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祺对白小曦龇牙咧嘴地做了个鬼脸,迅速收敛神情,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回头。
“那个……姐夫,要不再给小弟一个挣扎解释的机会?”刘祺面上笑嘻嘻的谄媚着,心里简直都快哭死了。
为什么每次自己都侄女儿的时候,姐夫都会跟个背后灵一样地突然出现?
他难道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吗?
白朔走过来,把闺女抱起来,指腹轻轻擦过小朋友红红的眼尾,这才侧头看向罪魁祸首:“放心,我?不找你算账。”
刘祺死里逃生明媚的笑还没来得及扬起来,就听到面前的魔鬼又开口了:“监控记录我?都专门备份了。”
白朔抱着女儿起身,笑容平和:“等曦曦再长大一点,我?就拿给她看。”
刘祺俊脸一垮,丝毫不要形象脸面地扑地抱住白朔的腿,哀嚎:“……大哥我错了!!”
“放心,到时候岳父岳母那边,我?也?会帮你各自准备一份的。”白朔毫不留情地把腿抽出来,抱着闺女走人。
徒留刘祺一个人生无?可恋地趴在地上,脑子里装满了几年后自己悲惨处境的幻想。
白小曦趴在白朔颈窝,小小声地告状:“舅舅坏~打宝宝……jiojio!”
白朔大手摸摸闺女的后脑勺,笑着哄她:“那曦曦还喜不喜欢舅舅?”
白小曦咬着自己的大拇指磨牙,想了好一会儿,才不开心地哼唧着蹭了蹭爸爸的脖子。
“欢欢……”
不喜欢能怎么办嘛,宝宝只有这一个舅舅。
虽然他话多了一点点,手痒了一点点,坏蛋了一点点……但是他身边的气息还是很舒服很舒服的呀~
白小曦对待每一个气息温暖柔和的人类,都是比较纵容的,也?喜欢黏着他们。
反正,等宝宝长大了,也?这样欺负舅舅!
把他欺负哭!
这么一想,刚刚才不开心的小朋友立刻就高兴起来了,也?不想要爸爸抱着了,拍着他的手臂要下地。
结果白朔刚把人放下来,就看到闺女再次退化成了小小一只的爬行生物,小胳膊小腿儿的倒腾地飞快,一眨眼就爬没了影儿。
再次合理怀疑闺女上辈子是只小蜘蛛或者什?么用四条腿跑路的小动物。
怀里没娃,白朔往后看了眼怂怂地跟在身后的刘祺,带着他来到书房。
“调查的怎么样了?”白朔开门见山的问。
刘祺见他没有再提刚才的事儿,立刻心大的松了口气,紧接着打开手机翻出一个视频,递给白朔。
白朔接过手机,坐下后点击播放。
视频画面里明显是警方以为已经畏罪逃匿的白艺。
他被关押在一个空荡的房间里,坐在凳子上满脸地惊惶。
“你?为什么要花钱请绑匪去绑架那些孩子?”问话的人没有出境,但是不用想也知道这肯定是刘家的手下培养的人。
白艺答非所问,怒声道:“你?们究竟是谁?赶紧放了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问话的人似乎脾气不错,甚至顺着他的话问了一句:“那你是谁?有什?么不得了的身份吗?”
不得了的身份?
白艺此刻一心想着脱险,根本没有心思在意这个人语气里的嘲讽,抬着下巴极为自傲地嗤道:“我?姓白!是白家白钦国将军的义子,我?告诉你?们,赶紧放了我?,否则等白家找上门来,你?们一个都别想好过!”
问话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被这位极厚的脸皮震惊到了,不明白他为什么都落得这么狼狈的地步了,并且都联系绑匪带走白家唯一的后代了,却还能如此自信地说他是白老的义子,认为白老会为了他这么个没良心的玩意儿找上门来报仇的?
可他的沉默却被白艺精确地理解为了震惊和害怕。
于是本来心里还没多少底的白艺一下子充满了自信,脸上的傲气更是毫不遮掩,身为阶下囚,却还得意洋洋地讥讽道:“现在知道我?的身份了吧?还不赶快把我?放了,我?告诉你?们,我?白艺可是有白家的继承权的,你?们敢绑走我,真是不知死活!”
问话者:“……”究竟是谁给你?的脸?
“白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年多以前,您就已经被白老逐出白家了。”问话者慢条斯理地讲述事实,镜头里白艺的脸随着对方的话逐渐变得好看起来。
什?么由红转白,青青紫紫,黑沉难看……全都能在这短短几秒间从白艺脸上寻到。
这一刻,白艺亲自体会了一把何?为社会性死亡。
所幸他看不到人,所以他极厚的脸皮还是发挥了作?用,很快就无?能狂怒地叫嚣着他们这是非法拘禁,是犯法的。
“白先生这么懂法律,都胆敢知法犯法,我?们只是请白先生来做个客而已,问完话自然就会放你离开,所以可别往我?们身上套什?么犯法的名?头。”问话的人一直从容礼貌,却偏偏能够将白艺堵得脸色铁青,心里的惶恐也?在迅速地扩散。
这些人敢如此肆无?忌惮地将他抓来,他才不信他们只是把自己关起来问几句话就会放他离开!
“你?们究竟要对我做什?么?”白艺问完话,神色突然一滞,紧紧盯着走进来的人。
他已经在这间屋子里被关了一天一夜了,他的肚子在咕咕作?响,嘴巴也?干得起皮,饥饿时刻都在不讲道理的从胃部席卷至他的五脏六腑,他甚至怀疑现在的自己饿到能干吃十碗八碗大米饭。
他原本是一直忍着的。
可现在,看着这个人一样一样地往他身前半米不到的桌子上摆放各种饮料,酒水,和一盘又一盘丰盛的菜色,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肚子发出难耐的咕咕声,喉咙也?不停地咽着干涩泛酸的口水。
一个身穿西装的男人走到他面前的那张桌子后面坐下,礼貌地端起酒杯向他点了点,而后自己一饮而尽。
而白艺能做的,除了咽口水,就只能是将他死死地盯着。
西装男双手交叉,斯文地朝白艺笑了笑,“白先生,我?想您应该饿了?”
他敲了敲桌面,将白艺的注意力聚集到桌子上的各式菜肴上,温声笑道:“这些饭菜酒水,都是我们董事长特意从五星级酒店为您定制的,就是希望您能够在我们的待客之道下吃好喝好。”
不等白艺生出太多希望,他又拿出一只录音笔放在桌上,“当然了,这一切的前提,是您能够真诚地回答我?的问题。”
“那么,现在您能仔细地告诉我?您请绑匪绑架那些孩子们的起因缘由了吗?”
“希望您能够诚实地无一遗漏,毕竟我?也?不希望您撒了谎,导致我们之间可能会闹得不太愉快,您觉得呢?”
在男人真诚的笑容中,白艺疯狂吞咽口水,他本来还能忍着饥饿的,毕竟人类能够忍受的饥饿时间远不止一天一夜。
可是他早就因为酗酒喝坏了肠胃,此刻面前不到半米的地方更是摆满了美味佳肴,食物散发的温热的香气足以令一个饥饿的人丧失基本的理智。
于是他终于开口,却并不是交代什么,而是充满恨意地咬牙说道:“我?明明跟那群人说好了,只要他们带走刘宛君那个贱人和她生的小贱种就好了,可那群人根本不听我的,非但没有把刘宛君带走,还把事情闹得没法收场!”
“是不是你们家的孩子被抓走了?我?跟你?说,真的不是我让他们做的,都怪那群人没有底线不守规矩,他们根本没把我?的要求放在心上,不然也不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你?们要找就找那群绑匪,都是他们自作主张!”
他咬牙切齿地怨恨着推卸责任,丝毫没有愧疚之?心。
却不知他面前站着的,正是他口口声声喊着贱人的刘宛君的爹安排来的。
西装男人心底啧啧感叹着这位的作?死程度,面上也?没了一开始还算礼貌的笑,而是用一种看死人一样淡漠的目光看着他,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请绑匪抓走她们?”
为了不给他继续狡辩的机会,男人继续说道:“据我们了解,自从你?被逐出白家后,就没有了收入来源,你?的账户上在前几天多了一大笔金额,高达一百万,你?用这笔钱的四分之?一请了绑匪,那么……你是哪里来的钱?谁给你?的?”
谁给他的钱,谁给他出的主意,又是谁给他那么大的胆子!
白艺明显没想到他们竟然查的这么仔细,瞪大眼睛卡了好一会儿,才颓废地落下肩膀,“我?也?不知道是谁。”
生怕对方误会自己是在骗他们,白艺又赶紧解释道:“我?真的不知道是谁,前段时间我突然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说让我?用这个办法对付白家,对方出钱,我?只要帮忙联系就行了,还说这件事一过,立马就安排我?出国,会再给我?一大笔钱,我?以为信就是恶作剧,可当天我账户里就收到了一百万……”
简而言之?,一切都不是他的决定,他就是个赚差价的中间商,无?辜的被牵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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