不动手也就罢了,怎地还撸了他们的爵位。

秦安音也有几分害怕了,同齐王劝道:“联名书可在你的手里?”

齐王懊恼:“我?以为陛下会珍惜这个机会,哪里想到她会包庇逆党啊!”

秦安音莫名无语,“你可知你害了多少人。”

齐王道:“难不成她还能杀尽皇室中人?”

秦安音甩袖道:“未必不会。”

齐王害怕了,早知如此,他就不该听信天理教的鬼话。此刻到了上不得上下不得下的地步,稍错一步,就能万劫不复了。

他咽了咽口水,求助秦安音:“您可有办法?”

“如今,你只能去敲登闻鼓告状,令满城皆知,到时皇帝就想包庇也要掂量满殿朝臣和大魏百姓。”秦安音咬咬牙道。

齐王退缩:“我?不去。”

秦安音气得心口疼,道:“我?去。”

闹到这个地步,就没有回头路走了。皇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皇帝敢动一人,改日就能屠尽。

她倒吸一口凉气,从始至终,她都不信长公主是逆党之后。然而皇帝今日敲山震虎,她就明白过来了,皇帝是有意包庇,那么,秦棠溪就真的可能不是皇室中人。

现在就在于怎么闹得皇帝去处置秦棠溪。

****

一连三道圣旨后,秦棠溪闻讯赶至太极殿。

“陛下这是何故?”

“杀鸡儆猴。”明姝平静道,手畔还有第四道第五道奏疏,还没有盖上玺印。她穿着一身红色的宫装,白皙的手点着圣旨,广袖扫过桌角的奏疏,顷刻间拂落下去。

袖口处绣着精致的金龙,与圣旨明光黄色交相呼应,都是流光熠熠的颜色。

秦棠溪胸口起伏,目光落在明姝抹了口脂的唇角上,亦注意到她眼尾的一抹红、

妆容精致,皇帝今日有些不同。

“你会令皇室反了你。”秦棠溪压住声音,眼中的黯淡的光色却因那抹红而鲜活起来。

明姝淡然,扬首望着她,颈间还留着淡淡暧昧的痕迹,冷笑道:“我?只是令他们知晓什么叫皇权罢了。”

“长公主对他们太好了,好到令他们会失去分寸,开始催我赐死你。你说,他们活在你的羽翼下,又要嚷着杀死你。如此,该死的就是他们。至于反不反,他们有能力吗?”

秦棠溪愕然,皇室有能力吗?

当年高宗临终前削藩,乾宗继位后又极力削尽了皇室的力量,到了今日,皇室确实没有什么作用了。除去康平外,实难有人让人觉得惊才艳艳。

明姝抿了抿唇角,起身走到她跟前,眯眼笑了笑:“我?今日好看?吗?”

秦棠溪垂眸,内心依旧不定,但还是抿了抿唇角,“好看。”

明姝双手抱起她的一右手,悄悄道:“不必为他们生气,我?们过我?们自己的日子。”

齐王自己作死,私通天理教,是自己愚蠢。

作者有话要说:我来的是不是很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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